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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会突然不复存在呢……按照你刚刚的说法，他们擅长魔咒，很有才华，这怎么会……”

“消失在历史长河里的家族太多太多了，特别是巫师届还曾经历过一场长达数十年的浩劫，托伦特只是这其中小小的一朵浪花罢了。历史上原本有近百个纯血家族，而现在有后人留在世上且还被承认的，就只剩下十三个了。托伦特家族已经消失了近五十年了，如果我不是特地去查了家族名录，都不会知道历史上还曾经存在过这样一个魔咒天才家族。”

布雷斯发出一声叹息，不知道是因为魔咒天才家族的陨落，还是为纯血家族的消失而感到惋惜。

布雷斯扎比尼的手指划过书页上的蔷薇图案，最后停留在那些漂亮的花体字上。

“托伦特家族以在魔咒上的精妙掌控而闻名，曾经出过不少魔咒天才，甚至有一个魔咒学理论就是托伦特们创造的。‘咒语刻录’，一个理论上会挺实用的发明，据说是某个托伦特在麻瓜的一个什么发明里找到的灵感。但因为方法太过高深复杂，基本上只有托伦特自家人和他们的学生会用，并没有流传得很广。”

“‘咒语刻录’？是不是可以将召唤咒什么的刻录在物品里保存好久，之后再用一些特殊的条件触发出来？”

凯特琳娜抬起头来，布雷斯思索了片刻，接着摇了摇头。

“完全没有印象，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你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样一个具体的名字？”

“在密室里，我得到了一些讯息，来自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凯特琳娜揣摩着词句，她并不清楚面前的男孩对于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是一种怎样的态度，但介于他对密室的兴趣更多是在于某个古怪的符号，凯特琳娜觉得他也许在某些观念上和其他斯莱特林会不太一样。

“他说……在他还是斯莱特林的学生的时候，有一个学妹，叫塞西莉亚托伦特，还说我与她低年级的时候除了发色之外都很相像。”

布雷斯皱起了眉头，他沉思了片刻，将桌子上的另一本书打开，熟练地翻到了书籍中间的某个位置，递给了凯特琳娜。

“纯血家谱，当然，这本在上个世纪中后期就停止更新了，你可以找一找有没有这个人。”

书页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字，但由于都只是名字而已，阅读起来并没有那么困难。凯特琳娜细细地翻找，终于在托伦特家族的最后一行上找到了塞西莉亚的名字。

“塞西莉亚托伦特，我找到了，托伦特族谱的记载就到了这一行。”

“那这一代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布雷斯坐到了凯特琳娜身边，也凑了过来，阅读起书上的名字。

塞西莉亚的父亲是基尔伯特托伦特，母亲则来自于另外一个她没有听说过的家族，一道短线将他们连在一起，向下延伸出了塞西莉亚的名字。基尔伯特还有一个妹妹叫奥菲利亚，她的旁边也有一道短线，短线的另一端是空的，却向下延伸出了新的名字。

“凯特琳娜托伦特。”凯特琳娜指着那个名字，小声念出，接着又指了指斜上方的空白，“这里为什么是空的？”

“信息缺失吧，编写这本纯血家谱录的人可能并不清楚这个奥菲利亚究竟嫁给了谁。那个年代巫师们人人自危，编写者能记录下这么多信息，已经够不错了。至于这个凯特琳娜，”他戳了戳纸张上的凯特琳娜，又看了看身边的凯特琳娜，“一个家族里面同名很多的，没什么稀奇。看下面的年份，这个凯特琳娜应该出生于五六十年前，如果她还活着，应该是个老人了。”

“我只是觉得在一本很有年代的书本上看见自己的名字，这感觉有些微妙而已。”凯特琳娜合上书，试图将它放回桌子上，“我说……你是不是离我有些太近了？”

布雷斯轻轻一笑，坐回了原本的座位上。

“所以，这就是被你利用的我帮你查到的资料，怎么样，还满意吗？”

“那你对被你利用的我找到的德尔塔标志地点还满意吗？哦，怎么这么绕口。”凯特琳娜撇了撇嘴，靠在靠背上，揉了揉太阳穴。“不过，真的谢谢你了，扎比尼，我当时也用塞西莉亚的名字问了邓布利多教授，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但感觉没有告诉我的事情更多。我怀疑，邓布利多教授其实是记得塞西莉亚托伦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告诉我。”

“我可以帮你继续深入地调查五十年前的托伦特家族，当然——”

