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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遇

第8章 chapter 008

纪非懒得说话,丢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可妙脆角就要这个吃法才有灵魂啊,然苒有点想念姜甜,要是她在,肯定会比赛谁套得多,更像慈禧老佛爷。

纪非快走到门口了,然苒想起件事,把他叫住:“你手还好吗?被蜜蜂蛰过不可以喝酒。”

突然间失去依靠,然苒整个人向旁边栽倒,一脸懵逼地惊醒。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她瞪着纪非的背影气不打一出来:“就不能温柔点叫我一声吗?”

算了,不该对这种人抱有幻想。

车内没多少乘客,然苒伸个懒腰才慢吞吞往外走。刚打瞌睡的姿势不对,脖子有点酸痛。

在然苒听来,这番说辞可信度不高,同她骗然教授是一个套路。

然家人酒量都浅,然苒刚从法国回来那年春节,然教授心情好,特意开红酒庆祝阖家团圆,没成想一瓶酒醉倒一家三口,碗筷没洗春晚没看,齐齐倒床睡大觉。

之后但凡晚归,然教授总要打电话问然苒在哪,得知女儿在酒吧浪,然教授耳提面命:“不许喝酒,啥量自己心里难道没个数?”

被好友笑话几回还是爸爸的乖宝贝后,然苒不得已学会撒谎,向老爸申明她们去酒吧从来只点饮料。

眼下纪非用同样的理由糊弄她,怎能让人放心?使劲往嘴里塞几个妙脆角,然苒拍拍手,含混不清地说:“我陪你去,等我换身衣服。”

“你不是要工作?”

“到酒吧坐坐指不定灵感就来了,这是另一种方式的工作。”

呵呵,头回见识到有人把偷懒讲得如此清新脱俗。纪非不禁又怀疑起然苒的动机,怎么老感觉她有意接近我?

倒不是纪非多自恋,从小到大接触到的女孩子,不想追他的几乎没有。成年后,她们的爱慕中掺杂更多利益因素,追求的方式也花样百出。

印象最深的一位,明明胆小得要命,偏闹着陪他们一帮专业人士到野外徒步。到了地界动不动吓得哭鼻子,要不然又感冒发烧,纪非最厌烦拖后腿的猪队友,直接一通电话叫人把她领走。

若然苒也存在那样的心思,纪非承认,她比她们都高明,似是而非若即若离,很难摸透她的真实想法。

“等我,不许偷溜。”

然苒冲回卧室,故意挑条花色抢眼的长裙换上,“嘁,比花哨我还能输给男人?”

坐到梳妆台前飞快化个底妆,涂上斩男色口红,拎包出门:“好了,走吧。”

脚踩九厘米高跟鞋,终于不用仰头和纪非说话,坏处是走路不稳当,然苒自我安慰,为了美受点苦值得。

“还说对我没意思,”望着花蝴蝶似的然苒,纪非腹诽,“上次情侣卫衣或许是巧合,这回呢,又是不小心凑的情侣装?”www.九九^九)xs(.co^m

然苒将他的踟蹰误会为惊艳,抬手撩撩发尾,笑得分外妖娆,“发什么呆啊?”

纪非抖个寒颤,转身便走。强撩不成,然苒自觉颜面扫地,恨恨地一跺脚:“不是姐姐不美,是你不懂欣赏!”

酒吧是幢两层不规则建筑,由国内知名建筑大师操刀设计,白日里有蔚蓝澄澈的蓬贝玛湖,名为“云端”的酒吧就是海亚克拉的“夜之眼”。

此时天还亮着,酒吧里只有寥寥几位客人。他们先到吧台点喝的,纪非要杯贵得要死的曼哈顿翡翠,然苒问调酒师:“含酒精吗?”

帅哥调酒师微笑着点头,然苒斜纪非一眼,替他换成冰雪碧,“有人被蜜蜂蛰后过敏死掉,别以为这是小事。”

“真蜂毒过敏早该发作了,不会拖到现在。”纪非弹钢琴似的,用手指轻轻敲打台面,“很明显你是心疼酒钱。”

“心疼钱我何必留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调酒师的笑声令然苒脸红,她才不是抠搜的人,创业前也大手大脚过好吧?只是最近确实手头有点紧。

“两杯冰雪碧。”

“谢谢。”

两人挑张长桌坐下,舞台上年轻的男歌手边弹边唱,然苒惊喜地压低嗓门说:“是<所念皆星河>哎,我超爱这首歌!”

“所念皆星河,辗转里反侧,你占领每个,永恒的片刻。

无垠的宇宙,浩瀚的选择,你是最亮那颗……”

然苒随着旋律小声哼,全情投入像在听爱豆现场演唱会。等她唱完,纪非无聊发问:“你所念的星河,就是你师兄?”

“没有啊,不是。”

“你们怎么认识的?”

“留学时和他是校友,不过只同校大半年,他留下一段传说就衣锦还乡了。”

“那时候就暗恋他?”

