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挥金如土
“你就不该进来！”
“那我人已经在这里了，你现在冲我发脾气又有什么用？”
布莱恩一指身后，声音大了不少：“那是黄金盗虫！”
布莱恩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只见汽车般大小的黄金盗虫将自己裹满了金币，滚成了一个球体，高速朝着布莱恩和涅宾撞了过来！
布莱恩反应极快，他跳起来抓着石壁边上的凸起，巧妙躲过了黄金盗虫的金钱攻击，涅宾也一个横扑躲开了黄金盗虫。
“我会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
“至少我会让你逃出去！！！”
他们越吵越大声，到最后这句几乎撕开了喉咙。
空气静了下来，涅宾抓着布莱恩的肩膀，彼此都喘着气。
身后盗虫撞击石块的声音不断，黄金盗虫再次用了金钱攻击，洞口被撞得塌了好大一块，布莱恩被震得往前一扑，涅宾稍稍护住了他。
马勒盗虫已经能挤进来一个脑袋了。他们扒拉着洞口，掰开了碍人的石块，一点一点、耐心地接近布莱恩和涅宾。
“我不要。”布莱恩扒开涅宾的手，眼圈泛红，“我不要再有人...为了我去......已经...够了......”
哪怕是同类死在自己面前都会让人无法接受，更何况是踩着自己至亲的尸体逃出生天，布莱恩再也不想感受一次那样的夜晚。
布莱恩反复放大自己对他人的愧疚，将自己心里的那道伤口越撕越大，可涅宾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对不起...”涅宾咬着下唇，终于卸下了那层刻薄的盔甲，“你有一点没说错，我们会这样的确是因为我。我以前...也因为自己一时的愤怒，没去救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那一天，小狮子背着书包，怒气冲冲地砸了小老虎的房门，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狭窄黑暗的隧道，恶臭的污泥与身后的追捕。即便如此，布莱恩还是听见了涅宾吸鼻子和落泪的声音。
涅宾一点点后退，温柔拉着布莱恩的手，说：“这样的错误，一辈子犯一次就够了。这次我哪怕拼了命也会帮你逃出去的。”
秋游那天大雪纷飞，那是涅宾第一次正式地被邀请来布莱恩家里玩。雪花和笑声融为一片，布莱恩从来没有和同龄人玩儿的这么开心过。
“别哭了，会没事的，这么大个下水道还怕没地方逃吗？”涅宾用干净的袖口帮布莱恩抹去眼泪，苦中作乐地笑道：“刚才不是很能吗你？我那样打你都不怂，怎么这会儿一下就害怕的哭了？”
“我才不是害怕——”
“那你怎么哭这么厉害？”
“你烦死了，不要你管。”
布莱恩在脸上胡乱揉了一把眼泪，却忘记了手上有污泥的事情。
涅宾噗地笑了出来：“你脸上全是烂泥，像刚吃完屎。”
布莱恩恼羞成怒，抓了一团泥涂到了涅宾嘴上：“你也尝尝！”
涅宾瞪大了眼睛，愣了两秒，旋即破口大骂道：“呕！你疯了！恶不恶心啊！”
黄金盗虫再次撞击了一下洞口，裂缝已经蔓延到了布莱恩脚边，他们不再贫嘴，一点点向着出口爬了过去。
“嘶......”
落地后，涅宾捂着腿，看起来非常疼。
“你......？”布莱恩有些担心。
涅宾说道：“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膝盖摔伤了，刚又在烂泥里滚了一圈，现在伤口开始疼了......”
布莱恩又生气又心疼：“那你为什么爬进来，你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啊——”
“那现在已经这样了，怪我有什么用。”
涅宾抿着嘴，忽然抱紧了布莱恩。
布莱恩也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贴在涅宾怀里，只觉得天地都静了下来。他任由身后的撞击声不断，即便小小的石屋摇摇欲坠。
涅宾主动松开了布莱恩，眼神复杂，拍了拍他的肩：“走吧。”
“你知道往哪儿走吗？”布莱恩问。
涅宾摇了摇头，不语。
“那就跟我走。”布莱恩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你知道怎么走？”涅宾扬了下单边的眉。
布莱恩：“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有个认路的被动技能。”
涅宾：“......”
