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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芳华

第34章 解·杀头局

柳和歌欣慰地笑了一声:

“同不知帮我点忙,马上秋收农忙也是忙的时候,帮忙打点打点米格和柴进那边的生意,探探口风。”

“若是他们两个同那三人一样,和我说一声好了。”

紧张,躁动,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情绪游全得表现地很好。柳和歌也只是从楼梯上慢慢走向,走到他的那张桌子,若无其事地坐下:

“如意虽然不在身边,但我也不是毫无还手之人的废人。”

游全得一拍桌子,可这省京城中最大最豪华的客栈实在太热闹了。这一拍,在柳和歌的耳里同没有一般:

男人的声音与游全得离去同步而行,柳和歌的手却已经搭在了玉杖的顶端。

“先生杀心那么重,怎么也不是好事。”

柳和歌没去看自己背后那桌的男人究竟什么模样,但听到这声音多少也分辨出了来者:

“你究竟是谁的人?”

男人哈哈一笑,柳和歌能听到的就只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声音。

也就当那酒足饭饱之际,柳和歌听到了那熟悉的歌谣:

“吃着的人空欢喜,饿死的鬼身子寒。我不过是个饿死鬼,看着一村人覆灭的饿死鬼。”

“你是钟无书的什么人?”

柳和歌不敢躁动,只因为客栈里人太多了。这里不是荒郊野店,随意动手只会给还在城里的南宫亦惹上麻烦。

既然对方已经找上自己了,南宫亦的下落多半也是暴露了。

念及此处,他立马起身。也不管身后男人是强是弱,先一步离开客栈才有先一步的可能。

可男人的回答,却是柳和歌立在了原地。他回过了身子,看到那粗布衣衫的男人腰间正是一口忠怒:

“钟无砚,钟家老三,现在是南宫鸣手下的一只饿鬼而已。”

“装神弄鬼!”

怒斥,但剑却没有出鞘。对方却缓缓起身,缓缓转身,缓缓拔剑:

“虽然此剑不是正品,但对上你手中那口剑,应该不差。”

客栈中的客人发现居然有人拔剑,一时吓得四散而逃。空荡的客栈大堂,只有钟无砚的痴笑:

“我的目的很简答,把你拖住就行了。你既然能杀得了我大哥,杀我也许也是易如反掌。”

忠怒缓缓抬起,直指那柄从寒玉杖中缓缓展现凶光的赤剑:

“寿衣先生,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到底是什么人?”

忠怒剑起,迎来的却是一道红光。

不偏不倚,不躲不闪,在钟无砚的脖颈上画上死亡的红线。

可死去的人还在笑,活着的人因为轻而易举的胜利而感到恐慌。

柳和歌这才明白,“南宫鸣”为自己究竟准备了什么。

从忠怒开始,至始至终。

全是送死之人,全是杀头之局。首发l https://www. https://m.

就算这只是第二次思考这个问题。

钟无砚姑且不讨厌这种生活,看着这片荒土,看着这群人。

他给村子送粮十年了,看着自相残杀十年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日子会结束,因为除去这种日子他的存在没有任何的意义。

驴蹄扬起的沙,与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当钟家离开这边陲之地时,也正式从永朝的朝堂中除名了。

他有些不理解,不理解先祖为何一腔热血,为人世故圆滑有什么不好,睁一眼闭一眼有什么不妥?

他的生活过得并不苦难,可小时看着二哥的模样却又觉得自己在水深火热之中。钟无砚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就算钟家迁出这里,在别处过上富贵日子。

大哥和二哥死去的那一晚,那小书童死去的那一晚。

钟无砚接受了提议,接受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可这日子,却因为这个提议准备结束了。

南宫鸣提着那口灰色的忠怒,背对着自己的驴车,堵在了村子口:

“结束了,没必要再给村子送粮了。”

钟无砚拉紧了缰绳,停下了驴车:

“是你厌了?”

“我怎么会厌?连你都不会觉得讨厌的事情,我一个江湖人怎么厌倦?”

“如果不送粮,这剩下的五十口人,你觉得会活下几个人?”

“如果江湖没了庙堂的牵制,还能活几个?”

令人趣味的问题,让钟无砚轻笑了一声:

“听闻五大派手眼通天,他们不是江湖人吗?”

那口灰色的剑划出美丽的弧度,被钟无砚接在手中:

“不过是另一种庙堂人而言,他们要的和朝廷要的没有区别。”

“我真不知道,这十年来我为什么要按照你的想法行事。”

“因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钟无砚笑了,这种白活了几十年的男人笑了:

“我凭什么要信一个杀了我大哥的人?”

