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含雪

怀絮等了等，没等到声音，反倒是颈间被舌刮得愈发重，黏湿的磨砺一个点漫浸她全身, 她藏在被子下的身体动了动，推起宋莺时的双肩，低垂眼道：

“宋莺时，我要去拿温度计。”

宋莺时愣了下，脑中陡然明净，她窜床下起身开灯，快速道：

为么怀絮的呼吸已经烫得在她身上燎出一片火, 而她还要拒绝？

空中掺看不见的火星，宋莺时反按住怀絮腕，攥得很紧, 上力道厉害, 语却软：

“就一下。”

怀絮接，嗯了声：“有些怀疑。”

之前关上灯看不出，但此时灯光明晃晃的便能发现，怀絮的精神很差，脸『色』恹恹的，上发红——最后这点，宋莺时不确定是烧的还是因为她们方才的胡闹。

宋莺时『摸』了『摸』怀絮额头，很烫。

“……”

不用看温度计结果，单凭就能得出结论，怀絮发高烧了。

宋莺时把怀絮的被子往上带带，掖得很紧：

“我去跟她们说声，带你去医务室。”

宋莺时快步走出宿舍。半夜值班的工作人员都在值班室，她找到后勤组的小姑娘，算是跟节目组报备了怀絮情况，两人一起陪怀絮去医务室。

医务室一直有医生值班，防的就是突发情况。医生重新给怀絮量了遍体温，确认是高烧。

为了尽快退烧、不耽误训练，怀絮今晚需要留在医务室输『液』。

等安顿好后，后勤组的工作人员去值班，宋莺时坐在床边，看了眼被她强迫闭眼去睡觉的怀絮，再看看正往下滴的点滴。

她舒了口，靠向椅背时，又觉得今晚的走向于离奇。

怪不得她觉得怀絮呼吸烫，原她是的烧起了。

这一把火切切实实，直接把宋莺时的旖旎心思烧了个干净。得，对病人她再有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那是禽兽不如了。

宋莺时摇头苦笑，起身去楼下24h便利店买了个保温杯，接热水烫好，再装上温热开水放到怀絮床头，留她醒喝。

许是她进进出出的动静惊醒怀絮，宋莺时一转头，发现怀絮正在看她。

两人视线接，怀絮嗓子有点沙哑：“你去睡，这有医生。明天你还要带她们训练。”

宋莺时道：“身上难受吗？”

怀絮扯开唇笑了笑：“还好。”

宋莺时把保温杯拧开：“喝点水？”

怀絮依言坐起，喝了半杯水。宋莺时又帮她重新装满温水：“我去了？你一个人行吗？”

怀絮望她，淡声道：“这么多年一个人都了。”

素日凛然不可侵犯的人坐在病床上说出这句话，神情语越克制，就越让人心疼。

宋莺时笑了，弯腰掐她下巴：“你成心不想让我走是吧？”

怀絮跟笑起，唇『色』有些许苍。

“怎么办，还舍不得。而且……”

“而且？”

“照顾病人是你人生最大的爱好。”怀絮顿了顿，“之一。”

“？”

宋莺时看一脸“不忍剥夺你爱好”的怀絮，收，重新拉开陪床的椅子：

“那我不走了，在这照、顾、你。”

怀絮却改口道：“我想了想，你还是去吧。为了我好。”

宋莺时睨她：“你么意思？”

淡蓝的帘外一阵动静响起，医生出门接电话。

怀絮坐在床上，伸勾住宋莺时垂落身侧的，摩挲她背，语随意道：

“意思是……要不是怕传染给你，在你之前，我会先吻你。”

宋莺时指尖反『射』『性』一跳，再度被怀絮指抵住。

怀絮低笑了下，语调慢慢的，像陈述事实，又像调笑：

“亲不到的人在眼前晃的话，怎么退烧？”

医务室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叩人心。

宋莺时定了定神，抽.出：

“么亲啊吻啊的。我们么关系？”

怀絮重复：

“么关系？”

