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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老娘偏不,不服来战

第 107 章 破釜沉舟

元木兰笑不露齿:“乔统领,其实那坛酒是罗织主张留给你的。”

罗织淡漠的脸色立即有了些许波动:“……不用谢。”

乔木兰:“……”

其他女军窃窃私语跟伙伴们求证,元木兰则在短暂的沉默后,扯出一抹微笑,看向身边的罗织:“我赢了。”

罗织“嗯”了一声。

她很清楚,单看结果,赢的确实是元木兰,但她也听得出来,程栏为了方便众人理解,也因为主要讲的是乔穆,省略了一些并不适宜在此时详说的细节——这一点,元木兰也听出来了。

众人纷纷因地制宜,就近缩于丛林般的山石之后,擅于藏身之人如乔木兰,默然向外偷看。

……是敌军。

众人忍不住屏息,等这一队敌军经过,往平原那边的小路而去,才松了口气。

乔木兰问:“你们是怎么逃过来的,怎的想起来猫这儿了?”

听元木兰简单陈述了过程和理由,乔木兰点点头:“他们昨天人少,不敢跟来,回去问了左帐王,今日才敢再来。人马不算多,毕竟此处地形如此,派多了也没用。”

话音未落,又有一队人马缓缓而来。领头几人骑着骏马,皆魁梧宽须,其中最先那位的左耳上,挂了只通体黄金镶嵌绿松石的耳坠。

乔木兰目光一滞,程栏讶然,二百男军则面面相觑,严肃了许多。

等这队人马离开,罗织问:“他是左帐王?”

“真是他?”元木兰也猜到了,见乔穆和程栏都点头,有点不敢相信,“他怎的亲自来了?”

乔木兰道:“看来是对你们志在必得,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打败、俘虏木兰女军,是除左帐王亲征之外,最振奋军心之事了。”

罗织冷哼一声:“想不到战场上的尊重,竟然要先从敌军这里获得。”

乔木兰没有反驳,继续道:“他们没有搜山,而是直接去别处寻找,是因为左帐王以为,木兰女军不会犯这种错误,”说着指了指众人所在的半山腰,“等他们走了足够远,却仍然没有找到我们,左帐王便能反应过来,回头来寻。现下我们有两个选择。其一,趁此机会,立即下山逃回大营;其二,跟他们打一场,生擒左帐王。”

乔木兰说得太过轻松,以至于众人都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刚刚具体说了什么。

绝大多数人想的还是怎么保命,平安回去,元木兰和罗织倒是想过立个功再走,可都没料到,人家已经把主意打到敌方主帅左帐王身上去了。

程栏和二百男军对这样的乔穆见怪不怪,众女军就惊异非常了。

元木兰思索一番:“这很冒险。”

罗织很快收敛了情绪:“但一旦生擒左帐王,就是奇功一件。”

就连程栏都觉得可行:“生擒敌方主帅,何止奇功,更是首功,到时全军上下对乔统领都只能心服口服,就连元帅也不好弹劾了。”

乔木兰轻笑道:“你们怎的都没考虑第一个选择?”

男军有人道:“还考虑啥呀,乔统领往年几件奇功,不都是这么立的?想人所不敢想,为人所不敢为,出人意料,出奇制胜。”

“这要是别人这么说,打死我都不信。”

“这回咱们来着了,又能立功了。”

乔木兰却道:“此事确实很难,也很冒险,注定会有死伤,也很有可能失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胜了最好,若败了,战死也还算好的,若被俘虏,我军是不会赎人的,而我们若不为左帐王所用,或许又要成营妓了,到时远离故土,也活不长了。

“此一战是生死之战,须有破釜沉舟之心,有丝毫不坚定者,我都不强留。你们好好想清楚,不想打的,现在就可以往回逃,想打的留下。”

四周沉默少时,众人齐齐向乔木兰抱拳,用行动告诉她:一切听统领号令!

“乔统领,我们刚刚发现了这个。”

旧女军出身的百夫长告诉乔穆,这是从前木兰女军留下的机关,她听已卸甲的前辈说起过。

而与此同时,左帐王也跟身边人说起了此事:“有人说,这附近有座山,在几十年前还没有,是昔年木兰女军硬生生堆出来的。”

“堆出来一座山?”

