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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不臣?

第 22 章 三边1

“嗯,叫上吧。”

暮合家两边稍远一点的房子都是岑雪名下的,叫人去守着自然也不会是大冷天地站树上干看。太原始了。

车子开回了别墅,岑雪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她要防着这件事是道上的“朋友”做的,所以这段从下车到回家的路要自己走,不急不慢,这样对方心里才会怕,才会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当然,类似尾随或是埋伏什么的,如果换了是章明金做的就不会存在。

“老大,你脚受伤了啊,咱们不去医院吗?!”开车的耿淮登时有点急了,“咱去自己的医院啊,还放心!”

“回去吧,我刚刚看了下,老大是崴脚了,不严重,回去擦点药酒跌打膏就行。”没等岑雪从沉思里醒过闷来,魏海城倒是先回答了。

岑雪看着魏海城,眼神里有点意味深长,然后转过了头。

“操!”下一秒整个人就顺着墙滑了下来,——疼啊,脚踝里头,传出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像是从骨髓里钻出来的钉子戳破了肌肉,再是皮下组织,沿途上撕裂了血管,最后穿破了皮肤——疼!真他妈疼!

耿淮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老大!”就要过去动岑雪的脚,魏海城却把他拦了下来。然后把岑雪打着横抱抱了起来,朝着卧室走去。

岑雪是震惊的,从小到大,这个魏海城是第一个这样抱着自己的,很明显,这个动作是不合规矩的,哪个小弟是可以横抱着老大的?“你这是干什么!”带着微微的愠怒,岑雪想要从这个叫人局促的空间里下来。

“老大,别动,你可能是伤着肌腱了,要是再严重点就是伤到了骨头,你现在逞强走回去,明天可就瞒不了暮总了。”魏海城像是在威胁岑雪,不得不说,魏海城说到的是岑雪的软肋,就在岑雪这一晃神的功夫,卧室已经到了。

把岑雪放到了床上,魏海城就叫耿淮去拿跌打药酒和固定用的绷带。耿淮这个时候也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听魏海城的话,应了一声赶忙就去外间拿药酒。

岑雪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自己从未在手下面前这么被动,另一个手下居然还被这个手下支使的团团转,此时岑雪的内心简直是万马奔腾,可气就是不知道该往哪里出,正郁闷着,脚踝疼了一下。

倒不是说脚踝已经不疼了然后又突然疼了,是本来就很疼,现在又疼了一下,更疼了一下,疼的岑雪闷哼了一声,直抽凉气。

“弄疼你了?对不起啊。”魏海城正脱了岑雪的鞋子,岑雪又疼又疑惑又愤怒,看着这个架势,这丫的还要脱袜子?!

“你要干嘛?”岑雪震惊之余没忘了把脚往回收了一下,但魏海城一把握着岑雪的小腿又把她拽了回来,“别乱动,老大。”

我靠?

“药酒拿来了,拿来了!”耿淮拿着药酒和登山绷带赶紧冲了过来,差点要把魏海城挤开。

岑雪都没看清楚魏海城是怎么个手法,药酒已经到了魏海城手里,丫的还嘱咐耿淮去拿点儿冰袋。What?他就去了?

再看魏海城,脱了岑雪的袜子,把药酒倒在了手心上搓热,往岑雪的脚踝上扣了上去,

“呃……”岑雪……

“你就不能说一声再上药吗?”岑雪咬着牙,一时间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发作,尤其是对上魏海城一双很认真的眼睛的时候。妈的。“轻点。”

“好,我慢一点。”然后魏海城继续低头认真地揉着岑雪的脚踝,满眼都在岑雪的脚上,恰到好处地一遍又一遍把脚踝揉热。然后往脚背和足跟上也抹了药酒。

与此同时,岑雪一边忍着疼一边又咬着牙忍着痒,不过真的不是很疼了,那就好。之后就是魏海城把岑雪的脚踝用登山绷带绑好,再用冰袋敷了半天,折腾到凌晨,等魏海城换了第三次冰袋,抬头看见岑雪已经倚在床头,睡着了。

与此同时,在郢城的另一边,省长办公室里,新上任的省长在连夜批改着文件,新省长孜孜不倦,爱民如子,刚上任就为郢城开发了一个工业区,可想而知这将会带来多少新的就业岗位,会为郢城未来的发展带来多大的贡献。

办公楼里的灯光一盏一盏地灭掉,加班的人渐渐地都走了,两个夹着公文包的身影低声耳语,

“省长还没走啊!”“是啊是啊,还不是上一任省长留下的烂摊子,这回派下来的省长可敬业了。”“是啊是啊,真的是啊。”

