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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秦时明月]我除了帅一无是处

第16章 我是大哥大(一)

那人垂眸看着我,深色的眸子中泛着雪白的冷光,似是手中火把橙黄温软的火光也照不暖一般。

片刻,他只留了五个字:“这里是鬼山。”

“出来,都出来。”

我是被冻醒的。

这不对劲,我尚且记得分明是暮春的天气,怎会有如此的温度?

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眼睛花了很长的功夫才适应了黑暗,我先检查了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说明并不是欲行不轨,再摸了摸腰间的剑和袖中的匕首,都不见了。

那人和住在我隔壁的小男孩儿差不多大,见我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有些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我。

片刻,复又收回目光,垂头看地。

这什么鬼地方啊?这儿的小孩儿心里是不是都不健康啊?

还没等我搞清楚要做什么,我们就被带着走过盘旋而下的石阶,石阶下的平地应该已经到了地下河的位置,寒气比方才地面上少了许多。空气中弥漫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像是腐烂的泥土混合着……血腥味。

我有点反胃,心中的疑虑也更深——这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同时脑中飞快闪过很多种可能,实验基地、地下赌|场的角斗场诸如此类。

跨过一道道阴沟,前方的空地逐渐宽敞起来,随之而来的血腥味已不是若隐若现,而是扑鼻扑面。

我抬手捂住了口鼻,强忍着呕吐的冲动。

而身边其他的孩子也十分不适应这里的环境,虽不敢出声,却都或多或少皱了眉头捏了鼻子。

果然人类对于令人不适的气味都有着相似的反应。

这里相比方才的单人牢房更黑,必然是因为在山体深处的缘故——空地四周点满了火盆,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入口处站了几个黑衣人,领我们来的黑衣人与那几人交接之后,就先离开了。

那几个黑衣人看我们的眼神十分冷漠,就仿佛在看一堆尸体。

尸体?难不成这里是……

我望向那片空地的中心,在那里站着一个小男孩儿,他身边倒了一地都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地上淌满了鲜血。

这里是一个训练场,胜者活着走出去,死了的人……

“快把这些尸体扔到血潭里去,下一批受训者已经到了。”

死了的人就被无情地扔到水潭里,沉入水底,再没有人记起。首发 www..

忽然之间我就听到身后有人小声啜泣起来。

“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

谁想死啊?谁想死在这种地方呢!

一个黑衣人上前,与我们道:“这里就是鬼山的训练场,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们搏斗、刺杀、轻功以及成为一个合格杀手所需要的一切技巧。”

杀手?原来这个鬼山,是个专门训练杀手的地方。

我这是进了什么狼窝啊!

虽然作为鬼谷不记名的弟子,单凭武功来说绝对吊打这边所有人甚至是黑衣人,但我为什么要来遭这罪呢!

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喜啊。

黑衣人教的功夫并不系统,只是些杀手必备的技能——其实训练一个杀手最好的办法不是教他功夫,而是让他与别人厮杀,在一次次实战中积累经验,强化身体的记忆,最终练就一击必杀。

杀手行走在黑夜里,他们不需要华丽花哨的剑法,只需要足够的经验,使对方死在自己的前面。

然后果然如我所想,在教授完今天的一课之后,黑衣人就让我们自行搏斗,不过不能用武器就是了。

我心说上天助我,先前在鬼谷时谢无霜给我的评定是全能型选手,也就是说不管是近身战还是冷兵器战,我都没有短板。黑衣人给我安排的这个考验也太弱了,放眼望望这里的小孩儿,别说一对一对线,就是我一打十,也不在话下。

其实我还挺有兴趣来挑战黑衣人的。

不过他们好像对我都没什么兴趣,反倒是有一群人围在一起,正在群殴一个少年。

我向来最瞧不起群殴,以多欺少那还讲道理吗?于是想也没想拨开人群伸手拦在那个小少年面前,对那几人道:“干什么,有本事一对一,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还讲不讲道理了?”

“道理?哈哈哈哈哈。”为首一个尖酸刻薄的小孩儿与我道,“在鬼山,力量就是道理。你身后那是个打不过我们的废物,根本不配在鬼山活下去。”

我笑着摁了摁手指关节,将关节摁得咔咔作响,才道:“既然你要用力量决出胜负,那我和你打。看你也算是这群人的头,如果我打赢了,我就做大哥,往后谁都不许欺负他。”

那小孩儿得意地与我道:“那你输了呢?”

