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含雪

“能这么听你话，看来缺德事少做。傅树估计要猜到吧？不笨。”

“比宋铭和郑奇逸特殊些。”

怀絮顺着宋莺时的话想起傅树的异常。傅树若所指的遗言已经解开，但怀絮至今不知，为上辈子独独能记得宋莺时。

和陈如会面之前，宋莺时直接打个电话给宋铭的母亲，提出要见她和宋铭。

怀絮则在和李亦凝询问傅树近况, 她知道傅树好过不到哪儿去，不过怎么关注过傅树的丑闻，直接问圈内人更明朗。

根据李亦凝的说法，这些日子里，各种工作室里都傅树的料，公司替遮掩都遮不过来。而且，听说还更大的料爆出来。

都狗男主，傅树在怀絮这还特殊待遇？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瞳仁水亮，一副要个说法的模。

怀絮失声一笑：“你想哪儿去。”

她正要说话，见陈如就在五步外，转而道：

“展开的话要说的太多，回去慢慢说？”

两个人该好好谈一谈。

她出门时就带好行李，再回原本的酒店，挑个就近的落脚。

陈如去机场接下午要到的宋铭母子，套房客厅中，宋莺时和怀絮面对面坐着。

坐下前，怀絮开瓶冰箱里的起泡酒，倒进冰过的、再加冰块的玻璃杯里。

她作流畅，看起来像做过无数次，和宋莺时知道的那个滴酒不沾的怀絮一点都不一。

此时，宋莺时看着被推到面前的杯子：“不保护嗓子？”

“今天不。”

怀絮喝口酒，间转着玻璃杯，轻缓道：

“酒精利于放松，喝点吧。我要从哪儿开始说起？”

宋莺时于喝口酒，点甜，对她来说就像汽水，但确实让面对坦白局的她放松些。

决定要说，宋莺时便不犹豫。她百度“穿书”的定义，把机给怀絮。

她直言道：“先前，我一直以为我这个情况。但今天看来，我从前就在这个世界。”

顺着这句话，宋莺时把她所知道的这本书的情况告诉怀絮，全盘托出。

怀絮看完机上的释义，再仔细听完宋莺时的话，沉『吟』道：“所以，你才解宋铭、郑奇逸和傅树。”

正因为如此，宋莺时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以说出宋铭日后的行事轨迹。因为对宋莺时来说，怀絮的上一世的前半生，统统写在书里。

宋莺时道：“的，但你和书里不同。从第一次见面时你的『性』格就不太一，到后来变更大。”

怀絮曲指轻叩玻璃杯：“因为，在我和你见面前，我就开始重生。”

宋莺时扬眉。

她自己穿书，对怀絮重生并不意外，事实上她所猜测，“开始重生”怎么个说法？

怀絮的声音经过酒水浸润，愈发甘冽：

“参加选秀面试前一晚，我『自杀』未遂。当时觉得，现在回想，从那时候我的『性』格就发生变。”

“之后，每打压一次三人，我的记忆就会回来一部分。直到我在傅树面前接吻那次，我的重生算基本完成。”

宋莺时思绪急转：“怪不得你一开始学东就那么快，后来更……什么叫基本完成？”

“还一些零零散散的细节不清晰。”怀絮推算道，“我认为，因为宋铭和傅树还不够倒霉。”

宋莺时凝神。她大概理解，怀絮的重生相当于一个收集任务，集齐三个狗男主的痛苦后兑换彻底重生。但因为宋铭和傅树这两个板块完成不够彻底，这份大体完成的重生还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怀絮继而道：“而且，在郑奇逸病倒前，我获得过中学记忆。看来想获得后者，必须满足前者。”

那还说什么？

眼见着郑奇逸已经挖空不用再理会，现在傅树和宋铭还能出货，宋莺时断然道：

“傅树底蕴厚，离彻底完蛋还要一点时间，但宋铭容易。”

怀絮唇上沾酒，慢条斯理地、什么诚意地问：

“那你侄子，方便吗？”

宋莺时慢吞吞看她眼，笑下：

“自作孽不活，宋家这棵树再大怕枯枝。清理门户罢。”

如果她在意，就不会在坦白局前就让宋铭过来。现在她需要考虑的，用什么段来达成目的。

宋莺时思绪刚起，就听怀絮骤然问：

“你说你穿书，那么上不还个什么系统？”

宋莺时抬：“嗯？”

怀絮摇摇她的机，：“说到穿书都提到系统。另外，你日常的那些行为需要一个解释吧？”

宋莺时刚刚还真忘提这茬。之前她发觉自己的世和系统说的不一，立刻去找系统，但系统开始装死。要不生命值还在脑海中闪烁，宋莺时还以为它无地自容连夜自我卸载。

她隐瞒：“。”

怀絮饶兴致道：“它让你做什么？”

“做一些跟你关的任务，不做就会死。”

怀絮的神情陡然收敛，眉蹙起时面容几分冷意。

宋莺时忙道：“不过现在系统已经不足为惧，我发现做任务的好点子，只用再来几次我以后都不用做任务。”

