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东仔想起他在学校军训时见着老林的场景问道。
“一万？”
香姐反而笑起来。
自从第三天，东仔对这地方开始烦了
天开始转凉，凉的湿冷，他生病了。
公司派香蓝过来教他们实操。
“老林当时对我们每个人，他那届和我们那届都是这么说。”
猴子指着东仔解释。
“他当时就这样，对我们竖个手指，说没这个数他不放人。”
东仔想起那句话补充。
“我跟你们说，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福建这，就算是厦门馆，我也没见过哪个新人在这行业能一年内月薪一万的。”
香姐认真的对五人郑重道，满脸都是写着老林车大炮。
“不过我记得，好像我那届他也是说一万。”
香姐笑了起来。
“我刚刚看了你们做的那套入殓穿衣脱衣，怎么说呢。”
她想了想，又变成一副死妈脸，不满意的问。
“老林教的？”
“对。”
东仔见着她要装逼，只能跟着点点头回复。
“其实根本不合格，你们做的完全不标准。不过从明天开始，我会教好你们每一个，只要你们肯学。”
香姐极其严肃对五人说。
“听说您会遗体整形？”
东仔想起前晚凯哥对他说的。
“会，你想学？”
香姐对他点点头后问。
其实给遗体化妆穿衣这些，东仔感觉根本不难，甚至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整形不同。
如果他想以后吃这碗饭，肯定也要把这些前端的东西学干净，毕竟技多不压身。
“我想学。”
东仔认真道，他是真想学。
要真学的话，他估计以后见面，他真得给人家叫声老师。
不过他后来走了。
“我说过只要你们肯学，我肯定会教。”
香姐重复了一遍。
“如果我们留在公司，在这行业里，多久才能挣一万？”
东仔好奇问道。
“如果..是留在我们公司，没考虑其他的地方的话。基本都是要两年，后面你们能力特别好，我感觉五年左右，应该会有两三万，至少。”
香姐抬头边想边说。
听着这个数，东仔感到有些震惊，但恍惚觉得这人跟老林很像，似乎都是画大饼的人。
他想吃这碗饭的话，在这公司会有什么前景，但没想到会这么好。
“那您，您现在多少钱。”
猴子问了句。
“她现在是公司的总管，公司里技术最好的，你说呢？”
一直插不上话的司机说道。
正不知道怎么回这话的香兰笑了笑。
“哦哦..”
猴子表示敬佩的点点头。
“香姐，你在公司阅历这么久，有没有遇到特别奇怪的？”
东仔实在好奇，在这行业能看见什么他没看过的。
“奇怪？你是指什么？”
“他意思是凶杀啊，或者之类的。”
猴子解释道，感觉东仔说话有些弱智。
“很多啊，你们想听哪个？”
香姐看向五人。
“最让你害怕的，最好有鬼那种。”
除了女生外，一直不开口的小赖问。
“你傻逼吧你。”
猴子一巴掌拍向小赖大腿骂道。
“鬼我是没遇到哦，不过恐怖的那种凶杀我是真有遇到。”
香姐干了十几年，她表示到现在有点害怕的表情，看向五人尴尬的提眉笑了下。
“很久了这事情，六年了，那个人好像是，是给砍死在屋子里的好像。”
“对，我记得是给菜刀砍死。”
司机点点头确认道。
“后面警察先进去拍照，拍照完就走了，就通知叫我们公司去接体。”
香姐接着说。
“我们就去了，去了三楼那个屋子，打开门。”
“就看见那个没头的遗体躺在那个床上。”
“我们又不知道头在哪，那警察都走完，叫我们接遗体走。”
“那血从遗体的脖子那一直流，从床上流到地板。我们就开始找头。”
“满房间找，结果找到了，差点把我们三个人都吓到。”
“那遗体就放在门后面，我们当时进来打开门都不知道门后面有个头在那。”
香姐说完，她抱了下肩，看向手机的时间。
“你怎么不跟他们说说，那个你跟小吴老罗他们去接的那个，全公司都出名了的那个。”
司机笑着，说起似乎更加离谱的事情。
“那个别说了，那个我现在想到都恶心。走了，下班了你们。”
香姐起身道。
“说说嘛。”
五个人实习生给勾起苗头，听着两人的话更加好奇是什么。
“下次，下次。”
香姐叫他们下楼。
