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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遇

第5章 chapter 005

“那我没必要把履历都向你汇报一遍吧?”

然苒弄不清纪非哪根筋搭错了,初次见面就和韩玙炀不对付,害她不得不费心在中间打圆场。

“韩师兄别同他一般见识,我想请您帮个小忙可不可以?”

“我是然小姐的私人助理。”

韩玙炀起身欲同他握手,纪非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地问:“好饿,今晚吃什么?”

被晾在一旁的韩玙炀脸色不大好看,然苒尬笑两声解围:“师兄快请坐,服务生,这边点餐。”

“罗珊?她军令在身没办法。不过我会同她说,你这边由我亲自监督。”

然苒笑得俏皮:“不太合适吧?我和师兄可是竞争对手。”

年度香水大赛,历来是大企业专职调香师的舞台,往年都不带然苒这些非职业玩家玩。

斩获头奖她不敢奢求,得韩玙炀指点排名靠前倒是大有希望。

韩玙炀自然听得出然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玩笑道:“怎么,怕我剽窃你的创意?”

“师兄太抬举我了,我这木头脑袋能想出什么好创意?送你你都瞧不上。”

见然苒笑魇如花对着韩玙炀,纪非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形容她:谄媚。

习惯在各种场合被众星捧月般奉承着的纪少爷,头遭体会到被人抢风头的滋味。

闷头填饱肚子,不理会聊得热火朝天的二人,纪非起身告辞。

然苒心想你可快些走吧,省得我老担心你和韩玙炀互呛,嘴上却假客套:“我和师兄等下去散步,你要不要一起?”

纪非手插在卫衣兜里,眉眼间寻不见一丝笑意:“没兴趣。”

“那帮忙带份甜点回去放冰箱,我当宵夜。”

等纪非拎着榴莲千层离开,然苒像是脱离老师监视的学生,呼吸都顺畅许多。

“你的助理蛮有个性。”

“是吗?哈哈。”然苒假笑,心里全是泪。

饭后闲逛到近十点,韩玙炀护送然苒回客房,马大哈然小姐忘记带房卡,只好摁铃让纪非开门。

韩玙炀讶然:“你们……住在一起?”

“现在是旺季嘛,根本订不到房间。”

“如果不方便,可以让他搬我那去。”

韩玙炀是米苏的摇钱树,无论几时想来度假,都有给高层们预留的豪华客房,条件比然苒下榻的木屋别墅只好不差。

隔着扇木门,纪非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然苒说,自家助理性格古怪,和师兄同住怕会惹他生气,“我是女生,他多少能收敛些。”

算你识相!纪非拉开门,问:“进不进来?”

然苒埋怨他搞不清状况,鸠占鹊巢就当成自己的了?

勉强维持住礼貌的微笑与韩玙炀道别,关上门然小姐不客气地发飙:“纪先生,到底你是我助理,还是我是你助理?”

纪非看白痴似的看着她:“讲绕口令呢?”

“认真点,”然苒恨不得拍桌子,“不要总摆出一副全天下你最牛掰的姿态,说好的给我当助理,你的职业道德何在?”

纪非憋住笑,“我认为我很有职业道德。”

然苒差点没把白眼翻到天外去,“哪个助理会在外人面前让上司下不来台?对上司的偶像恶言相向?”

男人蹲下拉小冰箱的门,“这位上司,你对恶言相向的理解可能有失偏颇。”

“少强词夺理!”然苒当真有些生气,对她态度不好没关系,她心胸宽广,可韩师兄不该跟着受委屈,“你再这样,我只能请你……”

“滚蛋”两字未及出口,纪非把榴莲千层怼她手里,“快吃掉,臭死了。”

“喂,你先别走。”

纪非停住脚步,“有事?”

“是这样的,既然纪先生对外自称是我助理,我们是不是该签份合约,把权利义务明确一下?”

“行。”

然苒把蛋糕搁茶几上,找来纸笔,在顶端居中写下“合约”两个大字,另起一行,“甲方然苒,乙方纪非。”

权利很简单,甲方负责乙方在海亚克拉吃住行等一应开销,义务么,然苒盯着对面的男人问:“你能为我做什么?”

“这不是你收留我之前应该考虑的问题吗?”

然苒简直想用笔戳他脑袋,“我承认我一时冲动,被美色所迷惑……”

淦,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纪非深深凝视然苒一眼,意有所指地问:“然小姐,请问你父母做什么工作?”

“我爸是材料化学教授,妈妈是公务员。”

“哦,我之前只跟你提过,父亲是RJ集团总裁。其实我母亲也是国内地产商千金,爷爷早年在澳洲经商,在当地迎娶我奶奶,一位澳洲牧场主的女儿,后来他们一直生活在那里。”

然苒惊呼:“原来你有外国血统?”

“你会不会抓重点?”

“重点不就是,你奶奶其实是澳洲人吗?”

纪非无语,“我是好心提醒你,随便肖想我没关系,但我们双方家庭差距太大,不可能有结果。”

啊呸!谁要和你有结果?!

然苒气到手抖,发狠道:“纪先生,几天前是你觍着脸求我收留,怎么又变成我肖想你了?”

“拜托自恋也要有个度好不好?”

她用笔在白纸上打个大大的叉,“你被开除了!”说完拿起蛋糕回卧室,把门摔得震天响。

最爱的榴莲千层也无法平复她悲愤的心情,只能找姜甜诉苦:“我捡回来的男人是个超级无敌臭混蛋。”

有八卦姜甜向来随叫随到,“怎么啦怎么啦?”

