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藏蛇
一来，蒋扶云说的不一定全，我想两个人的话都听听，二来，我看重您的股份。”
“哦？暮总还真是，真是诚恳的很啊。”季琛的牙现在咬得能把龙虾壳子嗑碎了。
“哈哈，”暮合喜欢看到对手束手无策的样子，“暮合是个实在人，心眼不多，有一说一。
“你，你在威胁我！？”季琛的声音终于有些按不住的颤抖了，“这是，这是……”
“郑秘书，您不认识吗？应该也很熟悉吧？
季总监不就是因为她勾搭上了顾卫国？红颜知己就这么快忘了？啧啧。”
“是要儿子还是要股份你自己定，我也可以两个都捏碎，你没什么价码和我还，你招供，我满意了你坐牢交股份；吐得不干净，你，还有你儿子一起坐牢，股份我照收。”
话说完，暮合摆了一下手，许哲在一旁按开了一个挺大个的录音机，倒不是非得用录音机，就是为了气他，气死他。
季琛看着暮合扶着额头的样子，似乎不打算再理他了，就等着他吐话了，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
大厅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人来人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陆岩居时不时看向包间的门口，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白天进去过的两个男人相继出来，第一个像是失了魂的老爷，另一个像是败了北的将军。
可是暮合还没出来，暮合，这个名字很好听。
今天他特意问了前厅调酒的老人儿，这位老板叫暮合，是他们岑雪老板的姐姐，还有一个暮萤老板，估计是暮老板的亲妹妹。
她怎么还没出来呢？
这个时间二楼的舞池开了。
陆岩居看着前厅的人这阵子倒是少了不少，就和前厅一起的阿部哥说去个厕所，往托盘里放了一杯温水，往包间走去。
包间的门居然也没关，暮老板该不会已经走了吧？
心里有些忐忑，有些细不可查的失落。
门推开了，里面很安静，没人说话，桌子还没收干净，陆岩居往桌子那面看去，有一个身着黑色长裙的身影，轻轻斜靠在墙边的沙发里。
黑色的轻裙坠在沙发和地面上，像是在角落里盛开的一朵暗夜摩罗，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缩在一角。
门扇仿佛将这儿和外面的喧嚣隔了个干净，包间里灯光昏黄，静的让人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走近了，直到看得清暮合细密的睫毛和睫毛间投下的影子，陆岩居才轻轻地叫了一声，“暮总？”
暮合没有回答，看起来应该是睡着了。
陆岩居瞧着暮合，安睡的暮合似乎更亲切些，没有了暮合眼神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一种叫人不敢接近的气场。
彼时陆岩居还不清楚那究竟是种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此时的暮合看起来冷冷清清，单单薄薄的，像是在不见手指的地下室里睡了很久，很久很久，看起来很冷，叫人很想摸一摸她的头发，抱一抱她……
就这样想着，心头毛乎乎的，突然暮合伸了伸脚，陆岩居吓了一跳，手里的托盘也跟着一颤。
下次可不应该再这样子乱想了，罪过罪过。
这样想着，陆岩居叫了一声，“暮总？”
这次暮合稍有些反应，把腿伸了伸，没睁眼。
怎么把腿往我这边伸呢？
陆岩居没搞清楚状况，暮合估计还是迷迷糊糊地，把裙子往上拽了拽。
力气不大，只露出了小腿，这个姿势让暮合看起来睡相不太好了，陆岩居皱了皱眉，“暮总喝水吗？”
安静了一会儿，暮合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先按。”
先按？是说的先按吗？按那个？再看看暮合的姿势……
按腿？！！
倒不是不会，可是，这，这，不好吧。
陆岩居没想到暮合是这个意思，一时有点不好意思，
‘算了算了，暮总估计是累了，就，就当是普通客人好了，按就按吧。’
陆岩居放下了托盘，把水拿的离暮合更近一点，半蹲下来，
轻轻地搬了搬暮合的小腿放在膝盖上，
