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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历年间王府景

第40章 039

裴景没听懂:“啊?什么意思”

赵简挥挥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别理他。来来来,咱俩下一局怎么样?”

裴景看赵简神情愉快,就觉得元仲辛即便是真不开心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便从善如流地换了话题,跟赵简讨价还价:“那你可得让我五个子儿”

傍晚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喝茶,闲适的很。

裴景捧着一本游记看,却是半天也没翻几页。她心里惦记着王宽给徐行辉做面子那件事情,一下晌都过得不□□生。想着等王宽回来了,得要亲自问一问才行。

赵简元仲辛在一旁拿了个围棋盘子下棋,边下边吵边悔棋,很是有些不亦乐乎的意味。

他看见赵简正和裴景下棋。

赵简等的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一边拨弄着棋罐子里的棋子,一边念叨:“小景,你落子也太慢了,按这速度,咱俩这一局能下一晚上啊……”

裴景闻言抬起头无辜地眨眨眼:“我得多想想嘛,你都让了我五个字了,可不能输的太难看”

赵简有些无奈地叹口气,却不见气恼,撑着腮帮子看着裴景一点点算棋,终于有了些高门贵胄里养大的女子该有的无忧无虑心平气和的样子。

元仲辛从没见过赵简这样难得温柔下来的样子。瞧见了,便控制不住心头狠狠一紧。

明明该是年少动心的甜蜜事,他胸中却弥漫出一种感伤的情绪来。

那是他最好的朋友的未婚妻……

元仲辛最终垂下眼来,悄无声息地轻轻走近,将信放在赵简手边,又退开两步,才道:“王宽今晚不回来了,交代说最晚后天回来”

赵简被元仲辛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摸着心口抚了抚,瞪他一眼才拿起信来看。

信封上写着元仲辛三个字,瞧得出是王宽的字迹。

赵简抽出信来,上面简简单单六个字:勿念后日必归。落款是王宽。

赵简看着有些意兴阑珊,叹口气,抱怨道:“一拖又拖到后天去了。明天就开始上小课了,他不在,落了课还得补上,也不知道什么事儿这么着急,竟耽误别人的工夫。真是烦人。”

元仲辛坐在一旁愣愣地出着神,像是没听见赵简说什么,一个人安安静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简本来就不痛快,又见元仲辛木头似的不理人,心里头生出股邪火来,拉了裴景,气哼哼地道:“走吧,等不着人了。这儿也没咱们什么事儿了,还是回去早些洗洗睡得了。省的耽误比人休息”

裴景看着一反常态不说话的元仲辛,和难得阴阳怪气拐着弯儿骂人的赵简,完全弄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最后,只能一边回头看元仲辛,一边被赵简拖着走,一时间连王宽得好久才能回来的怅然都被冲的不见了影子。

第二日早晨上小课的老师是就任于皇城司探事司的秦展仁,专司汴梁城的情报。

他没什么多余的话,上课时只管拣了汴梁城里三教九流中间流传的轶事秘闻说,大家听着倒都觉得有趣。

下课时,裴景看着秦展仁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老师讲些这些逸闻趣事倒是没什么,可一整个上晌全是在将这些,就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了。既不说怎么获取情报,也不说怎么传递情报,只讲现成的结果,裴景越发闹不清楚这次会分下来个什么任务了。

下晌的课,竟然是梁竹来上。

梁竹这是头一回来十二斋上课。据说以前也请过他,但他这人刚直,向来不大与皇城司的人走动,今日却是不知道什么风竟能将他给吹了过来。

梁竹上课倒是讲的周详,细细碎碎说了一大堆练武的理论知识,除了裴景听的满脸稀奇,剩下的人都无聊的睡了过去。

梁竹倒是也没有计较,只将裴景和衙内拉到演武场比划了两下。最后无奈地很,叹着气说:“算了算了,裴景你还是到六斋那边去听毒经吧。你这身子骨太软了,一点儿劲儿都没有,别说这几天,就算是几年也不见得能出成绩”

裴景有些不好意思的:“辛苦梁先生了,学生愚笨”姑娘好看,声音又甜甜糯糯的,梁竹对她本来就没什么脾气,眼下听见她这么说少不得要开口安慰两句:“这练武讲究的也是童子功,换谁到了十来岁的年纪再开始都不行。”

裴景笑眯眯的:“多谢梁教头,那以后下晌我就去六斋薛先生那里听毒经了。”

梁竹点头表示同意。

裴景走的时候,给了衙内一个你好好保重的眼神之后,欢欢快快就去了六斋找薛静怡。

梁竹看着韦衙内:“衙内,咱好歹也是太尉的儿子啊,总不能一点儿都不会打啊。”

韦衙内毫不在意一甩头:“学什么啊,出门多带两个侍卫不好么?”

