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含雪

系统：“……”

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两人如此自然地当成传声筒！但在怀絮面前，它只低声下气地说自己一个月带次话，现在它不知道宋莺时的信息。

一个月一次，且信息会经过系统的手。

怀絮缓缓坐起身来, 重复这两个字。

她唇角放平，坐了好一会儿。

极致的沉默中，怀絮的神情一片虚无, 让人窥不见眼底。看着她这样，系统说不出为什么，心中发虚。

怀絮揣摩这三个字中字里间的丝丝隐秘。

她很快想起，这是她们那晚在床上聊天时提起的，那晚她们还说了……宋莺时作为演员的事业发展。

宋莺时确认系统并不知道自己的日常信息，是在年底。

她正式结束了和队友们大获成功的全球巡演，瑰影给她们放了个假，宋莺时在元旦假期的第二天参加了新电影的面试，成功拿下目标角『色』，一个人设极其出彩的女角。

那夜容伊她们都在别墅为她庆贺，连正好在s市的陆雪闻和虞笙来了，还有许以。

一时间像回到了在白塔的时候，大家热热闹闹，喝着酒聊着天。宋莺时头一次喝醉了，『迷』『迷』糊糊地睡下，第二天起床时嘴里干的不，头有点痛。

下楼倒水时寇冷玉说：“队长，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会说醉话？”

宋莺时随口道：“想不起来了，我头还疼呢……我说了什么？”

旁边吃苹的万娇道：“说什么系统、什么淮序的……说要回去，淮序是谁啊？小十你这是要回哪儿去？”

幸欢抱着抱枕道：“回家吧？我听到了句什么回家……还有搞死系统，怪怪的，没听明白。想回家看看回去吧队长，不用总『操』心我们。”

当时宋莺时攥着杯子的手猛地一紧。

她一直怀疑系统没有放松过对她的监视，或有什么关键词触发机制。但经过这事，还有续的刺探，宋莺时大致确定，系统完全放弃了对她的关注，只在每个月的8号来见她一次，替她带去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相对的，宋莺时没有得到怀絮任何答复。这不重要，只要系统在，她知道怀絮还在。她很大部分的话，只是让怀絮确定她的安危已。

在因祸得福确认了无监管这件事，宋莺时事大胆许多。

很快大家发现，在娱乐圈风生水起的宋家那位宋小姐对神秘学有了兴趣，经常去拜访一大师，古今中的都被她『摸』索了遍。

有不少人投其所好，动为她引荐，然得到丰厚回报，因越来越多的人趋之若鹜。可即便这样，不见宋小姐停止寻觅，有人询问，宋小姐只说谜题未解。

久久之，宋小姐的谜题是什么便成了s市富豪圈热议的谜团。不知谁传出来的不知真假的话，说宋小姐是在找一个人。

流言起间，srg成团满一年，举办了毕业演唱会，与团粉告别。

srg是今年的娱乐圈传奇。

它和过往的所有团都不同，依托于运营出『色』的瑰影，缔造无数神话。

团员个人业务力极强，感情和睦。代言商务质量数量均为上佳。以团为单位活动，重新定义国内女团。出道经历和经营模式引起大小综艺和女团模仿，内娱却无人比肩。

如今团体解散，每个人走上自己的个人发展道路。

宋莺时依旧选择成为演员。她即将前往d市进组，拍摄先前面试的电影。

在出发前，她前往了《仙渺》的首映礼。

原本，该是两个人来看这场电影的。

她落座时，在左侧留了个座位。

电影院的灯光暗下，播放过半时，她看到自己和怀絮出现在屏幕上，红与白，衣袂翩飞。

……是忘了么？系统没有抹除怀絮的存在。

宋莺时原本坐姿优雅地含笑看着前方，当李孤云出现在她眼前，她霎时失了神态把控，倾身靠在前座椅背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屏幕，不舍得眨眼。

