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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秦时明月]我除了帅一无是处

第39章 第九杯

我笑:“我哪能有你了解他?”

紫女叹了口气:“他很少这样的,自我与他相识以来,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生气。”

我沉默了一会儿。

一片破落的墙壁上的石榴花渐次开了,远远瞧去,层层叠叠的橙红中夹杂着深深浅浅的绿,也不知是谁点缀了谁。

紫女侧着头问我:“很漂亮,是不是?”

我是在新郑街上遇到紫女的。

“算算也有四年多了,最开始那会儿我们是什么样的呢?他总觊觎我养的兔子,还嫌弃我养的不好,不好什么呀,我那些兔子白白胖胖,有本事他别吃。

“再后来我和他互相拆台已成常态,聂师哥夹在我们两人之间总是很难做人,不过多半是护我,卫庄好像很吃醋,害得有一段时间我以为他喜欢聂师哥。

“再然后啊……就没什么然后了,我没吃到辛苦养大的荷花结出的莲蓬,也再没见过我那一窝兔子。”

紫女适时地问:“你去了鬼山?”

“是啊。其实我和他们一直都不是一种人吧。他们这一生就该是万众敬仰人中龙凤,可我就是个普通人,就是想活下去。

“可好像这也很难,在鬼山一开始我不想杀人,直到我意识到如果我不杀人,就只能被他们杀死。而现在,白亦非在我身上种了蛊,我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丧命。

“所以说命运这个东西啊,总是你在求什么,它就不给你什么。”

紫女蹙起了细眉:“白亦非给你种蛊了?”

“对啊,所以我才那么听话,不和你们走的太近。”

“为什么不告诉他?”

“因为不想让你们担心。”我又喝了几口酒,“我觉得这件事自己能处理好,所以就没有必要说了。”

紫女不置可否。

最末我站了起来,拂去衣服上的几只小虫子:“算了,是我想错了,我去和他道歉。”

我觉得像道歉这种事情应该要体面,所以我挑了一件格外体面的衣服。

这身体面的衣服没有任何不妥,除了它是一件女装。

当然也不是说女装不妥,主要是我在这个世界没穿过女装,不知道穿上之后是什么样子。

看惯了自己男装突然换了种风格,任谁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女装大佬。

整套衣着是草绿的,袖口上绣着几朵我认不清花样的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看绣工一定也价格不菲。

贴心的丫鬟替我梳起了双平髻,又分别在每个髻上簪了两朵花,髻下垂了珠玉流苏。

抹上面脂与口脂之后,气色又好了不少。

小丫鬟最后梳着我的头发道:“小姐生得可真好看。”

那不得不说确实是好看,但我又不靠脸吃饭,我白飒立足于江湖向来靠无耻……等等不是,这段掐了不能写!

那小丫鬟又继续道:“小姐今日如此精心打扮,是要见什么人么?”

我从铜镜里瞟了她一眼。

“呀!”小丫鬟的脸突然一红,“该不是小姐的心上人吧!”

我睁了一双死鱼眼瞥她,心说就算是我喜欢的人你脸红什么劲来着?更何况不是,你看我激动吗?我冷静的一匹。

“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小丫鬟抿着嘴笑了笑,道:“第一次见小姐到侯府,小姐穿着男装的模样俊朗异常,奴婢们看到的时候都一见倾心。后来才知来的是小姐不是少爷,便想小姐男装俊朗是俊朗,可又如何讨男子欢心?”

我觉得莫名:“为什么要讨臭男人们欢心?”

“小姐总是要嫁人的呀。”

我回过头盯着那个小丫鬟,小丫鬟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怯怯问我:“小姐……奴婢说错什么了么?”

“你要晓得,女子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可以不依附任何人,也同样可以建功立业。”

小丫鬟愣愣看我,似乎并不懂这其中含义。

我换了更通俗些的话:“我的意思就是,不一定非要嫁人,如果要嫁也要嫁相互尊重相互敬爱的人。”

小丫鬟似懂非懂。

我到紫兰轩的时候,紫女姐姐正吩咐着小厮整理东西。

她瞧见我的时候就夸:“我们小苹果真是愈发像个大姑娘了。”

“卫庄呢?”

“他在竹之轩。”

我提着裙子就过去。

开门那一刹那我听到屋中两把武器出鞘的声音,心下本有些疑虑,却见面对面站着的那人,一身白色劲装加上墨蓝的披风,整个人风度翩然。

我提着裙子就像那人扑过去:“聂师哥!”