南宫鸣也笑了,笑得撕心裂肺。他转过身,让钟无砚看清笑面人的笑是多么渗人,多么令人恐惧:

“牵扯你大哥的,是夙愿。而我要做的,只不过是把这所有的不切实际砸得粉粉碎而已。”

“而你,不过是另一个你大哥罢了。”

柳和歌没敢随意动弹,就算旁边已经闹翻了天。

手中的短剑缓缓没入杖中,却没有完全收鞘。

只因为在这场闹剧之后,他这才意识这大厅之中还坐在四个人。

男女老少四个人好巧不巧,就坐在自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他们好似就在等柳和歌出手一般,眼睁睁看着钟无砚的尸身跌在地上,满满淌血。

老者喝尽盏中之酒,壮者食毕盘中之菜,女者饮完杯中之茶,而少者吃完了糖葫芦开心地舔着手指问道:

“怎么办呀,大人要我们看好这钟家老三,可是他现在可是死透透了。”

壮者若无旁人地把筷子丢在了桌上,双手盘在胸前懊恼的模样:

“大人总是给我们安排这种差事,钟老三死了就死了,可我们要是抓这个没死就穿寿衣的家伙回去交差...”

女者倒是将手伸向背后的长刀,有些要动手的模样:

“大人的命令,是无论死活。”

老者撑着桌子吃力地慢慢起身,咳嗽了声让后生晚辈安静了下来。柳和歌正前就是老者,却见老朽之躯没有急于出击,倒是给柳和歌抱了个拳:

“龙家愚鲁辟谚四代人,见过寿衣先生。”

由拳变掌,缓缓托出:

“先生,请了。”

内卫君子堂,柳和歌也没时间考虑他们出现的原因。

只是这次自己该怎么逃出去。

如意找到了南宫亦的时候,他正坐在一家酒肆买醉。

虽然自己不受南宫亦指示,但柳和歌的命令是让自己看紧南宫亦,自己也只有照做。可今天的南宫亦没有向往日一般喝得烂醉,只是独自一人自斟自饮。

如意干脆坐在了他的对桌,南宫亦也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将接下来的行程如数奉告:

“可能要去一趟南疆了,如意你有没有礼佛的习惯?”

“没有。”

如意拿出一块白布,将自己的兵器取出小心擦拭:

“我只信我自己做的事,神佛什么的,就算存在也不过是我们这种人的阻碍。”

南宫亦看着杯中的黄汤,叹了口气:

“我也不信,但如果真有神佛,能替人实现夙愿,要我做一辈子的信众也不是不可。”

“家主的夙愿是什么?”

如意也没有看向南宫亦,只是将兵器的每分每寸檫地透亮。他不在乎答案是什么,只在乎把话题延续,让这个老是惹麻烦的家伙呆在自己的视线里。

南宫亦很乐意回答,他甚至举起了杯子,就好像在回答出这个问题后他将痛饮这杯酒,可以让这个银色的怪人看到自己的潇洒。

可是南宫亦满心的设计与欢喜在杯子举起的瞬间凝固了,那瓷杯在手中直接爆开,左手瞬间抽出长情,将那白色的碎片全数弹开。如意挥袖一挡,这才发现旁边酒客的惊呼与同样的际遇。

两人霎时才发现酒肆里也非全数人的杯子都有如此遭遇,只是斜着一排的人倒了这霉。顺着那斜排方向门外看去,这才发现居然正是客栈的位置。

南宫亦未经思考的答案成为此刻的惊呼:

“和歌!”

“斌姐最近行踪不定,本属于她的生意她全都交给酱醋盐三堂的人代管了。”

柳和歌给自己倒了杯茶,单手端起茶杯,看着略倾的茶水在杯的边缘泛出的白光:

少年低着头,柳和歌也没有正眼看着他。直到少年颤抖的声音,直到那颤抖的声音说出那句话,柳和歌才明白他也曾同游全得一样做出过选择:

“一切,听柳哥的。”

柳和歌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但话已经说出来了,游全得只有咽下。

柳和歌没有想到能在客栈里见到游全得,尽管对方像是寻了很久的模样。

“略施小惠,倒是可以让那三个没怎么见过钱的家伙死心塌地。她是绮丽轩的大师姐,斌家的大小姐,区区一个九堂的小堂主,充其量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意而已。”

游全得看着柳和歌老神在在的模样,话被噎在了喉咙口。他双掌猛然再拍,直接站了起来:

游全得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因为他从柳和歌的眼中虽能看见只有一种蔑视,一种对于一切事物的蔑视:

那一声吞咽的声音,让他缓缓坐了下来。柳和歌斜视他的眼,慢慢回到了那微微倾斜的茶水茶杯上:

“杀了斌如心,对亦没好处,你放心好了。”

游全得的双拳,是慢慢握紧的。柳和歌的茶水,也是慢慢饮下的。

柳和歌斜眼看着少年,轻笑却扯不动嘴角:

“她反的是谁?”

“清理门户这种事情,我不会让你和不知做的。”

“寿衣先生倒是体贴,杀自己人这种事不舍让晚辈去做,佩服佩服。”

“难不成你觉得杀死斌从流的人是我?好,就算是我。她拿不出证据,再怎么影响我都是小打小闹。要知道斌从流的这笔账,要算也是算在十年前袭击南宫山庄的人身上。”

“她看不爽的是南宫亦,到头来把脾气都撒在我的头上。说白了就是妇人之为,我懒得搭理。”

“斌姐如果真的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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