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实验与猜想
如果打一个比方，“超级牧场”中，我虽然也是在身临其境地操纵兔耳朵小姑娘进行活动，但就好像电影院外套着巨大玩偶服摆POSS的工作人员一样，与环境的接触是有隔膜的。
而在阿卡姆疯人院中，这一过程更像是直接“夺舍”，附身在真正的布鲁斯身体之上，虽然仍有“隔膜”的存在，但与那巨大的、笨拙的毛绒玩偶服相比，阿卡姆中的隔膜就像贴身衣物一般，几乎无所妨碍。
如果真的要将把我拉入阿卡姆世界超自然力量“揪”出来，进行进一步的定义、观测与研究，我势必要再次回到疯人院。
“【穿越全息游戏的征兆总结】
楼主在玩疯人院的时候遇上了几个怪事奥，俺怀疑是自己遇上穿越剧情了，论坛老哥们来品评一下，出个主意……
——[楼主咚咚锵]——”
这个未知的“超自然力量”影响的，到底是我家中的游戏舱，还是我陈咚咚本人？
这种影响，与我进入的游戏种类、游戏舱摆放的位置、进入游戏的时间等等，是否有所关联？
如果我再次进入的疯人院毫无异常，那么……
就把我压在游戏舱底下的遗书烧了吧，事后想想，这玩意儿写出来真有点羞耻。
我再次掐好秒表，平复了一下心境，躺入游戏舱，打开阿卡姆疯人院的登入界面，DC的Logo悬浮在一片漆黑之中，又渐渐淡去，浮现出“读取存档”与“进入新游戏”的选项。
犹豫片刻，我选择了进入新游戏。
“不会直接就跟着老蝙蝠去哥谭了吧？”我十分忐忑地想着，“老天保佑别直接穿越，我还没有准备好嘞……一会儿老张要是收不到报平安的电话，可是会按照我的吩咐直接报警的！”
一阵恍惚、寒冷的感觉之后，我发现自己的意识体漂浮在之前与小丑大战的天台上方，布鲁斯静静地站在房顶边沿，一副“人物待机中”的呆样。
戈登和其他的警官则在一旁忙来忙去，好像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怎么回事？
这不是读取之前的存档才回出现的场景吗？
难道说，因为我来到的是真正的DC世界，所以无法穿越时间，修改时间线，进入新游戏？
按照我之前对“游戏”特性的猜想，进入新游戏的操作可能是进入一个平行世界，现在看来，这个方向并不正确。
浮空了片刻，我轻车熟路地“鬼上身”，活动了一下布鲁斯的手脚，进行更精细的主观感知。
就这两秒的工夫，戈登从背后惊讶地叫住了我：
“BatmanWhyareyoubackHow’sTwo-face”*
[蝙蝠侠，你怎么来了？双面人那儿处理得怎么样了？]
诶，我的字幕呢，我最最最亲爱的中文字幕呢？
好在这几句话我还能懂，但我说不出口回答戈登啊！
正想呼唤布鲁斯出来营业一下，戈登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就响了起来：
“Attentionplease,attentionplease!Batmaniscoming!He’sfightingwithTwo-face’sthugs,repeat,batmanisfightingwithTwo-face’sthugs!”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蝙蝠侠来了，他与双面人手下正在进行搏斗！重复，蝙蝠侠与双面人的手下正在进行搏斗！]
戈登：？？？
我：？？？
卧草！
卧草！!
危————
下一秒，我与戈登同时动作了！
戈登“唰”地一下就拔枪对着我：
“FREEZE!Squatwithyourhandsoveryourhead!”