宋莺时不答，她避开输『液』管，将怀絮塞进被子，隔薄被点她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拖长语调，表情傲极了：

“你呢，静心，养病。我呢，明天还要替队长带队，现在去睡觉。”

她收，站直身，居高临下道：

“你最好快点退烧，别耽误我的三舞台。知道吗？”

抛下这两句话，宋莺时转身就走，将医务室的门带得紧紧的。

再不走，她放心不下了。

可是不行，她必须做好怀絮明天不能训练的准备。如果她和怀絮都打不起精神，明天整组的训练效率会大打折扣。

宋莺时迎遇到医生，和医生叮嘱了些其实根本不用叮嘱的废话后，再度头看了眼医务室方向。

医生揶揄道：“怀絮退了烧就没事了。不看你这样，她不好起之前你也放不下心，哈哈。”

宋莺时解释：“我也没有很担心……”只是顺口说的有点多。

医生给足宋莺时子，满脸心照不宣：“嗯嗯嗯，我懂，都是队友情。”

内心：刚刚的八百字叮嘱是我幻吗？我懂，投怀宋抱szd。

宋莺时：“……”

宋莺时离开后，怀絮一点点收敛神情，酸软无力慢慢侵蚀她的身体，她像在火中干烧的柴，唇齿间尽是乏味的干热。

她阖起眸，依稀知道医生进看一遍输『液』瓶，随后关了这半边的灯。

一个人的黑暗空间内，怀絮放纵自己沉浸脑海中的画。

在傅树出现之后不久，一些画熟悉地闯入她的意识之中，一如郑奇逸和宋铭那次。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足够怀絮猜到“触发”规律。三次时间的共同点就是，每次都是她、宋莺时与对方共处时才会触发。

但怀絮同样意识到，她和宋莺时第一次见时就遇到宋铭，当时她并未得到记忆。

因此怀絮猜测，或许还有更细化的条件，比如……还需要宋莺时对对方产生足够的敌意。再比如，需要她亲自释放对这些男人的敌意。

在今晚之前，怀絮获得三次记忆。第一次和第二次自郑奇逸，第三次自宋铭。

怀絮的身体在承受病痛，灵魂却格外理智，脱离自身，用旁观者的冷静漠然去梳理这一切。

第一次，她得知自己重生。跟随与郑奇逸有关的记忆，她获得了音乐与跳舞的技能。

第二次，怀絮去威胁郑奇逸。那次她同样获得了记忆。这份记忆像是第一份记忆的完善版，仿佛第一份记忆是个大致模糊的框架，而第二份记忆则细细填充，有了更多细节，同时让怀絮的唱跳愈发精进。

