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章

那个家伙不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么？

也没见他对除了路西法和米迦勒之外的天使很热情过。

他都费神费时的救你了。

“说起来咱们到底为什么要来第六层啊？你们不是说别西卜和利维坦联系不上了么？还有之前失踪的路易家的那个老头子，找谁不行？做什么要——”

“闭嘴！”路西法在渡河者淡淡的嫌弃的眼光中，及时的叫停了玛门的唠叨。

“你要相信别西卜和利维坦的自保能力。”阿斯蒙蒂斯皱着眉头，拍拍玛门的肩膀:“都是一同经历过来……而且他们只是联系不上，可能仅仅是太忙了而已，你就别老妈子了。”

你凭什么觉得他应该对你特殊？

玛门有些茫然的抬手抹下巴上的液体。

他什么时候哭了？

………………

过了很久，玛门随手拔了一朵花走进屋子的客厅，就看到路西法他们几个围坐在桌子前，姿势不一，但是神情严肃的讨论着什么。

可是这群堕天使血族和人类里面并不包括贝利尔。

玛门把花丢门口，走进去，一手摁在桌子上。

还没等他开口，路西法就说话了。

“我忘了一件事。”路西法很认真的看着玛门:“我之前跟贝利尔说了让他去我的宫殿暂时待一段时间，他中间捡了你把你到我们这之后就直接跑到第七层了。”

“所以呢？”玛门不太明白既然贝利尔在第七层这么安全，为什么这几个家伙神色还这么严肃。

“唔。”伽尔摸摸下巴，有些迟疑的说:“不过这个是听贝利尔宫殿里的小恶魔说的，一来我们想找个堕天使确定一下贝利尔是不是真的安全，二来我们忘了问，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你在那个河里活到现在……”

伽尔有些尴尬的说:“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不过像是你之前完全失去意识的在河里漂到第六层，我觉得吧——”

“我懂了。”玛门捂着额头，说:“那你们随便谁去都可以啊？都从这儿杵着干嘛？”

“我们想让你去。”伽尔站起身，还挺温柔的摸了摸玛门的头。

玛门表情微微有些扭曲。

“怎么的呢？！为什么要让我去呢？！”

“因为你去第七层会比较安全。”路西法语气很冷静的说。

玛门沉默的瞪了路西法一会儿，再发现对方虽然眼睛不大但是比自己亮之后，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伽尔摇了摇头:“这就是你我们人类常说的关心则乱了，啧啧啧。”

梵卓颇为附和的点点自己的小脑袋。

路西法和阿斯蒙蒂斯:“？？？？”

伽尔看着两个大魔王一脸迷茫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你们有通讯的手段啊？虽然和人类的手机不一样但是这种时候通过你们的晶石询问不就好了么？”

实际上并没有往这方面考虑一直觉得当面问更合理的两位大魔王蜜汁沉默了几秒，然后似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虽然平时经常用晶石联络，但是一但涉及到这么严肃的事情，他们的反应还是更偏向于当面询问。

“所以咱们现在去哪？”梵卓化为人形，打断这两个堕天使的眼神交流，难得有些严肃的开口:“说实话，虽然对你们地狱的现状表示抱歉，但是毕竟本来我和伽尔来地狱就是为了我哥哥，所以……”

伽尔微微一撇头，神色不是很好的看梵卓。

梵卓微微一摊手，似乎很无辜的说:“您可不要这么看我，我一开始想让你帮我仅仅只是觉得你好看。”

路西法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咳，我的意思是，觉得你身上有很强大的气息，本来是想让你用科学的手段看看能不能叫醒我哥哥，万万没想到发展成了这样。”

“而且。”梵卓一只手搭在伽尔的额头，在路西法的死亡凝视中顶着压力说:“而且您也感受到了吧？已经开始发烧了。”

“我不管路易家的那个老头子怎么样了，也不想管你们地狱为什么会乱成现在这样，如果我没把伽尔好好的带回人界的话。”

梵卓耸耸肩:“你家的那个哥哥跟我那个善良正直的哥哥可不一样，他可能会宰了我的。”

