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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历年间王府景

第18章 017. 姑娘的眼泪滴在伤口上,酥酥麻麻的

裴景瞧见伤口有些忍不住想哭,鼻头红红的,想开口谢谢王宽却有些哽咽。

她一只手捧着王宽的手,一只手伸到袖间摸出一个很精巧的赤金盒子,也就裴景掌心那么大。

王宽点点头:“没事,我不疼的”

王宽站在裴景背后,看着她的脑袋顶,答:“梁教头功夫上差元大哥甚远,元大哥不必如此。”

裴景听见,吃惊的回头问王宽:“那,他这是在埋汰梁教头?!”

王宽失笑:“虽然听起来很像,但应该不是。元将军应当就是实话实说”

王宽觉得伤口酥酥麻麻的,顺着手臂上的经络一点一点一直麻到胸口,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以前没有过。

裴景:“王公子你的手别垂下来。”

裴景松了王宽的手,用袖子擦擦眼泪,这才将那赤金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乳白色的膏状物,瞧着很细腻。

裴景用手指抠出厚厚的一块,轻轻的涂在王宽的伤口上:“这个药很好的,不会留疤,也不刺激,不会觉得太疼。”

上手清清凉凉的,伤口热辣辣的感觉消散殆尽。

裴景的手指上还剩一层薄薄的药膏,裴景反手抹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跟王宽解释:“我怕我的手不干净”

王宽:“小景姑娘身上好像什么药都备得有。”

裴景又从怀中摸出一方帕子来。

帕子是淡青色的,看起来就很软,像是贴身的物件。

她把帕子折好,轻轻盖在伤口处,绕着王宽的虎口缠了两圈,打好结。

裴景:“是我专门准备的。这身衣裳也是特别为着出任务做的,里面各种口袋特别多,能藏好些东西呢。”

王宽:“小景姑娘想的很周到”

裴景低着头:“谢谢王公子。”

声音依旧囔囔的,哭过以后特有的声音。

房间这边岁月静好,房间那头战火才消

元伯鳍和梁竹已然分出胜负。

梁竹惨败,被元伯鳍踹昏了过去……

裴景和王宽从柱子后面钻出来,薛映也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裴景赶忙上前递给元仲辛一颗止疼化瘀的药丸:“吃了会舒服点”

元仲辛谢过就丢进嘴里吃了,然后扶起他哥:“你没事儿吧,伤口疼不疼”

元伯鳍:“裴姑娘的药很管用,没什么大碍”

元仲辛:“光内服就这么管用,来来那外敷也敷一下吧”

裴景赶忙转身回避,却一下子撞到王宽胸口,鼻子撞得酸酸的。

裴景捂着鼻子跟王宽道歉:“对不起王公子,你疼不疼?”

王宽摇摇头。

裴景看见人群中的赵简,一把拉了她的手,将她拖到一边来。

裴景这边有些愧疚地看着赵简:“赵姐姐,对不住,刚才王公子为了救我,伤了手”

赵简拉着裴景看了看,问:“你没事吧?”

裴景摇摇头:“王公子……”

赵简:“你没事就好。他一个大男人受点伤就受点伤呗”

裴景:……

一旁不小心听到的王宽:……

一旁不小心听到的元仲辛:“王宽你伤哪儿了?我也顺手给你包了”

王宽一挑眉,手伸出去给元仲辛看:“小景姑娘已经给我包好了”

元仲辛呆:“啊?哦!”

屋外这时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门被人推开:“哎哎哎,别打了,掌院来啦!”

来人正是刚才躲了出去的韦衙内。

韦衙内后面跟着拿了枢密院令的陆观年。

衙内一进屋就傻了:“我天,梁竹晕了?被你们打晕的?”

一屋子人都不想理他,临阵脱逃,叛徒!