屏幕中，她扮演的红鲤道：“世间有几人如我们这般幸运？失去的还再找回来。你说她痴人，不记得自己从前痴人说梦哩。”

李孤云自落满雪的竹尖翻身下，翩然如仙，『荡』起雪尘。她眉眼清俊，对着红鲤时方有情味儿：

“可见世人都该痴一场。若不痴，不会做梦了。”

这一幕是李孤云和红鲤提及角的事，牵扯到自身。当初红鲤身死剑，李孤云痛彻心扉，随李孤云因缘际会来到《仙渺》的世界观，两人方重逢。

“梦……”

宋莺时喃声重复，想起来这一年中的另一件异事。

她频繁地梦过一片海，最初是刚对怀絮动心时，来是在去拍《仙渺》前的那晚，她都没有告诉怀絮。

来她知道，原来那片海代表着怀絮的死亡。

每个月的8号到9号之间那晚，她总会再梦到它。她毫不费力地回想起海浪与『潮』汐声，夜里的海像吞噬万物。

《仙渺》票房成绩与口碑都不错，绝美红白组作为热门cp没让宁霄失望，满世界都是她们的动图和剪辑，但从未有人问起这个李孤云是谁，只让宋莺时着实大火了一把，电影还没拍便被观众记住。

宋莺时很高兴。因为在怀絮的世界里，怀絮一定像她一样，收获了很多很多赞誉和喜欢。

首映礼紧随的系统每月探望中，宋莺时大大方方问：

“为什么《仙渺》里有我和怀絮的同框？”

系统无所谓道：“一部电影已，看看吧，再不看你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了吧？忘了最好。”

宋莺时眸中精光一闪。看来这一年的故作无事没白费，系统已经初步对她放松了警惕，她可以传递更多她的猜测和觅得的信息。

可收集完了此时镜里世界的讯息，系统问：“你和热搜上这个丁承是真的假的？一起研究剧本？”

丁承是她同剧组男角，他的经纪人和曲清提过想炒cp，宋莺时直接拒绝。

可宋莺时最近正因《仙渺》大火，对方瞄着热度蹭上来了，同在剧组戏还没拍一半，他只打类似友情的擦边球，宋莺时不好真的撕破脸。

此时系统问，宋莺时本要直接否认，想到系统的疑心，她含糊道：

“丁承是个不错的同。”

系统转头告诉了怀絮：“宋莺时进了新剧组，看起来过得不错，正和男角暧.昧。她已经放下了，你早点放下，不好吗？”

系统说这话时，怀絮正在准备华鲸奖的获奖感言。她早已换上纯黑的晚礼服，高开叉的裙摆下肌肤冷白，手腕上系着根粉丝极为眼熟的丝带。

srg毕业演唱会，生日见面会，清鸣之夜的颁奖礼，《仙渺》首映礼……

几乎在怀絮的所有重大时刻，她的发间或手腕上都会有这条发带的身影。

粉丝追溯过，发现早在春野时期它存在，它对怀絮的义，却不为人知。有大大小小的媒体问过，怀絮都避不答。

从素人走到c位出道的srg，再走到内地音乐界含金量最高的华鲸奖颁奖舞台，一举拿下中金曲奖、最佳作曲奖与最佳新人奖。

她声『色』艺俱佳，在一年中的成长令人不敢置信，仿佛花苞绽放，泄出清艳绝伦的风姿，同时拥有褪去青涩的成熟和强大气场。

她作词作曲的团专是srg引以为豪的作品，个人单曲与筹备中的专辑引来无数粉丝，簇拥在她的王座下。

在熠熠灯光下，众人已不从她身上再找出一分稚嫩，只余从容风致，与拒人千里之的疏离淡漠。

她早已不是一年前初次出现在观众面前的小小练习生，华鲸奖的采访中，媒体热情不失谨慎，只有一个冒失的新娱记不知避讳，问起怀絮腕上的丝带。

不少记都在担心这个问题把本简促答问的怀絮问烦了，直接离场，让他们痛失今晚最佳采访人选。

却不想这次，怀絮扬起长眉，朝镜头抬了抬手腕，破天荒的，唇边带起丝笑：

“这个？有人留给我的。”

