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第三十三章 发觉
“我讲哪了？”刘松问。顾鹤帆一本正经说：“您不是要我把这张试卷讲了吗？那不得从第一题开始。”
刘松怔愣了下，之前没见他这么实诚。
“行了行了你坐下吧。嘴角收收。”刘松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
顾鹤帆似是不记得了，迷糊着说：“有吗？参加了吧。”
“鬼才信你。”秦枘明显不信，说：“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人家在那比赛你在篮球场上毫无顾忌的打篮球，让你帮忙把人老师给训了一顿。”
“…是吗？我记不太清了。”顾鹤帆尴尬的说，看表情像是没说谎。经过秦枘这一提醒隐约有了点模糊的印象。
一下课顾鹤帆就凑到秦枘耳边问：“跑个步走个方队总行了吧。这个你要再紧张就说不过去了。”
秦枘逗顾鹤帆，说：“怎么？那我就是紧张怎么办？”
顾鹤帆来了馊主意，凑的更近了些，这次是紧贴在耳边，顾鹤帆说：“那让你好同桌我来帮你缓解缓解心里压力？”顾鹤帆说的慢，烘托出一种暧昧的语气，顾鹤帆的气息跟着吐字一起钻进秦枘耳朵里，吹的秦枘耳朵痒。不由自主的又想起课上的那幕。
秦枘的脸渐渐又浮起一抹薄红。
待顾鹤帆饶过这红透了的耳朵，秦枘才说：“不用了，你是不是也太瞧不起我了，一个这个我还不至于紧张。”
“不你自己说的吗？”顾鹤帆说。
“我那叫开玩笑谁知你当了真。”秦枘为自己辩解说。
顾鹤帆嘿嘿两声道：“我这不是怕你再紧张嘛，就你这小胆子回答个问题都能回的脸红。我怕你小心脏受不住，特意关心一下。”
秦枘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谢谢你的关心。”秦枘咬牙切齿的说：“班长大人！”
顾鹤帆自豪的说，：“不客气应该的，关心同桌是每个同桌该具备的。”
不得不说，秦枘有时候真的想捶死他。
秦枘的心扉渐渐被这个神经质的顾鹤帆打开看着确实要比之前开朗了不少。或许这也是顾鹤帆存在于秦枘身边的一种意义吧。
每个人都会出现在那个有意义的人的身边，每个人的身边亦此。
顾鹤帆看秦枘越来越能敞开心扉交谈不再拘束就打心底高兴，秦枘在他面前的形象与脾气慢慢展露出来。
顾鹤帆突然纳闷一件事，高一的他为什么要看不惯秦枘，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看不惯的情绪被隐藏去了一个永远都不会再见到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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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鹤帆躺在床上回忆着今天的这个小小的触碰，想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秦枘那种不好的情绪被吞噬、泯灭。秦枘的一个小动作就能让他开心，想着想着思绪便蹦到了秦枘把他手窝在掌心的片段。
他翻了个身想到种种，那个男孩脸上的绯红，他想不通自己这是为什么，在他妈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他脑海里的出现的第一个人是秦枘。
他会用可爱去形容秦枘，会觉得他生的好看。他这一圈朋友中没有几个难看的，但顾鹤帆从来不会冒出这种奇怪的形容词去形容他们。
他无限的想接近他靠近他，挑逗他。不知不觉间面对秦枘变得小心翼翼。
这不是他顾鹤帆的风格。
顾鹤帆在这一堆朋友中是领头人的存在，他从来雷厉风行。
顾鹤帆翻来覆去的想想出一个结果，一根弦穿脑而过，顾鹤帆不是那种胆小的人，他从不欺骗和压抑自己的感情，如果没有一份感情的存在，他不会这么在意。他只有一个答案。
他喜欢他？
“我喜欢秦枘？”顾鹤帆脑海有几个字，脱口而出。
顾鹤帆接受度比较高，他不是那种觉得不好就抵死不承认的人，一切都是以他自己为标准，敢想就敢认。
顾鹤帆心里那种无形的困惑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后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越想越烦，干脆不再逼自己想了，豪迈的说：“管他，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我喜欢他的事实。”
