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含雪

任务计时即将完成，宋莺时将手从怀絮额头抬起，转而轻拍她的脸，顺着滑到她下颌，完成计时的同一秒收回。

宋莺时『摸』『摸』自己额头，淡定：“你体温正常，继续睡吧，我也去睡了。”

完，她撑起膝盖，要回自己床上。

可怀絮唇缝间清透带凉，泛着微微黏着的胶质感，吐息之间, 有股引人向里的吸力。

仿佛每一次呼吸间, 都有暖热轻风将她的手无声地向里吹。

她指尖抵住怀絮的齿缝，一湿濡凉意渐渐涌来，宋莺时直到缺氧, 才发自己不知何时已停住呼吸。

一股拉力顺着臂膀传来，宋莺时脚下不稳，跌回床边坐下，心下登时一震。

不等她回神，眼前落下浓黑阴影。

怀絮没有放开她手腕，另一只手拨开她落到额前的碎发，手掌顺势压住她后脑勺，倾身而来，用额头靠上她的。

双额相抵，睫『毛』缠绵，鼻梁交错。

唇齿间的距离不足一公分，仿佛嗫嚅间两张唇就会碰到一起。

宋莺时张了张，却因为不敢话，状似无事地合上。她垂下眼皮，避开怀絮沉淀万千的双眼。

时间的流逝在这刻仿佛失去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怀絮放开她手腕，抬手拨了拨她耳垂，随即退开。

怀絮低笑一声，拧腰躺回床上：

“体温要这样测。”

6月24，工作人员告诉大家，明天安排了外出程，可以去n市市里嗨一下午，给大家放松放松。

可以出去玩了！

天知在白塔一憋就是一周多有多闷，最多去楼下散散步，全部的精力都给了练习教室，回宿舍就是在床上瘫着。

最可恨的莫过于瘫在床上没手机玩，无聊到抠手。大家练完舞，闲到玩相机玩乐器聚众狼人杀都是好的，陶钦她们寝室连翻花绳弹弹珠玩一遍了。

一听到可以出去放放风，刚吃完饭、聚在大厅玩游戏的大家齐声欢呼。

陶钦却低声：“我不想去，可以不去吗？”

与她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的，有对幸欢的声音：“不去吗？”

工作人员：“不，有拍摄任务，所有人都去。”

工作人员离开后，大家兴奋之余看向两人：

“你们怎么不想去？”

陶钦站起身，笑：“没什么，就是我懒动。我先去教室了。”

陶钦神『色』如常，大家放了心，哈哈哈笑她宅，转头关心幸欢去了。

一片欢声笑语中，虞笙和陆雪闻对视一眼，追上陶钦。

陆雪闻从背后『揉』了把陶钦脑袋：“怎么不高兴啊？”

虞笙比较细心：“你是想留下来训练？”

陶钦轻嗯：“多练练。”

陆雪闻嗨了声：“都练四五天了，出去喘气呗，你舍不跟我们去玩吗？”

着，陆雪闻像只大狗一样抱过去，却被陶钦推开。

陆雪闻这才发陶钦容板正不像她，一时间怔住，眨巴眼看着陶钦。

陶钦吸了气，看着前的两个朋友：“我在排名这么低，没心情去玩而已。在不是也要去吗，你们别问了。”

她声音越来越低，完便绕开两人往教室走：“我先去了，吃饭。”

陆雪闻和虞笙看着陶钦离开的背影，对视一眼，一时哑然。

初评级时，虞笙和陶钦是b班，陆雪闻c班。一公之后重新排名时，陶钦名次22降到c班，陆雪闻反而升到b班，虞笙排名不变。

这样一升一降，陶钦就成了三人里唯一的c班，排名垫底。平时大家在一起打闹玩笑，她们今天才知，陶钦在心里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陆雪闻抬腿要追，虞笙拉住她，叹了气：“等晚上吃饭吧，别耽误钦钦时间，也让她发泄发泄。”