“是啊,女人厉害起来,多可怕啊。”

在景黛的指点下,罗织假装意外发现了机关的使用方法和效果——在机关旁被土掩埋的一块石碑上有铭刻的文字。

元木兰觉得奇怪:“昔年女军就不怕被敌军发现?”

程栏走到石碑这边来,见乔穆蹲在石碑边,盔甲的下摆刚巧盖在石碑一角上,正要伸手掀开看看,便听乔穆道: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乔木兰说完,就把石碑重新埋了,埋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开始下达命令。

她负责在机关处坐镇,适时启动机关;程栏经验丰富,负责带领二百男军加三百女军,潜去左帐王营点火,先使敌军伤亡一波,然后把剩余的人逼到此处来;元木兰负责带兵在沿途最为狭窄之处再杀一波,但务必留下左帐王活口;罗织则负责在机关启动之后,生擒左帐王。

罗织对于这种安排有些不满:“我跟元副统领换一下可否?”

乔木兰道:“不可。”

“那除左帐王之外,其他敌军之生死……”

“你看着办。”

罗织满意了。

程栏原本还是想留在乔穆身边,可想来机关处应是最安全的。

乔穆身为主将,不必身先士卒,但他是想的,程栏从前做乔穆副将时,便是代替他完成念想之人,如此重温旧梦,程栏没法拒绝。

但他没有想到,机关并没有如乔穆所言那般,只是所有山石滚落,而是整座山都动摇起来,石土树木尽数倾覆而下,若不是他们三队一前两后于此处都有些距离,若不是罗织眼疾手快,及时将灼伤了腿的左帐王提了出来,只怕所有人都要被活埋!

程栏忽然想起石碑一角覆盖着的乔穆的盔甲下摆,也想起了面对罗织时,乔穆截然不同的态度与反应。

乔穆果然早就做好了无法活着回去的准备,所以那时,他用自己为罗织立威。

被层层泥土掩埋的石碑一角,铭刻着一句话:

此机关只为同归于尽,望日后无人使用。

她能想象那些男军面对女军受害一事,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说出哪些话。

再难听的她都听过,翻来覆去也就那些。但元木兰显然不能,只是听程栏说元帅等人反对乔穆出寻,她就微微皱眉了。

有男军看热闹不嫌事大:“乔统领,您别光嘟囔啊,大点声,让大家都听见,您平时跟我们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乔木兰:“……滚。”

还有这二百男军,其实也算不错了,只是……他们怎么都不敢看她?

“……事情就是如此。”程栏尽可能讲述得简单直白,方便所有人理解,“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问这三百女军。”

罗织有多嫉妒元木兰,就有多不希望她与自己一样,掉入前途未卜、晦暗不明的淤泥里。

眼下才是肮脏真实的开始,且仅仅是开始。

即使乔穆让那个士兵成为了例外,他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时,元木兰替罗织向乔穆和程栏等人解释,方才对乔穆的那一拳纯属误伤。

程栏干笑道:“若是别人,也不能说绝对没有这种可能,但他是乔穆嘛……”

乔木兰捂脸坐在程栏身边,面无表情地看向山石之外的风景,高大挺拔的身躯缩成一团,闻言翻了个白眼:“不长脑子……我想回去早就回了,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我什么时候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人都来了,还带着兵,不是来救你们的,难道是来散步的?这也能下得去手……”

不,也是因为他知道,即便他做了、被发现了,大抵也不会有太坏的结果。

这样的土壤将小恶滋养成大恶,它的生长有所有男子一份。

程栏:“噗。”

“——快躲起来!”负责放风的女军忽然小声道。

此事中唯一出乎罗织意料的是,在那种大势所趋之下,乔穆竟仍固执了他一贯的脾气,毫不胆怯,拒不忍让,也无惧于什么前途,从始至终都站在女子这边,光明坦荡。

尽管杯水车薪,不过让举步维艰的木兰女军喘了口气,但罗织还是想学着男子夸女子时的语气,报复性地赞一句:真丈夫当如是。

那个掉了脑袋的士兵敢做下这等恶事,只是被私人恩怨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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