这……然苒借口去卫生间遁了,对着镜子洗手时不停用冷水拍脸,不解地嘟哝:“这么明显吗,连他都看得出来?”

谁会不喜欢韩玙炀呢?

在学院时就是妥妥的风云人物,在大家都认为他会入职香奈儿、娇兰或是世界知名香精公司时,他毅然选择回国发展。

学院里拢共没几个华人,然苒应邀参加韩玙炀的欢送会,那晚,听他描绘国内香水市场蓝图,然苒彻底折服在男人的雄心壮志之下。

彼时她满怀期待,有天也会成为像韩师兄那样出色的调香师,在行业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想多了,”然苒自嘲地笑笑,“连个像样的设计都拿不出来,凭什么与韩师兄比?”

年纪轻轻就江郎才尽的然小姐,垂头丧气地滚回座位去,谁知她上个洗手间的工夫,纪非已然勾搭上一位美女。

或者是美女主动勾搭的?反正他没挪窝。女生长卷发鹅蛋脸,妆容精致气质出众,瞧着与纪非蛮搭。

然苒庆幸早先要的是雪碧,喝一半扔掉也不肉痛。她到吧台点杯度数极低的橙味甜酒,另选张桌子坐下。

舞台上的人换了,变成长相甜美的女歌手,唱着然苒没听过的情歌。

一曲终了,也没等来位搭讪的男士,然苒心塞地自我安慰,他们肯定都忘记戴眼镜就出门了!肯定是这个原因!

美女本欲加微信,看见纪非的千元国产机又心生退意,纪非索性三言两语将她打发走,过来寻然苒:“干嘛一个人躲这里?”

“不能破坏你的艳遇啊,怎样,要不要继续发展?”

“我想了想,用你的钱同别人谈情说爱不道德。”

然苒扑哧一笑,“说的好像你是花妻子钱包小三的渣男。”

天色渐晚,客人陆续多起来,歌手们撤到后台,夜场主持人闪亮登场。

为调动气氛,主持人宣布先玩个小游戏———酒量大挑战,根据喝掉酒的数量不同,参赛者可以赢得不同档次的奖品。

最容易的级别是三杯特制鸡尾酒,奖励两只日式鲤鱼风筝。然苒兴致勃勃地举手报名,同时勒令纪非不许去:“你是伤患,禁止参赛。”

纪非不清楚然苒酒量深浅,以为她千杯不醉便没拦着,结果这位小姐灌完三杯就美滋滋地抱着风筝跑下台。

“得个雨露均沾奖值得开心成这样?”

“我想要鲤鱼风筝,明天我们带到田野里放。酒店可以借到单车哎,你骑单车载我行不行?”

“你哪来的自信我会骑车?”

然苒瞪大眼睛,“不是吧?居然有人不会骑单车?”

作为地主家的二儿子,打小享受豪车接送的纪非表示,不会骑车并不丢人,我会开飞机你会吗?

他以为然苒会放弃,没想到她说:“我教你!”

“我为什么要学那种一辈子用不上的技能?”

“因为不会骑单车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啊!”

午后五点,回去干什么好呢?然苒思来想去,决定把二月兰的仿香再完善下,她快跑几步追上纪非,“等下我去调香室,如果回来得晚,你先吃饭不用等我。”

“你那位师兄也在?”纪非状似无意地打听。

什么嘛,蓄长发却接受不了化妆?男人化妆总比邋里邋遢的好吧?

被当面提醒过“别爱我,没结果”,然苒自然不可能再犯花痴,晃晃套满妙脆角的手,“要不要尝尝?”

推门声响起,纪非从隔壁卧室出来,然苒一瞅好家伙,果然是要去泡吧,穿着打扮够骚气。

大巴泊在度假村外围停车场,纪非不理会偎着他呼呼大睡的女人,利落地起身下车。

“应该不在,怎么了?”

“没什么。”

纪非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态度恶劣,补充道:“我去酒吧坐会,那儿美女多。”

花衬衫配破洞牛仔,洞开得太大,露出一截光洁白皙的大腿,与平时户外休闲装的他判若两人。

原本就很撕漫男,此番愈发显得形容妖孽,然苒问:“你化妆啦?描了眼线?”

纪非:“我又没疯!”

“并没有,被你剥削一上午,我只想歇歇。”

然苒低头看看手里硕大的超市购物袋,心说咱俩到底谁剥削谁啊,没风度的坏蛋!

尽管涂过药,纪非的右手仍旧鼓了几个包,不算严重,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听然苒如是问,他解释道:“去酒吧不一定要喝酒,也可以单纯的找人聊聊天。”

不晌不夜的去酒吧,能泡着美女才怪。

回到木屋别墅,然苒把需要冷藏的零食塞进冰箱,进洗手间把妆卸干净,开袋妙脆角窝沙发里尽情嘎吱嘎吱。

然苒是个不长记性的,刚被气到,转脸又关心起人家,“你是不是一个人呆着无聊?可以去健身房或游泳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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