陆雪闻慢慢止住脚步。

陶钦回到《躲不掉》教室。

一推开门，舞曲音乐传来，趁午休，宋莺时总会带着胡湾、曾馥多练一课时的基础动作。

经过这段时间，0基础的曾馥她们也带出了些基础，宋莺时的令变十分简洁，她站在前，踩着音乐节拍随机串联舞蹈动作，随着分解的动作定，一个个：

“头、肩、胯、坐……绕手、注意抬脸、开回、圆胯、甩、走、定……交叉、拍手、表情、摆胯……”

曾馥和胡湾跟在后头跳。跟上动作本身不难，难的是怎么把动作做到位，这也是宋莺时私下带她们练基础动作的初衷。

把基础动作跳熟了，表情管理跟上，自信跳出来，在舞台上才有一战之力。

宋莺时领舞间隙，侧眸看了眼陶钦。

后两只跟跳的注意力相当集中，看到陶钦来了也没停下。

陶钦默不作声地走到后排，没有立刻去跳《躲不掉》，而是跟着她们的舞蹈热身。

伴随身体有节奏的律动，一个个下蹲出胯，汗水带着情绪排出体外。直到音乐停下，陶钦有些没跳过瘾。

曾馥和胡湾结伴去拿水，宋莺时走到陶钦身前：“今天来这么早？”

陶钦头，犹豫了下，：“明天下午有程，我怕练不好，今天多跳会儿。”

宋莺时：“你已经跳下来了，有两天时间，够的。”

宋莺时作为队长，会把每个人的进度看在眼里。陶钦知她一直很放心自己的力。

听到宋莺时的温和肯定，她的不安遭到抚慰的同时，不愿跟同伴的话就这样到了嘴边，脱而出：

“我很怕。我怕公排名我在c班，我怕我掉到d班……公排名很可就没有d班了，小十，在出位的a班是什么感觉？”

陶钦抱紧自己的膝盖：“初评级之后我敢想想，在我连回到b班都没自信。我该怎么办？”

101里取7，从前陶钦敢想想，在，她连前20都不是。

越想越是仓皇无措。

陶钦吸了吸鼻子，冲动之后，忍不住觉自己矫情了，假装轻松地笑笑：

“我就是吐槽，也没什——”

“在a班的感觉和bcd没什么不同。不到最后，谁也不知答案。”

宋莺时打断她，语气安定又淡然。

她早在生活的鞭笞下养成谦逊谨慎的『性』格，没有到决定的那刻，即使是送到嘴边的熟鸭子也绝不松开咽喉。她吃过亏，也靠这让其人尝过苦头。

陶钦故作轻松的笑停在一半，抬头看宋莺时。

“至于你该怎么办，你自己很清楚了。不管在a班、在b班是c班d班，都不是我们决定的，我们努力的只有舞台。”

“每个人都在发光，问问你自己，为了发光，你有多努力。”

陶钦：“大家都很强……”

她已经很努力了，站在她们身边，依旧平平无奇。

宋莺时目光轻柔地望着『迷』茫的小姑娘，言语却冷酷：

“因为努力这两个字代表着，不论有没有镜头与光环，都坚持不懈地去打磨自己。它远不会被短短两月的综艺所定义。”

陶钦沉默了下：“小十你的对。”

最后，宋莺时拍拍她的发顶：“当你站上舞台，身边有我们。”

“……”

陶钦听到最后这句直想哭，要不是记这是别人女朋友，那个“别人”她不敢惹，在她已经扑到宋莺时怀里了。

陶钦咬着唇了声“谢谢小十”，不等宋莺时什么，曾馥和胡湾手拉手回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她们是去给自己拿水，把宋莺时她们的水杯也一灌满了带回来。

胡湾把陶钦的杯子递给她。

陶钦接过，微烫的热水滚入喉咙，像一股暖流，安抚她跌宕的情绪。

胡湾意：“今投喂钦钦成功。”

曾馥抿着水，轻轻：“没人跟你抢。”

