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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落经年

第 68 章 第63章

秋樱这才缓缓转过身来,从刘玉柯手中接过那册子,翻动扉页,映入眼中的一幕幕登时便叫她面红耳赤起来,这层子无疑便是《春宫图》,其间是男女床帏间的各种……羞赧之下,她不禁下意识阖上了这册子。

“哎呦,不久后便要做新妇了,这么害羞作甚?”刘玉柯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这儿还有呢。”说罢,便拿起那对交叠在一起的小人儿给她看。

“哎呀,我不看!”秋樱不禁闭上了眼眸,同时将这对小儿人交还到他手中,“刘玉柯,你哪来的这么多…..这样的东西?”她此刻白皙面容上满是羞赧的红晕,就差将自己藏进被子里了。

刘府

刘玉柯和秋樱此刻已然洗漱完毕,二人正躺在床上,相互依偎着。

“玉柯儿,你这玉扳指,为何睡觉时也不拿下来?”这段时日同居下来,秋樱便发觉他不论何时,手上总戴着这枚墨绿色的玉扳指,这扳指戴在他拇指上显然是有些大了,可他却一刻不曾摘下。

“就….就那种感觉啊,还能是什么感觉?”刘玉柯小声嘀咕着,却也不再望向她。

“问你个问题,”秋樱闻言愈发起了兴趣,“你从前去教坊西苑,和那名唤箬草的女子都做了些什么?”她面容上带着几分狡黠、几许探究,问的这问题,一时却叫他不知如何回答。

“这….这个….”他这下不禁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就….反正没到那一步就是了。”他此刻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那一步是哪一步?”她仍继续问道。

“就…..我的身子你也瞧见了,应是做不了那事儿的。”他此刻只觉掌心都冒起汗来,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叫她生气。

“好啦好啦,瞧把你紧张的,”她却是笑了,“说实话,我心里的的确确有个疙瘩,但你既能和我坦白,我便不再追究,只要你以后不再去,我便和你好好过日子。”

刘玉柯这下不禁长吁了一口气,这便将册子和小儿人收了起来,“你不想看便不看了,只要你不嫌弃,咱婚后,慢慢来。”

秋樱不禁觉这人十分可爱,方才还说话带刺阴阳怪气,可真到了这会儿子,又低眉顺目怕得跟什么似的,这便也不再继续追问,只拉他再次在床上躺下,侧身靠着他。

刘玉柯感受到衣料摩挲间透过她身子传来的温热,闻着她沐浴过后身体的阵阵幽香,不禁感觉身子又热了起来,他羞赧着,不想叫她发觉自己身子的变化,便只握着她的手,阖上双目凝神静气。

秋樱并未意识到他的小心思,这便伸手在他腹部上轻轻揉按,“近来你总回来得晚些,白日里胃还疼么?”她关切问道,此刻已没了适才那般逗弄语气。

“我记得你的叮嘱,规律饮食,酒也喝得少了,近来好了许多。”他温声应道。

“那便好,以后可不许再喝酒。”她一面说着,一面继续轻揉着。

“好啦,真的不难受了,睡吧。”他温和一笑,这便吹灭了身畔烛火,拥着她入眠。

却说这边

军营里

“殿下,陆襄他,仍拒不受降。”潘睿安进入贺兰熙的营帐,对他道。

半月前,贺兰熙领兵又攻下了一座城。守城诸将皆缴械投降,只有这陆襄,任他威逼利诱、软硬兼施,都拒不投降。此人家中三代为将,是一难得的将才,攻下此城并不顺利,皆因此人的顽强抵抗。

贺兰熙是个爱才惜才之人,本不屑于通过严刑峻法来收服人心,这段时日,既许他高官厚禄、又以其妻儿相威胁,皆不起作用,他再无计可施,便只得作罢,“斩了,首级悬挂于城墙之上,至于其妻儿,严加看管,但应善待之,不可为难。”

“是。”潘睿安应道,这便退出了营帐。

“温将军他,近来可好?”吩咐完事情后,他便唤帐外兵士近来,询问温宗实情况。

“风寒未愈,大夫说,怕是心病。”兵士回道。

“下去吧。”

“是。”

温宗实近来感染了风寒,久久不愈,贺兰熙自然知晓这是自己姨父心中牵挂着远在京城的妻子和腹中的孩子,心下虽理解,却并不动容。

“小姨啊,你以为….就只有姨父会记挂你么?贺兰熙此刻屏退了身畔诸人,自言自语起来,“我是您一手带大的,您的亲侄子是我,不是苏怀瑾!总有一日,我会走上那大殿、坐在那龙椅之上,叫您和音若看看,谁才是那个,能给你们带来幸福安稳生活的人。”

“这扳指是我义父留给我的,他是我的贵人,此物于我而言,有着特殊的含义。”刘玉柯望着她缓缓道。

“你的义父,可是已故的前司礼监掌印陆道焉?”秋樱道,从前在内宫时,她与刘玉柯虽曾在一处当过值,却也算不得熟络,但陆道焉此人她是知道的,自然也会知道,刘玉柯离开藏书阁后便跟在此人身后做事。