“当然，如果你们想喝蝙蝠水果汤的话，我也没办法，不过可得小心得病，还是能传染的那种。”

路西法面色不虞的拍掉梵卓的爪子，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搭在伽尔的额头上。

确实有一点发热了。

路西法转头看了一眼阿斯蒙蒂斯。

阿斯蒙蒂斯摇摇头:“说到底伽尔大人现在就是人类，在地狱待久了确实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伽尔拍掉路西法的手。

“道理我都懂。”伽尔说:“不过我可能本来体温就高。”

“什么本来体温就高。”梵卓伸出一根食指，颇为优雅的戳了伽尔脑门一下。

“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窝在你头上，我要感受你的状态，你的小脑袋都要烫爪了大兄弟。”

“你——”

“主要是我哥哥肯定是好了对不对，然后该隐大人他们好像也离开伊甸园了，唔……等等？他们怎么又跑人界去了？”

梵卓突然有些疑惑的说:“而且周围的气息，怎么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是狗鼻子么？”路西法一脸嫌弃的说:“这都能闻出来？”

“……”

梵卓:“拜托，一个是我的血父，一个是整个血族的老父亲，血缘感受了解一下，他们又没有屏蔽我。”

“……”

“听不懂算了，不过这是血族才能感受到的感觉，你们不知道倒也很正常，不好解释。”

“所以你想带伽尔回人界？”路西法坐的板板正正，似乎想要做些什么。

“不然呢？”梵卓疑惑的说:“你们这里现在乱七八糟的，让他在这里待着干嘛？你们被砍个七八刀的死不了，中个毒什么的也能活的好好的，伽尔可是人类，你们想干嘛？害死他么？”

“倒也是。”阿斯蒙蒂斯拍拍自家老大，说:“确实是这样，不如让伽尔大人先回人界，咱们先把地狱的事情处理好。”

“这次闹得这么乱，肯定是有内奸，您懂我意思么？除了能抓住是谁想进攻地狱，找出那个组织有关的事儿，还能把地狱的叛徒清理干净。”

路西法听了阿斯蒙蒂斯的话，纠结好半天。

其实他们早就发现地狱不对劲了，每一个地方，每一个政权，一但牵扯到叛徒，奸细，战斗，那都不是一个适合外来人呆的地方。

尤其这里是地狱。

伽尔挑挑眉，却是有别的想法:“其实我在这里也可以，反正我还能在地狱待一段时间的，你们速战速决，想我能帮上忙就帮一帮呗。”

“哪里那么简——”梵卓话还没说完，就被伽尔捂住了嘴。

梵卓:……

作甚么了！作甚么了！你看看路西法大人那眼神！你快松手！

伽尔咳嗽一声，收回手，说:“那什么，既然决定了要解决的事，就赶紧的吧，别浪费时间了，你们地狱的事儿我也不懂，你们看着办吧。”

“果然。”阿斯蒙蒂斯笑着摇摇头:“您这个性子变成人类也还是——”

路西法面无表情的看了阿斯蒙蒂斯一眼。

阿斯蒙蒂斯瞬间噤声，转移话题说:“那既然这样决定，就看您怎么打算了。”

…………………………

路西法的打算很简单，一层一层的清扫过去，把出现的问题都解决掉。

他一直是一个习惯于崇尚暴力美学的天使，堕入地狱成为统治者才逼迫自己尽量学会以理说话，不过现在不是个讲道理的好时候。

事实证明，有的时候，强力镇压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看着怀里被梵卓果断砍晕的伽尔，又抬头看了眼被吊在水晶灯上的小蝙蝠，表情微微的有些扭曲。

伽尔微微动了动，从昏死的状态逐渐恢复后，一只手捂上微疼的额头，另一只手捂上脖子。

作为一个医生，他暂时不太清明的脑子推测出了他之前大概是被打晕了，不过不知道是谁干的。

然后他睁开眼就看到刚来地狱时那晃眼的奢侈的天花板和路西法的下巴。

他挣扎的坐起身，盯着明晃晃的吊灯以及吊灯上被绑起来的黑色物体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推开路西法一只手撑着地开始干呕。

