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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渣总他悔了

第44章 044 老歌勾起的童年

楚昊洋察觉不对,忽而才发现是自己私人手机在响,他从沙发角落里捏出还在唱着缠绵悱恻歌声的手机,一脸懵逼,马上意识到定是沙昂刚挨过来时趁他不注意偷换了他的来电铃声!接起电话前他对沙昂做了个口型:“幼稚!”

沙昂以气声回:“感谢我没设成其他好玩的吧!”譬如沙大明星改编翻唱的“楚大总裁爱沙子,就像老鼠爱大米”之类的,要是在外面特别是开会或会客时铃声响起,可不就威名扫地了?

楚昊洋去外面接电话了,出去前还狠狠瞪了下沙昂。

沙昂走到衣帽间站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楚昊洋解释说原本想把他扶上去的,可他醉得一塌糊涂完全失去了意识,别说走路了根本就是瘫在那里动也不肯动一下,尝试了几次结果都没能把他搀起来……

楚昊洋看着镜子里沙昂略带歉疚的神情,他回过身注视着对方,微微笑了笑,柔声打断了沙昂的解释,宽慰说没事,让对方不要往心里去,还反过来说自己给对方添麻烦了。

沙昂见对方似乎没对他把人扔客厅的事生气而微微松了口气,走进去帮楚昊洋打领带。这会他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态度:“下次别喝这么多了!很伤身的!”

楚昊洋是被戏耍的淡淡无奈。www.smrhm.com 幻想小说网

沙昂是一半作弄一半暗示的玩闹。

陈河杞则怔怔地依然看着电视,思绪却已经被那原版铃声带远了,好像又回到了童年时期。

那几年,他们家从全村最穷变成最富。父亲在城里做包工头,赚的钱远比老老实实在老家种地或进三班制棉纺厂的要好。94年,他家成了村子里第二户买得起彩电、盖得起两层楼房的人家。

不在农忙期的时候,母亲会一边看电视,一边为他和父亲打毛衣。他就搬着小板凳窝在母亲脚边,好奇地仰着脑袋、眼睛也不眨地盯着能装小人的四方盒子看,手里还抱着更早前那会他们还穷得叮当响时母亲为他买的唯一一本童话绘本,时不时低头就要看上几眼,舍不得放下。其实他那时年纪太小也没识字,拼音都不会,根本看不懂什么,便是母亲读给他听他也压根不明白故事到底讲的是什么,可他那时视若珍宝,时不时就要拿出来翻两翻,摸摸那图画也是满心满眼的幸福。

而所谓的看电视他也是看不懂的,可不断变化的画面已经足够吸引他。印象最深的是93版《新白娘子传奇》,对那时的他而言简直惊为天人!他不懂婉转悱恻的剧情,只觉得咿咿呀呀唱得很好听,里面人的也好美,衣服都好看,风景更是他从没见过的漂亮,还有仙气,会变戏法!第一次看电视的他,完全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什么都觉得新奇,即便完全看不懂听不懂理解不了讲的是什么,也一样看得全神贯注、津津有味。

室内裸露出的高高低低的泥地、母亲的脚、好听的歌声、那两根一上一下的竹针和在篮子里翻滚变小的毛线团,还有母亲跟着主题曲低声哼唱的《千年等一回》,却是他记事起为数不多的温馨回忆。

那会他大概只有六岁,他父亲刚开始有点小钱,还没外遇,或者说还没被爆出来。

那时候,他家幸福的表象还没被揭破。

小学两年级时父亲开始捣鼓起了自己的小生意,那时谁都没料到这个男人事业红火起来的结果就是跟他身边一个管仓库记账的小姑娘不知何时竟好上了!

那段时间正是他奶奶穿着儿子在城里给她新买的衣服去邻里间炫耀,结果不小心摔断了腿骨的时候。父亲听说自己老母骨折了便买了一大堆补品回来,可就像走亲戚探望了一下后,连一个晚上都没住就又匆匆回了城里,之后除了偶尔的电话,一次都没再回来过。老人行动不便的小半年里都是母亲任劳任怨照顾着,既要老又要小还要干农活。

从陈河杞记事起,父亲就一直在城里,家里农活重活都是母亲干的。母亲把自己当成男人顶了原本属于男人的活,对父亲从来报喜不报忧,更不曾抱怨过一句累,就想让父亲在外没有后顾之忧,自己则一天到晚忙得几乎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一天下来好不容易夜里终于能躺到床上了,早已累得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更是完全没察觉父亲在外头养情妇的事,只以为丈夫真的忙,体恤他在外面闯荡更辛苦。

后来父亲回家间隔越来越长,个把月一次的电话里也每次都说自己“忙啊累的,就不回来了”之类,母亲也只以为是父亲一个人在外头不容易,连搭把手的人都没有,家里的事更加不让父亲操心了。

直到父亲对家里越来越疏忽,从一个季度回一次到半年回一次,最后连春节都推说忙不回来了。母亲信以为真,真以为对方忙到春节都抽不出时间,除夕夜带着准备了好几天的食物土产领着他去城里看望父亲。却没料说忙到过年都没时间回来的父亲居然跟别的女人打得火热!