“谁没人，陆雪闻就会！”

陶钦情绪来快去快，缓过来听到这句，想起两个朋友，话不往外走。

“钦钦你干嘛去？”

“找陆雪闻。”

要是不去，陆雪闻那个傻子和虞笙不知要『乱』担心些什么。

陶钦想开了，至少表恢复正常，宋莺时一笑，转头看到曾馥她们俩，敛起笑意：

“休息10分钟继续练。”

《躲不掉》教室里回『荡』着胡湾的哀嚎声。

6月25，练习生们上午照常练习，下午乘坐大巴车来到市中心，录制外出活动。

60个人的队伍庞大，在车上带队的石芷就了，今天大家按公分组分开活动。

陶钦已经从昨天的低落中走出来，神情雀跃地举手：“石导，我们今天的任务是什么？玩到几？”

石芷：“我们大约两半到地，五在下车集合回去。至于任务……除了要给节目组交段舞蹈表演外，没有强制任务。”

大家眼睛一亮，心花怒放：

“那是不是可以随便玩了？！”

“好了我要去吃金拱门！”

石芷微微一笑：“也没有钱。”

所有人：？？？

石芷：“是的，节目组不会给你们发放资金，也没有更多要求，下午怎么度过全看你们意愿。但建议多赚钱。”

容伊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真的一分钱都不给吗？”

石芷沉『吟』：“好吧，看在大家都很乖的份上，就发资金吧。”

好耶！

练习生们开开心心：“我们超乖的！”

于是，等练习生到了目的地附近、分批开始下车时，每个人路过车门旁边的工作人员时，手中多了……三块钱。

2021年的三块钱够干什么？！

大阳下的马路牙子边上，唐盼波不敢置信，悲愤：“这年头一包卫龙都五块！”

胡湾同样震惊脸：“这子没法过了。”

白瑜舟看看左边的西店，看看右边飘香的小吃街：“我想吃东西，节目组故意把我们放这的吧？”

路边，已经有路人开始注意这些自带vj老师的女孩子。

几个小姑娘凑一起吐槽，过了嘴瘾才想起来——

她们队长呢？

“小十？小十……”

“队长！你去哪了！”

没喊两下她们就听了声音：“这呢这呢。”

好了，没把队长弄丢。

大家松气，定睛一看，宋莺时站在十米开外的蜜雪冰城前，手里拿着个新鲜出炉的甜筒：

“这个三块。”

全体队员：？

在炎炎烈下，那甜筒的酥皮温凉可人，『奶』白的冰淇淋诱人无比，可……

白瑜舟艰难地咽了下水：“这是我们启动资金啊队长。”

宋莺时咬了冰淇淋尖尖，品了品：“启动资金真好吃。”

“……”

白瑜舟走过去，把三个钢镚猛地拍在蜜雪冰城的柜台上，温温柔柔：

“来个甜筒谢谢。”

『性』子最要强的白瑜舟发起投降，剩下队员个个“同意”的飞快。

三分钟后，《躲不掉》组人手一个甜筒，站在树下乘凉，上带着满足，画恬淡静美。

宋莺时对vj老师：“老师，我们没钱了，不然给你也买个吃，消消暑。”

vj老师『操』控着摄像机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心里十分同情这些女娃娃，天天下班来一个的金拱门甜筒四块钱呢。

胡湾：“我们去找个地录舞吧，然后回车上吹空调睡觉。”

唐盼波：“这就回去了？”

胡湾：“我也不想回去，可我们又没钱，干嘛。”

大家沉默一下，齐刷刷看向宋莺时。

宋莺时刚吃完甜筒，拿着找商家要的纸巾擦手，优雅像刚刚吃完一顿法餐而不是三块钱的甜筒。

她抬头，严肃：“在，是每个人要为团队做出贡献的时候了。”

大家对这个套路并不陌生，看来要卖艺了。

白瑜舟：“唱歌是跳舞你。”

陶钦：“我可以freestyle。”

