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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俜错gl

第2章 第二章 未闻的病症

“真没有?”姜儒故意地又问了一遍。

“真没有,不信地话你问夏灵,看看我有没有出去。”唐苒龄憋着嘴,做出一副气急败坏的傻样子。旁边的几人看着都有些想要笑,但周沅和夏灵是万万不敢笑出声来的。

“好了,我信你还不成,把手伸出来。”姜儒用轻快的语气说着。

唐苒龄为何会得了怪病,其中的缘由没有人知晓,杨俞锦只知道十年前唐苒龄突如其来的一场昏厥就让她变成了如今这副体弱多病的样子,到今天为止杨俞锦仍然还记得那场昏厥整整持续了七天,那七天里如果不是因为唐苒龄还有着均匀的呼吸,她都认为自己的女儿离开了人世,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时候所带来的的煎熬,如果说那是一场噩梦,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场最绝望的噩梦。

醒来的时候唐苒龄一直喊着头疼,而脸色亦是苍白。杨俞锦将当时迎恩城最有名望的大夫找了过来,大夫因着唐苒龄表现出来的症状就只开了治疗头疼的药方,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效果,至少唐苒龄头疼的症状减轻了许多,可是接踵而来的昏厥却变得愈发的严重,毫无缘由的三天两头的就会发生一次,杨俞锦不得不重新找来大夫为唐苒龄诊断,然而给唐苒龄看过诊的大夫纷纷摇头,从唐苒龄表现出来的症状来讲,当时没有一个能解析其中的病原。

围绕在迎恩城方圆百里的地方的名医都被杨俞锦请来给唐苒龄看过诊,可是没有一个能治疗好唐苒龄。膝下子女受到如此病痛的折磨,让看在眼中的杨俞锦心如刀割,而唐苒龄的父亲涣王唐子封更是悔恨,因为当唐苒龄患上病症的时候,他正带着军队在荆洲平乱,收到杨俞锦给他的书信然后返回迎恩,距离唐苒龄患病已经半个月有余。

“姜爷爷,今天也要扎针么?”在姜儒取针的间隙,唐苒龄忍不住地问到。对于看诊这件事情,唐苒龄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扎针,看着那细细的银针树立在自己的皮肤表面,总感觉不太舒服。

“要的,你把衣袖卷卷。”姜儒肯定地回答。

唐苒龄叹了口气,然后动作极为缓慢得将左手的衣袖卷了起来,接着闭上了眼睛,她是真的不想看见银针。

姜儒取出银针,在唐苒龄的手臂上找准位置,然后干净利落的将银针插在上面,静等了片刻,姜儒取下银针,针尖依旧雪亮,没有变色,他将银针放回原处,取出另外一根带着细管的针,复又重复了刚才的动作,不过这次唯一的变化是有猩红的血液沿着细管流出,细管的另外一段连接着一个透明的小瓶,血液便储存在里面。姜儒并不需要多少血液样本,看着合适了就利索地拔掉针尖。他将样本收拾好,取出一个蓝色的瓶子,里面装的是防止病菌感染的药液,他用棉签沾了沾里面橘色的液体,然后涂在刚才插过针的皮肤表面。

做完好一切好,姜儒便说到:“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大碍。”这句话自然是对着杨俞锦说的,“不过开的药仍然要坚持吃。”

杨俞锦点点头。

“丫头,还不把眼睛睁开,待会睡着了怎么办?”语气仍然轻快。

“我才不会睡着呢。”唐苒龄睁开眼睛说到,她的眼睛很美,亮如星辰。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姜儒问到。

只见唐苒龄抬起自己的左手,说:“本来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不过刚才那么一弄,现在手臂极为的不舒服。”

“哦,那就是没有了。”姜儒笑着说,“好了,今天我就先走了。”姜儒的东西已经收拾,准备起身告辞。

“姜老,用过晚餐再走也不迟嘛?”杨俞锦想要留姜儒吃饭。

“今天就不了,筠书把孩子带了过来,很久没见了,我去陪陪那孩子。”姜儒说。他口中的筠书,是他的二儿子,在迎恩城锦绣书院教书。

听见老御医这么说,杨俞锦也不好再次挽留,于是便说到:“那我送送你。小沅,你先照顾下苒龄。”吩咐完后,杨俞锦便和姜儒一起走出了唐苒龄的闺房。

杨俞锦和姜儒走在廊道上,杨俞锦便又问到:“姜老,你说龄儿那病到底怎么样了?”