“当然，不是免费的。”凯特琳娜叹了口气，“说吧，你又要我去做什么。说起来，我还一直不知道你干嘛非要找那个奇怪的图标呢。”

“我想要你做的事情，依旧和这个图标有那么一些关系。凯特琳娜，圣诞节的时候，我曾和你说过，我们之间是有某种共性的，我对你的了解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那么一点点。”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每次到这种时候你就神神叨叨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还和你说过，你的观察力比起我还是差了一些。我今天刚刚夸过你反应速度越来越快了，现在是得想想，我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收回这份夸赞。”

“你到底……”凯特琳娜的脸上写满了大大小小的问号，但下一秒，她的视线跟随者布雷斯的目光落在了那个陀螺一般的窥镜上。霍格沃茨特快上显然没有什么奇怪的特殊符号存在，此刻窥镜安安静静的，像是一个奇怪的装饰品。窥镜的正下方刻了一行字母，凯特琳娜惊奇地发现她能顺畅流利地读出它所表达的意思。

“波迪克斯。”她念出声来，“这是……”

“这是希腊文。”

布雷斯露出了微笑。他抽出魔杖敲了敲窥镜，窥镜改变了形状，变成了一只机械甲虫。

凯特琳娜忽然听到了熟悉的词汇，这让她有些出乎意料。

“没想到你居然知道这个，我都是查了资料才了解的。”布雷斯以一种意外的眼光打量着凯特琳娜，“你说的没错，但咒语的刻录本身局限性很大，高深的咒语，破坏力太大的咒语还有黑魔法都没法被刻录下来，因为想找到能长久承载住魔咒威力的物品实在是太困难了。”

“不复存在？”凯特琳娜向前探出身去，“我该怎么理解这个词？”

“从字面上的意思理解。这个家族已经没有了，消失了，他们没有后人存活在这个世上。虽然严格来说，可能还有哑炮的后代继承着这个姓氏，但那也基本上和历史上的托伦特是两个家族了。介于你收到了这些东西，”布雷斯扬了扬手中的信封，“我觉得你应该是托伦特家族某个哑炮的后代，但你说你是福利院里长大的，那么这里就又有矛盾了。”

凯特琳娜点了点头，对上布雷斯的目光。

“托伦特，一个大家族，家族纹章是蔷薇。”

“所以说，如果一个物品上留着‘咒语刻录’的痕迹，那这个东西要么出自托伦特之手，要么出自他们的学生？”

“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好了，我继续往下说。托伦特闻名的原因，除了对魔咒学的精通之外，还有一个——托伦特家族的成员在分院上很不稳定。”

“但在巫师届，这可算是难得一见的奇迹了。不同的学院所拥护的理念可能是完全相反的，因此，学院之间难免会有冲突，特别是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而托伦特们却处理得不错，无论是在校内，还是在家里——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相当成功的，如果要我为托伦特总结出一个特点，那便是包容。”

“托伦特家族曾经和马尔福、韦斯莱什么的一样，是著名纯血家族之一，虽然也出过哑炮。哦，哑炮就是巫师家族出生的不会魔法的人，和麻瓜出生的巫师恰好相反。”

“曾经？”凯特琳娜瞬间抓住了布雷斯语句里的不自然。

“曾经。托伦特这个家族，已经不复存在了。”

“一般来说，一个家族的成员都会被分进同一个学院，毕竟他们是家人，拥有着相同的血统与差不多的理念，比如马尔福家世世代代都在斯莱特林，而韦斯莱们全被分进了格兰芬多。虽然一个家族里隔几代出了一个被分进了其他学院的成员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但托伦特不一样——每一个学院都拥有过一堆托伦特，他们被几近平均地分进了四大学院，可真是一点都不挑剔。”

“这不是挺好的吗。”

又是五十年这个数字。凯特琳娜抿起嘴唇，低下头陷入思索。五十年前，如今的伏地魔还只是一个霍格沃茨在校生，却也已经开始扩张自己的势力，而托伦特家族不全是斯莱特林，或许并不会和他持有相同的观念。五十年前……斯莱特林的塞西莉亚托伦特正在霍格沃茨就读，她比汤姆里德尔小一届，是个斯莱特林。

“你听说过塞西莉亚托伦特吗？”

他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热可可，接着将书合起，放回桌面上。

“我想，你让我查这个家徽，是怀疑自己属于这个家族吧。”

“很不稳定？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