宋莺时摇头：“这些都赚钱，就是……”

大家屏息：“就是？”

“热了。”宋莺时挡着头顶阳，坚定，“会晒黑，女孩子一定要好好保护肌肤。”

“……”

虽然很有理，但总觉哪里怪怪的。

宋莺时已经带头往最大的商场进发：“走，我们去谈笔小生意。”

夏天出门，当然要进商场避暑了。

抱着绝不晒黑的信念，宋莺时找到商场负责人。

虽然临时搞活动对商场来有些难处，但因为不是什么大型活动，宋莺时她们要的报酬又不多，而且蹭个热门节目白嫖热度，有节目组的人协助沟通，负责人上报之后顺利通过。

大约十分钟后，这座n市最全最大的商场里，广播为之一变，轻柔的女声：

“尊敬的来宾，您好。hl广场与综艺《春野之星》联手举办的活动，正在举中。”

“想知艺人十几岁就开始着手的初抗老秘诀吗？想知四十岁女星胡枫的冻龄密码吗？在前往一楼的活动场，即可与《春野之星》的练习生当互动……”

足足七层楼，全部听了这段宋莺时亲手写的广播，是循环播放。

商场里最多的就是女人，而女人最感兴趣的就是怎么保养脸，尤其是年龄偏大的女人。

听到初抗老大家只是稍有兴趣，听到胡枫的名字时，很多结伴逛街的中年女人，或者富婆姐姐们，就开始惊讶了：

“胡枫？就是演那个那个的？我那天看到她照片，她跟20岁一样厚！”

“哎哟她女儿好像是上了这个节目，不准真是的，下去看看？”

别的不，亲眼看看电视上的人就够大家去凑热闹的了。

渐渐的，一波波人开始往一楼去。

……

跟《躲不掉》组隔了半条街的地，节目组的大巴车把《灯开》组放下来。

《灯开》组并没有把资金花掉。

一个是这一组的人都比较成熟，不怀絮，万娇辣妹壳子下是勤俭持家的心，带头阻止大家冲动消费。

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这半条街没有蜜雪冰城，她们啥也买不起。

全元元偷偷和万娇嘀咕：“一人三块，凑个九块钱给她俩领结婚证都三个人。”

秋致欣：“一想到我家舟舟在吃苦，我就好着急，我快赚钱给她送过去。”

单丝岚：“她应该比你赚钱。”

秋致欣竟然自豪起来：“那是，我舟随便签个名一群人抢着要。”

……

大家斗嘴的档，怀絮已将四八的店铺看了遍，望了眼她们来的向。

宋莺时在她前一组下车，就在这条路的另一头，离不算远。

但怀絮没有空着袋去她前的意思，想也知，宋莺时那么折腾，在肯定忙热火朝天呢。

怀絮眼底划过笑意，她正要转身，身前来了个女孩子，满怀激动地看着她：

“你……你是怀絮吗？”

怀絮第一次遇到三次元粉丝，她几不可察地怔了下，：

“我是。”

“我好喜欢你啊啊啊！你们的节目我每期都看！”

来自粉丝的喜欢单纯又炙热，被人当支持时，仿佛身体里又多了份微热的力量。

怀絮抿抿唇，发自内心地牵起唇角：

“谢谢你。”

全元元凑到怀絮身边：“那公要pick我们灯开组噢！”

“我一定把票都给你们！”

女孩子又手忙脚『乱』地掏出个笔记本，请怀絮签了名，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告别热情粉丝后，怀絮简扼：

“我们先把舞蹈录了，汇总特长。”

