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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雨浥轻尘

第28章 第十五章 一抹暗创了平伤

本尊登时来了气,遂一闪头避开迎面而至的勾魂吻,继而被动无奈下将这爱非其道的“蜜意”给晃空了,听其自然地感受到她重重地倒伏并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肩上,口中似在含语不清地嘟囔:“我的初吻……山人可知?……

“唉!如此痴梦般的醉意,还未等到梦醒时分,便已胡乱地花光了前尘往事。”牟宗延的青山眉色布在阴影里继续地暗了暗。他觉得这么一来,她是得要吃些苦头的。

随着电梯抵达后的提示音响,门开了复又关闭,这就好比是在命运齿轮的带动下,将此二人的人生闸口形同眼前的这扇门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牟宗延凭良心的有如陆地行舟,将滕脂柔好歹给挪进电梯间。他的寓所位于这栋小高层的最高层---九楼。

还未来得及将气血运行不畅的自己稍作舒缓,就见这妮子正背贴着电梯墙壁屈膝着缓缓往下顺溜,大有纳头拜谢的架势。

“嗳呀!难得你有心,可叫我如何能受此大礼!”牟宗延表面啧啧称赞,喘息未定中调和着玩笑的嬉戏。他一边用算不得宽厚的背部抵住那绵软下滑的娇躯,一面伸直了力张筋弛的手臂,触点向电梯门旁的按键。

一衾鹅绒被,一个落枕皆进献与她不说,当初买房时,因自己死活看不上那傻里傻气粗线条的长沙发,可倒好现下傻了眼:要么睡床、要不打地铺,可打地铺也需得有实材,这黑灯瞎火的倒叫哪里“打劫”这些物件。得咧!对付一宿吧。好歹自个当初亲选的这张欧派风格的大床挺给力,宽度近达2米了去,只是自打买来还未曾在此设身两人共枕眠,今儿就权当破回例了,也别枉费了“双人”的好写意。

无疑地,牟宗延将自己同样是1米8的大个,已经很争气地挂了个床沿见尺地儿,又拉了一端的被角,和衣预备着这疏疏朗朗似睡非睡不成气候的静躺无眠,谁成想这一夜让他身边的这个小妮子给戏舞的,终于如愿以偿得了落枕了……

他不晓得她是如何做到梦里梦外总能盖过他。方才,来的路上他脚蹬的那双‘马丁’靴被她足下的半高跟给□□得几近破了相。恨不能自己扛着脚走路。而眼下她又转脸不认人连踢带踹挨个“过招”,终将自己这五尺之躯压跨在其大长腿下,羞愤得不得动弹。至于那床被卧更是无招谁惹谁地,忽而似盘云任卷舒被其劈叉匍于胯部,忽而生变于肘腋之下只留有被头,其他统统嫌厌在地。

“呦呵!端端她竟是个功夫人,这等的姿睡只差弯弓射月了。但凡谁家娴婉淑女安能赛过此等感官简直是一片昏蒙的沁入。这幸亏是在别人卧塌之上,天哪!倘若是在自己家中……不定怎么个剽悍法。啧,啧,啧……”

牟宗延半侧半卧地用肘弯支着靠垫充当的枕头,心里那个不消说,又好似腹有良谋地近观这狭溜溜的脸蛋,呈现出的丰茂,蛮野劲儿里怪美丽的。牟宗延收回了偷窥的目光,可他那品貌俊朗的脸上神情,竟一时间找不到个适当的归所。

床头灯正发着亮,仿若要将近前光影中的人、物等一切都占为己有。装饰得微红脸颊上有一层精细的茸毛,那是没扯过脸的少女所特有的美焕。这倒是与牟宗延剃过胡髭而泛出的淡青色意见相左。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险些被这女子所误导,想起这是在自己家、自己的床上,颇有几分理直气壮,再次别过脸来,不禁抬手屈指捻弄几下她那默然顺从的乌发,没反应,就好比“外甥点灯笼---照旧(舅)”的一脸酣畅睡相。当真是误人子弟的睡眠,遂一抹笑纹投在墙壁光的剪影里翘动了三两下,接着影子沉了下去,驱伸着甲尖撩拨了几下翘扬的睫毛,哦?眼皮似乎动了,眼珠儿居然骨碌碌地滚了又滚,有如剧院观戏帷幕还未开启前,于帐幕后隐隐有人屏窜一般,倒教外面的人迷恋着想去掀开帘子而一探究竟,实在怪有趣儿。

屏息了片刻,望她能仗义地睁眼多少瞧上一二,至少不好这般欺人霸床的。不想她脸若桃花,也只是蛾眉欲蹙不蹙;杏眼似开非合,毫无掩饰地仰面,自然无所用心越发的好眠觉。

如此有道是:“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如此“大道”、“自然”常理皆无,只不过想来她真去梦里求什么“神仙”了。