不行，太晃眼了，反胃，头还疼。

路西法看到伽尔的反应，拳头握紧又松开，脑子里阴恻恻想了一下下次见到玛门应该是什么时候。

然后考虑一下哪一种拳法打堕天使比较疼。

伽尔干呕了一会，推开阿斯蒙蒂斯想给他治疗的手。

“先把梵卓放下来。”他哑着嗓子，不过思维很清醒的说:“我没事儿，打晕我带我下来是最快的，我知道你俩可能也是这么想的，不舍的下手而已，咳，先办正事儿，我回去之后百度一下水果蝙蝠汤怎么做，放心，我不喝，我祭天，我还不想感染病毒。”

“嘤嘤嘤。”被放下来的梵卓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胳膊:“你们要懂得体会我这一片良苦用心，虽然力度没掌握好，不过要不是我下手快，你们几个肯定都能反应过来。”

接着，他有些调侃的挑挑眉说:“也还是多亏路西法大人勉强算是认可我，没有那么防备，要不然我还真没法得手。”

“放心。”路西法表情更加扭曲，憋出一句:“不会有下一次。”

“算了。”伽尔摆摆手，挣扎着站起来，顽强的，一步三晃的走到亮晶晶的沙发上，然后身子一软整个人窝在了沙发上。

“这是玛门的宫殿么？”他喝了一口路西法递过来的水:“奇怪，上次我倒是把他那个宫殿都逛了一个遍，没见到这样的屋子啊？”

“不。”阿斯蒙蒂斯看路西法出去和别的堕天使通讯，就代替他跟伽尔解释:“这是第二层。”

“嗯？”

其实一开始他们确实是先去的第一层。

毕竟第一层两个主事儿的一个被让路西法哄去找了该隐，一个被安排上了第七层。

以他们对玛门数十万年的了解，就算他能处理的了，也可能会有一些小状况。

于是他们第一站就是第一层。

可是到了这儿才发现他们真的是低估了玛门的能力。

这厮能把一个地狱发展成这样，绝对不是来虚的。

他们到了第一层才发现第一层现在管理的井井有条，就算两个主事儿的不在，其余的堕天使和魔王也能把第一层管的好好的，魔物们依旧和之前一样什么都没感觉到似的。

于是路西法难得的联系玛门夸了他一番。

然后在接到贝利尔的通讯后又骂了他一顿。

最后他们几个带着当时扔在昏阙中的伽尔，在玛门不解的嘤嘤声中，飞到了第二层。

只是第二层的景象明显的更糟糕一些。

阿斯蒙蒂斯叹了口气:“这里确实是第二层，我们几个虽然经常联系，但是并没有在别的地方常待的习惯，玛门要管的事情比较多，也比较喜欢乱逛，所以每一层都有他的屋子来着。”

想起自己那一层被玛门强迫建起的房子，阿斯蒙蒂斯咬牙切齿:“而且不管在哪都建的金光闪闪的，明明那种没有能量的矿石在地狱只是俗气的物件，他还是喜欢的很，啧！”

伽尔同情的拍拍阿斯蒙蒂斯的肩膀。

“不过就算是这样。”伽尔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我们不去萨麦尔的宫殿，要来这个——额……”

“因为他那里被占领了。”梵卓解释道:“其实我也挺好奇，玛门这么聪明，怎么第一层管的这么好，这里却管不住？还让乱七八糟的东西控制了这里？”

“乱七八糟的东西？”阿斯蒙蒂斯斜着眼睛看了梵卓一眼:“你这么说你的血父的家人，怕不是会被灌咖啡哦。”

他摸摸下巴，说:“你对我们有误解，虽然我们这里的建立归功于玛门，很多时候也需要玛门的帮忙，可是在这里建立好之后，就是归我们每个层主管了。”

“你要知道，在最开始的时候，玛门几乎是几年都没有休息的时间，虽然现在看到景象似乎很好，可是一开始这里真的惨不忍睹。”阿斯蒙蒂斯一抬手，然后手掌乡下拍在地上，平滑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