五个人嘻嘻哈哈的下去了，东仔听着这些，这是他过去从来没经历，甚至没亲耳听到过的。
凶杀？脑袋在门后？还有更离谱的？
东仔想以后他在这工作后，他会不会也经历到这些。
想到这，他感觉留在公司也不错，待遇这么高，在这五年都能一个月两三万，而这份工作能看到他从来没见着的。
他开始计划在这发展。
“等会去啪啪啪不？”
猴子问。
“不去了，明天再去吧。”
东仔收起思绪回答。
“你们点外卖么？我想吃螺蛳粉诶。”
大聪明问向三个男生。
“螺蛳粉那是人吃的么，跟屎一样。”
猴子急的说句。
“你懂个屁，那是你没吃过正宗广西那种，有鹅掌那种，香的流油。”
东仔反对道。
“你们要吃你们去吃，我宁愿吃华莱士也不吃那阴间玩意儿。”
猴子摆摆手。
“回去再看吃啥吧。”
东仔走向另一边对猴子说。
“你去哪啊？”
猴子看他走向后面问。
“我去买啤酒，你们先回吧。”
“走，我也买水，我买瓶瑞德门儿。”
猴子走来。
“你在说什么，什么瑞德门。”
东仔疑惑。
“哎红牛啊傻逼，瑞德门儿瑞德门儿，英文啊土狗。”
猴子骂道，后面的三人见着也一同来小卖部。
“你们去哪啊？”
突然一架大奔从仓库楼开出来。
香姐按下车窗对五人问道。
“我日，大奔！！！”
东仔喊了声。
“我操！真是大奔。”
猴子看向车标，对香姐竖了个大拇指：
“您真是有钱人！”
香姐尬笑：
“你们要去镇上么，去的话我送你们去。”
“不用了，我们就去买水而已。”
猴子对她摆手。
“行，我先走了。”
香姐对冒刺的猴子笑着摆手。
另外三人都挥手说拜拜。
就东仔像个死人。
东仔见着她开大奔就说不出话。
他有个毛病，不知道是不是仇富，总会对有钱人降点印象分。
等天黑，几人都在宿舍楼里吃了饭后。
东仔正在房间里打游戏，天气有些冷。
他流着鼻涕，披上外套，正叼烟打游戏。
口水妹和大聪明突然走进来。
“你们进来干？”
东仔看了眼问道。
“看下不行啊？”
大聪明反问。
“不行，赶紧滚。”
东仔游戏里在打团呢，突然有人烦自己，他骂道。
两人退出房间。
等东仔游戏结束，准备去猴子房间蹭烟。
见着大聪明跟小赖都在，口水妹倒没在。
“你来这干嘛？”
东仔一脸严肃，随手顺了只猴子的烟。
“你管我干嘛？”
大聪明坐在猴子床上反呛道。
东仔一脸沉默，往她脸上吐了口烟。
“好臭！你走开！”
大聪明捂住鼻子说。
东仔一脚就踩在她拖鞋上。
“你踩我干嘛！我刚洗的脚，你是不是有病。”
大聪明骂道。
“哎呀，我踩你脚违法么，那你叫警察来抓我啊。”
东仔一脸得意。
“哎呀，别欺负她啦。”
猴子用手护了下说。
“老女人要我们背职业道德跟宣言你背了没，法克，还要背那个殡葬用品和用处。”
猴子问东仔。
“背来干嘛。”
“没意思。”
觉得无趣的东仔离开房间。
他打开游戏开始下一把。
东仔想着以后在这公司也不错，而且有这几个同学在身边互相扯皮，其实也挺不错的。
只是这季节太阴冷了，他感冒的很难受。
地方安排在仓库楼，那里放满了出殡的习俗物品，他们要打扫五楼的一个房间，用来以后学习的地方。
东仔和猴子抬着红色的木馆上去，这是他们接下来要用到的东西。
香姐一手撑在桌子上问。
“一万？”
她看了手机上的时间说。
献出我最热的一滴眼泪。我的信仰，挚诚，和爱的力量。——林微因
“接下来这个星期，我会教你们从遗体穿衣，脱衣，擦身化妆，再到入棺其中的所有步骤教给你们。”
香姐说。
“你们有没有想问的？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聊聊。”
“如果我们实习过了，当正式的，工资会有多少？”
东仔醒了下鼻涕，见着没人开口，他喉咙里发出重音问。
“你们开始期待的是多少？”
他们忙活了一下午，打扫完离下班还有点时间。
东仔这几个实习生跟香姐和司机在那聊天。
“谁跟你们说的？”
五个实习生环儿一笑。
香姐头上扎一束短短的马尾辫，穿一套公司送的简洁西装。
“要没什么问的，我们可就在这呆坐了。”
这人做事比较爽快，不同其他女生那样墨迹，有什么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