第三次，怀絮宋铭身上得到了完全不同的一份记忆。也是这份记忆之中她得知，宋莺时与宋铭、乃至于与这三个男人，都有她所不知道的关联。

这次是傅树带的第四次，却与前三次都不同，大片画涌入，势汹汹，却模模糊糊看不清楚，让她难以承受地发起烧。

怀絮隐隐意识到，这是最后一份拼图了。

这份历时已久的“框架”终将在今夜搭建完毕。

随“完整”的降临，她会迎正意义上的——

重生。

她的身体虚弱无比，如凤凰涅盘，于无形烈火中熊熊燃烧，激起怀絮自虐般的快。

她身体上拱成弓，无声轻呵，眼底盛满浓夜与期待。

除此之外，还有两件事让怀絮记在心。

一是，郑奇逸和宋铭的共通点是对她有所企图，而今夜宋莺时对傅树敌意明显，看宋莺时误会傅树喜欢她。但怀絮看得清楚，傅树的心思全在宋莺时身上。

傅树的行为脱离了规律，更重要的是，他觊觎宋莺时，比觊觎怀絮本人还让她厌恶。

想到这，怀絮神情又冷几分。

二是，她郑奇逸身上获得二份记忆，但宋铭和傅树都只获得一份。或许……他们身上也有第二份。

她的东，她会一样样拿。

而郑奇逸那日突如其的身体折磨，或许也与她对第二份记忆的获取有关。

这样的话，怀絮更期待她宋铭与傅树身上取走记忆的那日了。

总有那一天的。

宋莺时独自一人到房间，困意侵袭，她慢慢打了个哈欠，先在自己床边坐下。

很困，特别困，但睡不。

坐了会儿，她的目光落在对怀絮的床上，刚刚两人走得急，被子没叠，半掀瘫在床上。

宋莺时莫名看不去，站起身去把隔壁床的被子扯平，扯到一半，她慢慢抱被子躺进去，被子拉头顶，整个人藏进。

了会儿，被子下伸出一只，『摸』索墙壁关掉所有灯。

室内一暗。

宋莺时规规矩矩地平躺了好几分钟，了会儿，她放松了些，侧身朝方才怀絮躺的方位慢慢蜷起身。

玫瑰香被隔绝在外，鼻间尽是怀絮的味道。

说不上，就是很喜欢。

宋莺时指无意识碾被角，在一个人的失眠深夜，思绪袭。

今天，在她身下这张床上，她和怀絮差点就……

这一切的发展都超出了她的把控与计划。

她本想在选秀之后再好好与怀絮说清楚。嗯，不管是表还是么，总要排到怀絮的事业之后。

不是说事业比情重要，只是这样更妥当。而她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渐渐熟悉接受这段突如其的情。

可事实证明，她的打算简直是纸上谈兵，学生列学习计划，尽扯淡，能完成百分之五十都是毅力惊人。

一开始倒还好，她慢慢肢体接触了解怀絮。『摸』『摸』，『摸』『摸』脸，看看身子，蹭蹭脸，欣赏的同时又觉得新奇。

直到她看了姬崽群安利的科普，被怀絮发现她脸红……事情变得糟糕起。

怀絮发现了。

而她……宋莺时翻了个身，而她明明知道最稳妥的方法是么，却一次次地试探。

她得承认，她享受这心知肚明的默契，不想早暴『露』，又隐隐期盼被怀絮发现马脚，矛盾之极。

两人游走在暧.昧不明的边界，言语动作尽是交锋。而她总失控，尤其今晚。

宋莺时低低哀叫一声。

她演那么多沉浸于爱情的角『色』，身为演员她可以精准分析角『色』情，妥善处理，此时才切身明了，原只有剧本可以按部就班地。

而她和怀絮互牵扯，『乱』了彼此的阵脚。

明天起，她们的关系又会是怎样呢？这仍是个未知数。

想到明天，明天怀絮能退烧吗？她身体底子一向弱，最近又总熬夜。

宋莺时蹭了蹭枕头，把担忧压在心底，催促自己快些入眠。她得保持精力，才能撑起怀絮。

她嗅了嗅鼻间让人安心的味道，在清清淡淡的香味的包裹中，睡意迟迟涌。

虽然睡得晚，但宋莺时第二天早早就醒了，她简单洗漱之后便起身去了医务室。

她轻轻推开门，看到外头办桌前的医生换了一位，应该是跟昨夜的医生交接班了。

这位男医生指了指头，声音很低：“退烧了。”

宋莺时道谢，轻轻脚地掀开帘子。

怀絮还在睡，神情安然，半个下巴抵进被子，是平日见不到的柔顺娇弱，脆弱的漂亮。

怕吵醒她，宋莺时没走去，驻足看了好一会儿，放下帘子走，和医生走到外交谈：

“么时候退的烧你知道吗？”

“李姐说早上五点多退的烧。不，建议休息一天再训练，你们的日常训练强度太大，出汗多，别风一吹再起热了。”

宋莺时点头：“好，谢谢医生。”

她转身去下买了个保温饭盒，吃完饭后，去窗口打了份南瓜小米粥。

耽误这点时间，其他练习生也三三两两地走到餐厅干饭，嘴还在哈哈哈哈昨天喝醉的单丝岚。

看到保温饭盒，少不了问一句，才知道昨夜怀絮病了。

陆雪闻本正在剥鸡蛋，一这话，叼蛋就往外走：“我姐怎么病了啊？不行，我得去看看。”