怀絮看起来还不太高兴，像被揪尾巴的猫：

“所以什么？”

“……”

宋莺时脸一热，含糊道：

“什么，嗯，下次跟你说吧。”

怀絮眸带思索，中酒杯里冰块相撞。她一向敏锐洞察，宋莺时总觉得她下一秒就能循着线索猜到答案，让自己当场社死。

好在紧接着，门铃响起，两人同时看去。

陈如把她想见的人接来。

时隔多日见到宋铭，垂跟在母亲后面，衣衫整齐体面，但颓废感难以遮掩，一眼就能看出生活的不如意。

但当看到怀絮时，神情仍一丝微，在宋莺时眼风扫过去前重新低下去。

宋莺时看在眼里，理会，转而邀请宋铭母亲去一旁的书房，将客厅留给怀絮和宋铭。

宋铭母亲跟在宋莺时后，转关门时和六神无主的宋铭对视。她最后用眼神警告儿子不要犯浑，将门闭紧，转而面朝宋莺时，笑着说：

“十，还恭喜你呢，眼看着你要成功出道？我提前弄张总决赛的票，准备到时候亲眼见证我宋家的女儿出道呢。”

论钻营，宋铭母亲的确一把好，且不让人生厌。宋莺时对她什么反感的情绪，她一个拎不清的儿子。

宋莺时一丝笑意无，艳丽『逼』人，浑俱压迫感：

“我记得，你不止宋铭这一个儿子。”

宋铭母亲笑容一滞。她还一个在上高中的儿子，宋莺时让她把宋铭带来，却不问宋铭……

“听说宋铭的弟弟比优秀的多？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人机灵，再过一年，上大学就以慢慢进入公司吧？”

宋铭母亲强笑道：“哪能那么快，这两年我和你哥都在培养铭。”

宋莺时倚靠桌沿：“培养么？宋铭这阵子都被关在家里。孩子不懂事，做母亲的很辛苦吧？”

宋铭母亲不笑：“十，你想说什么？”

“嫂子，谈个交易？以后让宋铭清闲些，你想要什么……我都以商量。”

宋莺时背对落地窗，言笑晏晏地说完这句话，她面容藏在微暗光线中，字词间尽暗示与利益诱『惑』——

她在用利益来诱骗一位母亲放弃自己的儿子。

宋铭母亲定在原地许久。

到她和宋父这个地位，旁人眼中天生的荣华富贵，但只自己清楚，想往上走一步难如登天。她闷钻这久，顶的贵人只赏个眼风，都不让她搭一下。

现在，宋诚徐从菡最宝贝的女儿向她递出橄榄枝，代价她的儿子的未来……

一墙之隔的地方，客厅只剩宋铭和怀絮。

在那日停车场之后，在母亲近日的耳提面命之下，宋铭对怀絮已经失去不切实际的幻想。当人站在面前，的心还被丝丝缕缕地牵着。

顾及母亲刚刚的眼神，死死掐着心，语气平平道：

“你什么事？”

怀絮不想跟多说一个字，单枪直入：

“宋铭，你看起来事业成，不过都依赖家中支持，尤其你的母亲。家里，甚至被家中反制，你猜你的未来会什么？”

宋铭满脸不理喻：“你在说什么？”

妈的儿子，从出生就受过委屈，在家庭甚至家族的庇佑下顺风顺水，怀絮这段话在听来像天方夜谭。

怀絮懒得跟争辩，只启唇说出定论：“到那一天，你不会再未来。”

宋铭攥攥拳，低吼道：“怀絮，我知道你厌烦我，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你说这话我不怪你，不宋莺时跟你说什么？你偏信她，那你厌恶我吧！总一天你会发现我才最爱你的——”

“闭嘴。”

怀絮的话钉子一抛出，打断宋铭疯狂的话语。

她眼中满冷漠与奚落：

“宋铭，还看不清吗？”

她说出上辈子击碎宋铭心的那句话：

“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

上辈子前半生中，宋铭勉强还算个仇人。到这辈子，如果不宋铭上她要拿回来的东，怀絮早已不记得这个人。

她这句话说得真情实意，冷心冷情，冰锥似的扎穿宋铭的心脏。

踉跄着向后退去，似乎不知该做什么，该去哪里。

正在这时，书房的门打开，宋铭母亲率先走出来。

宋铭像看到主心骨，立刻唤道：“妈。”

紧接着，看到母亲逃避的眼神。宋铭立刻想到怀絮的话，全紧绷：

“妈，你和宋莺时聊什么？她让你做什么？你答应对不对？妈——你说话啊！”

“铭，我回去再说……”

宋铭全血『液』开始发凉，惨笑一声：

“你答应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还一个更喜欢的儿子呢。”

宋铭母亲不耐烦这副模，压下歉疚怒斥道：“好，以后家里又不不管你，至于这让人看笑话！”

“我不你亲生的吗？”

“越说越不成子，走，先跟我回家。”

