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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欠你的;今生,我来还债

第 67 章 第六十四章

又或者,与上古战场有关。

但这也不是需要他纠结的事情,毕竟阵法都已经破了。

这柄剑被他带出来,也许也有些缘分。

环顾四周,是从未见过的陌生场景,家具之类都是简陋的木质。

此刻屋内只有他一个人,也方便他随意翻检。

然而心有余却力不足,他撑着床榻想要下床,甫一动弹又摔回了床上。

结果带他的那个老头子就以他前辈兼上级的身份,动不动就爱管他闲事。

也不过是比自己多活了些年岁,那人修为甚至还低自己一阶,不知道哪来的底气认为他有资格管自己的。

但又偏偏碍着长辈们那点微末面子,不得不忍。

但这次拿久城说教,却是触了久归的逆鳞。还说什么遇上这阵是那人自己作,就一个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来的小修士,死了也就死了,他那么尊贵的,新生代中的希望为了这么一个人涉险,是失了智,还勒令他不准再去找久城。

可是久归压根儿没把这人看在眼里,让老头儿碰了好几个软钉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没办法。

但不管怎么说,久城也确实是通过了入学测试,所以他也入了学。

不过其实所有人都不怎么看好他,毕竟当初比他修为高的人也栽了,而这种流逝,又不知道能不能重新修炼回来。

他们不认为这座阵是一个新入学的小弟子能拆的成的,而久归,又似乎受影响不大,所以大家都猜是阵法自己崩溃。

但久归并不那么认为,毕竟当时场景是他亲眼所见,当时阵中只有他们两人。

他不知道久城是怎么做到的,但显然那对久城的负荷很大,他当时抱着久城的时候也探过他的经脉,不仅灵气枯竭还有些裂痕,灰黑色的死气在其中缓慢游走。

当时他的体内其实也侵入了少许死气,但是久城显然更危险些,所以他首先是将久城体内的死气全都引渡到自己身上,封锁在一段经脉里。

这也幸好他们血缘相通,不然也不会那般容易。

他将久城带回来后放在屋里就赶过去应付老头子,估摸着这会儿久城也该醒了,才回去。

久城所在的地方是久归的屋舍,是銮云书院每个内门弟子都会有的宿舍。虽然当初给久归也分配了一间,但是他并没有去修学,所以很少会去。

走到门边,才打算进去,久归忽然迟疑了一下。

毕竟,久城应该不会愿意见到他的。

……

久城正坐在床上拿着钝剑研究,忽然听到门响。

虽然修为几乎没有了,但是竹木的屋子原本隔音就很差,何况锻体的耳聪目明还是没有丢的。

他抬眼,看到一个高瘦的身影。

那个人就随意地搬了把椅子坐下,自顾自的斟了杯茶。

“你是……”久城询问道。

“洛寻,你的室友。”此人抬眼瞥他一下,淡漠地说了一句。

然而虽只是一瞥,久城却也愣了一下。

洛寻有一双狭长的眼睛,当他看向某个人时,有种阴郁的感觉。

“室友?”

“对,你已经被学院录取了,但是由于你出来就昏了过去,后面分配的时候你一直都没在场,当时刚好我离你最近,讲师们就让我把你送过来暂时一起住,等你恢复再给你分房间。对了,你的身份牌和入门份例。”

说着,一个乾坤袋就丢过来了。

估计是清楚他现在动用不了修为,还特意帮他打开了。

见久城看过来,洛寻摊手:“我可没碰你东西,毕竟这些都是一个样。不然你点点看有没有漏的。”

久城倒也没这么做,毕竟一个小弟子入门份例,也没什么可贪图的,顶多就是几块灵石,他又不用,毕竟他还攒着半个空间的玄晶呢,里面有的灵气比几块灵石可多多了。

见他只是把身份牌找出来就收起了袋子,一点没有查探的意思,洛寻嗤笑:“你倒是真信任别人啊。”然后也没有说什么。

两人相安无事,倒也相处的还好。

就是分配床铺不太方便,毕竟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床。

结果还不待久城说话,洛寻直接去了修炼室,走之前说:“我从来不睡床。”

看洛寻并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久城也识趣地没有说话。

此后的生活其实与一个人也差别不大,毕竟洛寻常常早出晚归,有时久城一天也不一定见得到人。

偶尔回来,也安静得很,完全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这种互不干扰的生活方式很好,久城也乐得轻松。

正好由于意外,他还有几天修养假,反正修为的回复是个缓慢的过程,他这几天索性研究起那柄钝剑。

期间粗略地把剑打磨了一下,勉强有点样子了。

他在剑柄处摸到两个古文篆刻的字体,是这柄剑原本的名字。

黯销。

虽然听着似乎不太吉利,不过不管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是现在却已经绑定成了久城的佩剑。

