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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秦时明月]我除了帅一无是处

第85章 第十年

但人生若是无悔,或许又会无趣很多。

这次我到颍川除了看看故人故地,还顺道来看我叔叔。

颍川郡治所在阳翟,离新郑也不远,隔了一天就到了。

先前韩国投降之时新郑城中一片死寂,如今才过了几年,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繁荣。

走过长街短街,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又转淡,仿佛是拂却身后千里的尘埃,再也寻不回的过往。

昔日付之一炬的紫兰轩如今又造起了一座客栈,往来客人纷繁,约莫也不会有人再知道这里曾经有过怎样的一群人。

“哎哎哎让开让开,把路让开!”

马蹄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格外刺耳,随即便见几名身着大秦军装的军士策马穿过闹市街道,却丝毫不减慢速度。

眼看着就要撞上一个孩子。

这种剧情熟悉又烂俗,我本来是不想管的,但作者表示冷眼旁观不是我的人设,于是我自然而然地扑过去将那孩子带到路边。

而为首那人的马自然而然因为这样的冲撞而受了惊吓。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匹马可能是匹没见过世面的小马,一惊之下前蹄蹦起好几尺高,竟把马背上那人掀翻在了地上。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人从马背上摔下去,又见他扶着腰站起来,本来想笑,最后还是忍住了。

嗯,不能笑,我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这种程度我还忍得住。

接下来的事我基本猜到了,就先将孩子交给已经跑过来瑟瑟发抖的家人,好好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就见那人凶神恶煞道:“刚才是哪个混账家伙惊了老子的马,给老子滚出来!”

我就向前跨了一步,抖着腿道:“是你小爷我。”

那人见状就冲过来:“你连老子的道都敢挡,好大的胆子啊!”

说着一拳就挥了过来,然这速度还不够快,未到眼前就被我一把握住,狠狠拧了过来。

那人本来还形容嚣张,这下吃了大痛,神情都扭曲了起来。

“你……你敢当街殴打都尉!”

我又一脚将他撂倒,剑鞘中劈天剑出鞘,剑锋离他脖颈动脉不过一寸,威胁道:“我不仅敢打你,还敢杀你呢。”

“你什么人!”

我收了剑,从怀中将影密卫令牌掏出来砸在他脸上:“自己看。”

他只看了一眼,捧着令牌的手就微微地发起了抖,后头两个士兵也看出情况不对,急忙下马把那人扶了起来。

三人凑在一块儿说了会儿话,就见那都尉脸色一变,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冒充影密卫欺骗本都尉!”

哈?冒充?

要不是这情形不允许,我当下就想来一个憨憨挠头。要是我这个影密卫是假的,那恐怕影密卫全军除了章邯都是假的了。

“给本都尉拿下!”

我手中劈天剑又出鞘一半,寒光在那三人眼前闪过:“谁敢!”

那人被我吓了一下,又赶忙推他身旁两个小士兵道:“快。”

“你们有胆量就抓我去郡守府对峙。”

那人似是瑟缩了一下,就道:“拿下!”

如你们所见,我是本文女主白飒,现在又一次进了牢里。

进牢这事现在对我来说居然也不是什么陌生的情形了,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古人诚不我欺。

我骂骂咧咧地被两人关进牢里,又抱着柱子骂骂咧咧了十多分钟,直到隔壁牢房那人被我吵醒,吼了我两声我才闭嘴。

抓当然是自愿被抓的,若真要打起来那三个酒囊饭袋哪里是我的对手。我被抓不过是为了要以此面貌去见我叔叔,让他好好治一治那个憨批将军。

是夜,四周牢房中的人都睡了。

我从头发团里扒拉出一根细夹子,往锁孔里捅了一会儿,就将那牢门的锁打开了。

于是蹑手蹑脚地一溜烟贴着墙往牢门口跑,见门口一队巡逻士兵,当即揉身上前,几招之内放倒了那一队人。

当然还留了一个回去报信的。

再然后就趁着夜色往郡守府去。

府中安静,我翻上围墙,瞧到西边的院落还亮着灯,就向那间院落去了。

“什么人!”

我从阴影中走出来,撒娇道:“叔叔,是我。”

章腾手中的笔直直掉落:“小飒!”

“叔叔!”

章腾见了我的模样大吃一惊:“你怎么成这样了?”

我鼓起了腮帮子委屈极了,拼命装作要哭出来的模样,道:“叔叔,我本来是来看你的,可在街上遇上一个不讲道理的将军,将我关进了牢里,我晚饭都没吃到呢。”

章腾赶紧拍了拍我浑身上下的稻草屑:“可把我们小飒饿坏了啊。”

我配合地猛点头。

“那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我……”

“郡守大人,有人越狱!”

我一笑,告状的果然来了。

章腾瞧了我一眼,走出书房,问那人:“怎么回事?”

那士兵就道:“禀告郡守大人,一刻钟前有一名犯人从牢中逃脱,还打伤了一队军士。”

我上前了两步走到那人面前:“是不是我这样的?”