梁竹:“……”

时间过得也快,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是夜,裴景躺在床上听着赵简均匀的呼吸声,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不能入睡。

王宽不在的这两夜,她睡觉都不踏实,总想着也不知道王宽出门办什么事去了,会不会很麻烦。转念又会想,就是有什么麻烦,她大概也帮不上忙。

这么抓心挠肝地惦记着,不知不觉,一夜就又过去了。

天色将明之时,她就着越发亮起的晨光,觉得踏实些,才模模糊糊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裴景被赵简拉起来的时候,揉着眼睛问:“要起床了么?”

赵简:“可不是,早饭都来不及吃了,快点儿,要迟到了。秦先生可不好惹”听着火急火燎的。

裴景也是听说过秦展仁的名声的,这人据说是秦孟勋的远房小叔祖,脾气出了名的不太好。

裴景慌忙一溜烟爬起来,跟着赵简一道慌慌张张地洗漱,一溜小跑地往书斋赶。

还好,没迟到。

裴景想着,幸好是上小课,在七斋自己的小书斋,要是大课,可不得被抓个现行。

裴景连着两天都没休息好,越发觉得困倦睁不开眼,见着秦展仁还没来,便偷闲撑着脑袋准备小睡一会儿,脑子里还模模糊糊想着,王宽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她可真是熬不住了。

王宽进门的时候,恰好瞧见裴景手撑着腮,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想起那日伸手托住姑娘脑袋的事情,忍不住莞尔,心道,怎么又睡了,昨夜又没休息好?

元仲辛余光瞟见王宽回来,立马来了精神,大声道:“你回来了?干嘛去了,几天都不见人影。”

秦展仁在王宽后面跟着走了进来,闻言瞪了元仲辛一眼,沉声道:“要上课了,有什么话下课再说。”

王宽看着裴景,越发觉得想她了,就想坐到她旁边去,结果元仲辛一把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

再换位置,就有些不合适。王宽心中微叹一声,看向裴景,却发觉这位置其实也不错,正好能将她瞧个清楚。

秦展仁轻咳了一声,开始讲课。

裴景被他的声音惊醒,一个激灵,连忙坐好。可一抬眸却是看见了对面坐的端端正正的王宽。

裴景愣住,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她揉揉眼睛再去看,王宽还在,而且冲着她笑的特别好看。

原来不是做梦啊,裴景这么想着,便弯了眼睛眼睛冲王宽笑。

王宽瞧见裴景方才惊讶的眼神和揉眼睛的动作时,就觉得好笑,同时,心里还满满涨涨的。以为自己在做梦,难不成,这是想他了?

王宽此时心里全是对面的姑娘,可元仲辛却不是。他惦记着王宽出门到底办了什么事,又惦记着这事情到底跟他和赵简的婚事有没有关系。

可这会儿也不好问,元仲辛挠挠头,还是忍不住想说话,挠了半天,最后想起王宽昨天没来上课这事儿,提醒道:“这先生虽然年轻,脾气却是不怎么好的”

王宽点点头,示意他晓得。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了秦展仁。秦展仁对他满意得很,决计不会为难他。

元仲辛提醒王宽过后,心头还是燥的慌,满脑子只剩下了关于赵简的事到底该怎么问出口才不会显得的太过热切……

秦展仁脾气虽然大了些,但课讲得却是不错,一条条隐晦的规矩秘闻讲起来,很是引人入胜。讲了一会儿,连元仲辛都将心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扔到了一边,支了下巴听得津津有味的。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到了下课的时间。

秦展仁:“今日就到这里,散了吧”

等他出了门,七斋六个人很快就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问着话。

赵简:“王宽你干嘛去了,我还有事儿要找你呢”

王宽闻言,道:“正好,我也找你。”

赵简点头:“那行,一会儿单独说”

王宽也点头。

元仲辛看着心中越发难受,一肚子想问的话,却被这两人一人一句地齐心合力给噎了回去。

王宽心里惦记着裴景,跟赵简说完话,就连忙看向她的座位。

裴景正拖着腮看他,一双眼睛水灵灵的,似乎像是有话要跟他说。

王宽想起前日他因为听裴景说了她嫂嫂的事情,直觉这是个接触裴晏的好时机,半刻也等不得的回了府,什么都没来得及同她交代。此刻看着裴景,就特别想立刻跟她说说话,问问她这两天过得好不好。

可,还是先同赵简交代完,比较好。

毕竟,交代完了,他就不一样了么。

王宽似是一刻也等不得了,立刻对赵简道:“你跟我来。我有事跟你说。”

赵简还没说话,元仲辛连忙问:“你们干嘛去呀?”