姜儒说:“没有什么进展,你也知道这几年我一直在研究她的这个病症,虽然找到很多相似的病例,但是仍然没有找到真正的病因。”自从接手唐苒龄的看诊,姜儒便一直在研究其病因,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任何突破。

“哎!”杨俞锦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到:“你说这孩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她望着天边的落日,心中的怅惘尽显淋漓。

唐子封仍然记得离开家门时候女儿在门前送别自己的情景,那时乖巧的模样和眼前苍白面容相比起来相差甚远,他不禁在心里想到:如果自己不亲自带兵,而是留守在家中,是不是能更好的照看到女儿?但是这个疑问并没有答案。

在无数的名医看过唐苒龄的病症没有一个能给出治疗方法之后,心灰意冷的夫妻二人心中感到痛苦的绝望与无奈,女儿还那么小,天真且又烂漫,不应该遭受如此的对待。而此时恰逢从帝京回来的御医姜儒返回迎恩的消息传到唐子封的耳中,唐子封仿佛看到一丝的希望,他立刻来到的姜儒的宅院中,请求姜儒为女儿看诊。姜儒卖涣王面子,答应其看诊的请求。

“丫头,这次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去玩了”姜儒打趣地说。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原因在于唐苒龄有过这个前科,那次就是因为唐苒龄跑到外面,结果昏厥了。

“没有。”唐苒龄微笑着说,心想:怎么总是揭我的短,不行,我也要找到他的短处,下次才能调侃他。

“王妃,令媛怎么样了?”姜儒一踏进屋内,便开始问到。

杨俞锦时不时地看看躺在丝绒床被中的唐苒龄,那副清瘦的模样,让她心疼不已。她清楚地记得孩提时候的唐苒龄并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的她跟平常的小孩一样,个性活泼,有着红彤彤的脸蛋,身体十分的健康,一天到晚总是喜欢跑动,可是谁也没有料想到有一天那个如同天使一般的女孩会变成这样。

于是治疗唐苒龄的担子落在了姜儒身上,姜儒的医术十分精妙,早在帝京的时候就医治过许多患有疑难杂症的王宫贵胄,经验不可谓不深厚,可是在他看过唐苒龄的病症之后,姜儒这样对夫妇两人说到:小郡主的病症探究不到缘由,我行医多年,这种怪症还是第一次看见,老夫对治好并且让小郡主恢复如初并没有把握,不,应该说是根本没有把握。

夫妇两人听见这样率直的断言,内心像是有万蚁啃噬,十分难过。然而姜儒话锋一转,接着对两人说:不过我能开些调理方面的药方,去缓解她身上的病症。

唐苒龄伸出纤细白皙的双手接过瓷杯,里面的水是温热的,也正好解渴,她浅浅地喝了一口。就在这时,房门门被敲响,与此同时传来丫环周沅的声音:“夫人,姜老来了。”

“才醒来不久,姜老辛苦你了,你快点给她看看。”杨俞锦说着,双眼看向床上的唐苒龄。

姜儒看得出杨俞锦内心的急切,似乎每次来,她都是这样,心情总是焦急。姜儒也不迟缓,他走到床边,在椅子上坐下。

“姜爷爷,您越来越有精神了。”唐苒龄笑着说。这十年来一直是姜儒在给她看诊就医,她对姜儒自然是熟悉,平时称呼姜儒为姜爷爷。姜儒也乐得唐苒龄这么称谓自己。

曾经唐子封在四下无人时问过姜儒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没有他的治疗,唐苒龄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姜儒明白唐子封在想什么,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心中的结论:顶多活不过半年。

杨俞锦看见唐苒龄的唇角有些干裂,便细语问到:“龄儿,是不是渴了?”没等唐苒龄应声她便起身,从旁边桌上的水壶中倒了一些水在瓷杯中,然后递给唐苒龄。

两人的对话像似爷孙俩间的拌嘴,杨俞锦对这个早就见怪不怪了,从姜儒到来后,她悬着的心也放松了些。

姜儒看诊的时候,唐苒龄不再发出一丝声响。姜儒先是为唐苒龄把脉,脉搏跳动平稳,并没有异常,然后再观其气色,当然唐苒龄的气色一直不怎么好,姜儒细眯着眼仔细观察,唐苒龄的气色也跟平时差不多,最后姜儒从布包里拿出了银针,他要从唐苒龄纤细的血管中取了些许血样。

“快请他进来。”杨俞锦应声而答,见女儿已经喝过了水,便从唐苒龄手里取过瓷杯,将其放置在了原来的位置上,然后双眼望向房门处。

门被推开。周沅率先踏入房门,然后微微地弯着腰肢,右手做出请的姿势。随后一位胡须荏苒的老人踏了进来,那长长的胡须已经花白,和其发丝一样白如霜雪。来人面相慈善,身上散发出清幽的药草味,很容易让人辨认出是从医的人,他便是一直为唐苒龄看诊的老御医。姜儒身穿棉质长褂,其腰间挎着一个棕色的布包,里面装着他看诊时需要用到的工具。

于是从那时起,姜儒变成为了王府中的常客,他定期为唐苒龄把脉诊断,而这一弄,就是十年的光景。唐苒龄的病症也如同他所说的一样,他不能治愈,然而也因为他的存在,唐苒龄的病症却也减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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