那士兵一抬头,讶异道:“你……你你你……”

他抬头我才看清他的样貌,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来的正是白天将我抓紧牢里的那个人。

“我说过你可以和我在郡守府对峙,站起来。”我与他道,“当着郡守大人的面,你有什么疑惑,都说吧。”

章腾眉头一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郡守大人,此……此人冒充影密卫,被末将抓获。”

章腾差点气昏过去:“假冒?你可看过令牌了?”

那人顿了顿,只能如实回道:“看,看过了。”

“那你如何说是假的!”章腾让他把令牌交出来,“这位是影密卫军中副统领,你看清楚了!”

“是是是……末将有眼无珠得罪了副将军。”

我颔首道:“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本想不知者无罪,可你这是明知故犯。这种罪在我们影密卫军中是要掉脑袋的,不过念在你是初犯,我就小惩大诫,等天亮了,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那人额头上的汗都在反光了:“是,多谢副将军。”

我又弯下腰凑近了些道:“你要知道,我打你并不是因为你关我,而是因为你今日的行径。你大秦军士的身份,不是用来仗势欺人的护身符。你既然是官,就该事事以国家以百姓为重,否则你如何对得起自己身上穿着的这身官衣?”

听完我这番话,他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我,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此事了结,夜也深了。

因我是真的没在牢中吃晚饭,章腾也不忍心叫醒厨子,就亲自下厨给我煮了碗面。

当我呲溜着热气腾腾的面的时候,不由迎着热气流下两行清泪。

啊,是叔叔的味道。

章腾一脸笑眯眯地看着我:“好久不见,小飒倒是真的长大了。”

我被面烫的糊嘴,含混不清地道:“叔叔你就别这么说啦,我再怎么长都还要向您撒娇哒。”

章腾又笑:“你啊。”

我在阳翟住了几天,就收拾收拾回了咸阳。

回到咸阳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见嬴政。

“末将白飒参见陛下。”

自嬴政统一了中原之后,我们对他的称呼也由从前的“王上”改为了更加尊贵的“陛下”。

嬴政拂了拂袖:“起来吧。如此急匆匆,是有什么事与朕讲么?”

“是。”我起身敛眉,乖巧道,“此次前往颍川,末将遇上一件事儿,倒又有些心得。”

嬴政点了点头:“但说无妨。”www.九九^九)xs(.co^m

我吸了口气就道:“末将以为,陛下应加强对各级军士的管理,严禁其欺压百姓、横行霸道。”

嬴政眯了眯眼。

我继续道:“陛下,此次末将至阳翟,正巧一位巡城都尉带手下策马在街上疾行,遇上百姓也不停驻,竟差点伤了孩子的性命。此行径确然可恶,细想,只巡城都尉这样的官阶就敢如此目中无人,倘若这样的人往后当上了更高职位的官呢?

“如今六国遗民对陛下以及我大秦军士不满者比比皆是,如若再不约束其行为,必然造成巨大恶果。而先前在楚国战场上,末将曾遇墨家之人,说的一句话末将还记得。”

嬴政挑眉,问我:“什么话?”

“墨家人说,陛下以孤家寡人对抗诸子百家,没有多少胜算。”我顿了顿继续,“此话虽有夸大之嫌,却也不无道理。所以,以末将愚见,陛下当务之急,是处理好六国百姓对秦的矛盾,怀柔安抚恩威并施,让其心服口服。”

嬴政看了我片刻,忽然就翘了嘴角,道:“不错。这些年来,你倒是成熟了不少。”

我微微一愣。

他脸上是淡淡的温和:“你说的寡人会细细考虑如何实行,此番你刚远行归来,就去休息吧。”

“是,末将遵命。”

城东那家豆腐脑倒还在,只是主人从当年那个老婆婆变成了一个年轻温婉的姑娘。

雀阁早已不如当年的辉煌,那些明灯也再不会点亮。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人和事,世间风景千百种,可有些人,不会再遇一次。

年少轻狂时为人红过的眼眶,如今也成了遗憾。

待那姑娘走近我才看清,她不过是与紫女很像,却始终不是她。

再到新郑街上走的时候,又是一番别样的味道。

而稍远些的紫兰山庄,如今倒还是叫这个名字,也依旧是一家风月馆。我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抬头看了良久,依稀能瞧见那个供人俯瞰整个新郑的观景台。

此时那平台上有人坐着,正饮酒纵歌,好不潇洒快活。

我复又回过头,鼻子陡然一酸,眼眶迅速模糊。

我抹了抹泪又笑道:“抱歉,你与一位故人相似,不由得就认错了。”

姑娘不懂我的话,只疑惑地眨了眨眼。

我转身就走了。

想到此处我怕想哭,就转头再也不看。

“这位公子。”

正是开了市的时候,我牵着马走在街上,街两边不乏有叫卖的小贩,四处飘着香味。

我深深吸了口气,嗯,真香。

紫兰山庄前站着一人,紫衣长发,神色盈盈,袅袅婷婷。

“公子,你怎么了?”那姑娘好奇地看着我,“公子为何落泪?”

早些年的时候,我也和二三友人临风观景,意气飒沓,新郑一景一物都入了我们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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