顿时,她好得不能再好的睡眠在牟宗延心中有些堵滞。见他回神下嘴角浮现出标准的笑容,俊逸而稍显倦容的五官,似相互交换了看法。标准汇成念头而捻成一股子劲儿来,拿出一种日后定会叫某人知道他的厉害而悔不当初有眼不识泰山得轻慢与他。

是以,他伸手捏住躺在自己干净的床上,正消费自己空无睡眠的良辰的这个自私、傲慢的家伙微微翕张的鼻翼,俯就姿态下,让她一并安享自己感觉合度的爱抚。

灯光里,第一眼便见她受了“爱抚”不假,先是愁眉蹙额的,嘴唇也由它而起在自语地咕哝着。没一会儿再一瞅,竟“呼哧呼哧”地喘息开,赛过短跑运动员混轮个的有氧速率。

不动声色里,只管指甲放着青光,伴着黛眉合拢,那稍显瘦削的肩头斜上斜下的扭作几扭,倒好像身背后藏有“虱子赶考”---高士(虱),助其弘清醇、修志行的。

牟宗延又和颜笑看了她一眼,但见这回真针地是碧眼突出、脸孔涨得通红……看样子自己的胡闹似乎达到了只轻轻给一捏,便霸道要她呼红换绿的预想效果来。

他一点也不惊奇,不足以夸耀的放肆携手一丝俏皮的笑意自唇际掠过:“啊唷!你再威风抖擞个给俺瞧瞧?没见方才那股傲气劲儿,跟只高傲的孔雀儿差不离儿。你倒是回自个的巢啊!到头来霸占俺的窝不说,怎的?‘知恩图报’就这么个报答法儿?睡姿狼藉、被子屈辱,简直成何体统!你倒好,睡得六亲不认,就连我你也……”牟宗延正道苦情自己该有的人权,惝恍的一记巴掌,险些给他掌掴成“子规鸟”此等不入流的小雀子了。

彻底失控,反应过度的他直面这突发来的还报,先是一愣,继而手移身起呼嚷道:“刚还说‘报恩’,你就这么个报答恩公我?不愧是属海胆的---够刺儿,胆儿可够肥的哈!……想我一个大男人堂堂正正的由着你性儿来教训?嗬!歇气的功夫下手还贼拉很,哦,感情‘一个没当心’的人却是我,天煞的跑我这儿来充傻白、卖酒疯!……牟某为医不假,若说有何良方嘛……你这说来便来的神经质还真不枉费我给你治治……。”

呃……他真针儿似那只鸟儿一般,只管三更悲鸣“乌夜啼”了。

牟宗延脸上一阵红过一阵白,冒起的愠色将这回可“遭了瘟”的甚为搭理,是愈道愈坦白了。

他只差一点的含泪饮恨,再一次俯下头去,那稍作平稳的宁静睡眠里,他觉得处处蕴藏着一种莫名不安的兴奋,兴奋得使血液在其周身赛跑。她可以把他当作空气一般的存在,而自己却如何也不可视其为加入光影盛会中飞舞的浮尘。单凭她这点儿的骄傲与曾经一度的搂抱过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儿分量的。要是换做旁人,就不。

想到这里,牟宗延冲着那吸吮着补氧而快意模样的鼻孔复又捏了几下,扫了一眼这支棱棱的耳朵无甚不妥只是怪痒痒的,继而替她挖挖耳眼儿揪了揪,使得她这会儿堪比一只萌宠的兔子。还有就是不能只讲局部,但凡整体也要讲究“平衡”与“协调”,于是将手停留在她脸上,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很是正道的四下里拧扯了扯,嗯……手感超好,Q弹。

不觉中一路滑行向下,犹如玫瑰含雪的唇齿,嘴唇似在轻微地颤动,潮润得不能力避于自己的视线。牟宗延深感自己的手指如同他的眼神一样在拖泥带水地止步不前。他偏头凝视少许,颤了颤手指揉捻了这软糯的唇,上瓣唇,下瓣唇,整片唇,似沾了点什么物质放到唇与舌尖处舔舐了几回下,伊人口中的天香,仿若要化了指尖,软了心头,酥了柔情……。

骤然目及的一切感官,瞬间苏生出充满暴力的需要。一次紧似一次。

他在同欲将扑上去大可唾手擒来的“福分”拉锯着,感觉心脏似在缺血的痉挛---那是一种渴血的欲望,而他却又是深怕血色的。这一秘密他比谁都封藏得很好。

此外,放心不下闪烁的目光不比之前走不快地观察周密,不似贼亮的灯光,此刻却影照自己这颗贼亮的心。

随着门轻声关合将将转身,自己活力健拔的身体,少不得一迎一合就这么自然地贴上了滕脂柔开敞棉服下弧线有致的曲体上。近乎是贴面的距离,他在盯着她看,真针儿的‘鬓云欲度香腮雪,红菱若袅莲间月’。两梳睫羽齐齐码放、鼻尖儿正对,唇瓣务必挨近得视如“果冻”,似饥若渴、一吸便得。