王宽事情办的顺利,心情很不错,似笑非笑地看着元仲辛,调侃道:“你觉得我们能干嘛呢?”

元仲辛一噎,回嘴:“我怎么知道?”

王宽低头笑笑,难得没有反唇相讥,只对他道:“你得信我。”一字一顿地咬得颇有深意。元仲辛瞪着眼睛,脑子里划过一种可能,心头立刻跳得飞快?

难道?是不是?想着,看向王宽的那双眼睛,就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赵简瞧着这两人奇奇怪怪的,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王赵两人一起出门,王宽走到裴景身旁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停了步。

他蹲下身来,看向裴景,柔声道:“我有事同你说,一会儿我去你房间找你可好?”

裴景看着他,心里头觉得欢喜,眼睛扑闪扑闪地道:“好,我等你”看起来乖得不能行。

一句我等你,闹得王宽心控制不住漏跳了几拍。不过,王公子情绪向来掩饰的好。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起身,王宽赶上赵简,领着他往男寝去。

裴景看着王宽的背影,觉得他好像跟走前不一样了,但她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同。

见王宽和赵简都走了,韦衙内蹙着眉,觉得莫名其妙,下课不该吃饭么?怎么一个两个都是工作狂。不过他可是得吃饭,他饿的不行。

于是,韦衙内拉了薛映问元仲辛:“我饿死了,去吃醉仙楼,你去不去?”

元仲辛摇头。

韦衙内挑挑眉,有便宜不占?怎么回事儿?突然想起方才双双离开的未婚夫妻,韦衙内了然地哦了一声,然后看着元仲辛坏坏地笑。

元仲辛正烦,冲着他挥手:“去去去。”

韦衙内不再招他,回身问裴景:“小景,你呢?去不去?”

裴景摇摇头:“我说了等王公子的”

韦衙内:“那我跟薛映去了,到时候给你带点心”说着,拉了薛映就跑了。

元仲辛心里难受,肚子里也空,见只剩他和裴景了,就问裴景:“小景,你能不能请我吃个点心啊,我心情不好。”

裴景点点头,大方道:“可以啊,前天敏贞正好送了些来”

元仲辛低声说谢谢,垂头丧气地跟在裴景后面儿往女寝去。

王宽这头,请了赵简坐下,从自个儿柜子里拿出一个沉香木的小盒子递给赵简。

赵简疑惑:“这什么?”

王宽没答,又递了一封信给赵简。

赵简看到信封上的字迹,一愣:“我爹的信?给你的?”

王宽点头不语。

赵简俩连忙拆了信来看,一目十行。看到一半,就惊讶地抬头看着王宽:“你?!”

王宽这才开口解释道:“郡王爷的位置特殊,你又在皇城司行走,我想你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如此一来,咱们俩这桩婚事就实在是不合适了”

赵简没答话,打开了那个盒子,瞧见自己的庚帖,安安静静完完整整地躺在里面,被保存的很好。她突然有些哽咽:“王宽,多谢你。当年若不是你咬死了不退婚,我们刚到邠州时的日子会更难”

王宽摆摆手:“本是我该做的,你不必在意。只是,以后可能帮不上你了”

听见这个,赵简脸上却是有了笑意,跟王宽说:“皇上说,若是这次的差事成了,便赏我一个正五品的监察,入审刑院行走。审刑院中,还有裴晏,想来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王宽才听说,有些惊讶道:“这倒是好事。只不过,这次的差事是什么,我怎么觉得不太简单的样子。”

赵简正色:“我也这么觉得,可,这是如今我能抓到的最好的机会了”

王宽想了想,笑着道:“王某定当竭力相助。”

赵简微笑:“王宽,真的多谢你。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如何跟我爹开这个口。”

王宽莞尔,示意她不必这样客气。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王宽笑着看向赵简,起身对她鞠了一躬,而后朗声道:“县主,自今日起,王某就与县主各自嫁娶,再不相干了。愿县主心想事成,余生顺遂”

赵简微笑,起身还礼,道:“种种恩情,铭记于心。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两人相视而笑。

这桩婚,终于,在这里,平平安安欢欢喜喜地结束了。

姻缘线断了,两个人却变成了知交。

王宽看着赵简,眨了眨眼睛,道:“其实不用你铭记于心。我记在元仲辛账上就好了”

赵简一窒,看着王宽目瞪口呆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王宽:“字面意思。”

赵简还要辩解,王宽却笑着:“好了,我还有事找小景,你忙你的去吧”说着径直出了门,往女寝去。

女寝

元仲辛一边吃着裴景的点心,一边问她:“你说,王宽和赵简什么时候会完婚?”

裴景一愣:“啊,不是说要……”差点说出要退婚三个字。

她看着元仲辛,很警觉地换了说法:“不知道,不知道,你自己问他们吧”心中却道,元公子和王公子那么熟,怎么会问她?难道是在套她话?可为什么要套她话?

