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可以开始虐了吗

毫无疑问，伯纳德是个足够俊美的青年，虽然他常常被不了解他的人评价为傲慢无礼，但只要当他盯着一个人看时，那双眼睛里冰冷美丽的神气，总让人心存敬畏又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

“大人。”伯纳德加重了语气，好让面前的男爵回过神来，他心里又浮现出了熟悉的无奈感。

面对肖恩，伯纳德总是无奈居多。想生他的气，却毫无道理，想做点什么事激起他强烈一些的情绪，却又怕伤害到他。

塔西亚的欲言又止肖恩一直看在眼里，他也大概明白塔西亚想说什么。残忍的答复对于女孩子来说总是丢脸的，最好不要有第三个人看到。

况且……不知道为什么，伯纳德在场的时候，肖恩总是有些手足无措，尤其是在与塔西亚小姐对话时居然会莫名其妙地感到尴尬。

肖恩很苦恼，脑海中演练了几十遍管家沃里克在平时教导他的、关于绅士对待一个淑女时，即便是拒绝都要秉持着礼貌委婉的原则。

伯纳德脸颊里侧的肉已经被他咬破，他红着眼看了肖恩半天，还是没有忍住，用手抓着固定住肖恩的脸，很凶很快地朝那张软软的嘴巴亲去。

到了近前，伯纳德却又猛地停住，热热的呼吸急促地打在肖恩的面颊上。半晌，骑士先生偏过头，很克制地、虔诚地在男爵脸侧碰了碰。

“大人，请您现在不要说话。”只是吻了下脸颊而已，伯纳德就心虚的不敢看肖恩现在的表情，他紧紧抱住肖恩，微微弯下腰，把头搁在肖恩的肩膀上，像只温驯的大狗。

“请您只听我说话……好吗？我怕再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伯纳德语速并不慢，他只想把自己心里的话一股脑地说出来，可临到嘴边也只是说了句：“大人，我要走了，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栽培。”

说完，他生怕见到肖恩有什么反应，松开手就转身朝门口疾步走去。

“你站住。”

肖恩的声音并不大，但还是成功让伯纳德停住了脚步。

“为什么亲我？”

见伯纳德并没有说话，肖恩又道：“那好吧，我换种问法——你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我？”

“因为……我很喜欢您，大人。”伯纳德终于开口，他盯着门上花纹的某一处，很缓慢地说道：“我知道您与塔西亚小姐即将订婚，为了不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必须学会不打扰您。”

“大人，我知道这对于您来说很吃惊，或者……很困扰，我马上就会离开康奈利庄园，您……只要立刻忘记就好……”

“喂。”肖恩神色淡淡：“你不想问问那天我和塔西亚说了些什么吗？”

这个人，明明平时多么坦率，现在又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一面来。

“之前赫里福德伯爵确实有意想让我与塔西亚小姐结婚，但是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位爱慕的人，所以只好和塔西亚小姐道歉。”

其实很奇怪，肖恩当时与塔西亚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时，明明只是推脱之语，但却第一时间想起了伯纳德。

伯纳德不明白肖恩和他说这些话的意思，但却又好像明白了一点，他不敢往深处想，只是转过身来，鼓起勇气去看肖恩。

男爵懒洋洋地靠在墙上，脸已经红透了，他扬起下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静一些：“所以说……你为什么不继续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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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昂布格，最近的一次大新闻就是布鲁梅尔夫人在与公爵结婚后带过来的那个儿子。

虽然布鲁梅尔公爵行事荒唐，但他继承的爵位初创者战功赫赫，且背后的资产深厚，就连君王对此也有所忌惮。

可是他新娶的这夫人实在有些拿不出手，君王写信来的祝贺，大多是对布鲁梅尔公爵继子伯纳德的称赞。就连请来的宾客，也都是对伯纳德赞不绝口，反而对他的母亲避而不谈。

这个本就出类拔萃的年轻人一夜之间拥有了显赫的家世地位，更加成为了众多家族竞相追捧的对象。

他的母亲手段也相当了得，布鲁梅尔公爵不但对这个便宜儿子毫无芥蒂，而且在于其夫人结婚后不久就对外宣称自己名下的财产和生意全部交与伯纳德来掌管。

布鲁梅尔公爵与他新娶的妻子两个人一拍即合，他们都是耽于享乐之徒，总会在庄园里举办宴会，肖恩因为伯纳德的关系，便常在受邀嘉宾名单之中。

布鲁梅尔庄园的宴会不但没有太多礼节的拘束，而且能够有幸见到昂布格极负盛名的两位绅士，因此成了许多夫人小姐们最向往的地方。

只是，在见到他们之后，往往还没有等到舞会时间，这二人就已经不见踪迹了。

问仆人，得到一句习以为常的回答：“肖恩男爵不胜酒力回房间休息，我家少爷去照顾他了。”

确实是细致周到的照顾。

肖恩被腾腾的蒸汽熏得头晕，喝进去的酒液仿佛在毛孔处经过了第二次的酿造，混着身体中的血重新沸腾起来。

他慢悠悠爬出浴池，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动静。谁知刚探出一只脚，门就被打开了。

肖恩身上还未着寸缕，他一惊，重新跌回了池子中，呛了好几口水。

他趴在池子边狼狈地咳嗽，冷不防捕捉到头上一两声轻笑，便抬起头狠狠瞪了男人一眼。

伯纳德无辜地耸了耸肩，蹲下身子来看他：“大人，您怎么不乖？不是说好了让我把你抱出水来吗？”