隔壁桌的李陶然：“谁病了谁病了……啥？我队长病了？！”

眼见李陶然这个大嗓门嚷嚷得众人皆知，连冷脸专心用脚趾扣魔仙堡的单丝岚都顾不得施工了，起身问宋莺时：

“怀絮现在怎么样了？”

宋莺时安抚道：“她夜已经退烧了，现在还在睡，我去给她送饭，大家的关心我带到就好，不要耽误你们训练。”

“一定是这段时间累的，我们也没么要说的，你让她好好休息，病好了也是。”

“可不是吗，小十冷玉陶然陈宛都注意身体啊，别天天练那么晚。”

……

一众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宋莺时跟寇冷玉她们说了声后，拎饭盒退场。

她绕走廊，便见怀絮正站在医务室门口，身上还穿昨夜匆匆套上的黑『色』短t和浅『色』拖地裤，拖地裤的裤腿折起两折，『露』出形状精致的脚踝。这套衣简约休闲，穿在怀絮身上却简练冷淡。

宋莺时快步走去：“醒了？”

怀絮朝她抬眸，宋莺时步伐下意识一缓。

眼前的怀絮瞳孔格外黑浓，如不透光的黑曜石，压鸦翅般的睫，衬还未恢复血『色』的容，黑映衬间美到极致，却也慑人。

不只是神容，更多的是势。如果说之前怀絮周遭围生人勿近的雪水冷雾，疏离高冷。今日的她……像藏进幽暗之中，万事不在眼内，收敛情绪之余尽是无边漠然。

怀絮看时，像是根本没把她看进眼中。

宋莺时对情绪与场太敏锐，只一个照、一个眼神，眼前的怀絮就让她心头警铃狂作。

她立刻问系统：“系统，她还是怀絮吗？”

系统：“是。”

宋莺时凝神：“芯子还是不是？有没有被么人魂穿？”

系统再次确定：“您的任务目标没有变化，还是原装的。”

“。”

系统虽然总用任务给她挖坑，但没有骗她。

宋莺时疑心是自己想太多，可眼前的怀絮又……

她正想，便见极短时间内，怀絮的瞳孔牢牢定在她身上，这，切切实实地将她看在了眼中。

随她的视线投，仿佛有无形却沉重的桎梏将宋莺时定在原地。

宋莺时几乎反『射』『性』地绷紧下颌，做出游刃有余的模样，张出场应。

怀絮抬步，款款走近，还盛倦意的眉眼凌厉如刃，却在宋莺时前收敛，声音倒是一如往常：

“找我？”

宋莺时没有放松：“给你带了粥。”

“我们宿舍？”

宋莺时点头，眼见怀絮转头往前走，她故意落后几步，盯她后背道：

“你今天在宿舍休息吧，别去教室了。”

怀絮应下，慢声道：“上午不去，下午我去看你们进度。”

这确实是怀絮会采用的方法。芯子可以换，行为模式不是那么容易学的。

而在最初的陌生后，刻在灵魂中的熟稔并未消失。宋莺时这才信了系统，眼前还是怀絮无疑。

可她仍保留疑虑……为么怀絮病一场起就变了这样多？

宋莺时想不出个所以然。

一路到了宿舍，安顿好怀絮，宋莺时拿起运动水杯要去教室。临出门前，她头玩笑般道：

“怎么大病一场后，你都不像你自己了？”

怀絮正要喝粥，保持端勺的姿态，转头眯眼看她，忽而一笑：

“可能是因为，做梦了吧。”

宋莺时：“嗯？”

“梦到了很多前的事。”怀絮淡淡道，有些苦恼似的，“不太让人愉快。”

宋莺时恍然，虽然按她的逻辑觉有些说不去，可也不排除就是这样的可能。时间紧急，她暂且抛下这个问题，叮嘱道：

“那就别想了，喝完粥再睡一觉，我中午给你带饭？”

