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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火

第 197 章 第 五十 章 姐妹

林漱略一思索,就燕倾是否会用符印一事作出回答:“雒氏一族一直有除妖传统,三百多年前还出现过小有名气的除妖师,只是近几代传人有所荒废。不过即便没人再以除妖师为业,府中与妖精鬼怪相关的藏书应该不少,燕大夫过去既然在黔州行医,只要她与阿骆娘亲有所往来,想必也知道一些符印咒术,具体情况,我回去后会找阿骆问。”

舒栎突然插话道:“对了……”

禹九自沉思中凝神去听舒栎接下来的话,林漱以为舒栎有什么新线索因此也留心去听,可他们等来的是舒栎的沉默,听到的是台上九萝的一句:“我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一定会跟到他身边告诉他我的心意,就像是‘我喜欢你’……”

要不着痕迹

要她们自己发现

林漱上来不仅因为台上舒栎的真假,还因为常和他一样来听故事的沐子来今日没在,他想探听探听是怎么回事。禹九来这里是兑现给舒栎的承诺,是想替白夜问问九萝怎么回事,可自林漱出现之后,她看着林漱总是想到沐子来,总想开口问他是否能让沐子来恢复林屿之身。舒栎本来有自己的打算,他做的事要不着痕迹要让他们自己发现,然而林漱的出现——因为禹九在场——让他想起年夫人之事,于是就分心一边听着下面九萝的故事一边问:“林姑娘,阿骆与年夫人现在的关系如何?”

几人思索是否还有其他可能之时,台上九萝的声音入户而来:“你的名字莫不是来源于黑夜的星光能将世界照亮的希望……”

阿骆也好,骆橪也罢,甚至是雒翾,都和“黑夜的星光能将世界照亮的希望”没什么关系,但其中引发的联想使得林漱轻笑起来。

禹九问:“林姑娘笑什么?”

林漱摆手说道:“没什么,就是觉着底下九萝姑娘的故事和我们的话连起来有点意思。”

“……”舒栎着实没想到本来要说给禹九听的故事让林漱听了去。

“……”禹九虽是来听故事的,但确实没听进去几句,所以没太明白林漱的话。

林漱失笑之后正色道:“怪我,怪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过,你们不觉着‘我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一定会跟到他身边告诉他我的心意,就像是我喜欢你’,还有‘你的名字莫不是来源于黑夜的星光能将世界照亮的希望’这几句话不错吗?”

有吗?若是放弃将自己和沐子来代入这几句话,禹九没听清故事,不知前因后果,她找不出兴味所在。正在她准备回忆今晚故事的细节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她一抬头,就见作舒栎扮相的九萝进退不得的傻愣着站在门前。

“进来吧。”朝九萝招手之后,舒栎转向禹九说“你去将窗户关上”,确保没人看见之后他对九萝说“换回来吧。”

有外人在不方便的犹疑在舒栎和禹九的应许下打消,九萝给自己和舒栎换回原来的装束,然后乖乖巧巧委委屈屈地走到禹九身旁趴靠在她腿上,轻声道:“姐姐——”

见九萝神色不对,禹九也轻柔地边抚着她的头发边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许久不见姐姐,想你了。”

虽说九萝在自己面前从来不会掩藏自己的想念,但禹九还是不太适应如此直接的思念,所以她逃避似的转话问:“这些天去哪儿玩了?”

“……”也不知是害怕被禹九责怪还是什么,九萝在禹九调节气氛的话题下抿嘴不说话。

舒栎突然从一旁拿起一个卷轴拍到禹九面前,埋怨道:“叫你来是想让你好好听九萝讲故事,她现在长大了……没想到你遇见林漱在这儿多聊了几句,算了,你回去自己看吧。”

舒栎频频挤眉弄眼,禹九低头看九萝安静乖巧地靠在自己腿上,疑惑之际,她抚摸着九萝安慰道:“九萝,对不起啊……”

九萝闷声道:“不怪姐姐,是我任性了。”

任性什么?怎么回事?禹九看向舒栎,舒栎偏头避开。再看向林漱,林漱索性直接站起来告辞离开。送走林漱后,禹九垂眼看见桌上的书卷,伸手准备从中去找舒栎与九萝奇怪行为的原因,然而舒栎一把从她手中夺过,边推搡着她出门边说:“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这个回去再看也一样。”