起因,还是当时他把自己的修为大把大把渡进剑中,后来晕过去时还下意识地拄着剑,没注意到自己的血液流到了剑上。

后来当他发现时,已经绑定成了本命剑。

其他的法器随便要多少有多少,但是本命只有一件。

在这种稀里糊涂的状态下绑定了,就不能再找别的了。解除联系也不是不行,但是花费代价太高。

久城之前的打算,是修为提升后自己找些材料锻一把剑用的,结果中间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扰,完全没有时机。

既然现在都绑定了,好在剑虽钝,材质不错。而且,本命法器是可以不断升级品阶的。

他手头现在好材料不多,暂时也没有更深一层的需求,所以只需要重新开个刃就行了。

上古的锻造手法自是要比现在的精巧,当时所用的材料也不是现在可比的,是以对于久城来说已是绰绰有余。

书院每天都有早课,过了最初的豁免期,在自己的伤势状态稳定后,久城也第一次出现在了课业堂。

当时监察的是一个干巴巴的瘦老头儿,见到他,瞪了好几眼。

久城一脸雾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个老头儿。

不过这人除了瞪他几眼,也没干什么,久城也就任他去了。

初入学院,大家还都在适应期,倒也没有什么冲突。

早课也就是个吐纳调息的时间段,过后弟子们就三三两两地散了。

后面会有专门开设的术法课,实战课,为此特地劈出几处演武场,有老生坐镇,新生们可以互相切磋,也能向老生请教。

不过显然那些人对新生的态度不怎么积极,毕竟这一波大多是世家大族精心培养的小辈,天生的优越感让他们并不太看得起这些从各地收来的散修。

不过虽然不积极,倒也尽到了基本的教习任务。

下午有统一的公辩课,这应该是所有弟子最重视的一节课,因为除了学院中常年坐镇的一些老前辈以外,偶尔还会有其他家族宗门长老级别的人物巡讲。

刚好最近就有一场。

是以接收到消息的人早早就来大讲堂占位置,来迟了的人或自带蒲团寻找空处,或者即使是挤到了外面,也没人离开。

久城来得早是以占了处不错的空位,见到后来的洛寻在四处张望寻找空位,迟疑了一下,想着到底还是一起住的室友,当初也算是帮了他的忙,所以还是上前邀请:“我提前占好了位置,空间应该是足够的,你要不要一起?”

说是这样说,但是想着室友孤僻的样子,他并没有抱多大期望。

结果洛寻沉默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这倒是让久城颇为意外。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将洛寻引到了地方。

所幸还有枕头与被子做缓冲,才不至于直接磕到木板。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废成这样,也不着急起来了,先就这跌回去的样子躺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发现了自己的灵力空虚异常,魔气更是淡到几乎没有。

按理当时他所在的战场应该是阵法造出来的产物,阵已破,里面的东西也该全都消失了。可是,这柄剑却被他带出来了。

如此一来,很有可能这柄剑和阵眼有关。

闭眼凝神了片刻,他总算恢复了些许气力。

久城浑身经脉刺痛,头疼不堪扶额起身。

他尝试调息了一会儿,依旧只有丹田处那一小团儿勉强运行,而其他的,任他怎么调息都不见了踪影。

在意识到再怎么运转也是无用功后,他索性放弃了调息,毕竟没有灵气的滋润,无效的运行只会增加经脉的负担。

而且,除却不可逆的经脉丹田的问题,他身上之前乱斗的时候受到的伤都被人妥善包扎过了。

他再次扶着床榻起身,虽说尚有些虚弱,倒也能扶着东西走路了。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显然是间卧室,里面非常的空荡,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再没有多余的物什,也因此,他一眼看到了放在身边的那柄剑。

正是他当时从战场上捡到的那柄钝剑。

对了,久归!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在自己晕过去后,绝对是有人把自己带出来的,不然他怎会一清醒就出现在一座全然陌生的房间里?

另一边,久归面无表情地任主讲训斥他。

在久家现在除了老祖,没人有资格训他,也不敢训他。銮云书院因为玄机门与各大宗门各大家族联合下了死命令,才不得不来,又由于书院课程于他用处不大,才给安排了一个助教的身份。

久归……

他眯着眼,不愿去想如果昏过去前看到的那不是幻景,他该如何是好。

他仔细梳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来:被卷入杀阵,又进入战团体验了一把上古现仙魔大战的现场,为了活命发动浑身力量直接拆了阵法,昏迷前最后一眼似乎看到久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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