怀絮笑了下：“好，练习加油。”

宋莺时利落地带上门，房间陡然寂静。

怀絮脸上的笑容消失，慢慢吃宋莺时给她准备的早饭。

渐渐的，氤氲起的热汽熨平了她的漠然与戾『色』，她一勺勺地把微微烫口的南瓜粥吃了个干净。

她平静地收拾了垃圾，去浴室洗了个澡，带浑身水汽，遵宋莺时的叮嘱再度到床上休息。

躺下去前，她在枕头上发现一丝微卷的棕『色』长发。

怀絮拈起它，拎在眼前看了看，骤然一笑，随记忆完整而涌上心头的郁被它一扫而空。

四月到七月，选秀试前到见到最后一个关键人傅树，她终于拥有了完整的重生意识。

傅树是最后一块拼图，带给她的除了有关傅树的那段记忆之外，便是框架完整之后的整体认知。

直到她28岁那年的一些重大事件的记忆，尽数在昨夜到她的脑海中。有部分记忆未明，像记不牢般只留个影子，但没关系，怀絮已经明去哪找它们。

怀絮猜测，她应该是在28岁那年重生的。

那年，她终于『逼』死了傅树。

不同于郑奇逸和宋铭，怀絮没看到傅树“认输”时的画，只记得傅树发了条微博：

怀絮，你最可怜。

当时，这句话被网友解读成下败将强撑脸的嘲讽之语，不少人在他微博下骂他。

第二日，傅树将车停在省博馆前，于车内『自杀』。

那句微博没有人能为怀絮解『惑』，就连现在的傅树也不能，怀絮想知道前因后果，必须傅树身上榨出第二份记忆，暂且只能在日后进行。

正的重生为她带太多，一时难以消化。方才宋莺时怀疑了她，是敏锐。想到宋莺时，怀絮心头轻轻塌陷。刚刚吓到她了。

她不准备去成为28岁的自己，那样没意思。怀絮想，她要带痴长的十年的命运馈赠，好好地她的18岁，和宋莺时的18岁。

这个十八岁，没有被宋铭关进玻璃囚笼，没有暮暮死，她身边是宋莺时和许多追逐同一个目标的同伴。或许有一天她们会走向不同的路，但在现在，她们都是志同道合、互帮衬的好友。

她顾这几个月方才发觉，在人生的重大转折点，早已有人将她命运的死路封禁，用尽一切方法送她崭新明亮的未，为她处处护航。

宋莺时。

如果说三个男人带给她的都是痛苦，那么宋莺时扮演的又是么角『色』？怀絮想知道。

她更想知道，为么她的二十八年，都没有宋莺时？

前怀絮也想这个问题，可只有在这次，念头一冒出，强烈的排斥与否定心底袭，怀絮神情微微一变。

不，不是没有，或许是……

她忘记了宋莺时。

她说完不等怀絮答话，再度压下，长发盖在两人脸边, 小帘般越垂越低。

她的吻兜头落下，怀絮却在最后一刻偏了偏头。

“小十, 别『舔』了。”

宋莺时不理她。

此时光线昏暗，她只能影影绰绰地瞧见个影儿。

为么？

火烙般的吻炙在怀絮雪纤长的颈间，留下点点晶亮水痕。

怀絮竟然躲开。

宋莺时觉得她在装可怜，她又没用狠力, 能有多疼？

但她完全能脑补出怀絮冷的肌肤上映圈淡红咬痕, 是副么景象。

一想, 还舍不得了。

宋莺时犹豫, 伸舌缓慢『舔』舐那处。只『舔』了两下，便到怀絮叫停：

“舍得。”

“……”

“你病了？怎么不早说？”

她翻出节目组配置的简易医疗箱，找出电子温度计递给怀絮。

她无动于衷, 把那句还给怀絮：“痛也应该。”

说完，宋莺时垂眸望了眼眼下。

宋莺时恼得咬她一口, 就要质问，刚松口抬离三四分，见怀絮吃痛轻嘶, 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