怀絮选了身后一家电玩城作为录制地。

这里灯光比较绚，后期一下，出来的效很有质感。

和宋莺时的集体自主创业比，怀絮组采用的是单飞模式，每个人依据自己的特长去打工赚钱，打工人打工魂。

万娇自来熟放开，去自拍馆当陪拍工具人。

晏然准备去路边卖唱，因为外貌过于拽姐，被来电玩城抓娃娃的女孩子们租用，每抓起一个娃娃就引起女孩子的欢呼。

……

怀絮则去找了在做唱歌送礼活动的商家，提出可以给们场写首朗朗上的歌曲片段，要求是支付酬劳。

因为是节目里，不多要，怀絮提出的酬劳是200元。

等词曲出来后老板十分满意，乐不拢嘴地主动翻倍加价，又送大家一人一份小吃。

一番敛财下来，等一小时后六人聚，零零散散的金凑在一起，满打满算一千四五。

全元元『揉』『揉』肩：“终于脱贫致富了，不容易了。”

秋致欣高兴：“有钱了有钱了，走，去找她们，养我舟！”

“你真是来追星的……”

大家着闹着，心里都门清——就算不陪秋致欣找白瑜舟，她们队长找隔壁队长去呢。

一人默契往《躲不掉》所在的街区靠，手里有钱心里不慌，昂首挺胸地准备迎接对家的艳羡和恭维。

要是对家话好听，撒撒娇，勉为其难地分她们五百……

在节目组的指引下，怀絮她们来到hl广场门。

此时门十分热闹，很多人往里钻。

……她们在商场干嘛呢？这里赚钱？

大家心头忽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怀絮率先推开门。

空调冷风糊了她们一脸。

在冷风中，她们看到热烈无比的一楼。

宋莺时在曾馥脸上场化妆，边讲解各种化妆品。

每天过着精致生活的她讲起这些头头是，前的女孩子一脸认真专注，仿佛学会这套技术，就原地拥有宋莺时的绝美颜值。

唐盼波在旁边讲如何使眼睛有神，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就是最好的广告。

白瑜舟本来在讲女明星的皮肤保养，可她在n市的粉丝闻风而来，一时间眼前的队伍几乎全被粉丝包了。白瑜舟故作不知，该怎么讲怎么讲。

陶钦场把护肤化妆诀编成freestyle，引许多手机摄像头对着她，她越来越嗨，时不时来段街舞show。

胡湾最夸张。

她在长桌子围起的中间，拿着麦克风跟富婆姐姐们：

“……是的，一定要补水……护肤品其次啊阿姨，重要的是生活心态，我看您一都不老跟我妈像姐妹……哎您一定要我推荐的话，我在柜台看到了这个霜，我拿给您看，我妈一到夏天就用，这些年至少用空了十来瓶！”

到这，胡湾对着摄像机喊一句：“妈咪，你看到的话在微博po一下空瓶图喔，我可没骗人。”

胡湾人乖嘴甜，又有个曾是大家女神的亲妈，不光富婆姐姐们喜欢，那些陪富婆姐姐来逛街的男人们知自己话没用，也冲着当年女神的子，大大地让老婆们尽管买。

胡枫的女儿在节目上亲的！她了这么多保养秘诀，敢喊妈妈返图，哪会有假！

一时间，胡湾仿佛化身顶级带货主播，分分钟功夫卖出几十套高奢护肤品。

门的六人组：“……”

忽然觉为了一千块钱乐呵呵的她们，有傻。

热热闹闹中，宋莺时抬头，第一个看到远处定住的怀絮等人。

她眼睛亮起，朝怀絮她们招手——

“快来快来。”

怀絮走近，一句话没出，她和她的队员就被宋莺时掳进长桌里，迅速做好安排：

“万娇去教夜店妆和辣妹穿搭，晏然去教表情管理，丝岚去跟陶钦rap，元元去帮胡胡，致欣你去帮舟舟，怀絮跟着我。”

？？？

“等等……”

宋莺时：“乖，给你们分成。”

“……”

大家看向队长，等个决策结。

结就发她们的队长……已经在给小十洗化妆刷了？

就不该期待怀絮在小十前做出什么有效抵抗！

大家捂着受伤的自尊心，开始按照对家队长的要求帮忙。

结直接真香。

坐在最贵的商场，吹着最凉快的空调，前的顾客话好听不担心没客源，主要是氛围好，和好姐妹一起听着沙雕搞笑的freestyle，时不时有顾客在下捧场，单押双押的喊，干活都有劲。