肖恩偏过头不想理他，把脸贴在浴池边凉凉的玻璃砖上，以缓解酒醉后脸上浮起的热度。绿色的水晶釉在灯下折射出错落剔透的光彩，纤薄洁白的手臂搁在上面，指尖被热气蒸得沁出点水润的粉红，组成一种华丽而艳气的美。

伯纳德喉咙紧了紧。

他欺身上前，手指捋过肖恩的耳边，低声问他：“大人，头还晕着吗？”

肖恩闭着眼睛，声音只比吐息稍重一点：“不舒服。”

停了停，之后又说：“嘴巴里苦。”

伯纳德被肖恩小动物一样哼唧着抱怨的神态可爱到，脸上突然就露出个傻气的笑容，正好听到敲门声，他就维持着这个飘飘然的微笑接过仆人手上的托盘，直到对上仆人一脸尴尬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迅速恢复了平时冷淡的样子：“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伯纳德从托盘上拿了个纯银浮雕的小罐子走进浴室，肖恩已经从浴池中出来了，围着一块宽大的毛巾，躺在圈手椅中，神态慵懒。伯纳德冲抬起眼睛看他的肖恩摇了摇手中的罐子，哗啦哗啦的，故意逗他：“从东方运过来的甜菜糖，男爵大人，您品鉴一下？”

肖恩的视线瞬间被吸引过去，理直气壮地伸长胳膊掀开盖子拿了一块。

不太规则的硬块被男爵纳入口中，微琢磨了下味道就皱起脸：“唔……这个太腻了，不好吃。”

伯纳德把手心摊开，催促他：“那快吐出来。”

“不要，太浪费了。”肖恩抿住嘴巴，含糊不清地说道：“而且这个糖化得好快，已经粘在我的牙齿上面了。”

“那可不行，会破坏你的牙齿的，”伯纳德一听，心下着急，两根手指很轻地捏住肖恩的脸侧，对他说道：“让我看看。”

其实肖恩说什么粘在牙齿上的话都是哄伯纳德的，东方距离他们这里路途遥远，就连瓷器和丝织品运过来都得万般小心，更何况这么一罐小小的糖了，说吐出来就吐出来，未免有点暴殄天物。

哪知道这家伙还挺执着，肖恩只好把糖块藏在舌头底下，冲着伯纳德仰了仰头，张开嘴巴。

伯纳德早就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心中觉得可爱，脸上有意做出严肃的表情，伸出根手指探入那被熏蒸得红润温热的嘴唇中，漫不经心地搅缠他的舌头。

这间屋子里满满都是白色轻飘的水汽，混杂着甜香味扑面而来——难道这就是伊甸园中灌溉果树的泉眼？

而属于骑士的禁果已然成熟。

但伯纳德那家伙突然又大咧咧蹦出来，脸上还是一贯被沃里克所不喜的冷淡，带着几分不屑一顾地对他说：“大人，这时候还想着维持什么贵族礼仪可行不通啊，不要让一位女士在反复猜想中浪费时间才是要务呐。”

肖恩叹了口气，对上塔西亚希翼的目光，正色道：“对不起，塔西亚小姐。”

伯纳德脸上难得出现如此认真的表情，肖恩却不合时宜地晃了神。

肖恩觉着自己似乎很久没有看到伯纳德了，又似乎天天看到他。

“大人，我想和您谈谈。”

肖恩望了望伯纳德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慌乱的情绪总算平稳了下来。

沉默了几秒后，塔西亚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装作不经意地耸了耸肩。

肖恩男爵的拒绝让她有点吃惊，但也并不是出乎意料的结果。

“塔西亚小姐，等您哪天有了一个对您来说很重要的人就会知道了，”肖恩微微笑着，脸上的表情很温柔：“这个人在您心里，胜过所有的一切。”

肖恩被伯纳德堵到了休息室中，这个时候，是肖恩平时看书小憇的时光，一般不会有仆人贸然进来打扰。

现在是下午，阳光很好。木制的窗户框被太阳晒得发亮，窗外银杏树的叶子被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温暖的金黄色。

伯纳德挺拔的身影背着光，又像是踏光而来。他离肖恩很近，像是把男爵强制性全部纳入自己的阴影当中。

“……是的。”

“难怪。”塔西亚纤细的手指拨了拨垂在肩上蓬松柔软的鬈发，还是有点不甘心的追问了一句：“那她一定是比我优秀很多的人了？”

伯纳德有时也气愤，他在地狱里痛苦挣扎，眼前的人却总一派天真。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对他不寻常的举动很惊讶了，却依然靠在墙上，保持着稳重耐心的风度。

塔西亚并不是一位不明事理的女孩，她也有她的骄傲。在与叔叔离开康奈利庄园时，还与肖恩大方的拥抱了一下，并悄悄告诉肖恩，叔叔那边她会自己解决的。

也算是落得个圆满些的结局，肖恩放松了很多，却发现伯纳德最近有点躲着他，正想趁沃里克有事外出时找个机会单独问问他，却被伯纳德抢先了。

“没有关系的肖恩先生，只是我叔叔那里您可要亲自去说了，”塔西亚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不过让您如此坦诚的原因……是因为您有喜欢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