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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路子野

第一百六十五章 走错门

“司董,我给您带路。”

司祁出门淡淡的扫了眼前路,袖襟虽然都沾着酒气,眼神却很清明。

“就在这儿,您请。”助理心里揣着个兔子一样,惴惴不安,面上还是木讷着一张脸,把房卡插进扫描仪。

“你不敢?”沈迦烨外套微敞,不系领带的内搭,松开两粒扣子,显得落拓不羁,挑衅:“怕了就请吧,门在右手边。”

“像你这种不学无术的人,能想出的主意。”司祁不冷不热一句话,像颗钉子一样,直插进他心上。

沈迦烨被怼的冷笑,气的自己先端起酒杯闷了一口,一抬手:“别废话,有本事就把整瓶都喝了。”

是从玄关旁边的卫生间传来的,混着蒸腾水汽,带着淡淡的暖梨香。

司祁扫了眼宽敞房间,眉心微动,这种环境下,她不该轻易放松自己,在沈家的地方洗澡的。

他敲卫生间亚克力门,“轻轻,是我。”

“哦,”含糊朦胧的声音,混着水声半遮半掩的让人听不清楚后半句话。

司祁眉峰微聚,面前卫生间门轻响,带着水雾香气,系着睡裙的胴体雪白,臂弯柔软挂向他脖颈。

……

助理探头,“老板,人进去了。”

“走,去找她看热闹。”沈迦烨一勾唇。

助理一皱眉,腹诽,您这是还没挨打够?总惹她干嘛。

沈迦烨边走,看穿了他的心声,冷声沉笑:“我不去告诉她。她怎么能知道,自己看上的是什么货色,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助理:“我看他进门还很清醒,不像喝醉。”

“加上齐臻房里香水,是头牛也得倒。”沈迦烨胸有成竹扬眉,把玩手里房卡,步履沉稳不失轻快。

助理接过来房卡,替他拧开门:“我就不进去了,老板你自己进去吧。”

他怕看到不该看的被灭口。

沈迦烨阔步走进房门,迎面就是一把房间里的水果刀,差点儿割破他鼻梁。

他眼疾手快,眯眼接住了,丢在垃圾桶里。

慕轻咬了一口苹果,一边调拨电视台,坐在沙发上缓缓看他:“没人教你进门先敲门?”

沈迦烨说:“我家。”

“那又怎么样。”慕轻看了看手里苹果胡,松手有垃圾桶不丢,就丢在他昂贵的地毯上,“还不是要给我糟蹋。”

沈迦烨这辈子也就见过这么一个,无赖又难对付的女人,简直是他的噩梦跟克星,虽然不一定能对他造成什么危险,但破坏他心情,把他气到高血压,还是轻而易举的。

继续用他沙发套擦手上果汁,慕轻抬了抬下巴:“你们沈家就吃这种水果,亏是自己家庄子,种出来的都是歪瓜裂枣。”

“叶幸,你最好收敛。”沈迦烨吐出一口郁气,悻悻眯眼。

慕轻漫不经意点头,凉凉说:“你知道我已经很收敛了就好,敢动我,明天就等着吃官司吧。”

“好好好,”沈迦烨怒笑,连说三个好,平复了情绪,换上吊儿郎当的神态,“是在等司家那位大少爷找你吧,你别哭,他今天来了,但不是来接你的。”

慕轻这才认真看他一眼,“他在哪?”

“他在哪还用我说吗,”沈迦烨走过去,坐在转角意式单人沙发上,找回了自己的主场:“你不是知道,齐臻也在这庄子上。”

“他去见齐臻了。”慕轻慢条斯理的看向他,“你放心让齐臻跟别的男人见面?”

“是你要不放心吧,”沈迦烨笑意氤氲,纨绔一低头看她:“你难道不知道,司祁跟齐臻,有过相亲吗?”

慕轻白皙指尖缓慢抚平衣摆,若有所思的不说话。

“真可怜,我跟齐臻连婚都没订,她跟别的男人相亲,我无所谓换一个女人就是了。”沈迦烨伸手攥皱她刚展平的衣摆,跋扈微笑,“你呢阿幸?”

“这种吃里扒外的男人,不离婚你能忍吗?”