最快乐的是秋致欣。

尤其看到其粉丝只眼巴巴看着白瑜舟，而她可以站在白瑜舟旁边打下手时，作为粉丝的幸福感直接冲破天际，她小声：

“舟舟，我本来想赚钱养你，赚的钱一块钱都没花，都给你留着呢。”

其人买小布丁的时候，她都忍住了没有买。

其白瑜舟已经不在意表情包的事了，却故意：“不花黑粉的钱。”

秋致欣灵机一动：“那你想折磨黑粉吗？报复我把我的钱全掏空，快！我等不及了。”

白瑜舟：？

这黑粉搭理不，怪吓人的。

……

一场活动下来，按照宋莺时和商场约定的分成，她们拿到了10711元人民币。

不光《躲不掉》组震惊，就连带货最多的胡湾都吓了跳：“是不是算错了？怎么这么多？”

负责人笑：“我们客人的购买力比较强。”

单看这笔钱是有多，但跟整个商场一天的流水比，就什么都不算了，积分兑换出去的礼品都不止这。

等走到hl广场门，大家对视一眼，才小声尖叫：

“啊啊啊我们做到了！”

“赚钱快乐了吧！”

宋莺时拿着鼓鼓的信封，看着兴奋的大家，又望向『露』淡笑的怀絮，眉开眼笑：

“走，我们去吃大餐，给大家多买吃的带回去。”

这些钱不可留在练习生手里，不如痛痛快快地吃掉。

“好耶！”

着，大家就要朝餐厅进发，却被匆匆赶来的工作人员苦笑阻止：

“小十，先缓缓。”

宋莺时：“怎么？”

“是这样的，我们本来想把大家赚来的钱收集起来，集体聚餐。在你们组赚的在多了，有超出控制。”

工作人员相信，要是晚来一步，宋莺时就敢把所有人晚饭安排了，这位学员的动力和领导力是肉眼可的强。

宋莺时恍然，把信封递向工作人员：“那我们听节目组的。”

递到一半，她忽然想起来忘了的事，转而数出3000放到怀絮那组的信封里，认认真真：

“这是她们组给我们打工的工资。”

怀絮笑了下，懒声：“谢谢老板。”

其人也跟着：“老板真大，谢谢老板。”

“客气客气，以后天天给我们当小弟，有你们肉吃。”

“去你的。”

工作人员：“……”

其练习生在给商家打工，你们已经开始让练习生给你们打工了吗！

有，你们两组明明是竞争关系好不好！怎么天天蜜里调油似的！

五，所有练习生结束自由活动，集合，清工资，宣布隐藏规则。

“练习生们可利用手中工资，解锁对应自助餐等级。”

“互为对手的ab两组，以赚取的工资为依据，输家要听赢家吩咐，每人做一件事。”

不是所有人都去打工了的，也有咸鱼组齐齐找个地瘫着享受人生，一下午颗粒无收。

哪想到今晚要靠打工钱来吃饭，更没想到输了有惩罚，一时间宛如晴天霹雳，劈人傻了。

节目组之前大致估算练习生的赚钱力，挑选的聚餐是自助餐，分出三个档次，练习生们吃哪档看自己本事。

哪想到宋莺时她们组疯狂敛财又没处花，直接把所有人的自助餐都升到最贵的档，借了个手机定了一大批楼上海底捞的外卖，火锅自助双丰收。

一时间《躲不掉》组六人意气风发，走哪儿都被小弟们恭敬地喊老板。

60人的聚餐热闹无比，幸欢进盥洗室补妆时唇际带着笑。

文青梓在她身侧洗手，侧眼看她：“昨天不想来，今天这么开心？变真快。”

幸欢想起之前文青梓自己是笨蛋的事，笑容淡下来，容妖冶感愈发的重，无所谓：“随你。”