“这就是地狱原本的样子。”画面上的地方混沌不堪，奇形怪状残肢和看起来就黏黏糊糊的液体一下子就刺激到了伽尔的神经。

伽尔一只手捂住脖子抑制自己干呕的冲动:“这——”

“嗯。”阿斯蒙蒂斯再度拍了拍手，画面消失后，他笑着说:“也不是哪里都是这样的，这是当时来这里最恶心的地方，为了这里的统治，我们牺牲了很多同伴，很多时候，不是一群堕天使和一个领导者就能实现一个地方的和平的，如果没有繁衍的办法，我们的牺牲甚至根本填不上人口的缺失。”

伽尔似乎能明白他想表什么。

地狱确实不单单只有堕天使，还有魔物，以及死去的人堕落成的生物。

“唔。”伽尔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之前见到的很多堕天使还是很漂亮的，魔物看到的倒是比较少。

“那个——”伽尔突然问到:“我有些好奇，你们这里不同种的生物生下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问题——”阿斯蒙蒂斯想了一会儿，有些尴尬的说:“有一个词叫做生殖隔离……”

明明是以色/欲堕天的天使，说起这个倒是连耳根都红了个透:“没有生殖隔离的，大部分都是比较相近的生物，而且这里的居民会更倾向于和自己的同种生物，咳，交……那个啥。”

伽尔好笑的看着支支吾吾的阿斯蒙蒂斯:“之后呢？归你们管了之后呢？”

阿斯蒙蒂斯咳嗽了一声，搓了搓耳朵，说:“所以他是不会很干涉我们的地界的，毕竟我们每个都有自己的风格，而且他不需要在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去管了。”

“再加上他要管着第六层，还要跟其余的五界社交，很辛苦的。”

“等等？”梵卓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五界？七界抛去你们地狱还有六界，为什么是五界？哪一界是你们无法联络的？”

“天堂。”路西法脸色有些不太好，走进来后他收起了通讯晶石，解释:“天堂早就被封闭了，除了伊甸园，我们唯一无法进入的就是天堂了。”

“虽然经常听你们提起伊甸园。”伽尔有些好奇:“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伊甸园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它是在人界么？还是在哪一界？”

“它是独立的地方。”路西法也坐到沙发上，神情明显的疲惫:“七界只是最大的地界而已，地狱，天堂，血族，人界，精灵……每一个种族庞大到达了一定的力量之后，都是一个界，只是我们把最大的，最不可忽视的地界算在这几界几界里面而已。”

“如果地狱消失，有没有足够的强大的种族顶上的话，那么七界就会变为六界，同样，如果在有一个什么物种突然崛起的话，那么我们就会说八界，所以伊甸园只是一个地方而已，它不归属任何地界，它只属于它自己。”

“所以你们和五界建交是因为它们强大，有交涉的必要而已，如果他们弱了下去。”伽尔皱着眉毛:“那你们——”

“那就不叫建交了。”梵卓摇摇头:“那叫扶贫，在人类中不就是这样么？”

“我们也会帮助比较弱的地界的生物的。”阿斯蒙蒂斯小心的看了一眼没做任何解释的路西法，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话。

路西法看了一眼伽尔，发现他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

“先不说这个。”伽尔突然想起来，看向阿斯蒙蒂斯:“梵卓之前说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你说他的血父怎么的，梵卓的血父是路易斯？意思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路易斯的家人？”

“路易斯的家人……”路西法眯了眯眼，说:“虽然还没找到路易威利，不过现在操纵第二层的确实是他们这个家族。”

“刚才和玛门通讯的时候，他还说之前他本来想跟我讲的，不过因为伽尔失踪没来得及说的事。”路西法说:“他查出来的路易一家在这里不太简单，应该算是那个组织在地狱的大本营了吧。”

“我失踪？”伽尔皱着眉思索了半天，愣是没想起这回事，最后突然想到了被抱着飞到高空的恐惧:“你是说那次我一大早醒来一个人也没有然后出去找饭吃那一次？”

“咳。”路西法也想起来那次好像不太愉快的飞行经历，果断转移话题:“对了，这个一会处理，刚才我收到了利维坦的通讯，她现在还算安全，说她那里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不过之前跑了趟人界忘了带通讯的晶石了所以没联系上……”