他挑衅舔牙,刻意激怒她,想看她后悔懊恼。

慕轻眼神微抬,饶有兴致一眯眼:“你好像很希望我甩了他。”

“当然,”沈迦烨丝毫不屑遮掩,“他顶着一张那么像从前秦汶的脸,看到就让我作呕。”

“我帮你提前看清渣男,你不好好谢谢我,对不起咱们从小到大的交情吧。”他骄矜抬下巴。

“你亲眼看到他去见齐臻了。”慕轻直直看他。

沈迦烨一弯唇,心情愉悦:“这么能用见呢,他是去幽会,趁着我还没把你放出来。他先做点儿什么事情,也不耽误来见你。”

慕轻抓住他手腕,用力狠攥了一把,眼神危险:“你说话要负责,诽谤罪不是白来的。”

“怎么?你要看现场直播?”沈迦烨被抓的吃痛,笑的却更加愉快。

慕轻甩开他手,“不用麻烦,我更喜欢看现场。”

沈迦烨眼神里兴致更浓了,揉了下手腕,活动筋骨:“走吧,我有备用房卡。”

慕轻快步离开房间,助理在外边被吓一跳,亦步亦趋跟在两人后边。

“这次应该不用先敲门吧。”

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沈迦烨有意戏谑,高高举起手上房卡钥匙串,居高临下的巡视领地。

慕轻踩他锃亮的皮鞋,冷冷说:“不开滚远点,我自己踹开。”

沈迦烨一松手,撂给她,懒懒道:“力气还是省着揍人吧,我家门很贵。”

慕轻放在手心里掂量了一下房卡,轻蔑弯唇,刷开房门,随手抛向身后。

她阔步走向房间,目光担忧的环视一圈,迅速迈过玄关,走向内部。

沈迦烨的手段,慕轻不用想也略知一二,她不怕自己被困,怕司祁太干净正派,中了圈套。

“司老师……”

她掠过床上鼓起的一团,眯眼走回去查看。

身后忽然被阴影笼罩,脊背猛的贴上坚实如玉的胸膛。

司祁低头吻在她脸颊,温凉掌心捂住她柔软嘴唇,清浅“嘘”了一声。

慕轻侧眸,看到他右手里黑漆漆的手枪,互相交换了眼神。

“叶幸。”

沈迦烨眼神微紧,久不见敞开的房间里有声响,脸色凝结,踹了一下门板。

“叶幸!”

他又喊了一声,着急的顾不上助理的劝阻,大步流星走进去,右手摸向腰间枪包。

刚两步越过玄关,转身墙壁死角里,突然一双手狠狠掐住他咽喉。

没装消音器,一声剧烈的枪响,震惊了闻声而来的助理。

助理拿枪的手抖了抖,惊恐的看了眼,见枪洞是在墙上,沈迦烨尚且完好松了口气。

司祁枪口抵在沈迦烨颈侧大动脉上,回眸淡淡看向助理,“劳驾,让我们出去。”

助理紧绷着神经,摇头:“你们先放开我家老板,否则我不会让开。别忘了这是沈家地盘,硬来你们讨不到好处。”

沈迦烨被紧捂住口鼻,不能发出一声动静,眼神却凶狠骄傲,没一丝让助理妥协的意思。

“不好意思,人我要带走。”司祁平平直叙,并不狠毒的语气,却传递出重逾千斤的分量。

助理哪肯同意,咬牙把枪对准两人。

僵持不下,慕轻低头看了眼司祁口袋,伸手摸进去,果然还有一把枪。

“你干什么!”助理尖锐的声音划破安静。

司祁偏头看她。

慕轻扣动扳机,干净利落一枪,直接打进沈迦烨血肉之躯上。

手臂瞬间失去知觉,沈迦烨不可置信看着她,眼底浮上血色。

慕轻不看他,缓缓看向助理:“滚开,除非你想他死。”

助理只能违背沈迦烨一直,缓缓后退出门口,给两人让开路。更新最快 电脑端:https://www./

司祁挟持着沈迦烨,慕轻看了眼手里枪口,跟上去一路离开别墅,走向庄子大门。

身后一群警卫员,额头冒汗,生怕老板再受伤,小心翼翼的扶着抢口,紧跟着他们。

门外蒋郁连忙带保安队下车,接应两人。

内外双方,互相持枪对峙,像极了二十多年前,帮派林立的海市。

慕轻缓缓收起手抢,先行上车,看了眼血流不止的沈迦烨:“离开沈家庄子,我就放你走。”

