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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芳华

第 75 章 香花似梦向谁鸣

“哥,倘若你真的恨爹,此时此刻就不会在这里了。我清楚,你比我还胆小还胆怯,所以若真是承不住长情剑上的责任,我替你承担也没有关系。哪怕我打算这辈子都不去拾起剑来杀人,但为了兄长我愿意做一个江湖人。”

“那么多话,到底是谁教的...”

南宫鸣还想逃避,但没有想到南宫舞突然贴身一肘顶开了自己,在自己脱手的刹那,她已将供在灵位上的长情出鞘,死死地握在手中。

在供奉神剑的祠堂之中,南宫鸣跪坐中央。他仰头望向天井投来的光,听着从紧锁大门处传来的,妹妹的声音,好似带着一丝顽皮,一点嘲笑,还有一些关心:

“老爹没一掌打死你吧。”

“说个笑话给我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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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

“别开玩笑了,南宫舞!”男人的手抓在剑刃之上,让一向冷静的女孩慌了神,握在剑柄上的手颤颤巍巍地松开:“老爹到底怎么了!”

“他要死了...”

南宫舞只是麻木地重复着这话,听着南宫鸣远去的声音。

“此刻你还是陪在南宫家主身边比较好。”

女人坐在床边,调试着手中的琵琶。她明白躺在床上的南宫鸣心情不佳,从进屋到现在一个劲地望着他自己那只被剑割伤的手。群香楼喧闹的声音让房内的安静显得格外突兀,但这不是香向梦该去思虑的,她唯一要做的是让南宫鸣不要那么苦恼:

“你想听曲吗?”

“梦姐你随意吧,我等会就走了。”

香向梦习惯了他的不辞而别,只是从他的口气之中听出来下一次的远行:

“刚刚从南疆回来,这次又要去哪?”

“去趟鹤壁,找人来治老爹的病。”

“你不是连家主是什么病都不知道吗?就算是请了有名的神医来,也不一定能起到效用...”

“我不用你管!”

琵琶的弦断了,在香向梦的手上留下了血痕。

刚刚还在躺在床上发脾气的男人一下从床上翻了下来,快步来到女人面前,小心地捧起女人的手,看着上面微不足道的伤口,开始从身上的锦囊翻找起什么。

女人只是缓缓地将手抽开,看着男人从锦囊中拿出药膏,为自己细心地上药:

“这伤口醒神膏应该可以有用。”

女人也没有说话,任由男人将药膏涂抹干净,才缓缓开口打趣道:

“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该留疤还是留疤,不过深浅的区别而已。”

南宫鸣一听,又赶忙从锦囊里开始翻找起来,不一时便找到了某物,递到了香向梦的面前:“枫门的龙血丹,一颗下去别说伤疤了,整个人脱胎换骨直接做武林高手。”

“呆着这里很好,没必要做什么高手。”

“万蝶谷的梦蝶丹,一觉醒来全身完好如初,养颜美容的首选哦。”

“怕是一觉睡到天荒地老,生意都没法做了。”

南宫鸣沉默了,虽然还在找,但嘴上说着的却是:

“那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了。”

“拿出来吧,我在意你拿的是什么怪东西,只要有用就好。”

南宫鸣勉为其难地从锦囊中拿出了一个琥珀吊坠,与此同时拿出的还有一个带锁的小盒。

他也没说什么,为人带了吊坠,面露苦色地解释道:

“这东西原本是我打算向你表决心用的,若梦姐不放心我现在用了也没有关系。”

紧接着他解开小盒的锁扣,让那赤色的长虫从盒盖中暴冲而出,在南宫鸣的一声低声嘶吼下钻入他的肌肤。

香向梦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让南宫鸣当了真,只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还远没如此,南宫鸣好似一阵心悸,抓着自己的心口倒在了身上。

香向梦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抱着他问道:

“鸣,这到底是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红线蛊而已。若是梦姐不小心去了,我也会随你的。”

女人没敢相信他说的话,只是慌张地摇着头:

“不要说这种话吓我,这东西肯定有解药吧。”

“解药?”南宫鸣惨白的脸上划过两三汗水:“确实是有。”

香向梦舒了口气,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扶着他坐回床边,南宫鸣因为红线蛊的效应身子都站不稳,逞强地说着胡话:

“而且只要你到时候吃了我身上的红线蛊,我的一身功力你就可以得到了。”

“说什么傻话,我不会离开群香楼的...”

