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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是小奸细

第 52 章 第五十二章

她蹙起眉头,试探着问道:“那苏君徊的娘亲呢?她不还活着?”

花扇垂眸笑了笑,笑容中挟裹着令人无法忽略的哀伤,“那总要付出代价。她产下大公子后,伤了身子,再也无法生育。可她生产时并未见多凶险,其实不过是夫人灌了她绝子汤罢了。”

温璧听到这些深宅秘辛,贝齿轻轻咬着下唇,一边哀叹君绪要唤仇人一声娘亲,一边又厌恶这些肮脏的手段。

蜜娘打湿了手帕递给温璧,眸光澄澈,小声道:“姐姐擦一擦吧。”

她接过蜜娘手中的帕子,细细地将纤细的指尖擦净,再抬眼看向蜜娘时,只见她眼眸灵动,丝毫不见痴傻之态。

炭盆子正烧得旺,劈里啪啦直响,惹得整间屋子都暖烘烘的,左右也是无事,温璧便好奇问她:“你总唤我画中姐姐,究竟是为何?”

“葭娘?”温璧轻轻揉了揉额角,皱着眉总觉得这个名字耳熟的很,“我娘……她叫葭娘?”

花扇点了点头,“那时葭娘将将有了身孕,又有大人宠爱,日子过得很是圆满。她那样一个内敛的又善良的人,无论何时都小心翼翼,不敢冒犯夫人。可夫人是根本容不下她的,她设计污蔑葭娘同马奴有染,到底是将葭娘赶出了相府。”

她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响,眼泪跟着落了下来,花扇忙用干净帕子替她擦拭,轻声安抚道:“好在您安稳长大成人,又嫁入王府,有一世荣华享受不尽,你娘亲在天之灵,也该合上眼了。”

温璧轻声啜泣,心伤又恼怒,哭红了一双杏眸,恨不能现在就去那大西北,用命换那毒妇去死。

“姐姐别哭了,您可想去看看您母亲生前的住处,蜜娘可以带您去看看”,蜜娘目光真诚地看着她。

“你真的能带我进相府去?”她泪眼朦胧地看着蜜娘,也只能目睹故人所留下的物件来感怀了。

蜜娘肯定道:“眼下相府已然破败,家仆散尽,早就无人看管了。”

温璧应了一声,“那带我去吧。”

蜜娘当即起身,拉着她的手往门外走。

花扇看着她们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自个儿呢喃道:“姐姐,您可瞧见了,恶人自有天来收,阿璧同蜜娘都好好儿的,妾身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眼下的丞相府果然如蜜娘所言,处处凋零破败,又时值隆冬,更显萧瑟,连带着往日里那威武的大红漆门上也跟着落了尘,失了架势。

她轻轻捏着手心踏进这处处熟悉却又陌生的庭院,跟在蜜娘身后,走至怜知堂,双双停住了脚步。

“姐姐,就是这里了”,蜜娘回眸看着她,轻轻搀着她的胳膊,怕她昏过去。

温璧的确呼吸都跟着变得不畅,身体中的血从下往上流,令她头晕目眩,踉跄了两步。

难怪,将将入府时,常宁对这院子避之不及。眼下想想,也不知她是怕沾了故去冤魂的晦气,还是做了亏心事后心虚害怕。

温璧鼻头一酸,慢慢踏进屋中。

屋中陈设并未变,只少了那只沈瑜送她解闷儿的鸟儿,她问蜜娘:“你知道……这屋中养着的鸟儿去哪儿了?”

蜜娘了然,答道:“似是被二公子带走了。”

她垂首,越是在这屋中缠绵不离,心中便越是沉闷难过,如此便哑声开口道:“我们回去吧。”

“那儿”,蜜娘指了指桌案,“您不去瞧瞧?”

温璧抬眼望去,只见桌案上空空如也,禁不住疑惑道:“有什么可瞧的?”

蜜娘笑了笑,轻轻推了她一下,“您去看了就知晓了。”

蜜娘答道:“在娘亲卧房中,有一画卷,姐姐同画卷上的娘子生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她说得一本正经,不像是在扯谎,更不像是在说胡话。

温璧怔愣了片刻,虽已知晓夫人并非良善之人,但也没想过她竟心思歹毒至此……

不过,府中不还留着一位妾室吗?

她将视线挪到坐在一旁玩儿穗子的蜜娘身上,问花扇:“蜜娘的病症……可有好转了?”

屋内摆设素朴,处处洁净,不起眼的花瓶里插着几支枯枝,花扇笑着请温璧到小榻上坐下,自个儿去端茶来。

打她入相府那日起,夫人待她向来只是面皮上的功夫,不见丝毫疼惜,庶兄阴险而心计颇多,不见丁点关照,就连那一母同胞的长姐,看向她时那怜悯的眼神,亦令人起疑。

那日在庙中遇见的妇人所提及的舞姬;在如意楼同苏君绪观舞女所着的华裳,同她无意间发现的画像中的女子所穿一模一样……

温璧抿了口热茶,低下眼,羽睫浓密卷翘,“谁能料到父亲会做这般的事呢?”

蜜娘手中的动作一顿,花扇亦跟着稍怔。

一时之间,室内都跟着沉寂了下来,只余炭盆子烧得热闹。片刻过后,花扇犹犹豫豫才开口道:“如今丞相府已败落,妾身便不瞒着您了。”

“蜜娘其实并无痴傻症,是个健全姑娘,夫人善妒,前些年刘氏产下二公子,她是无论如何也容不下刘氏,到底是演了出令刘氏暴毙的好戏,丞相大人亦不理会。妾身生下蜜娘后,为了保全自己,只好让蜜娘装傻,搬到这院子来。”

温璧正陷入沉思,忽闻花扇在叫自己,她猛地回过神来,接过花扇手中的热茶,柔笑道:“叨扰了。”

“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您不嫌弃茶粗,便是妾身万分荣幸”,花扇笑道,自己搬了个绣墩子来,在温璧膝旁坐好,“眼下丞相府已然败落,殿下着实有福气,得了王爷庇佑,不必前去西北受苦。”

她眉头蹙得更紧,心中越发不安,纤细的手指将帕子捏得紧紧的,忍着心悸颤声道:“那……那我的娘亲,是那画上的娘子吗?”

花扇轻轻“嗯”了一声,再抬起眸时眸中已是泪水涟涟,“妾身未入相府前,曾常常到府中给各位贵人唱戏,因此与葭娘相识。”

“大人醉心功利,已是不妥,只可惜了一身才学,不能为陛下尽忠”,花扇感慨道。

温璧不欲多谈苏良则这桩事,一来她同苏良则并不亲近,二来苏良则乃罪有应得,陛下所为也无甚可指摘的。

这一桩桩,这一件件,背后似乎隐藏着个巨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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