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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火

第148章 第二章 用心

见林漱一脸迷惑——明显不知道算计一事——骆橪也没作什么解释,她只是说:“‘鳞火’在虞都,禹九在虞都,那些你要找的人找的过去都在虞都。”

“鳞火”的去向知道了,禹九的位置知道了,林漱此时最想知道的就是当时的阵法中熟悉感从何而来,他猜测着问:“算计我的不止禹九一人吧?”

将林漱的猜测当成试探,把他的疑问理解为明知故问,骆橪不加隐瞒地回答说:“对。还有舒栎,他是从鳞谷来的。”

她想要自由

她先作打算

关心的问题没得到具体答案,林漱他没听懂骆橪简短回答的内涵,没看透骆橪时有时无的笑容,没想通骆橪警告之下的情感,所以对春节一事不怎么上心,他仅仅在一开始考虑过要去哪儿。去牧州大抵是要和雒翂甚至是雒翔他们一起,去燕京有连叔绯蜻再加岑荆他们一群人陪着,在虞都还有梅镌和鬼医等着,想来那处素未谋面的鸿谷除庄主之外还有不少人期待着,想来想去,不如留在江洲,毕竟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不用一边在其他人面前隐瞒身份一边在骆橪面前没什么顾忌,他可以借机继续试探骆橪的想法。所以他先给骆橪说半面庄如今就靠她管着,他们一走半面庄算是群龙无首,因他们离开而造成混乱到底是不好,不成想,骆橪满不在乎地告诉他半面庄没有他们垮不了。林漱明白了,要留在江洲有难度。所以他后来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距离问题,从江洲到牧州要五六天,到虞都要八九天,去燕京得半个月,去鸿谷怕是更花费时间,不如留在江洲为好。结果还行,骆橪没反对。只可惜没过几天他就发现骆橪不反对不是因为像他一样觉得在哪儿都无所谓,而是因为她自己另有想法。在提出自己的打算之前,骆橪先告诉林漱说既然他觉得半面庄离开他们就不转了,那就在他们离开之前让连叔和绯蜻回来吧。

“新年将近,哪儿都很热闹啊。”

骆橪颇有意味地感叹一句之后,说道:“我们不等连叔他们回来了,明日就动身,到虞都之后隐瞒好身份,至于做什么,到时候再看吧。”

意味深长的笑容之上是闪躲的眼神,林漱原本觉得骆橪只是学他戴上面具,并无任何深意,现在却因看不清骆橪的神色而细察发现那半张面具并不适合所有情景,至少不适合现在的宁静平和。所以他又拿着原来骆橪的那张面具细想,靠着回忆变出另一张面具与之相配,闲时可以代替他们脸上被红色与黑色勾勒的面具,他递上又一张面具说:“若是闲时要隐瞒身份,还是这个为好。”

骆橪收下面具之后交代说道:“多余的东西不要带,衣裳带着翂儿做的两套即可。”

“好。”林漱以为,两身衣裳,两张面具,一张素朴,一张邪气,一身女装,一身男装,倒是匹配。

商讨交代完之后,骆橪去做自己的事。骆橪离开之后,林漱去证实自己的想法。果然,他回来时见过的没见过的几个人都已不在半面庄,听说是被骆橪以升迁或派任务的方法支到远乡之处暂时回不来,其中走得较好的是他当时在“燕亭”旁遇见的姑娘,她被派到黔安城远蝉身边做副手,待锦知和远蝉回来之后,她有可能负责打理半面庄在黔安城的所有事务。

再听见锦知的名字,林漱不由得好奇她在半面庄做过什么,毕竟他当时是担心骆橪会有内忧又有外患才回来的,外患是禹九他们在算计他,那么,内忧呢?他问过几个人之后,知道锦知是为远蝉脱离半面庄而来。半面庄有规定,自小由半面庄培养的杀手必须完成一定的任务才能得到自由,远蝉就是被当作半面庄少主的护卫培养起来的,可锦知不一样,她是为补偿失散多年的妹妹而进入半面庄的,接任务只是想让远蝉早点获得自由。以林漱对骆橪的了解,远蝉若是想离开,她不会使绊子要她留下。眼下的情况,远蝉不走或许是想完成所有任务或许是不想离开半面庄不想离开她们,锦知有异心若不是因为她不明白远蝉的想法就是别有所图,远蝉只是她来半面庄的一个幌子,若真是这样就麻烦了,尤其是她极有可能在林漱回来时见过他,以后稍加询问打听他的身份就会受到怀疑。