禹九和九萝一起被舒栎推出门,舒栎拿着书卷敲敲禹九手掌转头却把东西交给九萝,说一句“你们姐妹俩的事自己解决”之后转身就关了门,留姐妹俩一个茫然一个歉疚地站在门前。

禹九下意识握拳将手中的伤痕藏起来,以沐子来护卫的姿态或者是萧潇朋友的身份作出一副求解的模样,听林漱莫名其妙却不加隐藏的回答。

“她们?她们来往很密切。除燕大夫平日会来燕庐与阿骆探讨一些医药之理外,她们也常在沐王府见面,多是说些鸿谷旧事,讲些鸿谷燕庐在虞都应该保持中立的事情,都是些让阿骆学着独善其身的道理。她与阿骆来往难道有什么问题?她既是鸿谷弟子,又是阿骆的师叔,对阿骆应该没什么坏心思。那么,是沐公子,燕大夫与阿骆来往对沐公子有损害?”

“……”禹九在沉默中继续猜想。

“……”舒栎看着窗外有些出神。

“事情圆满结束,我们找个好去处庆祝一番如何……”

姐妹俩的事

禹九收到舒栎的眼神示意,但她并未如舒栎所愿提起符印一事,只是顺着林漱的猜测说:“年夫人对骆姑娘或许没什么坏心,但她进入沐王府的时机过于巧合,只怕是受虞将军或六皇子安排。骆姑娘经过被冤作妖一事,明面上没让半面庄与沐王府有什么牵扯,却因公子相助以及她和萧潇姑娘的关系和沐王府扯脱不清,只怕是会受牵连。”

自禹九提起沐王府,舒栎就知道她要岔开话题,他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的等禹九说完,然后插话直说:“禹九方才说的都是后话。我们想知道的是,年夫人是否会一些除妖的法咒符印?禹九从禹州回虞都当日曾和阿骆去过一趟归院,在那里接过年夫人亲手递来的一杯凉茶,手指被符印烫出一道红痕……”舒栎说着就想伸手拿禹九的手指给林漱看,是但被她躲开了。

禹九摇头道:“不,不是,萧潇姑娘是言择许之女,‘萧’姓许是因为年夫人当年在黔州行医时以萧梦为名。”

窗外台上,九萝借舒栎的音容相貌说出自己的故事,楼上舒栎听见后看禹九一眼;禹九恍若未觉,看着林漱等他的答案;林漱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钻进耳朵,万幸没打乱思绪,他说道:“我与阿骆在青湖山庄时曾听秦时欧提过‘萧梦’之名,听他话里的意思,萧梦似乎是被言择许强占的。”

“怎么会?我来虞都多年,关于年诚和燕倾夫妇的传言,多是他们夫妻恩爱伉俪情深……”禹九一开口是就多年听闻替萧梦被强占一事辩解,然而说着说着是她先不确定了,她没有直接调查过燕倾,但是她曾经从年诚的过去里看到燕倾对年依筱的厌恶,也许,燕倾在以“萧梦”为名的日子里确实受过什么伤害。

林漱不在意地说:“许是我想多了。”

禹九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成了年夫人怀疑的对象。

“九姑娘在黔州待过些日子,想必曾经为世子查过萧潇姑娘的身份,不知你是否清楚萧潇为何是‘萧’姓?她既是燕大夫的女儿,‘萧’可是她父亲的姓氏?”

禹九听完九萝的话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先是诧异九萝为何会说出这种话,这些话为何会这么熟悉,然后明白过来那些话她曾经和九萝说过,只是在沐子来身边多年从未对他说过。林漱看一眼窗外,看一眼禹九,不为所动地转头看舒栎等着他的下文。舒栎接着说:“鸿谷地处九虞南夷北燕三国交界处也许并不是想保持中立,要知道,离鸿谷不远处就是鳞谷,而且阿骆祖上似乎与鸿谷内部早有交情,或许鸿谷内早就有那些东西,年夫人早就知道一些符篆……”

“阿骆……”林漱沉吟着,想到骆橪之前就怀疑过雒氏与鸿谷的关系,并为此问过燕契,不过当时得到的答案是她的母亲于燕契有恩,燕契收她为徒只是碍于恩情。但是据她所说和林漱推理,燕契在她入谷之前从没离开过鳞谷,她的母亲更是终身未离开黔州一步,他们之间着实谈不上施恩与报恩的关系。

“萧梦?”

舒栎突然插话问林漱:“有何不妥?”

“此事我听阿骆提过,但燕大夫在燕庐的行为举止并无不妥之处。按理,刑场一事后身份受怀疑的应该是我和阿骆,九姑娘你为何会受伤?”林漱身子稍微一侧,偏头看过禹九,想来是要看看她手上的伤痕,但是顾忌男女之别,再加上禹九在有意避开舒栎不让看,他也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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