嚯！

有人！

记们立刻嗅到了瓜的味道，新晋歌大瓜！

“可以透『露』对方是谁吗？是朋友还是……”

“在圈内吗？”

“对方是男生还是女生？”

无数镜头和麦对准怀絮，期待她的回答。

这都影响不了怀絮。她望着前方，仿佛透过时空看到那个人。

宋莺时说让她她回来，她会一直下去。无论旁人说什么，她只信宋莺时。

即宋莺时真的对旁人动了心，她不想不会放弃宋莺时。

这一刻，怀絮似乎理解了傅树。

“她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一个女人。这根发带我会一直带在身边，直到她回来。”

万众哗然。

华鲸奖之，系统有半个月时间没出现在怀絮面前。

它回来，它在怀絮面前塞了更多男人。

怀絮日常生活和工作中见到的优质男人真是不少，各『色』各样，从大叔款到『奶』狗款，试图引起她注的方式丰富多样。连偶然点个卖，卖小哥都俊朗非凡，直接加速了怀絮身边工作人员的脱单速度。

这人或多或少都对怀絮表过情，有富家公子哥的公开表白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这类事在这一年中从未休止，加上男粉占据半壁江山，让怀絮有了“直男斩本斩”的名号。

系统做下这么多手脚，试图掰直怀絮，可惜怀絮本人无动于衷。

除了进中的事业，她心下关心的事只有一件，的人只有一个。

srg散团一周年纪念日没几天，傅树『自杀』了。

怀絮在录音棚听到旁人议论这个消息时，有一瞬间没想起来傅树是谁。

她打开手机看了看新闻。

比起前世，傅树死亡时处境很是落魄，但死亡地点仍在博物馆门前。

系统：“他忘不了宋莺时，得不到，挣扎这么久选择去死，我不理解。”

怀絮看完新闻，只淡声道：“我从郑奇逸身上拿回音乐天赋，宋铭身上拿回财运，你在傅树身上放的是什么。”

五分钟，系统答：“他身上我没放东西。”

怀絮不置可否，将手机屏幕向下放着，闭目养神，神经却异常活跃。

两年，她终于得到了一份切实的线索——

傅树失去的是生命。

傅树的死亡真相怀絮不得知，或许是『自杀』，或许是被系统『逼』迫折磨死。

他有男命，这辈子怀絮没对他动手，可最终他死了，比上辈子还要早。

怀絮想起3月份宋莺时让系统带过来的一道物理题。宋莺时让系统带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怀絮一样样记得清楚，在心底反反复复地琢磨过。或许连宋莺时不知道哪是对的，只传达过来给怀絮辨别。

那道物理题不例，题目非常简单，怀絮两分钟做完了，她记得那道题运用的理论是量守恒。

守恒。

假从这个角度发散，那么，傅树失去的生命去哪了？是还给她了？

或说，为什么——她会失去生命？

怀絮立刻想到宋莺时之前赖以生存的生命值。宋莺时的生命值任务，是系统的系统r发给她的。

这两年里，怀絮揣摩过关于系统的一切，不止是系统在监视她，她在监控系统。

系统并非毫无变。

随着时间推移，怀絮发觉系统的力量在削弱。

细微变逃不过怀絮的感知。比如最简单的，系统回复她的速度变慢了。

明显变有。华鲸奖，系统消失了半个月。五个月，怀絮受邀出席国内重大晚会、再度突破自我，系统消失了十天。最近一次她在g国出席音乐大赏并捧回奖杯，系统足足消失了一个月。