沈迦烨仍然用血红眼眸,瞪着她,也不说话,固执里带着几分恨意。

“这一枪换成你,你也会开。”慕轻没有歉意,冷淡的说:“因为你姓沈,我姓叶。”

“我不一定要杀你,但我一定会打败你,打败你们沈家。”

“一山不容二虎,海市不能有两个龙头,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叶家。”沈迦烨从齿缝里咬字,“今天这一枪,我记好了叶幸。”

慕轻淡淡的,不再多说话,看着车开出去二十里地,叫人把他丢在路边。

她回眸看了眼踉跄倒地的沈迦烨,缓缓收回视线,看了眼司祁。

别的事可以宽宏大度,但要是试图碰脏了他,别说是向沈迦烨开一枪,杀了他,她也不是做不出来。

司祁侧眸。

慕轻把枪还给他,“叫人藏好了,被人看到持枪,又要打官司。许蔺还没回来,不一定能赢。”

司祁掌心温凉搓在她微白的脸颊上,眼神显得非比寻常深邃。

“司暖换不了你,”他一字一句,用力攥住她的腰窝,“别拿自己冒险,我受不了轻轻。”

“司老师……”

慕轻没想到,已经平安无事了,他仍然这么重的反应,低低呢喃。

司祁凝视她,又像是在看另一种无形的东西,眼神沉得可怕,像死寂的热带丛林。

“多么努力才活下来的,你忘了吗?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去赌。”

“它不只是你的命,它也是我的轻轻。你是我拿命救回来的!”

他紧攥住她的手,抚过手臂上一寸寸伤疤,时至今日仍然虬结狰狞。

慕轻触碰到的瞬间,全身颤抖,不敢用力接触,不忍去看,呼吸紊乱。

“为什么不敢看。”司祁指腹轻柔她的下颌,无情如解剖刀,切开皮下组织,触及腐烂心脏。

“都是为你留下的,你那么努力的要活着,不足寸许的牙齿,很坚硬,柔软的唇,比铁丝翻过皮肉还疼……”

他精神状态很差,表现却异常激烈,逼视她的眼睛:“我太喜欢你了轻轻,别让我失望好吗。”

慕轻隐隐察觉到他精神波动,微有颤抖,缓慢点头。

司祁徐徐展颜一笑:“你会好好听话是吗?”

慕轻不解凝视他的眼睛。

司祁温柔攥住她的手,“你要听话。”

慕轻叹了一口气,点头:“我都听你的。”

司祁缓缓拿起高脚杯,低头看了眼酒的颜色。

一旁助理偷偷咽了口唾沫,见他迟迟没碰,以为发现了什么异常。

沈迦烨是吃了学习不好的亏,说话吵架,处处落下风,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领他过去。你最好真千杯不醉。别两步就成了软脚虾,哪儿哪儿都不行了!”

助理怕自家老板跟河豚一样被气炸了,很有眼力见的打开门,请司祁出去。

能通过一场婚姻,兵不血刃的把叶氏集团变成“司氏集团”,这种人会是什么善茬。

“喝酒,”司祁凤眼斜扫了面前酒杯。

但下一秒,司祁就一口灌下整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倒下一杯,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高脚杯上。

沈迦烨得意洋洋笑,“一整瓶,我说到做到。”

沈迦烨抿了抿唇。

“我从不自诩君子。”司祁别有深意看向他,微微扯了一下嘴角,“那些把我夸上天的人,恐怕是见你这种人见多了。烂泥里打滚,分不清白天黑夜,瞧一眼月亮,就觉得是晴天了。”

这是自己谦虚,也不忘拉踩他。

骂人也要文绉绉的,呸!

起先沈迦烨还为计划顺利推进感到欣然,越往后,眼看着一瓶酒见底,他视线狐疑打量司祁。

到底是强撑着装没醉,还是真没反应?

司祁看了眼门锁亮起的蓝光,不假思索拧开把手,两步走进宽敞套房。

刚进房间,一股异香扑面。

“人呢。”司祁丢掉手里空瓶,眯眼看向他,“对我说谎,我不会像叶家一样,给你留面子。”

“我还当你真是什么谦谦君子,原来也会威胁人的。到底是黑虎藏爪,还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沈迦烨言辞刁钻,他根本不信别人的评价,任凭外界对这人多加美誉。

司祁不屑于看他一眼,安静的气氛里混着针锋相对的逼仄,两人相对而坐,势同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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