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在手机阅读
手机阅读《我 戏精且拱小白菜》
我 戏精且拱小白菜

第26章 就是气不过,所以故意作弊

“作……弊?”林默的脑子忽得一下就反应不过来了。

作弊?

是考试通用的那个作弊吗?

“刷拉刷拉”的抽试卷发出的声音此起彼伏,试卷连成了一条又一条白色的波浪,不时传来几声小声说话的声音。

待考试铃声一响,一切生物发出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只剩笔尖与纸的摩擦在“沙沙沙”的响个不停,像是吹起了战斗的前奏。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进来,越来越多的笔尖开始与纸张摩擦起来,越来越多的“沙沙”声开始响起来,教室里逐渐变成了“沙沙”的海洋,变成了一个大沙漏。

我没有作弊啊?

“老师,我没有作弊。”良久,他才机械般的吐出一句。

“没有?证据都摆在这儿了,你还说没有?你可真是睁眼说瞎话啊。”见林默还想再说什么,曾玲不耐烦的打断,“行了,有什么话考完试后到办公室当面说,现在别打扰别人考试。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会替别人想想?”

林默终于回过神来,向纸团飞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他其实也没指望能找到“罪犯”。

这可以算是下意识地看过去,就算是被台阶绊了一下都会回过头去看看绊我的那个台阶,就算是被狗咬了也会回过头去看看咬我的那条狗,都是一样的道理。

可能是好奇心在作怪,就想知道是哪个台阶绊倒的我,是哪只狗咬的我,再加上现在,就想看看到底是哪个臭不要脸的愣货扔得我。

没想到这一看,倒真的发现“罪魁祸首”了。

是徐磊。

曾玲的课代表之一,也是林默的同班同学兼他最最最最讨厌的学生没有之一。

林默看见徐磊后面的一个同学悄悄指了指徐磊,瘪了瘪嘴,一脸同情;又看见徐磊面无表情的瞥了自己一眼,然后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低下高贵的头颅继续答题,仿佛那张引起误会的纸团并不是他扔得一样。

艹!!!!!

我擦你祖宗十八代。

你惹得事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妈的,凭什么要让老子来替你背黑锅?

我就长得那么像背锅侠吗?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

真是气死我了!!!

林默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又想到他以前做的一些恶心人的事情,一时之间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握笔的手轻微颤动着,像是终于忍不了,“噌”得一下站起来说道:“老师,我没有作弊。”

语气平淡,神情冷静,像是在讲述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控制住撕碎卷子弃考的行为。

“你还有完没完了?”曾玲的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分贝,“你说你没作弊,那你倒是说出来是谁,你指出来是谁作弊。”

“是……”他刚要喊出徐磊的名字,却突然噤了声。

虽然林默很讨厌徐磊,觉得徐磊做得某些事简直不像一个男生能做出来的。

“磊”有“光明磊落”的意思,但林默觉得徐磊完全污辱了这个字,他净在背后捣鼓些“小人作风”,根本不配以“磊”作名。

可是啊,林默又不是个愿意向别人诉说自己委屈的人,尤其是告诉别人对自己委屈的施加者是谁,因为他觉得那样就跟告黑状似得,好像不太地道。

对于林默而言,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比把责任推给他人更加简单。

就算不当“冤大头”,他也不会随便去“指控”别人。

哪怕是徐磊这么一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

所以林默没有说出徐磊的名字,他攥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曾玲一字一句地说道:“反正不是我。”

另一位监考老师拍拍林默的肩膀劝道:“好好好,小同学先继续答题吧,有什么事咱们考完试再说,好吧?”

考完数学后,林默去开水房接水,途经办公室正好听见里面传出曾玲的声音。

刺耳的嗓音穿透门板,直直穿入林默的耳膜,扎进他的心里。

“……我们班的林默你知道吧?就那个成绩贼差的学生,今天考数学竟然作弊……那么差的成绩有必要作弊吗?”

“曾老师,话……不能这么说。”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林默听出来了,是之前要对自己的蛋糕进行“强买强卖”的那个老师。

“我又没说错,再抄恐怕也不会及格吧?哈哈……不过王老师,你要是教他的话,估计你就愁死了,学习不好而且还作弊,我看试卷也没必要批改了……”

“嘭”的一声巨响,林默踹门而入,把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其实林默没想这样的,他只是想好好跟曾玲解释一下,而且那位很好的老师也在,林默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是,当他站在办公室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一声又一声讽刺的时候,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身体里的血“腾”得一下全都涌到了头上,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接着不受控制的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事后,林默满脸懊恼。

不该踹门的,更不该听墙角的,哪怕是无意的也不行。

当看到王老师略显错愕的面容时,林默一下了回了神,慌慌张张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小声解释说自己并没有作弊。

“没有作弊?那么大个纸团子你觉得我看不见?”曾玲瞪大了眼睛,“你是当我眼瞎还是脑子有毛病?”

“可是老师,我真得没有作弊,那个纸团真得不是我的。”

“呵,不是你的?当然不是你的,你能解出最后一道大题吗?”