宋莺时徐徐走入客厅，随『性』向门边一倚，看着这场闹剧收尾。

看两眼她就兴致，视线投向怀絮，两人隔空对个眼神，宋莺时从怀絮肯定的神态中得知，怀絮成功得到宋铭上的第份记忆。

那么，接下来就——

宋铭忽然抱住，面目狰狞地蹲到地上，冷汗顷刻间冒出。

母亲顾不上教训儿子，忙凑上去抱住：“怎么铭？哪不舒服？啊？”

宋铭煞白着脸，痛得说不出话。

意料之中的剧情如约而至，宋莺时不慌不忙地拿起机，替宋铭喊来救护车，带走宋铭母子。

等宋铭生不如死的痛楚结束，她和怀絮就能得到第份中学记忆。

不过，她短暂的一天假期正式宣告结束，现在要返回白塔，准备最后的总决赛阶段录制。

航班不等人，8点35分，宋莺时和怀絮坐上前往n市的飞机。

7月25日，《春野之星》开启成团总决赛分组录制。

原先的101个座椅位置已经撤去，换成十五个一模一的白『色』座椅。

这次的分组意向表在台下就已经填好，柳凝心在录制中直接宣布：

十五人将分为vocal组和dance组，于总决赛中分别展示。

理所当然的，宋莺时去dance组，队员分别胡湾、白瑜舟、单丝岚、万娇、全元元、文青梓。

怀絮在vocal组，和她同组的容伊、寇冷玉、陶钦、幸欢、陆雪闻、李陶然、陈宛。

柳凝心道：“总决赛录制时间，失误机会。你的练习成果在29号的彩排之后，将会直接呈现在31号的成团夜直播中，作为粉丝投票的参考。

“同时，在历经两个月的训练生生涯之后，这你为观众准备的一份答卷，一场献礼。所以请大家务必好好准备。”

“你历经面试，初评级，主题曲和三次公演，走到这里都很不容易，无论成败，这最后的舞台，大家加油。”

白瑜舟举：“c位我自己选么？还按照排名来？”

柳凝心笑道：“今天早上，成团表演c位投票在wb开启。今晚八点，我会公布两团的c位人选。”

回答完这个问题，柳凝心紧接着道：

“除位置团队表演，你还要准备个人solo秀，并在最后进行十五人的集体表演，主题你自己商量拿主意，要在今天之内决定。”

练习生互相看看。

“我自己决定？”

“节目组真不管啊，我怎么就不信呢？”

柳凝心淡定道：“当然，决定后舞台总监会和大家一起讨论。”

大家这才放心，看来节目组还昏。

等录制结束，宋莺时和其人一起聚到大教室，席地坐成个圈，开始讨论主题未定的集体表演。

李陶然沉『吟』：“你看我这个圈……”

大家洗耳恭听。

李陶然：“多适合丢绢啊。”

“……”

单丝岚：“你去总决赛台上丢绢吧，美得很。”

全元元无语：“你别幼稚，大家对集体表演什么想法不？”

场上一时声音，大家都在苦思冥想。

宋莺时托腮，指尖弹着侧脸，她偏瞟眼怀絮，发觉怀絮在看她。

宋莺时刚想笑，想起现在在工作，于换成瞪视：

看什么？不许看。

怀絮不仅移开视线，甚至朝她笑一笑，眉眼泄出几分慵懒情致的风流。

对面的万娇咳嗽一声：“对面两个好好想方案，别『摸』鱼。”

大家都在秃，你俩居然偷偷谈恋爱！

所人应声看过来。

宋莺时耳尖一热，随口说起废话：

“我认为，集体表演最好要特『色』，与前面的歌舞形式不同，记忆点最好，让观众关上视频还能记得我……”

陆雪闻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给大家表演个集体出柜？”

所人：？？？

宋莺时瞬间一脸懵『逼』。

什么叫集体出柜？

春野的姬崽，难道不只她和怀絮吗？？？

刚成新晋影帝风正盛, 反倒成坏事，营销号趴上吸血, 路人则通过丑闻认识, 眼见着名声大坏, 前途堪忧。

“但公司替兜着，躲躲风, 过一两年说不准还能低调复出。男艺人么, 过阵子就人记得。”

“所以真贾毅？”

“嗯。”

怀絮转转脖子, 『揉』下侧颈，瞥眼装糊涂的宋莺时，轻笑道：

到这个地步, 宋莺时和怀絮基本已经摊牌大半。

李亦凝最后一句带着嘲讽。

宋莺时正好挂掉电话, 听到最后, 笑道：

什么叫？

“在无码时你来找我，不就看到吗。”

录制生旅时，怀絮跟贾毅说完话后，在转角遇到宋莺时。当时两人一齐往回走, 挑明。

听怀絮这说，宋莺时跟着摊牌：

她言语笃定。

怀絮挑眉：“你？”

边，宋莺时看眼似在回忆的怀絮，冷哼：

“哪里特殊？怀老师展开说说？”

宋莺时『摸』着下巴：“你对做什么对吧？怎么做的？说来听听？”

陈如的影出现在路口, 怀絮和宋莺时顺着道路向前迎。

“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