况,电梯间里柔和的灯光不妨碍她柔润而带珠泽的风致。有限的空间里濡染的酒香扑鼻而来,牟宗延惊骇地发觉自己的身体已不被掌控地在任凭体内的酒虫鼓撺着他像个贪恋成瘾的酒徒,鼻息中循着浓郁的醇香,将脸、身体迎欢向这勾魂的芳体靠得不能再近了。一股吐纳地温热气直入他的毛孔,渗发得痒痒的。先是脸部,随之末梢神经也开始痒作一团。起痒的指尖不听劝地在用力抓捏这圆浑的曲肩,若不是棉服的阻隔,纵是再隐忍定会显表出指印大小的清淤来。犯痒的舌尖素日里死板板地待在口中央,可现下与唇和融无间地挠着痒。

忽而一个急湍,犹如发出溅鸣:“得空……赏……拿去吧。”如此的讲派头,却“莺语明如剪”,给牟宗延体内激流泛爱的火苗头一震荡,剪灭了。

“晚了……完了……你的缠绵,我岂能冒名犯贱;你的眷眷,何须用我充值爱恋……。”牟宗延心中默想着,他对自己十分无辜与其亲密无间的距离所生不应有的动念、动心、动情、动欲望,居然像部狗血剧中的“痴汉”,被其寂寥地用以来充数。

可巧,同为如饮醍醐,显见这妞儿直着两眼似盯着自己鼻子底下顿住了。

正是东山上的月亮疲挂云空,冷冷淡淡瞰临着楼前树木或是旁的啥这颀长的阴影。

牟宗延本想咽回几星点儿唾沫,松活一下这无需动员实不敢欺的身体零部件,可偏就那最彰显男人特质的喉结上蹿下跳地也成心作痒起来。

没错,她先前痒来,他跟着痒……呵呵,这倒奇了,一个赛过一个地“痒”。

大抵,她是用了很大的鉴识,却不似在端量这个人,倒好像是在寻么自个的“嘴”哪去了……

“你这是……”牟宗延虽意犹未尽却不知她是何意,心中莫名。

疑惑下,最终见她弯了弯嘴角,艰涩的片语令眼前人关合的情思不再感到是莫名其妙:“之前欠……你的‘吻’……说来也是……拖得太久了……现在……还你老死永不相欠……霄壤之别……相去无渊……。”言毕,她攀手于他肩上。

糊作一团下,她将温润的唇向前伸凑直贴近来。

是以,他更为大胆地流盼了这足以荧惑人心的素颜,不想骤然间竟一发不可收拾,处处不再佯装相,一个男人出自对一个女人该有的正常生理反应欲望的遏抑,倒是了然在心,他方有了自己真正的主见。很显然,那并非一股勉强劲儿,一旦有了这想念的力道,便是着了迷地成为不顾一切。

他对为之而来的汹涌近乎兴奋,似甜而怀有期待,却并不空泛。可空泛还是不可预支地来袭。眼前宛如香茗深褐色的瞳子,似在睡意惺忪中感应到被人所想念的这股热力劲儿,却见她眼帘倏地开启,懵怔的瞳仁在定定的目视中闪缩了一下,转动了一下,而又挑视了一下,接着细贝般的洁齿咬着唇、妖娆一笑却又不着边际拿话问:“是你……来啦?……你这是去了又来……来了又要去回,对吗?嗳?……你不是已经与我辞过行了……我没忘呢!……呵呵!那个……假使当真忘了……‘那个’却是哪个?哦,相去无渊的……对,没错!就是相去无渊……你还有……还有什么可挂怀的?”正说着,她忽地停住口,哀怨抬头,虎了虎眼,将鼻尖外这厢正陶醉的面孔听得那叫一个木愣愣。

牟宗延的抵制初见成效。生就艳骨一身的她嘴唇紧合,毛的头发,毛耸耸的毛衫,尚有毛绒绒的脸,浑然成一只爱打瞌睡的猫,很是认床地独占了自己的领地。倒叫房间主人的他无处栖身,哀哉乎!

却不知悲哀才刚起了个头儿……

是以,见她又空有吧嗒了两下唇,含混化语:“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牟宗延听她悠悠然来的念央儿,顷刻变相理解为:‘天地喝,奶奶地敢教与君对决’,聊表寸心的潜质。

一时间,电梯内的灯光酣畅地令他二人几乎重叠静绘出的阴影,给她的眼睛倍加描摹得很长。他似乎明白了这是颠倒众生的蝶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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