“傲慢无礼,特龟毛特自恋,我一定是瞎了眼才会被他外表迷惑。”

姜甜完全没当回事:“男人都是自大狂啊,我老公如今胖成猪,还敢自诩瑜城吴彦祖咧。”

“不一样,刚刚他警告我不要肖想他,因为我不配!”

姜甜拳头硬了,“什么品种的狗男人,居然敢瞧不起我家然宝宝?话说回来,你不会向他表白了吧?”

“没有!”

然苒把来龙去脉简要陈述一遍,“我决定赶他走,让他到荒郊野外流浪去。”

“支持你,狗男人不扔难道留着过年?怪我,不该看他长得帅就怂恿你泡他,谁猜想那家伙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两个女人口无遮拦地把纪非骂个够,姜甜突然话锋一转:“我说,你一勺接一勺的在吃什么?”

她终于发现然苒手边的千层蛋糕,简直伤心欲绝,“居然偷吃外面的甜点,你背叛了我们的友谊!信不信我明天就到商场买几瓶娇兰?”

闺蜜俩一个甜品师一个调香师,曾约定好做彼此的铁粉永不变心。然苒内疚,三两下把最后一点千层塞嘴里,含混不清地嚷嚷:“听我解释。”

“呵,抓个现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纪非,他嫌榴莲千层臭,非要我吃掉。”

“他买的?”

“嗯哪。”

“骗鬼!嫌臭他为什么还买?不对,他不是没钱吗?”

“他……我……”

“叛徒,我要和你绝交!”

绝交当然是不可能的,然苒答应回去后送姜甜一支沉香黑玫瑰,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翌日清晨,韩玙炀打电话约然苒共进早餐,她却说已经吃完了,正在花田摘花。

韩玙炀来海亚克拉当然不是单纯的度假,米苏是国内少有的,拥有完整香水产业链的美妆集团,他到现场是想看看今年的精油品质究竟如何。

问清楚然苒的具体位置,韩玙炀到餐厅胡乱吃两片面包喝杯牛奶,步行过去找她。

玫瑰花田里不少工人在忙活,他们腰间系着统一的白色围裙,围裙前面有个大口袋,用来装采摘下来的鲜花。

摘花虽然只是简单的体力劳动,却也暗藏风险:一是花丛中有许多蜜蜂,不小心会被蛰伤;二是玫瑰带刺,可能会刺破手指。www.)

纪非狂妄自大的毛病又犯了,嫌防护罩破坏形象,死活不肯戴。

出于安全考虑,然苒再三提醒他,蜜蜂忒凶真的会蜇人,“呆会要是肿成馒头可别怪我。”

“当然要怪你,是你逼我来的。”

至于为什么没赶他走,然苒想想就汗颜,昨晚明明气得要死要活,一觉醒来却不好意思开口。

早餐时纪非轻飘飘说句对不起,然苒当场原谅他,甚至开始反省自己其实也有错。

“要不是那天在树林里,我主动扑他身上,他也不至于误会我。”

“然苒,你是大度不是傻。万一他真是RJ的继承人,你可就赚大发了。和RJ合作推出箱包同系列香水,走上人生巅峰迎娶高富帅不是梦……”

“然苒。”

韩玙炀面带笑意朝她走来,他似乎刻意打扮过,比昨天更有职场精英范儿。

然苒还没从臆想中脱离,又坠入另一个美妙幻想中,“韩师兄就是标准的高富帅,等我有钱了就娶他!”

纪少爷辣手摧花,折断一根挂着露珠的玫瑰花枝,在然苒眼前晃晃,“发什么呆?不用干活?”

然苒瞬间清醒,“搞什么?跟你说只摘花不要连枝一起折!”

有过海外留学经历的三人,默契地长着中国胃,作为在场唯一的女士,然苒挑大梁负责安排全局。

斟酌再三,她点了荤素搭配的五个菜,一份汤,主食米饭。谁知纪非这也要挑刺,“换成炖盅汤,更卫生。”

纪非把水杯搁到桌上,挑挑眉反问道:“你是然小姐的上级?”

“当然不是,我们是朋友。”

两人貌似极为亲近,纪非不幸成为被排除在外的那个,他们聊专业方面的话题时更是插不上嘴,脸臭得活像别人欠他笔巨款。

然苒介绍二人认识,“韩玙炀,我最敬重的师兄,大名鼎鼎的调香师;纪非,我们刚刚……”

然小姐抽抽嘴角,“你不会吃火锅也选单人的吧?”

纪非答得理直气壮:“我很少碰那种东西。”

韩玙炀说不用,“我开车过来的,明天载你到附近尝尝当地土菜。”

韩玙炀暗自好奇,然苒从哪找的助理,派头比老板还正,“不知纪先生之前从事什么工作?”

“没工作。”

纪非答得坦然,在韩玙炀听来却是敷衍,“在外求学?”

尽管内心腹诽不已,然苒还是尊重纪非的意见,在平板上将大份汤取消,改成贵出天际的滋补炖盅。

“韩师兄看看有没有要加的?”

撒娇的语气令韩玙炀很受用,当即压下不快,和颜悦色地问:“什么忙?我一定竭尽所能。”

“Rosalie啦,老打电话催催催,你也晓得我心理素质差,她这样搞得我好焦虑。”

如纪非所言,餐厅的菜吃久了会腻,碍于交通不便然苒才强忍着,得知韩玙炀开车来的,她开心得不得了:“好呀,多谢师兄!”

韩玙炀宠溺地笑笑:“跟我还客气?”

那种东西?!火锅是中华美食集大成者好不好?居然会有人不爱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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