深受打击的母亲咽不下这口气,当场就跟父亲大吵了起来,父亲起初还遮遮掩掩不肯承认,破天荒地软言诱哄了母亲几句,还说替她买了个一万多的手镯作为新年礼物,母亲却听而不闻,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丈夫背叛的证据,满口都是诘问。父亲后来眼见反驳不了,面对母亲的不依不饶也失去了耐心,干脆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反问他就是外头有人了那又怎样?

明明是犯错的人,表现的却像他这个加害者才是受害者一样,甚至把出轨的责任推到母亲身上,说她不懂情调不够体贴还没品位,土里土气看了就倒胃口!他在她身上找不到快乐那有什么办法?还大言不惭说她给不了他的别的女人却能给。

这个男人压根忘记了母亲在老家一路以来的默默付出。男人发迹了可给家里的钱并没多多少,母亲哪里来的余钱去打扮自己,也舍不得花那个钱,她只以为那是丈夫赚来的辛苦钱都要用在刀口上的,哪能随便乱花?而且家里的事父亲压根不管,全靠母亲一人里里外外地操持,又哪来的时间跟那些时髦的女人一样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唱歌跳舞陪他玩乐?

丈夫在这个家里就是个摆设。那个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快活的男人没尽到做儿子的责任,忘却身为丈夫的责任,也枉顾了作为父亲的责任。

他根本体会不到母亲的好!看到的只有那些浮于表面的光鲜亮丽,声色犬马!

母亲牺牲了自己的一切,青春、兴趣、爱好,为陈家老老少少付出了所有,没得到一句谢,却只得来却只得来婆婆的嫌弃和排斥,丈夫的背叛和甩锅!

楚昊洋又笑了笑,没多解释什么,只温和地应了声:“好。”接过沙昂已经打失败了两次的领带,“我来吧,你快去洗洗,今天不是说也要早去公司的么?”

沙昂皱了皱鼻子,有些赧然又有些不甘:“那等我练好了以后天天帮你打!”

一个客厅三个生物都安静如鸡,只有电视里解说员的平稳讲解声夹杂着偶尔动物们的嚎叫声从立体音箱里传出。

突然一阵百转回肠的“千年等一回,等一会啊啊!”响彻客厅,陈河杞懵了懵,楚昊洋没反应,沙昂抬头望着楚昊洋一脸忍笑。

陈河杞也没浪费心思去考虑楚昊洋昨晚醉成那样,今天白天能不能撑得过去之类的。那人五六点准时回来破天荒地没去书房办公反而闲散坐在小客厅里看节目,倒是说明了他果然还没恢复过来。

第二天,沙昂醒来时楚昊洋已经在换衣服了。

楚昊洋回给对方的又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好”字。

等沙昂离开去洗漱,楚昊洋一个人的时候突然想到,以前那个人是怎么将烂醉如泥的他打理好,让他第二天能以一副干净清爽的面貌醒来……

片刻后,他若无其事地继续穿戴,一丝不苟地别上袖扣领扣,最后才终于抬眼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全然是往常的状态了。

厨师在里面忙活,两人就在外面开着电视坐等投喂。

楚昊洋百无聊赖转着频道,最后停在了动物世界。陈河杞本来也挺喜欢这个节目,结果发现这期放的是动物的求偶繁衍过程,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沙昂可能看书看累了,时而抬头瞧瞧电视,也许不太感兴趣又转而拿起手机刷微博刷微信。

也才有了落差?

楚昊洋豁然一惊,心中不禁一震。他闭了闭眸,将刚刚那一瞬间涌现出来的东西全都压了回去。

沙昂被自己的脑补乐得歪倒在沙发上,压根就不怕对方的瞪眼。

一首老歌三种不同的反应——

他又面无表情地定定瞧了会,直到听见沙昂在喊他“好了没有”,这才出了衣帽间。

傍晚时两人都准时回来了,沙昂还稍微早了半小时,拿了本原文版演艺类书籍在看。

楚昊洋微微垂眸,长久的顺风顺水好像让他忘记了原来曾经那人对他有多好,只不过习以为常的都当做了理所应当,没去注意。如今才有了意识,才有了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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