盖聂抱起我,为缓解我扑过去的冲力甚至还转了一圈,最末将我放下来,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打颤:“小师妹。”

“师哥好久不见啦!”我捧着他的脸看了很久,“你是怎么保养这样光滑的?”首发 www..

盖聂眨了眨眼,避开了我这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对我道:“小庄传信与我说你还活着,先前我还不敢信,如今再见到你才知原来上苍始终是仁慈的。”

我撩了撩头发:“我这么好看,哪那么容易就死啊?”

盖聂淡淡地笑。

“咳咳……”

这一听就是故意装出来的咳嗽声,我这才意识到原来院子里还有别人的。

那两人走进来,一个是紫衣的韩非,另一人着纯白的长袍,眉眼细长,鼻梁长而挺,嘴唇微薄,墨色长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虽不言语,却有种威严深沉的王者气势。

那人也在看我,眸中带了打量,和一丝微微的惊讶。

“盖先生,这位是?”

盖聂冲那人一拱手:“她便是先前在下与公子提过的那位师妹。”

我向那人施了一礼:“白飒见过公子。”

他冲我微微一点头,唇角带笑。

“公子如何称呼?”

“嬴政。”

我深深吸了口气。

我没听错吧?嬴政!这不是秦王吗!堂堂秦王偷偷跑到韩国来干什么?

再又想到方才他与韩非在院内聊天,我突然有了点想法。

我要警告作者,如果再告诉我嬴政和韩非是兄弟我就掐死你。

啊他们当然不是。

呼,那就好。政非大旗我来扛!

不,不搞。

“你们这么相亲相爱,是不是把我和卫庄兄给忘了?”

韩非委委屈屈,尴尬又皮。

经他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来,今天来紫兰轩的主要目的是找卫庄,于是拉了卫庄就出门。

先前卫庄一言不发,此番却还是很配合地跟着我,末了我找了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就与他道:“今天我是来为之前的事情道歉的。”

“哦?”

“当时情况有些特殊,但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其实我当时就后悔了,我也不是……”

“我知道。”

我一愣,想好的话在突然间竟全忘了个干净,我抬头愣愣看着他,半晌才听自己问:“什么?”

“你有难言之隐。”他的眉头压了下来,“我知道。”

我突然有点说不出话。

“只是彼时未曾细想。”卫庄不再看我,视线远远落在雕花窗外的竹林上,“是我考虑不周。”

我想了想,歪着头问他:“那这么说是和好了?”

卫庄冷冷看我:“你说呢?”

“既然如此。”我摆了一个得意的笑,“我要吃烧鸭烧鸡蒸鹿尾,烤鱼烤肉大杂烩。”

卫庄转身就走。

“哎?”我伸手想拽他袖子,但他早就想到我有这一招,袖子收在手里愣是没留一点机会给我。

“哎你不可以这样的,说好师妹是团宠的呢?”

彼时刚从王宫出来,想着反正今天还早,不如吃碗云吞面再回去。现在白亦非也不怎么管我,毕竟是王上派给我的差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拐进小路的时候忽觉得背后有人跟着,回头想确认一下,就看见了紫女。

我避重就轻:“他不是总这样吗?”

“你当真不了解他?”

我喝了两口,唇齿间溢满清冽,我放下酒坛与紫女道:“就算是九公子喝兰花酿也要记账付钱,今日紫女姐姐怎么如此大方,单单请我喝?”

待到海棠花谢尽之时,空气中便带上几分燥热,阳光不再如春日时温暖和煦,而是更为热烈刺眼。

她穿了身蓝色的翠烟衫,深色的散花水雾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肤若凝脂气若幽兰,款款立在风中,该是万种风情都集于一身。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天底下怎么能有这样漂亮的人?

于是被紫女带着到了城郊一处我不熟悉的地方。

紫女笑了笑:“你和卫庄吵架了?”

我微微一顿,复又笑:“为什么这样说?”

“那日他自侯府回来一言不发,脸色冷得快结冰了,就连九公子这样的都不敢轻易与他搭话。”紫女看着我,“你说他不是生气了是什么?”

我心想吃云吞面和喝酒我果断选择后者,倒也不是因为我是个酒鬼,主要是紫女的兰花酿实在动人。

“好啊,既然是兰花酿,就没有不给面子的道理。”

“春夏相交的天气总是这般宜人,不必忧虑春雨漫漫,也不必担忧夏日炎炎。”我抬头望着远处一群只豆粒大小的飞鸟,“我与他就认识在这样的一个时候。”

紫女静静地看着我。

春夏之交,万物都欣欣向荣,野有蔓草,生得肆意向阳。

紫女拍开泥封,给我递了一坛。

她冲我晃了晃手中的酒坛,问道:“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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