“输了随你处置。”我冲他勾了勾手指,“你先打赢我再说。”

那个小孩儿是有两把刷子,不过我也说过他们的武功并不系统,没有扎实的基础,是打不赢我的。

我把那小孩儿掀翻在地,以食指中指为剑刃指向他的咽喉,冲他扬了扬下巴道:“如若我手中有兵器,你早就已经死了。你服不服?”

小孩儿瞪了我一会儿,最终还是软了下来:“我服。”

“很好。”我向他伸手,要将他拉起来,他十分意外地看着我。我叹了口气道:“怎么啦,还要我抱你起来么?”

“不是不是。”

说着急忙爬了起来,向后猛退两步。

约莫是方才被我揍惨了,现下还十分怕我。

为了营造一个平易近人的良好形象,我冲他们和善地笑了笑,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大哥。不过你们也不用怕我,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我不是喜欢打架斗殴或是杀人取乐的人,我当老大不过是想和你们立些规矩,往后大家在这里都能过得少胆战心惊一点。”

从刚才我就看出来,这些孩子其实是非常害怕这里的——幽闭的环境以及极其严格的训练模式,使这些孩子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如果我也融入这种模式中,必定也会如同他们一般被赋予精神压力,如若我的抗压能力差点,可能就会寻死觅活。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去适应环境,若是环境不合我意,我就去改变它。

我转过身,将地上坐着的小少年扶起来,那少年十分瘦弱,眸子却格外清澈,从那双泛着蓝光的眸子中,我似乎看到了星辰和大海。

“你叫什么名字?”

小少年颤颤巍巍地与我道:“小,小枫。”

我脱口而出:“曲小枫?”

少年:“啊?”

我挠了挠脸以掩盖这片刻的尴尬:“我叫小苹果,往后就是你大哥了,我会罩着你的。”

小少年有些害羞的样子,微微垂着头,轻轻一点。

嗯,刚进来就收了群小弟,确实有点爽。

“你们去打点水,给小枫擦擦脸。”

我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弟控加母爱泛滥,看到这种比自己小还长得好看的小男孩儿,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弟弟看我看我,反倒是啊呀崽崽啊怎么成这样了。

崽崽小枫乖乖坐着被我擦脸,这小脸瘦的让人心疼。最末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道:“怎么瘦成这样呢?”

小枫讶异地瞪大了眼睛。

我急忙摆手道:“啊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单纯觉得你可爱!”

这回不仅是小枫,就连其他的围观群众都开始觉得我不太正常了。

只听一人小声地与和我打架的那小子道:“我们老大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并不是名贵的东西——这次出门没有带劈天,这样说来也不是求财?卸掉我周身的武器,还有别的目的么?

我甩了自己一巴掌,以确定这不是在做梦。疼痛很真实,我觉得自己下手有点太狠了。

约莫是我的动静大了点,引来一个蒙面人,他狠狠踹了我的牢门一脚,试图让我闭嘴。

我立刻扑了过去,双手扒拉着牢门栏杆,又将脸贴上去:“大哥,你告诉我这是哪儿?死也要让人死个明白吧。”

那小男孩儿蜷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自己,对周围的声音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人也死气沉沉。我拍了拍牢房的栏杆引起他的注意,却不想他并不理会我,无奈之下只能边拍栏杆边道:“嘿,嘿小哥哥。”

冷,刺骨的寒冷,黑,无尽的黑暗。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我倒宁愿在做梦。

浑身上下都还有些酸软,脑壳也有点疼,导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我摸了摸身后的石壁,又向外望了望,基本确定这是个巨大的山洞。山洞巨大而高深,虽然依稀能看到每隔一段距离就点了火盆,却仍照不亮能吞没一切的黑。

片刻,那小男孩终于抬眼看了我一眼,但随即又撇开了视线。

“喂,excuseme?看我一下好吗?”我无奈地又拍了拍栏杆,“我只是想知道这是哪里啊。”

“吵什么。”

没失忆就好,心理学上讲遗忘只是无法调动记忆内容,且按照艾宾浩斯遗忘曲线,遗忘到一定进度就会达到一个不在遗忘的情况。

那不如不去想之前的事情了,先搞清楚这是哪里会比较好。

我们一群人被纷纷地从单人牢房内赶出来,在通道之中排成了两列。

我扯了扯一旁一人的衣袖问:“这又是要干什么?”

片刻之后我意识到,这里是牢房,而且都是单人的。

我的隔壁就住了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儿,比我小点的模样,蓬头垢面瘦骨嶙峋,显然是在这里待久了。

我觉得我应该是轻度的脑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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