三次，足够怀絮确信这并非巧合。

她在过程中知晓宋莺时让她发展事业的原因——当她的事业一次次突破壁垒，系统便会衰竭。

在傅树离开人世的几日内，系统依旧要死不活，可以排除系统拿傅树的量作为自我养分的可『性』。

系统的虚弱期并未让它变得好说话，反让它愈发急躁，甚至安排怀絮被人下『药』、房间闯入疯狂爱慕的戏码。

可惜棋错一着，再次输在怀絮手里。

让助理保镖把男人带出去报警处理，怀絮换了间套房休息，泡在浴缸里放松。

“很失望吗？我一次脱离你安排的剧本。”

眼下，系统的情况已经不足以两人顺利交流，怀絮不需要它说什么。

她妖娆的曲线在泡沫下若隐若现，清冷面容氤氲在白雾中，唇开合着：

“我一直在想你是什么，你在我身上图什么。你为什么崩溃，为什么再回来。”

“很惊讶吗？我知道你曾经崩溃过的事。这不难猜，但解谜过程中最难的不是列出可『性』，是确认——前世，在我死的时候，你死了。”

确认这件事，既归功于宋莺时传回的信息，是因为极其巧合的时间点和系统的一系列表现。

怀絮在春野选秀面试前『自杀』未遂，开始重生。第二天，宋莺时“穿书”，获得系统r，开启一系列赚取生命值的任务。

宋莺时完成生命值任务，系统r结束命自动隐形，但系统并未回归。直到怀絮记起重生前的记忆，系统回来。足以证明系统的“生命”与怀絮……或说与怀絮的识息息相关。

不是怀絮依附于它，是它依附于怀絮的识。

它那么厌恶忌惮宋莺时，却在自己崩溃、无法出现时安排宋莺时接近自己，一定有所图谋。

怀絮不知它需要的是什么，但几乎可以确定，在宋莺时赚取生命值时，它依赖系统r，从她这里赚取了某种形式的量，暗中为自己充。

直至量满足，再到她识完整，它迫不及待地回到她身上。

怀絮手指轻叩白瓷浴缸，道：“你靠宋莺时从我这里得到了什么？用什么词汇来归纳呢……亲密度？好感？愉悦值？当你回到我身上，你的量来源换了种。如没换，你不会让宋莺时离开。”

怀絮微微笑道：“这回是什么呢？妄想让我按照你的剧本走，掌控我的命运，因为我的事业遭到反噬。是不是我一直这样下去，你总有一天会彻底消失？”

她的语气饶有兴致，仿佛在说一件很有思的事。

如系统有人形，它此时必定满目惊骇，呆若木鸡。

它一直竭力隐藏的真相和最终逻辑，被几句话扒了个底朝天。要不是知道不可，它甚至以为怀絮把它拆开看过。

系统颤声道：“你不让我消失，宋莺时还没回来，你不想她回来了吗？且——我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忍心！你该结婚生子，过得幸福美满——”

“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女，我是怀絮。”

怀絮面容冷淡下来，眉眼间几近狠戾：“两辈子了，你还不明白？”

“上辈子是个bug，这次一定可以。”

系统急急辩驳。女该和优秀男『性』结为连理，这是写在它身体里的逻辑，怎么会错！再来一百遍它会把宋莺时这个bug送走。她很好，但不适合它的女。

怀絮不再与系统做无谓的争辩，只一字一顿道：

“现在让宋莺时回来。”

在重大关头前，系统关闭节模式，忍让道：

“……我们各退一步，你结婚生子，五年我让她回来。”

它自认这是重大让步，怀絮总该满了。但预料中的和解或讨价还价都没出现，怀絮笑了。

这笑不浓，却让系统心中警铃大作。它听到怀絮道：

“看来你是觉得我没找到你的命门。”

“你在说什么？”