这是直接承认。
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不应该被划出界限，它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是一种证明。
爱没有限定词。
明白过来的顾鹤帆就想给秦枘发微信，打开手机却停下了动作，他意识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事—秦枘会不会接受？他和秦枘是两种截然相反的人。
他能坦然，但他不保证秦枘。
况且，秦枘一看就不像可以往这方面考虑的人，虽然这只是以他来看。
秦枘总想着把自己隐藏起来，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这是在那次诗词比赛中，秦枘在顾鹤帆上场前跟他说的那句话。他说：“有时候我真的好想把我自己隐藏起来，到一个人们都找不到的地方。哪怕外界说我什么怎么议论我，都没关系了。”
跟秦枘熟了之后顾鹤帆就致力于把秦枘从这种情绪中拽出来，他不要秦枘的自负。不过事实证明他也成功了…至少有一半吧。
关于这个他也不能逼他，虽说两人关系到现在算不错的，但他毕竟不知道秦枘是怎么想的。他更不保证如果突然就这样搞直白突击秦枘会不会拉黑他。
他咬咬牙，放下了手机，黯然神伤着：“难道我要开启暗恋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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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枘点头如捣蒜：“就有。”
顾鹤帆跳过这个问题，说：“这不才要一起参加嘛？正好参与一下。考虑考虑，小仔仔？”顾鹤帆压低了声音说。
“顾鹤帆！！”刘松吼道：“你把这张试卷给大家讲讲。我看你在那笑了一节课了。”
全班的视线同时扫过来，顾鹤帆愣了愣站起身就开始说答案，“第一题选A，二题D，三题D，四题B…”
作为同桌肯定会在不经意间有身体接触，但这个又跟那种不经意的触碰不一样，这种更能让彼此心跳加速。
秦枘突然想起什么，眯了眯眼睛盯着顾鹤帆说：“不对啊~班长大人。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去年也没参加吧。”
秦枘正犹豫着，慢半拍的才反应过来，问：“你叫我什么？”
顾鹤帆应对自如，坦然道：“小仔仔啊，数学上的小渣仔，生活中的小懵仔，学校默默无闻的付出仔和透明仔…”
顾鹤帆满意的点点头，虽不愿意让秦枘放开自己的手，但秦枘整个身体跨了半个桌，右手抓着顾鹤帆的右手，顾鹤帆担心他累，况且刘松已经写了一黑板的板书了，又怕秦枘记不完，清了清嗓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顾鹤帆看着眼前这个耳朵爆红的小仔，心道：“不愧是小可爱。”他的笑容依旧没下去。
秦枘脸上的绯红过了许久才消下去些，虽然有点尴尬但秦枘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顾鹤帆叫自己小仔的时候惊喜且满足，尴尬之中也杂带着兴奋。也不知从何处起的。
他悄悄攥了攥刚才握着顾鹤帆的右手，掌心还弥留着温度。毫无发觉的，嘴角渐渐浮起一弯弧度。
秦枘一细想也是，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无奈笑笑作罢任由他叫。顾鹤帆看秦枘这无奈的样子，问：“不好听吗？”
秦枘没有办法，只好说：“好听好听。”
秦枘幸灾乐祸憋着偷笑，顾鹤帆坐下时轻拍了秦枘头一下，说：“笑什么？我出丑你跟开心吗？”秦枘秒变严肃，转过脸闭嘴不说话了。
“下课吧！”
秦枘起初没看懂，直到手心沁了汗才发觉出些。
经过这一提醒秦枘才如梦初醒，忙撤回了自己的手。脸上莫名发烫秦枘尴尬的不知该怎么说，只好不再理会顾鹤帆。
“还有我心里的……”这句话顾鹤帆没说出来了在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