文青梓抿唇，没什么。

虽然她们在镜头前有过互动，但私下里两人几乎不会单独相处。如不是被外的氛围感染，她不会这样话，反而让幸欢误以为是嘲讽。

幸欢往外走，文青梓跟在她身后。

幸欢忽然转头：“喔，恭喜你到c班，接厉。毕竟，连你眼里的笨蛋都在b班呢。”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鼻尖，勾唇一笑，摇曳着腰身向外走去。

……

陶钦拿高脚杯盛雪碧，和陆雪闻从这桌窜到那桌。玩累了，她回到宋莺时身边，撑着头：

“小十，我在真高兴。我之前是真傻，纠结那些做什么？你昨天对，我努力了，就算我堂堂正正输给我的姐妹们，我也高兴。谁没输过呢？”

宋莺时：“但是不想输。”

“是不想输。”陶钦高举杯子，“我想赢！我想出！”

陶钦刚喊完号，人就被拉去隔壁桌聊天了。

宋莺时失笑摇头，状似不经意地抬眸，看向不远处怀絮的秀致侧影。

聚餐按分组坐，在没有更换位置的情况下，她和怀絮不在同一桌。

两人之间的距离其并不远，不到三米，是视线一飘就到达的地。

她看到怀絮的下颌线，看到怀絮慢慢咀嚼时鼓动的腮，看到怀絮跟身边的万娇话，看到怀絮绒绒的睫『毛』轻动。

她好奇怀絮爱吃什么，好奇怀絮听到什么在发笑，好奇怀絮……怎么不过来。

在好奇的同时，她无师自通地将这种好奇藏很好。

有时，怀絮一有动作，像要转头看回来，宋莺时就故作自然地移开视线，毫无痕迹。

当宋莺时发觉，她不自觉看过去的次数过多时，她有些慌了。

她曾在许多地看到过类似观，情感的发生与破裂往往没有惊天动地的动静，一个微不足的生活细节便足矣。

宋莺时没有像模像样的情感经历，无从探究这段话的对错。

她对刻意寻求感情不感兴趣，所以从未设想过，有一天，这个微不足的细节忽然降临在她身上，掀起飓风。

在人声鼎沸的环境里，隔着食物的热香与火锅的白烟，那被刻意忽略的意图与挂念像寻到温床，野草般疯长。

心底一个声音从模糊逐渐明晰，她却不敢相信——

怎么可？

怀絮属扳手的？

她猛地喘了气，把手抽出。

宋莺时正要躲回自己床上，系统声音响起：

“怕你被傻子吓发烧。”

怀絮轻轻唔了声，宋莺时看不到她神情，不知她是信是没信。

怀絮的眼如月夜秋水徐徐睁开，泛着困倦水意, 其间的光彩像薄薄月光似的映来，唇齿轻喃：

宋莺时浑身绷紧, 不敢动。

“提醒宿主, 任务计时有14s，在中断视为放弃。”

宋莺时惊醒，改了主意。

做这个动作时, 她探究的目光划过怀絮容。

“你……在做什么？”

虽然心里有丝疑虑，但骤然迎上怀絮的双眼，宋莺时便想不起来那些了。

她不知她在心虚什么，总之有些心虚，上却极其坦『荡』：

忍一时只会越想越气，为了扬眉吐气, 宋莺时决定稳住先前的计划。

她闭眼定定心神, 睁开眼时，她大大地伸手，『摸』索到怀絮的额头。

怀絮静静看着她，没有其余动作话语。当然，也没提起之前唇缝间的事。

宋莺时微微松气，转身转到一半，手腕却忽然被圈住。

刚刚怀絮侧身的动静未免巧, 平时那样浅眠的人, 她的指尖都蹭进去了，怀絮真的没醒吗？

像是听到宋莺时怀疑的声音, 又像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洗清嫌疑，她手下的脑袋向上动了动，像猫头往人手心里轻拱。

倒不是为了区区生命值, 而是……她怎么忘了初衷？这没白嫖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