石块的声音越来越大，黄金盗虫在不断靠近。
涅宾把玩着手机，试图和外界取得联系，却发现完全没有信号，抱怨道：“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没信号的地方...”
布莱恩没理会涅宾，他抬头，发现上面有个向里的平台，虽然非常高，但是这里墙与墙之间很紧凑，可以顺着爬上去。平台的斜上方便是个进出栅栏处。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震荡充斥了整个不大的空间。
“怎么回事？”涅宾抽出了腰侧的武器，一手将布莱恩护到了身后。
布莱恩不想再躲在别人的身后了，于是他拨开涅宾的手，主动站到了前面贴在墙上，仔细地听那声音。
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冲过来了什么东西...
“水...！”布莱恩忽然反应了过来。
“什么水？”涅宾脸都绿了，“不会全是城里面冲出来的废水吧？”
布莱恩没给他答案，而是直接用背贴着一面墙，双脚踩着另一面墙一点点的爬了上去。
涅宾见状赶紧尾随其后，布莱恩说：“不谈是什么水的问题，光是这么大量的排放，我的肺活量就肯定遭不住，骨头估计也要被冲散掉。”
布莱恩足底不少淤泥，刚说完便滑了一下，好在涅宾就在下面，用脑袋顶住了他的屁股。
“别逼逼了，专心点爬。”涅宾道。
他们翻到了平台上面，喘着气休息了片刻后，布莱恩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说：“盗虫们好像已经溜了，我现在只听得到水声。”
“废话，他们又不傻。”涅宾道。
“他们不傻，你傻。”布莱恩说道，“盗虫本来就水陆两生，根本不会怕这些水...”他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明白了，赶紧道：“快走！”
盗虫对这里的地形比他们要熟，既然他们能找到这个平台，盗虫一定也能想到他们会利用平台逃跑，自然已经绕路而行。
他们沿着平台跑，只能越跑越深，别无选择。
布莱恩拐了几个弯，每一次抉择靠的都是直觉。他的被动认路也没有辜负他，很快他便发现了许多盗虫群，甚至在不远处听到了有其他冒险家的声音。
“有人！”涅宾稍稍看到了点希望，拉着布莱恩往前跑去。
然而就在这时，面前的石墙被冲破，黄金盗虫带着无数金币天女散花般飞了出来，如炬的双目愤怒地盯着布莱恩。
“我他妈招你惹你了？追这么死！”布莱恩简直快疯了，只好拐弯继续跑。
不远处的冒险家听到了动静，绕过来看了一眼情况。然而布莱恩那句“救救我”还没来得及喊出口，那支队伍便全部尖叫着跑得没影了，布莱恩这回是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见死不救。
黄金盗虫起飞了似的超高速撞了过来！涅宾眼看跑不过了，只好大力推开了布莱恩，自己也借着力向另一边扑了过去。
这块“大金砖”扑了个空，顿时变得更加愤怒。他头上的金须晃动，抬起前足猛地跺下，火焰瞬间从他的足底蔓延开来，如同游蛇袭向布莱恩，包围了他！
“他为什么总缠着你不放！”涅宾大喊。
“我怎么知道！”
布莱恩眼看着火焰封上了最后一个缺口，自己变得无处可逃。他眼里先前的勇敢和机智顿时暗淡下去，变成了惶恐。
我不能死......
求生的本能刺激了布莱恩，他用双臂交叉护住面部，不要命地朝着一面看似比较薄弱的火焰墙冲了过去！
魔力带起一阵高温的能量波，仿佛一股滚烫的狂风，将他整个人都给掀了回来。
手臂、腹部、额头，无一处不被烧的鲜血淋漓。
“啊——”
布莱恩自诩不怕痛，但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痛。
“泽尼尔！！”涅宾看不清烈焰里面的情况，只听到了凄惨的叫声，心都揪在了一起。
黄金盗虫这下反而不着急了，他一步步靠近布莱恩，那双漆黑的盗虫眼睛如颗黑钻石般反着光。
“好久不见——”
布莱恩愣住了，他抬头，正对上黄金盗虫的眼睛，哆嗦道：“你会说话...”