“嗯。”阿斯蒙蒂斯点点头:“就她那个记性，合理，知识忘不了，生活上的东西转眼就忘，很好，这很利维坦。”

“还有一件事。”路西法有些迟疑的看向伽尔:“在和玛门通讯完后萨麦尔也找了我一次，他跟我说了一些事，我有些——”

“怎么了？”伽尔被路西法用这种怪怪的表情看的很不爽，语气有些重。

“之前拉斐尔说一直有天使消失，后来看到你斩断翅膀后消失才明白他们可能也是斩断翅膀消失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米迦勒会知道这个办法，但是他觉得那些消失了的天使都是斩断了翅膀放弃天使的身份才消失的，虽然没问清楚，但是我看到你就觉得他们可能不是消失而是变成了别的生物什么的——”

“你在说些什么？”伽尔完全没听明白，表情不太好看的盯着路西法。

“因为加百列是在你之前消失的，所以我跟萨麦尔说过之后他就出去想要找到加百列的痕迹。”

“他翻遍了人界，血族，精灵族……最后他才反应过来。”路西法死死的盯着伽尔:“我太熟悉米迦勒的一切，以至于你一来地狱我就感受到了你，当时我太过于激动，竟然忽略了这么一个问题，已经不再是天使的米迦勒，已经变成了人类的你，为什么会有米迦勒的味道？”

“萨麦尔找遍了八界，他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加百列的气息，这也许是因为加百列已经变成了别的物种，变成了别的样子，即使还有以前的记忆，还有以前的样貌，也不可能会有以前那股最圣洁的天使长的气息了。”

他眼睛慢慢红了起来，也许是因为灯光，他的眼睛里竟然有了亮晶晶的东西:“为什么你一来这里我就能感受到你的气息？现在你的气息混入在了地狱里，我无法在辨认，但是在你刚来的那一刹那，我确信我感受到的，是大天使长的味道，你——”

“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其实没有转世成为人类？

你是不是，还是那个高高在上，还是那个坚不可摧的战斗天使——米迦勒？

玛门别扭的撇撇嘴，拍掉阿斯蒙蒂斯的手，扭头大步就往那栋白色的建筑走，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在吐槽什么。

伽尔并没有很关心玛门这别扭的小情绪，倒是很注意这栋建筑，还有第六层的构造。

玛门麻木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下嘴唇渐渐的被他咬出了血。

直到尝到一丝丝猩甜的味道，他才回过了神。

路西法似乎很嫌弃，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不过是最终没说话，拍拍玛门的的肩就带着他们进去了。

陷入思考的几个大魔王很显然不好意思说话，直到渡河者稳稳的把船停在了一个洁白的建筑前的河岸边，玛门才很尴尬的开口。

路西法看着伽尔观察这房子入了迷，走上前，有些不解的挡了伽尔看房子的视线。

伽尔骤然被打断，反应过神来。

“心思澄净——”路西法仔细思考了大概三秒钟，纠结的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建筑，有些不确定的说:“应该只是懒……吧？”

阿斯蒙蒂斯也拍了拍玛门的肩，跟在伽尔身后往前走。

梵卓扑棱到玛门肩头上，拿翅膀尖尖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又扑棱棱的飞到伽尔头上，跟着他们一块进去了。

就连渡河者，也是拍了拍玛门的脑袋，摇摇头，回到船上，划到另一边，等着想要渡河或者去第四层的客人去了。

“嗯？”路西法不太明白的歪了歪头。

“没事。”伽尔摆摆手，眯着眼:“我的感觉么，贝利尔应该被你保护的很好，大概是个心思澄净的孩子。”

你凭什么还不知足？

你又凭什么因为他看着你醒了就赶紧利落的走了而心烦？

走到门口看着其余几个家伙没跟上来怂到回来拽人的玛门听到他们的谈话，瘪着嘴:“什么大概，大人您可以确定一点，丫就是懒的，这样的房子不用想装饰不用考虑搭配，他亲口跟我说的。”

其余几个:……

他笑着说:“这栋房子的设计师，应该和我们人类的性冷淡风设计师有的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