惊醒,窗外鸟语花香。

南宫鸣早已不在。

香向梦明白,南宫鸣太爱做承诺了

“总有一天,我会买下群香楼,我会娶你,我要你做南宫家的主母,我要和你分享我的一切。”

她握着胸前的吊坠,告诫着自己昨夜一切的真实。

她不会去否认他的爱意,只是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的心力去面对。

他也许不会死,会长命百岁。

而自己,何日才会见证残花败柳?

“南宫少爷,使不得。现在楼上还有着客人呢!”

老鸨拦不住南宫鸣,只见年轻人一脚踢开了门。

那客人刚刚进屋还没半响,就给南宫鸣“劝”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跌下楼梯。南宫鸣手上是剑,脸上是血:

“梦姐,我回来了。”

香向梦没看他,安心地调她的弦:

“许员外十年前丧妻,一个人含辛茹苦拉扯一对儿女长大。难得来我这边吐吐苦水,你也不卖人一个面子,一剑给人请出去了。”

南宫鸣站在门口,看着不正眼看着自己的香向梦,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你是把我的好意,视作无物吗?”

香向梦微微抬起头,她的胸前是一枚琥珀吊坠,一枚包裹着蛊虫的吊坠。纤纤玉指扫过琵琶,发出声响:

“妈妈接了一名贵客,指了名晚上要见我。南宫少爷若是没事,且容妾身要先做点准备了。”

南宫鸣手中的剑,在颤抖。嘴上却说着不搭边的话,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你打算唱哪曲?”

“你唱的那曲。”

沉默,僵持,直到香向梦的侍女端着胭脂水粉打算为主人梳妆打扮为止。

南宫鸣一手抓在女孩的手腕之上,将人狠狠地扔进了屋内。

香向梦当然明白,明白他此刻宣泄情绪的手法是多么的幼稚。侍女当然没事,只是趴在地上握着手腕喊着疼。而当女人抬起头,看向那个无聊且幼稚的男人时。

她看到了,看到了男人自手掌蔓延到脸部,跳动的红色纹路。还有那苍白的面容,扭曲的神情。

她想起身,却好似有股无形的力量拦住了自己。

也许,也许这一刻就远离这个人,远离他所向往的江湖。

两人四目相对,直到一人的放弃,一人的离开。

琵琶声停了,她回首看向远处的火光。

一旁的达官显贵看到美人迟疑,便问道:

“你认识着火的人家?”

她的耳中,不是别人的话,而是杀喊声:

“估计是走江湖的,遭了报应吧。”

南宫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着妹妹这样说道。门背后的南宫舞沉默了一会,最后说道:

“二叔说,长情的主人都不长命。”

“你就算拿了,会死的也是我啦...”

她努力地想摆脱束缚,他南宫鸣的手劲越来越大。她撇过头,仰头看向天井投下的微弱的光:

“你不希望我持剑吧。”

“哥,还活着吗?”

十全阁里太空荡,导致南宫鸣的笑声回传得有些夸张,有些让他自己都喘不上气。南宫舞看不到他此刻的样子,但想必现在正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这话,真的很好笑吗?爹因为你把剑抛下,差点气死了。”

《天下手》,让年轻时的南宫乐犯下如此罪恶还能活下来的资本,天下绝世的手法。此时此刻就放在自己面前,触手可得。

南宫鸣一看妹妹这样,紧张的情绪抹平了嘴角,站起身用自己的手抓住了她持剑的决心:

“没必要,只是一个玩笑。”

“可是你把玩笑当真了。”

他听到解锁的声音,从地上爬起坐正。南宫舞捧着一本秘籍,自大门处走到他面前,把他梦寐以求的绝世神功丢在了他面前:

“爹从来没有这样想。”

剑尖抵在他的喉口,却又慢慢后退:

“他要死了。”

南宫鸣微微抬头,看着供在牌位上的长情,笑却止不住了。

他想笑,却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双眸没有一丝情绪,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她的手伸向长情,问道:

“所以我现在没死啊,我的好小妹。老爹他想要个替死鬼,想要个替死鬼去承担这诅咒。我还不想死,我想获得快活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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