他缺钱，又是个学生，什么工都打过，按摩也学过一阵子，就是好久都没按摩过了，手上有些生疏，
说回来自从来了肆意，后来又到了4198，工资是比之前的打工都高的，
加上奶奶的退休金，勉勉强强够了医药费……
前几天听前厅的阿部哥哥说，岑雪嘱咐过关照自己，还说岑雪从来没有特殊关照过谁，
那么，陆岩居想，会不会，是暮老板帮自己，还把自己调到了前厅做些简单的工作呢？
“你还会按摩？”
“啊！”正想着出神，暮合一句话把陆岩居着实吓了一跳，险些叫了出来，
“暮，暮总醒了。”像是想到了什么，慌忙放了手，
“刚刚您叫我……”陆岩居本来想说是您叫我按腿的，可是其实也不是啊，没人叫他按腿，他应该把暮合叫醒或者，或者去叫许哲，
“叫我，叫我……”
“叫你倒水。”
“啊？”陆岩居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我想喝水，麻烦你去倒一杯。”
暮合刚刚醒过来，眼神还很惺忪，脑子没调回“暮总”的模式，
这有一点好处，就是说话会随意一点，不用时时刻刻都用一种睥睨的视角交谈，虽然现在陆岩居蹲在腿边，在视线上还是处于矮一点的位置。
“啊？哦哦哦。”
陆岩居把暮合的腿放回沙发上，从一旁不远处拿了一杯水，还好，虽然冷了一点但还是温的。
暮合接过杯子，是温水。
喝了水，暮合伸了伸腿，可能是累了，倚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眯了一会儿倒也是舒服。
拔了季琛这根钉子，可以说是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这对于自己进一步掌握暮氏以及暮氏集团所连带的凡诺伊德、喧宾影业都有好处。
只是这一招棋开局下了将近三年，收招又是险中更险，
这一下子都解决了，该进局子的进局子了，反倒是一把抽空了力气，突然就困得不行，
这一觉没有梦，安眠的很。
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安稳睡过了。
很小的时候看电视里有个大将军历尽了千辛万苦终于一将成万古枯，却在即将称王的时候从马上摔下去，死了。
当时只觉得可惜，现在居然可以理解那种担子一下子卸下来的感觉了。
想着，暮合把另一条腿搭回了陆岩居的腿上，“这边。”
她都知道！照片怎么会，怎么会……难道，这从一开始就是她算计好的！
现在想想，城西的图怎么会往分公司发，怎么就是城西的地，怎么就跟顾氏撞到了一起？
事到如今，说什么其实都无所谓，但也有所谓，就比如现在，天知道她暮合葫芦里是卖药还是藏蛇。
暮合笑笑，舀了一口汤，“凉了。呵，季总监就是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啊，问您自然是给您机会，至于为什么都知道了还要问您，
就比如你怎么在公司勾结，怎么浸透到财务部里，以及，怎么行贿章明金，章明金又是怎么接受了贿赂和，帮顾卫国，其中细节，我都很感兴趣。”
“如何？”
就这么顺利，稀稀拉拉地任由着金凯这个横瞧竖瞧都比不上肆意的混混闹了小半年都没人制得住？
就这么，这么简单？
“季总监也不用这么语无伦次，该猜到的你都猜到了，我现在希望听听你说说看，我不知道的人或者事。”
说到这儿了，还说自己不知道！
看来这个丫头是想告诉自己她都知道，都知道！www.九九^九)xs(.co^m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等等，刚刚的字迹，对了，蒋扶云！
“你，你都，是他都，都告诉你了！”
您最好想清楚仔仔细细地说，这个房间和蒋叔叔那都有录音，别回头我两边一对，您说的不全乎，那季珉，我可不敢保证会是什么下场。”
“我都说了，你就放过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你还有不知道的？”季琛看着暮合，愤怒和不甘，怎么就叫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给……
“季总监说笑了，我又不是神，哪能都知道呢？
怎么就在一开始信了她的邪！就没想到螳螂捕蝉或是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