“我当然会说话！”
布莱恩又惹恼了黄金盗虫，他气愤地跺脚，身上的金光猛地迸裂开，滚烫的金币撒了一地，布莱恩坐在地上，害怕地缩成一团。
黄金盗虫又逼近了两步，将布莱恩逼至火墙的墙角，再无路可退。
“你——”
盗虫刚开口，周围的火焰便瞬间全部灭了。
“你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小少爷了。”
“澳克！”
布莱恩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希望，他回过头，只见魔书澳克化为了人形，身形笔挺地站立于自己身后。
黄金盗虫眼里的火喷射而出，他喘了口气，后退两步戒备地看着澳克。
“泽尼尔！”涅宾立刻跑了过来，将布莱恩护进了怀里。
澳克通明的右手横着一挥，带起一阵强风，将布莱恩与涅宾包裹住，温柔地放在了一边。他右手又纵向一提，五指弹钢琴般挥动着，无数亮着白光的纸张绕着他旋转起来。
黄金盗虫两边的气门呼出一股灼热的烈焰，全身瞬间附满了金币，无数金币汇聚到空中，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做着非常复杂地规律运动，以便随时出击。
澳克怎么会在这里...？
布莱恩忽然想起了早上卡丽尔说的“今天图书馆没开”，顿时明白了过来。
澳克转过脑袋，眼神温柔地看着布莱恩：“少爷，请您务必保护好自己。”
“先管好你自己吧！”
黄金盗虫抬起前足，猛地砸在地上！
财神降临！半透明的虚像伴随着财神爷爽朗笑声，挥金如土！
数不清的金币如暴雨砸下，袭向澳克，魔书之章犹如雨亭密密麻麻地铺开，盖住了自己和布莱恩，挡住了金钱攻击。
澳克手一挥，无数魔法射线于宽阔的下水道中跳跃折射，统统打在了黄金盗虫身上。
然而黄金盗虫的金甲带有魔法免疫的强大效果，哪怕是比自己强大好几级的MVP魔物见了都会头疼。他冷哼一声，不痛不痒地抖了抖身子，很快又滚成了一大团金币，冲着澳克撞了过去。
人形的澳克消失在了空中，化为了一本字典飞跃而起升至空中，立刻和黄金盗虫拉开了距离。
先前的纸张全部聚拢变成一个巨大的榔头，化魔法攻击为物理攻击，对准了滚过来的金币团便是惊天动地的一抡！
金币全部爆裂开，那金色的大盗虫一下便被捶到墙上，砸出一个巨坑，幽暗的下水道顿时金碧辉煌，漫天都是飞舞的金币，宛如钱的天堂！
涅宾抱紧布莱恩，用身体为他遮挡了滚落下来的金币。他带着布莱恩又往边上躲了躲，翻看布莱恩被烧伤的手臂，从兜里掏出来快纱布和浓缩药水。
“痛——”
那手臂被烧得血肉模糊，甚至不动都会痛苦万分，一辈子都没受过什么伤的布莱恩怎么敢这样上药。他立刻抽离手臂，往后退了一点，和涅宾保持了距离，眼睛里全是对疼痛的抗拒：“不要碰我——”
“你现在还是普通人的身体，这里这么脏，如果伤口感染了会死的。”
“我才不会感染！”
“你这种时候能不能别跟我闹脾气！”
“嘶——痛——！”
“对不起对不起——”
涅宾一激动又不小心碰到了布莱恩的伤口，他一遍遍道歉，看布莱恩疼得无法分神，便趁机把绷带包到了布莱恩手臂上。
白虎顿时疼得眼泪都挤了出来，狮子牢牢钳制住他的手，赶紧把药水倒了上去。
血一般红的药水一碰到伤口便滋滋作响，冒起了大量的气泡，他也忍不住这疼痛，叫得撕心裂肺，指甲在涅宾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道伤口。
布莱恩这一嗓子恰到好处地提醒了黄金盗虫，他还在这边。
于是黄金盗虫不再恋战魔书，立刻转火布莱恩。
“......”涅宾简直欲哭无泪，只好硬撑着自己摔坏的腿，拖着布莱恩逃跑，“你可真能吸引火力，不当个前排太屈才了！！”
布莱恩根本无暇跟他顶嘴，忍着痛跑得歪歪扭扭，一边疼得想哭，一边又让涅宾闹的哭笑不得。
澳克眼看拖不住了，立刻大喊了一声：“你这屎黄色的臭虫！”
“你叫我什么！”黄金盗虫冲到一半又止住了步伐，转过身来瞪着那空中的魔书，不服气地咒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棺材板！”
布莱恩：“......”