元仲辛看着裴景警惕的眼神,心中轻叹一口气,继续忽悠:“我这不是担心他们嘛,他们又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裴景继续装傻:“我也不知道,他们也不跟我说”

元仲辛不信:“不可能吧,赵简肯定跟你说了。她不是一直嗷嗷着要跟王宽退婚嘛”

裴景:“你都知道了,干嘛还来问我啊”

元仲辛:“就是看看咱俩知道的一样不一样嘛,你说他俩这一天定不下来,咱们不是也一天不能安心嘛”

裴景:“我没有,我很安心”

这段令元仲辛完败的对话,恰巧被走到门口的王宽听见。

他抿着唇忍不住摇头失笑,接着轻咳了一声,伸手敲门。刚准备敲第二下的时候,门就已经打开了。

门后姑娘眼睛亮亮的,笑眯眯地看着他,满脸写的都是:你可来了。

王宽看着她,忍不住微笑。

裴景连声道:“王公子,快请进。”

王宽走进来,看见元仲辛的眼睛直往他身后瞟。他挑了挑眉,难得起了戏弄人的心思。

王宽安安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只管坐下来等着裴景给他倒茶。

元仲辛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问:“赵简呢?”

王宽面无表情:“应该还在房间吧”

元仲辛又问:“她干嘛不一起来?”

王宽看着他,还是面无表情,淡淡道:“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得了,干嘛非要来问我?”

元仲辛看着王宽,眼神有些慌乱。他不就问问赵简为什么没来么,王宽怎么跟被戳到了什么神经似的一反常态地说了怎么多话?还句句都是怼人的。难不成这是在警告他不要管赵简的事?这么说,是不是婚期已经定下来?所以,才一定要现在就警告他,省的以后难做。

王宽看着他的神情,轻叹一声,笑着摇摇头,不忍再捉弄他,对他道:“今儿,你可算欠了我的人情,还是好几个”

元仲辛原本黯淡的眼神闻言猛地一亮,有些激动地看向王宽。

王宽瞥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去吧”

元仲辛闻言踢了凳子就往外跑,跟阵风似的。

韦衙内一边看着元赵二人乱七八糟自娱自乐地下棋,一边同心不在焉的裴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说话,偶尔还要瞅一瞅树下一直练刀的薛映。

裴景心里有事,怎么着都觉得不得劲儿,就这么一直熬着,熬着熬着,就熬到了就寝的时间,可王宽还是没有回来。

裴景瞧着元仲辛这副样子,就很有些迷茫,问赵简:“元公子怎么了?一下午不都高高兴兴的,怎么突然就,嗯,看起来这么颓丧呢?”

赵简拖着下巴,眼光粘着元仲辛的背影,笑的又甜又得意,轻声道:“大概口是心非遭报应了吧。”

元仲辛看了裴景一眼,摇摇头,解释道:“不去。不过,王宽要是晚上不回来,肯定会让人送信的。去信笺处看看就知道了”

七斋……

元仲辛看着越爬越高的月牙子,打了个哈欠,开始收拾棋盘:“别下了别下了,这个点儿了,赶紧洗洗睡吧”

赵简却不同意,一伸胳膊把棋盘护住,问:“王宽怎么还不回来,这还有事儿跟他商量呢!”

元仲辛没想到赵简会这么说,明明是她自己一直念叨着要退婚,如今怎么又变了,是又觉得王宽好了么?

裴景点点头,哦了一声。

元仲辛长出一口气,将额前的刘海吹得翻飞了两下,觉得舒坦了些,径直往信笺处去。

他觉得他此刻看着应该是若无其事毫无破绽,可其实他丧眉耷眼的厉害,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

赵简瞪了他一眼,收回手托了下巴,眯起眼睛冲他笑:“对啊,婚事”

大概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元仲辛本来还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没了光,原先还弯着的嘴角也一下子耷拉了下来。

赵简豪爽地大手一挥,点头答应:“没问题”

没多久,元仲辛就从信笺处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封信。q

女子,可真是都善变啊,没一个例外的。又缓了一会儿,元仲辛神色恢复如常,也不知是说给赵简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絮絮叨叨道:“那也还挺好的。早点儿完婚,也好夫妻同心嘛。王宽知道了,肯定高兴,你说是不是。得了,送佛送到西,我去给您看看,您家王公子今天回不回来。”

眨着一双大眼睛在旁边看了半天戏的小景姑娘突然冒出声来,问元仲辛:“你要去王公子家吗?”

元仲辛眼睛一转,凑到赵简眼跟前,贱兮兮地问:“县主,你找他商量什么啊,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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