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跟踪二人组
“梦里？”陈念的语气有些冷。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公平，但那又怎么样？自己慢慢努力就好了。”
“可你也看到了吧，徐大娘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出去打了个工，回来就被感染了！”
他望着眼前高楼耸立的城市，觉得自己像是忽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天之前，自己还在为温饱而发愁不已。
一天之后，他已经是联邦特调局的一名成员，基本的月薪就已经有三万五千元。
陈念的语气有些激动，但他马上意识到这并不怪“捍卫者”，于是他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
“我说这些话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做的也都是正确的事，我只是觉得...”
他停了下来，似是在思考该怎么表达。
“觉得这些怪物可恨，觉得这个世界并不能很好地保护那些处于弱势的人？”
“捍卫者”主动接过了话，他的语气里难得地没有夹杂着嘲讽。
“一部分吧，我说不上来，可能因为我对这个世界还是了解的太少。”
陈念有些丧气，他只有一个月左右的记忆，虽然他拥有着属于成年人的心理和智力，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还是一个“新生儿”。
“这个世界的残酷并非光是你看到的那么浅显。”
“你现在只是看到了人世间的常态而已，至于更加深层次的东西....”
“捍卫者”忽然停住了讲话，隔了一会儿才有些无奈地继续道：
“你慢慢探索就是了。”
陈念知道这肯定是有人格又阻止了“捍卫者”，因为他心里并不傻，对于很多事他其实看得很清楚。
这几个序列人格之间肯定没有那么简单，那些一直没有搞清楚的谜团恐怕真得要自己慢慢探索。
“对了，今天晚上的行动...”
陈念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好，所以现在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你有什么建议吗？”
“走一步看一步。”
“捍卫者”懒洋洋地说了一句，语气又开始有些不耐烦。
“你慌个锤子。”
.....
不远处的街角。
魔术师一直在鬼鬼祟祟的跟着陈念，他的身旁站着的是一脸无奈地小樱。
“我说你是要干嘛？好奇陈念去干嘛就直接问他好了啊！”
魔术师手里装模作样地拿着一本杂志，他的手指刚好握住封面上那个衣着暴露的女郎上半身。
“这就不懂了吧，只有在暗中观察，才能更好地了解他这个人的性格特点。”
“所以这就是你的手一直摩挲着封面的缘故？”
小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谎言。
“啊...这是我下意识的小动作，不太好改。”
魔术师脸上没有任何尴尬之色，他又探着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陈念，换了只手依旧在杂质封面上摩挲个不停。
小樱有些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一下午的相处让她彻底了解了旁边这个男人。
嬉皮笑脸，猥琐好色，没个正行，丝毫没有前辈该有的模样。
如果不是赵晴告诉她魔术师的任务完成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她甚至觉得这个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不对，要不然他也是个变态！
她又将目光望向远处一个人低头走着的陈念，眼神里颇为好奇和欣赏。
这个和自己差不多是前后入职的年轻人，在今天从局里出来后直接来到了特诊中心，她知道陈念的几个邻居现在就在这里接受治疗，也大概从赵晴那里了解了事情经过。
这让她不由得对陈念很欣赏。
实力强大，为人随和，还很有爱心。
她又忍不住看了眼旁边贼眉鼠眼的魔术师，默默地再次翻了个白眼。
正当二人还准备继续跟着陈念的时候，小樱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是小樱吗？我是陈念。”
小樱有些惊讶，她刚才没注意到陈念的举动，所以冷不丁莫名有些像是做坏事被发现的尴尬。
“啊....嗯...是我。”
电话那头的陈念也有些愣住，这姑娘说话怎么突然结巴起来了。
不过他没有多想，继续说道：“是这样，我刚才从特殊诊疗中心出来，得到了一个可能有关的线索。”
“你看要不要联系下魔术师，我们三个碰面聊一下，然后好和赵科长汇报？”
魔术师这时也好奇地凑过来，他颇有些借机凑得更近些的猥琐意味。
小樱忍不住推了魔术师一把，她朝外侧扭了扭头，刚想说话就听见电话里头的陈念说道：
“要不...等会儿...我看见你们俩了，你们这是在干嘛？”
小樱尴尬的站在原地，看了魔术师一眼。
惨了惨了，跟踪被发现了！
一天之前，他觉得这世界虽然有很多不公平的事，但总体是暖的。
一天之后，当他从徐大娘那里走出来的时候，心却是冷的。
“因为我们都太了解你了，你根本不适合这个残酷的世界。”
“你只适合活在自己美好的梦里。”
“捍卫者”的话语总是冷冰冰，听起来刺耳却真实。
走出特殊诊疗中心的陈念，站在车水马龙的路口，久久没有移动。
为什么这些努力活着，甚至哪怕身体残疾，却依旧要捍卫着自己原则的人要如此凄惨？
为什么那些衣食无忧，位高权重的人却要用各种方式遮掩着自己的脸面，生怕别人发现？
“别想了。”
陈念没说话，他怕别人注意到他的异样，于是手插着兜，慢慢在人行道上走着。
“知道之前为什么终结他始终不愿意让你了解太多事吗？”
“捍卫者”没理会陈念的沉默，继续用一种嘲讽的口吻说道：
紧接着又浮现出病房里徐大娘苍老病态的面孔，以及她拒绝自己帮助时候的坚定眼神。
两个画面不断地在陈念脑海中交织，久久挥之不去。
“如果不是我...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她是不是就死了？”
“就像是之前被你干掉的那些感染者，到最后死了也只是特调局档案里一串不重要的数字。”
他的嘴里突兀地冒出来一句话，是“捍卫者”来了。
“你当自己是哲学家？还是悲天悯人的救济者？”
陈念闭着眼睛，他的脑海里回想起上午视频画面中那栋豪华的别墅，还有那张狰狞到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