涅宾：“......”
两人同时回头看戏，甚至站在原地忘了逃跑。
布莱恩早就听略尔得说过，MVP魔物与魔物之间也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网，光看这魔书澳克和黄金盗虫吵架的仗势，绝不是一言两语能厘清的故事。
布莱恩突然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好奇，以后找个机会应该问问魔书。
不，他现在更应该好奇的应该是黄金盗虫和自己家族的关系。
父亲还在世时从未提及过黄金盗虫，而黄金盗虫方才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好久不见”，布莱恩自己却全然不知此事。
“你骂我可以，请不要刁难小少爷。”
魔书变得巨大，咚的一声落地，真的如同一块棺材板一样往布莱恩和黄金盗虫之间一竖，蛮横地隔开了战场。
“本王从没见过你这么执着的家伙，”黄金盗虫喷出一口气，两根四米长的金须闪了下光，“人都死了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护着他？”
魔书朝着黄金盗虫的那面书皮上浮现出了人形的浮雕，惟妙惟肖地坐在一个椅子上饮茶，神情严肃却又透露着一丝慵懒。
“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嗯？”澳克说，“毫无遵守约定的自觉和不欺凌弱小的正气可言，就你这种人渣，还敢自称本王...”
黄金盗虫后退了两步，呼出一股滚烫的灼气，虽气愤但却无言以对。
“现在的情况你清楚，我相信他们一定试图拉拢过你。”澳克又说，“以你的脾性自然不愿站任何一边，这我可以理解。可既然选择了不站队，又为何要伤害少爷？”
“你不觉得，这样会很有意思吗？”黄金盗虫说，“我很好奇，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能活这么久。”
“哦，但这不是你该好奇的事情，”魔书冷漠地说：“你没那命。”
涅宾的手紧了紧，将布莱恩护得更紧了点，却被布莱恩推开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落井下石很有意思吗？”布莱恩越过了魔书的分隔，勇敢地站到了黄金盗虫面前，“我欠你的，我以后可以慢慢偿还给你，我答应你。但现在，请你放我们走。”
布莱恩又往前走了两步，黄金盗虫却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你在怕我？”布莱恩见状便奇怪道：“为什么怕我？”
他胆子又大了些，再往前走了两步。
果不其然，黄金盗虫又往后退了两步，两根金须直立起来，进入了戒备状态，黑钻般的眼睛开始发红。更新最快 电脑端:https://www./
布莱恩立马后退了一步，摊开手掌以示和平，安抚黄金盗虫道：“好好好，我就站这里说话，不要紧张。我已经被你烧成这样了，今天的事情算扯平了，好吗？”
布莱恩忍着痛揭开了纱布，露出了鲜血淋漓的伤口。黄金盗虫一见那伤口便放松了警惕，身上的火光熄灭了一半。
涅宾皱眉，不明白布莱恩口中的“扯平”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又没亏欠黄金盗虫什么事情，何来扯平一说？
“今天不方便说话，我这周末再来这里找你，好吗？”布莱恩单膝跪了下来，视线比黄金盗虫还低了些。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说话算话，绝对不骗人。”
布莱恩直视着那双黑钻般的眼睛，目光真诚，丝毫不闪躲。
“你若不信我——”布莱恩转身一巴掌拍在魔书身上，说道：“这本书我押在你这里，周六来取。”
澳克：“少爷......”