陆观年倒是毫不意外:“我拿了枢密院的调令,禁军已经撤了,等会儿梁教头醒了再跟他说吧。快衙内薛映,把梁教头抬到那边去”伸手指了指茶桌旁的坐席。

薛映韦衙内应声把人抬了过去。

陆观年这才开始同元伯鳍寒暄:“元将军受苦了。”

元伯鳍:“梁教头痛失至亲,人之常情。”

陆观年:“樊大人此番外放,知四州,庆州也在其中,可见官家对樊大人依旧是信赖的”

元伯鳍:“官家体恤民生疾苦,实乃大宋社稷之福”

陆观年:“元将军作何打算?是想要留京,还是继续跟随樊大人赴任?”

元伯鳍:“戍边守土乃是军人的天职,元某自然还是愿随樊大人回庆州。”

陆观年:“元将军高义。”

看着话题朝着国家大事的方向一去不复返,王宽对着裴景使了个眼色,说:“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等就先告退了”,说完瞟了元仲辛一眼。

元仲辛皱着一张脸不说话。

陆观年:“嗯,对,你们都辛苦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赵简啊,王宽和衙内以后也都是七斋的人了,你们好好相处。”

赵简点头称是。

王宽,裴景,薛映,以及拖着韦衙内的赵简鱼贯出门,屋子里只留下元家兄弟和晕着的梁竹

陆观年:“元七公子,可愿同令兄一样保家卫国啊?”

元仲辛皱着眉头:“我能说不愿意嘛?”

元伯鳍:“元仲辛,你好好说话”

陆观年哈哈大笑:“无妨,无妨”

陆观年接着道:“元七公子护兄心切老夫看在眼里,不如跟着老夫,为自己挣一份前程,将来若是有什么事情才好为令兄周旋一二啊。”

元仲辛一脸的不情愿,却也没有再出言讽刺。

陆观年捋捋胡子:“元七公子往内城去,寻东京书院。东京书院中有密斋十二,元七公子若能寻得入口,便正式算东京书院十二斋七斋的成员。若是寻不到,那就还得委屈元七公子再在东京书院外院读上一段书,直到寻到了为止。”

元仲辛:“切,我怎么可能找不到”

说着,就起身往外走,背对着元伯鳍挥挥手:“我晚上再回去看你,不会回去早的,我可不想看见老头子那脸。”

裴景眼睛睁的圆圆的:“实话实说更伤人啊”

裴景又伸头看出去,后知后觉道:“哎,薛映和衙内呢?怎么不见了?”

裴景轻轻拉下王宽的手检查他的伤。

伤口从手腕处拉到虎口,不算深也不算浅,血流的不少。

其中一枚碎片好巧不巧弹向裴景颊边,眼看裴景白白嫩嫩的脸蛋子就要遭殃,王宽情急之下伸手去挡。

裴景缩在柱子后面看着,一边看一边问:“王公子,元将军这么说是为了激怒梁教头好叫他露出破绽吗?”

王宽:“韦应权躲到门外去了,我刚看见了。薛映嘛,”王宽环视一圈,抬手指了指屋顶:“喏,在房顶上”

裴景抬头瞧瞧:“会武真好啊”

反观元伯鳍,剑依旧未出鞘,人也依旧没有挪动半步。

大手温温热热的挡在裴景的面颊上,裴景还没反应过来,碎瓷片已将王宽虎口处划开了一条口子,鲜红的血滴滴答答的流。

血顺着王宽的手指滴滴答答落在裴景胸前的衣襟上,裴景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王宽却是心下一松,幸亏没有伤到姑娘家的脸。

元伯鳍和梁竹的战况依然激烈,或者说是连受伤的元伯鳍都打不过的梁竹有些无法接受现实。

梁竹终于瞅到了一个机会用刀开路近了元伯鳍的身,却依旧没能得逞,被元伯鳍提剑挡开,反手一击,用剑柄戳在胸口,将他杵出去七八步远。

裴景听见这句我不疼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有两滴滴在王宽伤口上,裴景赶忙扭脸避开王宽的手。

梁竹暴怒,再次攻上来。

元伯鳍顺手又拿起一个杯子,手腕用劲儿,朝着梁竹的膻中穴破空而来,梁竹手臂后摆,脚下一璇,用刀柄弹开那杯子,杯子应声而碎,飞溅开来。

王宽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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