人稀稀拉拉地走出大楼。

渐渐地,楼道里的声音只剩下了大厅里的钟表的滴答声,指针指向凌晨两点三十分,楼道里响起皮鞋踏在地上的咚哒声,声控灯从电梯的位置一盏一盏地亮起,三盏之后,前面的亮起,后面的接着暗掉,如果从远处的大楼看,办公楼的楼道里就只有一条很短的光带,像一只荧光的蠕虫,慢慢地蠕动在黑暗里,一寸一寸朝着省长办公室的方向爬去。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蔡省长,是我。”

“进来,”省长办公室里响起一声浑厚而有力的声音,推开门,蔡省长正在案前批改着文件,来人关了门,轻轻走了进来。

“人没死,回来的人这么说。看起来没什么事。”来人做着简洁的回答,除了这两个西装革履的人,没人知道这个“人”指的是刚刚死里逃生的岑雪。等了一会儿,蔡正元没有什么表示,来人小心的问了一句“省长,咱们,不帮顾卫国了?”

直到了这句,蔡正元省长才不紧不慢地抬起了头,放下了手里的笔,“岑雪,”顿了顿,“人怎么样了?”

怎么样?“撞过去的时候岑雪跳车了,滚出去挺远,是她一个手下背上车的,不过,不过医院里的人没看见她去医院。”

蔡正元把手指交叉起来,手肘支在桌子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一开一合地触在手背上,这是他思考的样子。

“这几个小孩子,比顾卫国沉得住气,也比他聪明。用北京话讲,叫局气。”蔡省长看向秘书。被人背着上车明显是有伤,临到大局还能连去医院都想到要先避讳,这显然比顾卫国这个沉不住气,事到如今居然还能想着改换地皮的位置的顾氏第一股东要更适合帮他做这件事……

这一行,或者说这一道儿,是夹缝里的一棵歪脖子树,狰狞地从黑暗里生长出来,向着黑暗游走而去,不能光明正大的存在,更不能与官斗。何况肆意和4198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暮氏、凡诺伊德还有梁氏集团的存才而存在,这个时候,不能出事。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耿淮,今天的事不需要姐大和暮副总知道,懂吗?”岑雪放下了手机,这会儿脚踝上开始一阵一阵的疼了起来,疼一下,停一下的,就是叫你在疼与不疼的边缘折磨。

“懂。”耿淮不傻,也知道老大的想法,“要不要叫几个兄弟去别墅旁边守着点儿。”要说耿淮靠谱就靠谱在这了,这个想法倒是很实际。

一击不中,就没有机会了,等他反应过来这一击的不明智,就更不会选择再次出击给自己添加坐牢的年限。

“不去医院了,回去。”岑雪闭了闭眼睛,如果不是道上的,那就更不能声张,不能叫对方知道他们猜到了底细。

来者何人,来者何意?除了自己,他的目的是什么?除了自己还会不会有其他动作?

岑雪脸上的阴冷结着一片霜。不论怎么说,现在最大的可能其实很明了——章明金。官道上的,和自己对立的,即将在明天的计划里结束自己的仕途的就是他了。所以章明金其实有最大的可能,只不过没有证据。

“告诉与否都没什么,看您自己的决定了。”魏海城反应过来回答道,“如果来人是章明金派来的,反倒是说明他们乱了,明天暮总的计策声东击西,一定能成。”

至于为什么是袭击自己,无非是因为自己今天出城了,好下手。

也好,这样暮合暮萤她们就没事。

想通了这一节,岑雪长出了一口气,往后倚了倚。给暮萤打了通电话,“喂,暮萤吗?姐睡了吗?嗯,嗯,我晚上有点着凉了,对,明天早上不去吃早饭了。对,晚上睡觉记得关窗户,冷。”

果然耿淮低低骂了一声,没再说话。

岑雪的眼帘没再抬起来,良久,“也不知会姐大吗。”陈述的语气像是在问魏海城的意见。别说是耿淮,魏海城也是一惊,问自己吗?

挨到门口,岑雪站稳了,往回头看了一眼,眼眸压得很低,气势像是在俯瞰臣民,在对方的望远镜里一定算得上是气势恢宏。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直到进了别墅,耿淮跟在岑雪后面,魏海城刚关了门,由打岑雪的喉咙里沙哑地低喝了一声

“嗯。”岑雪低哼了一声,表示赞同。

没错,告诉不告诉,章明金的动作已经暴露了之前的推测,也已经说明他们顾氏已经自乱阵脚,穷途末路了。即便他章明金曾经也是依靠着旧省长一手遮天过,瞒天过海地吃里扒外过,不过,今,非昔比了。

“如果是章明金,那一击不中他已经没有后招了,”魏海城接着说,这句话显然是说给岑雪的,“现在回去可以稳住他,要是报了警,眼看大势已去,可能逼他狗急跳墙。”这句是讲给前面开车的耿淮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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