布莱恩回头瞪了澳克一眼，眼睛里的责怪不明而喻：当着涅宾的面少爷少爷的叫我你疯了吗。
澳克书皮上的浮雕不以为然地摊了下手，一行字一闪而过：我这样冲过来救人，他早该察觉出问题了，不差这两句“少爷”。
黄金盗虫看不明白他们在交流什么，只管道：“好，你就把他押在这里。”
“好！我答应你！”布莱恩一拍书皮，站了起来。
澳克一头问号：“少爷？？您就这样把我卖了，那普冒的图书馆怎么办？”
“你怕什么，今天就是周四了，也就明天周五押一天，大不了明天我请假，我来替你管就是了，”布莱恩说道：“而且你今天不也没去图书馆么，我看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魔书看黄金盗虫没有再要攻击的意思，便卸下了防备，化为人形微微低头，质问布莱恩：“普冒上上下下到处在找我，这还不算大事吗？况且我的图书馆有1亿8400万册藏书，您这是准备拿几条命去管？”
“我可以帮他一起。”涅宾主动献殷勤道。
“用不着，你离我们家少爷越远越好。”魔书转身，厌恶地指着涅宾，责道：“幸好我今天来保驾护航了，要不然少爷就让你给害死了。”
涅宾不说话，只上前两步站到了布莱恩的身侧，轻轻贴着他，两人看起来好像认识了好多年，毫无先前势不两立的仗势。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下水道安静的只剩下四处的滴水声以及黄金盗虫脚下的火焰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低沉地“好”传了出来。
黄金盗虫全身随即变得滚烫，快地像一道金色的闪电，瞬间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少爷，他说的是实话，他自始至终就没想过要取你性命。”
人形澳克蹲到布莱恩身边，打开了一本书，书中有一座巍峨的翠山。那山峰很快便跳出了纸张的限制，突破了次元壁，越长越高。青翠的植物包裹住了布莱恩和涅宾，为他们治疗着身上的伤口。
布莱恩顿时感觉没那么疼了，说道：“可是看他刚才的架势，完全不像是假的。”
“黄金盗虫代表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子，数不清的人想要他的命，”澳克的声音如同影院中的环绕音效，与这山林之中缭绕，“但他从来没被人抓住过，甚至没有受过伤，无视魔法攻击的金甲和快若闪电的速度给了他无人能敌的生存力。他若真要杀你，你根本来不及眨眼。”
轰的一声巨响，黄金盗虫撞在了布莱恩他们跌落的那个入口，金币全部散开，叮铃铃的散落在地上。
深坑外的大树被震的倒了下来，压住了洞口，整个下水道顿时一片漆黑。
布莱恩翻了个白眼，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见布莱恩不领情，涅宾立刻不满道：“你喘什么粗气，我退到分叉口拐个弯不就行了嘛。”
这个肮脏狭小的隧道不算太长，前面几米处有个分叉口，就在布莱恩思考该往哪边拐的时候，涅宾从其中一个岔路口拐了过来，看到布莱恩后立马爬了过来。
“跑！”
黄金盗虫晃了晃脑袋转过身，头上的金须抖动两下，双眼和足下冒着火光，视线紧紧盯着布莱恩，明显是冲着他去的。
布莱恩心都快跳出来了，如果死在这里他怎么都不会甘心。
手机的光晃得厉害，布莱恩隐约只能看清几个入口。于是靠着被动的[认路]技能，他跌跌撞撞跑入了其中一个口，恰巧边上的墙面上有个洞，这才看到了一线生机！
“喂！”涅宾道，“你没事吧？”
“没事。”布莱恩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这里没法转身，你这样堵着我们怎么出去？”
涅宾：“......我倒出去...”
盗虫居然还会叫！
布莱恩顿时被那声音弄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转身拔腿就往深处跑冲去！可他只有两条腿，不可能跑得过盗虫的八条腿。
“我他妈当然知道！”涅宾嗓门也高了上去。
“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布莱恩也顾不上下水道的那些污秽了，果断钻了进去。马勒盗虫和黄金盗虫接踵而至，可由于体型过大，被堵在了外面。
布莱恩手上和膝盖都是污泥，那味道熏的他干呕了好几下，险些吐出来，呛的眼泪不止。
白色的光柱亮起，黄金盗虫召唤了几只通体发绿、反着幽光的马勒盗虫，体型也硕大无比，腿动的快到看不清，飞檐走壁地朝着布莱恩冲了过来，嘴里发出刺耳的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