[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
我则“噌”地一下就从天台跳了下去，展开滑翔翼，向疯人院无人的暗处疯狂逃窜。
七拐八拐，对地图已是熟稔无比的我站在了“死亡之地”的蝙蝠洞洞口之时，内置的闹铃响起，我立刻下线，与好友老张报了平安。
再次登入时，确实是站在蝙蝠洞口了。
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不论是真是伪，对蝙蝠侠来说，蝙蝠洞永远是个安全感爆棚的地方。反正对于我来说，迟早也要把一切向布鲁斯、向阿福和盘托出的，我就毫不见外地走上前让蝙蝠洞扫描这具躯体，打算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混进去。
这一次扫描的时间挺长，我都有些紧张了，才听到蝙蝠电脑说“identityconfirmfailed”，也就是“身份核验失败”。
诶？
所以蝙蝠电脑的身份核验不是人脸识别，也不是瞳孔识别？
难道是DNA？
可按理来说，这具身体就是布鲁斯的克隆体吧？
我突然想到，上一次在蝙蝠洞里头与阿尔弗雷德的视频通话。
所以是阿福通过摄像头在看我，然后手动把这个核验给毙掉了？
我jio得，这就是真相！
于是我清清嗓子，朝着蝙蝠洞口的摄像头叫了一声，“Alfred？”
然后我朝摄像头挥舞起双手，又在头上比了个巨大的爱心，就怂了，也没等阿福回话，直接战术下线。
回到现实，我打开专门用来记录这次超自然力量相关的软皮本子，翻到第二页，开始核对实验事项完成情况：
对游戏舱与游戏的普适性进行实验
1、去网吧使用公用的游戏舱玩阿卡姆游戏
2、去网吧使用公用的游戏舱玩别的游戏
3、游戏舱的型号是否有影响
4、别人尝试玩我的游戏舱能否触发“穿越”？
5、在这个游戏舱里玩别的游戏【已完成】
6、游戏舱的摆放位置、进入游戏的时间与精神状态的测试与记录
7、在我玩阿卡姆疯人院时能否直播以留下证据
接下来，我便拿上本子、纸笔、身份证件与钥匙，前往网吧继续下一步的实验。
到了傍晚，我几乎就能确定，这力量与游戏舱无关，而是紧紧跟随着我本人，能够触发的也就是阿卡姆疯人院这个游戏。
在进入疯人院时，我身体的生理状态十分正常平稳，但在我的情绪产生较大波动时，还是能够反映在游戏舱中的身体指标上的，这令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能够检测意识体的反应，就意味着能够将我“唤醒”，这在关键时刻，可是能够救命的啊！
在进行第7条实验时，我尝试用游戏自带的直播功能，再到电脑上打开收看页面进行录屏，结果显示和录屏的效果一样，不明原因的数据错误。
以上，便是这一日的全部实验与猜想，剩下没有做的，也就只有第四条：别人尝试玩我的游戏舱能否触发穿越。
我在家中晃悠了一圈又一圈，下了决心，把张明明叫了过来。
倒不是为了实验，我可不敢就这么草率地叫朋友一脚踏入危险区。
只是，我迫切地需要一个可信赖的知情人，作为我存在于现实世界的锚点。
父母要是知道了这事儿，恐怕会叫我去医院看看，若是真的相信，也会砸掉这游戏舱，勒令我这辈子不得再去冒险，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么我唯一的选择，便是这位可托身后事的至交好友了。
我敲着键盘，在阿卡姆游戏论坛与某乎上都发了类似的帖子，将我的经历几乎原封不动地挂了上去。
沙雕网友们的基本操作，就是把我的帖子当做纯粹的故事帖，然后一堆戏精在下边演，比我说得还逼真。
通常，其他游戏的开场动画一出，我就能明显察觉它们的不足之处，虽然确确实实也是全息，但更转场生硬，也无法令我感受到哥谭特有的那种“寒冷”，有一种观看IMAX巨幕电影的错觉。
等到转场第一视角，进入玩家的全息身体之后，我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感受。
十分钟后，我收到闹铃提醒，退出游戏，再次登入一个格斗向全息“街霸X”
DC游戏全息板块，阿卡姆疯人院专区。
这几个伪装成故事帖的纪实文学作品，如果真能被“同道中人”看见的话，显然能让我安心不少，然而直到此时此刻，我仍未收到任何有价值的回复和私信。
在发出帖子之后，我并未徒劳地等待消息，而是给最铁的朋友张明明去了一个电话，与她约定两小时通一次消息，确定我本人的人身安全。
……玩家请等待，游戏加载中……
……
两小时结束，我与张明明通了一个电话，约好下一个两小时的“平安汇报”后，开始记录我在各个游戏中的直观感受与生理数据差异。
结果显示，这些数据都十分正常，我的游戏观感也都与从前的游玩印象几无差别。
挂断电话，我在一个新建的Word文档和一个软皮本子上，同时记录了此时此刻我的身高、体重、呼吸频率与脉搏数据，可惜家中没有血压计之类，等下导出游戏舱对我人体的生理数据观测情况之后，可以与舱外状态对比的数据并不多。
我按下秒表，踏入游戏舱，首先设置了一个半小时的游戏时长限制，再定下一个十分钟后提醒的闹铃，而后登入了另一款同是DC游戏开发的种田向全息游戏“超级牧场”。
然而事到如今，对这种力量毫无所知的我，所能遇到唯一危及生命的要素，也通通都与“阿卡姆”有关。
如果我再次登入疯人院，就可以将这一组“变量”与其他一切对照组进行比对。
柔和的光线、清新的田园风光，与哥谭画风完全相反的全息景象呈现在眼前。
我附身于一个带着兔耳帽的小姑娘身上，进行最基础的行走、奔跑、跳跃等动作测试。
我没有开诚布公，完全向她坦白自己遇到的“灵异事件”，但以我这位好友的性格，虽然会觉得莫名，却是靠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