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狼崽子
殊不知，屈夫子哪怕目光落在纸上也能敏锐地察觉出学生在走神。遂，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啊！疼！”
只一下就让齐鑫惊叫，刹那身形一震，绷直了发软的脊背，只觉得腰肢又酸又麻，猝不及防的痛感伴着一个小幅度的颤栗窜上头顶，激得一双桃花眼里差点泛出泪花。
这让屈筠芹顿生骄傲，同时也真正放下心来，如此情形她相信屈凝最后不论到哪处都会被善待。
而屈凝这边，也正是见过几个审阅过她考卷的大人后，才知道众人对自己的评价，与这些贤德渊博的前辈一番交谈下来茅塞顿开，只觉得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还有许多，而几位朝臣见她毫无骄矜之色，反倒态度越发谦逊，私下里更是赞赏有加。
刘大人还开玩笑地说起一开始因为屈凝的字迹平平而看走眼，差点漏了她这颗泽世明珠的事情。
然而腰间的那只手时重时轻揉.捏着，想忽略都难，摸得他只觉腰肢越来越发软，像是被抽了脊梁浑身无力，腿都有点站不住。
“啧，又走神。”屈凝叹气着，放在腰间的手下移，在少年起伏的臀.瓣上大力地拍了一下，让大半个身子都倚靠在她怀中的人差点弹跳起来。
“你……你……”齐鑫脸红似霞，湿润着眼眶，结巴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说了会惩罚你还不信？”屈凝一本正经地挑眉，铁面无私道：“还不快写，再写不好还要罚得更重哦。”
齐鑫只好扭过脸，咬着下唇继续提笔，可他写了没一会笔尖又是一抖——原本揉腰的手这下滑到他火辣辣的起伏上了，继续了贴心的按揉。
齐鑫：……
寂静的书房里，笔墨的声音几不可闻，但衣料摩擦的声响却异常明显。少年克制着就要溢出喉头的嘤.咛，索性彻底放弃地搁了笔，眼含泪花地扭过头。
“屈……屈姐姐……”
“嗯？”
这回，屈凝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
“你……你能不能……亲亲我？”
眼含春水的少年，像是一只哀求主人怜爱的小兽，脆弱又糜.软。屈凝盯着他柔嫩嫣红的唇.瓣好一会，颇为遗憾地回答道：
“不行哦，齐鑫还没写出屈姐姐满意的字，怎么能讨赏呢？”
闻言，少年像只泄了气的河豚，羞恼地撇过脸去，心里憋闷道：我可再也不会主动找着你了！却在耳垂被贝齿衔住的刹那倒抽一口气，浑身过电一样抖个不停。
“你、你干嘛？！”齐鑫颤栗得声线都稳不住。
“哎，见你生气了，哄哄你……”屈凝口中碾磨着圆润的耳珠，含糊诱哄道：“好宝贝，别气啦……”
鼻息直往齐鑫耳蜗里钻，激得少年又软了半边身子，手里的笔差点都扔出去了。
片刻后，齐鑫眼角被逼出了泪花，哑着嗓子问：“……要我写什么，屈姐姐你……才会满意？”
屈凝细细啄吻着他湿.濡的鬓角，轻轻道：
“乖，写我的名字。”
……
“行……行了吗？”齐鑫手指发软已经握不住笔了。屈凝看着桌上扭得像是蚯蚓一样的字迹蓦地笑出声。
“行了。”
嗷——
齐鑫一个扭身，红着眼睛勾着她的脖子，毫不客气地将女子推到椅子跨坐在她大腿上，像是一只饿到极点的小狼崽子一样，一个扑食，叼住了那两瓣梦寐以求的热烈红唇。
屈凝后来想了想，便把自习书法这一项重新提上了日程。
并不是说李夫子教授的字迹不好，恰恰相反，当初备考前时间紧迫，李夫子短短一个月能将自己那惨不忍睹的狗爬字训练成工工整整的模样已经很是难得了，正是这手在几位大人眼中“勉强无大错”的字迹让屈凝的考卷入了考官的眼，否则只凭她原本的笔迹只怕阅卷的第一眼就要被撂下了。
越紧张越是稳不住笔尖，屈夫子眉头微蹙，长腿一迈便移步到少年身后，粉白的指缝间挤进了另一根柔软修长的手指，少女悬腕运肘便带着齐鑫的手和笔杆一起挥毫。
不知不觉间十指重叠，肩膀相抵，齐鑫又闻到那股淡淡的鸢尾衣香，耳郭早已被身后一阵阵均匀拂过的热息熏红，少年气恼地偏过眼角想去看看屈凝是不是故意想看他出丑，却发现这人低眉垂首、一脸严谨专注的模样，神色中透着令人心悸的耐心和认真，不由又是一呆。
听出少年口气里的羡慕之意，屈凝了然地走到齐鑫身侧，将湖笔塞进对方手里，自觉地挑起了夫子的责任。
屈母几日来应对各家的祝贺，有下帖宴请的也有直接上门拜访的，虽忙碌却也甘之如饴。更让她高兴的是从诸多同僚的态度中明显可以感觉出对自家女儿的欣赏，纷纷递来的橄榄枝，粗看下来居然各个机构都有。
不过说到底，字迹还是很重要的，刘大人好心地委婉提点此事，屈凝自然明白。
字如其人，笔墨便是文官交往和处理公文的第一张脸面，官场中哪怕是最末流的九品小官都有一手漂亮的行楷，越是高位的朝臣越是书艺卓越，否则天天在御前晃，写个奏折都心惊胆战的怕污了陛下的眼。
“屈姐姐好厉害啊。”齐鑫托着腮崇拜地道。
“执笔的姿势不对，你写小楷的时候可以握低，写行草还是要拿高一些才好发挥……”
多年的导师操守让屈凝一旦开启教学的模式就本能地严肃投入起来。
“不对……还是不对……”屈凝侧脸认真，惹得齐鑫诧异又不安地偷瞄她一眼。
好在如今会试结束，她总算有时间能安安稳稳地研究此道，不过，这次倒用不着请夫子了，自己临摹各大名家流传于世的碑文和拓本就足够她在其中琢磨出独属于自己的风格了。
于是便有常来陪伴左右的齐鑫亲眼目睹她的书法一日千里的过程。
“再敢走神我可真要罚你了。”淡淡的口吻在耳畔响起，屈夫子五指微张，慢慢地揉着少年的小腰，然而清正的目光依旧落在纸上，像是没有丝毫波动。
“知、知道了。”齐鑫心跳如擂地道，努力拉回飘忽的注意力，端正态度听教。
他说不上来，只觉得少女游龙走凤般的笔下，一派洒然酣畅跃然纸上。比自己母亲庄重遒劲的笔触多了些许飘渺，也比长姐的温文圆融添了一分锐气。
“这有什么稀罕的，想学我教你。”
如此一来，屈凝现在这一手平平无奇的字迹就有些不够看了。用刘大人的话来说便是“工整有余，风骨不足”，若是男儿家平日簪花箴信倒还合适，可若是放在她一个朝堂后起之秀的女郎身上便显得过于稚嫩和软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