怀絮自浴缸中起身，轻缓地擦干身上水分，她披上柔软的丝绸睡袍拉开门。

对面，洞开的落地窗涌进无数清凉海风，不远处的侧岸夜景靡丽。

这是坐落于海边的度假别墅，是怀絮特安排的。

她拢着松散睡袍，凭着单薄身躯，逆风向海走去。海风吹起她半湿的长发，她像海中走出的海妖，一步步走回海边，她来的地方。

她赤足踩着沙滩，海水一波波拂到脚面上。

怀絮侧眸望着远方的人间灯火，那光映在海面上，好看极了。

她收回目光，注视面前黑『色』的海水，语气如此时海面平静，深不见底。

“虚弱的终点是休眠，你不会死亡，迟早有一天会卷土重来。杀死你的的方法早已有答案了，不是吗？”

怀絮说到这时，海水已经没过她的小腿。她在系统的一串惊呼恳求中停下脚步，抬眼望向天上的月亮。

现在是中下旬，月亮看起来要圆不圆，但依旧皎洁。她听小助理说今天是七夕。

怀絮朝月亮笑，是她两年来最温柔的模样。

“小十早猜到了吧。”

小十那样聪明的人，在分开最初猜想着让她摆脱系统安排的命运，以此重伤系统。怎么想不到，系统最在乎的是它的致命弱点呢？

连她自己都在跟着装糊涂。如可以，她想到宋莺时。她知道，宋莺时做的一切是为了她们两人，她中途离开无异于背叛。

只是系统的表现告诉她，只要它存在，它的『逼』迫永无休止。

傅树的身死让怀絮看到了另一种希望——

这是一场豪赌。

宋莺时再度梦到了克莱因『色』的海。

她知道这是梦，还清晰地知道这是不该在今天做的梦。

今天不是8号。

海风狂躁，浪一头比一头高，像是要把什么从海底卷起来般。

宋莺时头次看清这片海，她第一次发觉海水原来是浓黑的，只是因为月亮的清辉洒落海面，空中有星星点点的存在，将海面镀成了克莱因蓝。

这片海依旧让宋莺时无比熟悉亲切，她踌躇了下，遵从直觉，第一次走入这片海域。

她惊讶地发现海水温温热热的，很舒服。

她一步步走入海底，如履平地，微微睁大双眼。

深海之中，一束微弱光线里，她的玫瑰在沉睡，神情安详，身体放松。她的衣裳与长发被水流卷成柔柔散开的模样，面容在淡光中静谧美好。

宋莺时深一脚浅一脚，在海水中踉跄着跑过去。

宋莺时找到了她的玫瑰。

终于，怀絮动了，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手很稳，一杯茶喝尽, 怀絮道：

“给你一次补充的机会。”

怀絮起床，把自己收拾得干净齐整。

她问系统：“宋莺时在做什么？”

如宋莺时不是身不己，她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 奔赴死地。面对系统的『逼』迫，宋莺时和她想做的只会是一件事——

“没了。”

热茶的热气似乎在流入她身体的瞬间变成了寒冰，连带着音『色』语气都是彻骨的冷。

光从窗铺进病房, 房间内却无温度。

好好生活，我回来。

让系统消失。

她从来积极乐观，很有决断力，且她不像自己，会撒谎。她从不失言。

怀絮从未如此感激过宋莺时的守信和她不惧一切的孤勇，让她在布满『迷』雾的境地中，从寥寥两句话里窥见一丝微渺天光。

明知道怀絮不会得知它隐瞒了什么, 但在这样的怀絮面前, 系统还是低了头, 将宋莺时那句废话传达过来。

这句话在系统听来实在毫无用处, 怀絮听完, 眼底终于有了星点的光, 但很快被无边的风雪淹没，只剩严酷。

这明显不是什么好事，系统现在在她眼前披着乖顺皮囊，实则狡诈，且对她们两人的过往全知。如想成事，必须让它放松警惕，否则只会引起它的强硬控制。宋莺时一定这样想，所以让系统带来的话仿若笑谈。

抄作业。

还有这句守活寡，抄作业。

怀絮摒弃感情，在心中排演宋莺时留下这话时的心情。

宋莺时的离开, 像是把最的温度从她身上带走了。系统仿佛看到前世中最的怀絮, 浑身死寂冷漠，不像人间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