越想越危险,为以防万一,林漱决定亲自走一趟看看锦知是否见过他,然而他之前询问只为问消息,不知道锦知是什么模样。他想着到远蝉身边走一趟总能碰见,结果却只见到远蝉一个人,他不好现出身形问锦知的去向,只能一无所获地回到骆橪身边再作打算。

说实话,林漱并不想见到他们,不光是因为他们此时应该留在燕京和岑荆一起完成他们的计划,还因为他如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他想不出骆橪会怎么向别人解释他的身份:说,他大抵会因为是异类被所有人排斥;不说,意味着骆橪从此要和他一起撒谎隐瞒他的身份。很奇怪,他既希望骆橪能说出来以求得所有人的认可,又希望骆橪能瞒着所有人和他有一个秘密,他有一种很刺激的害怕情绪。

想得再多一句不说那都是他的心思,有人猜或许能猜个三四成,只是骆橪没去猜他的心思,她有自己的打算,明知顾问地去求证:“林漱,你从燕京过来只需要一瞬间,是吗?”

骆橪瞥林漱一眼,学着他将手里的面具戴上,把双眼藏在面具之后问:“你应该知道算计你的人是禹九他们吧?”

“现在知道了。”林漱还真没想到是谁在算计他,当时因为紧张骆橪没来得及细想,之后回想却没想到一个合适的怀疑对象,禹九原本是他第一个怀疑的人,但他自认为禹九不可能知道他们一族的术法,因此他排除对禹九的怀疑。

新面具的形状和颜色与之前的简单式样有所不同,和原来那一对合拢在一起就是一个圆的面具不同,新面具参照了太极图上阴阳鱼的布局,染上了鲤鱼的红色,一条鱼从上方罩住双眼后垂下鱼尾一般的装饰,一条鱼掩住下方从脸的侧面伸出一条鱼尾,虽然可以组合成圆,但是因为两边点缀看起来就大不相同了。另外,因为林漱眼前的骆橪衣着以红色和黑色为主,他变化出的面具也是红黑两种色调,红色与黑色相互勾勒,看起来,既给人一种暗黑的神秘之感,又有掺杂血色的邪魅。

她恐怕别有用心

“是。”

“那么,我若是现在想去虞都,你也可以在刹那之间将我带过去?”

许久不玩,林漱早把自己还有半边面具一事忘到九霄云外,此时看着骆橪手中的面具他竟想不起来属于自己的那一半该是什么样子,所以抱歉地说:“阿骆,我的面具丢了。”

骆橪原本是有些失望神色,可是她在收到林漱递给她的面具时还是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因为知道林漱的身份,所以鲤鱼形状的面具多了一种新的意味。因为重新认可和接受林漱,所以半面妆一般的面具有了新的内涵。或许是她作画太多的缘故,总以为作画者笔下的每一幅画都蕴含着作画者的独特情感,所以她以为林漱心里有和她一样的想法一样的期许,所以她笑了。

林漱抬手将面具罩上自己的上半边脸,状若无意地问:“阿骆,为何突然决定去虞都?”

“有太多事和虞都相关——”

骆橪不知道他停下的原因,只当他是想说此举不妥,所以解释道:“我知道那会很麻烦,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

说完,骆橪走到柜子旁,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面具——是林漱玩面具游戏时给她的半边面具,她拿着面具说:“以面具作掩,我们先去虞都看看。”

……初次见面,在下姓舒名栎字谷鳞……谷鳞,鳞谷,原来还有这种含义……林漱当时以为舒栎勇气可嘉,敢对骆橪说什么千军万马不挡不守不护愿将一颗心交付的话;即便是知道舒栎和禹九有所关联,林漱也不曾想过舒栎背后的身份是这样。鳞谷,既是从鳞谷出来的,知道些术法就正常了,当时会觉得熟悉也正常了。

骆橪静等着看林漱的反应,林漱想清其中关节之后觉得一切还是要等见到“鳞火”见到舒栎再作打算,所以他没问他们为何会算计他,只是问:“我们何时去虞都?到虞都之后要做些什么?”

“……这个……”骆橪失望地垂手放下面具时脸上还挂着一点没事不在意的笑。

“你把手中的面具借我一下。”说着,林漱走近骆橪拉起她的手拿过她手中的面具,端详片刻,思考片刻,凝神片刻,他凭空变出一对新的面具。

“可以,只是,阿骆,若有人看见我们才离开江洲就到虞都,发现我不寻常的身份,只怕是很麻烦,所以……”林漱停顿并不是因为接下来的话不好说,而是他突然明白骆橪问他到江洲之后遇见几个人的原因,她早就想到有人看到他突然出现会疑惑会误解会引起麻烦,所以她询问只怕是想先解决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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