刘玉柯这便也不再问,只微微侧身,打开床边矮柜最下层的抽屉,摸出了几本册子,还有两个交叠在一起的木制小人儿,“总归你我两月后便要正式结为夫妻,这些事,总该知道一些的。”

近日,苏怀瑾已向当今天子请旨成婚,刘玉柯便也一道请求了旨意,两厂提督将同时大婚,婚期就定在两月后。只是因着时下贺兰熙举兵北上,南方战火纷飞,故而婚仪将一切从简。

就在她凝神等待他下一步动作时,这人却忽地离开了她身侧,只装作无事般笑道:“你就不好奇,我那时看的都是些什么书么?”他明媚笑容中甚至带着些许得意,显然,她适才所言叫他心中极是欢喜,但他却并未继续方才的话题,只问道。

又是一个月圆的秋夜

“正是。当年我为了离开藏书阁去别处谋生,闲暇时便在宫里四处走动,时日一久,那里的每一条路每一座桥我都已烂熟于心,我观察到义父每日都会经同一条路从登华殿回司礼监,便格外留了个心眼。那年大雨,他过桥时恰逢石桥断裂,我便拉了他一把,他由此注意到我,后来许是见我脑子活泛,便收了我做义子,我由此一路高升。义父临终前,特将这扳指留给了我,这扳指他戴了一辈子,说起来,他是我的贵人,此物我自然格外珍惜。”刘玉柯望着她,一字一句道,语气和缓又认真。

这是秋樱第一次,听他用如此温和而认真的语气同自己讲述那些从前的经历,他侃侃而谈,她侧耳倾听,末了只道:“内宫生活,都有不易之处,你一路走到如今,必也吃过许多我不曾知晓的苦。”她语气平静,眼神却动容,虽知他心眼子多,不然也不可能从一介小小内侍走到如今位置,但眼下已与他定了情,她便只会怜他不易罢了。

“谁念起苏督主的好了?我只是就事论事,”秋樱意识到他这是吃醋了,不禁暗道他可真会见缝插针,“我从前暗暗欢喜过他是真,如今心悦于你亦是真,你和他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各有各的好,没有放在一同比较的必要。我是欢喜过他,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如今,也有了顾姑娘。”

“你看的什么,与我何干?我才不想知道呢?”秋樱嘟哝着,同时转身背向他,清秀面容上带着几许娇嗔。

“真不想知道?”刘玉柯又问道。

“不想,我管你看什么?”她继续嘟哝着。其实她大致也猜到了他从前看的那些是何物,这些年内宫生涯,房中之事她亦隐约知道一点,只真到了如今这步,她便是期待中带着些许好奇。

秋樱这下方才意识到,此人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夹枪带棒揶揄人的说话方式,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我和苏督主是一心只读圣贤书,那也比你一天到晚不知在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强。”她也不甘示弱道,从前她便记得,刘玉柯总喜欢偷藏些话本子、小册子,有时还撺掇着旁人一起看,对此,苏怀瑾没少劝阻他。她虽不知他看的究竟是些什么读物,但见到苏怀瑾的态度,也知那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呦,那日是谁口口声声说,我是她的心上人,以后都不会离开我的?这才跟我几天,就又念起老幺的好了,看来你心里,还是更喜欢他、觉着他更好些。”刘玉柯撇撇嘴,不服气道,细长妩媚的眼眸中,竟透出几许嗔怪之色。

“怎么,不可以么?”刘玉柯不服气地嘟哝道,“我虽十一岁便净身,但….但到底也是半个男人,有些事上…..总还是…..总还是有些感觉的。”说到这里,他自己面颊也开始晕红。

“什么感觉?”秋樱见他这般吞吞吐吐的模样,不禁对他所言来了兴趣,这便转身望着他问道。

刘玉柯闻她所言,嘴角却是露出了明媚笑意,并未急着接她的话,只侧过身来,靠近她的脸庞,与她四目相对。

秋樱感受到他身子与自己贴得愈发近了些,眼前是他清秀妍丽的面容,细长却乌黑明澈的眸子直直地望向自己,不禁感觉身子微微发热,胸膛里传来清晰的心跳声。她不知这人在想些什么,自己方才所言他是否听了进去,但眼下他这般举动,却弄得她心头一阵羞涩与悸动。

“苦这种东西,吃多了,便很容易习以为常,况且,如今不是苦尽甘来了么?”他望着她温和笑道,三言两语虽透着豁达,却更惹得她心疼起来,“你以为当初在藏书阁,谁都跟你和老幺似的,一天到晚就知埋头苦读,真是两耳不问窗外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要当内宫里的秀才呢!”说到最后便是嘟哝的语气,透着些许调侃、些许不服气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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