林默听懵了,但曾玲还在继续说着:“我知道那个纸团不是你的,而是给你的,林默啊林默,我倒是没想到你好胜心挺强脸皮也挺厚的啊,连最后一题的解题过程都敢问别人要,你可真是毫无自知之明啊,你就敢抄吗?你抄了不会觉得心虚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妄想当那好学生,真是不自量力……”

“行了行了,曾老师,你别说了,还有这位林默同学,你先回去准备下午的考试吧,好吗?快回去吧。”

林默直直的站着不动,两手紧紧攥成拳头,手臂上鼓出条条青筋。

他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竭力把快要控制不了的愤怒压下去,然后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曾玲,咬牙说道:“老师,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没、有、抄。“

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掉了全身的力气,声音也在隐隐发抖,头也有点晕。

“王老师,你可不要被他骗了,我教着他,他几斤几两我再清楚不过了。”曾玲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然后转过头对林默说道,“你可真有意思,都已经抄完了再说自己没抄,不觉得好笑吗?”

“你说我抄别人的,那你看见我抄了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抄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吗?”

林默已经不想去管什么留不留好印象了,曾玲这个老师,不,曾玲这个女人他实在是忍不了了,他只想趁着自己的脑子现在还转得动,好好怼她一番,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想去考虑其他的了。

曾玲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了几声后说道:“你以为倒数第二道大题我会相信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吗?你如果没抄别人的,你能做得对?谁信啊?都抄完别人的了再说你没抄,你可真是要脸啊……”

“行了行了,同学你快准备好好复习吧。”说着那老师就要拉着林默的胳膊走出去。

其实他也挺头秃的,光站一旁看着也不是个事儿,躲出去吧,还怕他们吵急眼再打起来,曾老师又不听劝,思来想去,还是从林默这个小同学下手吧。

倒数第二道大题?

是那道……同类型的题?!

想到这儿,林默下意识的想挣开那老师的手跟曾玲好好理论一番,但很快反应过来,于是只是停住脚步,然后轻轻说道:“老师,您先松一下手,我一定要解释清楚。”

那老师回头,见他一双黑幽幽的眼睛正望着自己,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抽疼,放了手。

“老师,我还叫您为一声老师,可您做得事说得话配得上称为‘老师’吗?”林默走到曾玲面前开始“反击”,“您的眼里只有学习优秀的同学,对那些成绩不好的同学您连看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您觉得您公平吗?您觉得您配称得上是为人师表吗?我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像您这样的老师,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您口口声声说我作弊,说到底不就是因为我成绩不好吗?您这有色眼镜未免也戴得太厚了吧,是不是都已经到了遮住了眼蒙住了心的地步了?

有您这样一位不配被称为‘老师’的老师,我真为这学校感到悲哀,也为广大学生感到悲哀。

倒数第二题确实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我谁也没问,谁的也没抄,那是我昨天晚上看到有一道相同类型的练习题,我才……”

说到这儿,林默忽然停住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瞪大眼睛看着曾玲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看了我的试卷?那……我的卷子……”

曾玲笑着扬了扬下巴,示意林默看向旁边:“那不,在那儿呢。”

林默顺着看过去。

墙角,只有一只垃圾桶。

他很熟悉,就是那个装过他送的蛋糕的那个垃圾桶。

看到它,他只觉得从心底里涌上一阵恶心,还有一点……难过?

林默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难过到底从何而来,他强忍住恶心,慢慢向墙角的垃圾桶走去。

他走得很慢很慢,因为他准确的第六感又开始发出预测了,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别去了。

别去了,试卷已经被扔在垃圾桶里了。

别去了,去看也没有什么用了。

可他的双腿却不听使唤,仍然向那个方向走去,仿佛只有亲眼所见才能死心。

林默终于挪到了垃圾桶旁边。

的确在里面。

他的试卷正静静的躺在垃圾桶里,皱皱巴巴的沾满了茶叶,茶水将他认认真真解的题全部晕染,模糊不清。

林默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也像那字迹一般模糊不清了。

“凭什么?”林默猛得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曾玲,重复地问道,“凭什么?”

凭什么扔掉自己的试卷?

凭什么,凭什么。

她到底是凭什么!!

“凭什么?凭我是你老师啊,凭你学习烂到不能再烂,凭你作弊被我抓到了,凭我……这也不是第一次扔你的东西了啊……”

“够了,曾老师,你也太过分了。”王老师也听不下去了,他不明白曾老师为什么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林默只觉脑子“嗡”的一下,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有这么面目可憎的老师,一时间,他谁的话也听不见了,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嘭,嘭,嘭……

带动着自己的身体也一抖一抖的,双手也颤得很厉害,气也喘不过来了,他觉得再不发泄的话自己的心脏会爆炸的。

“凭什么,曾玲,你TMD到底是凭什么!”

林默大吼着踢翻了墙角的垃圾桶,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然后将手边的东西全部摔个稀碎,他看见什么砸什么,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了,只有一个念头,砸!

砸!砸!砸!

他这通火发得倒也挺有指向性的,下意识的避开那位老师的东西,只砸曾玲的,椅子、书、陶瓷杯……全部都摔在了地上。

曾玲被这一幕吓得不轻,尖叫着跑出了办公室,那老师朝着林默急切的喊,见他仍然没有反应的只顾埋头砸东西,嘴里还不停地吼着“凭什么”,手上也被尖锐的东西划伤了,血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地上,配上一地狼藉,着实让人看着瘆得慌。

那老师怕他再受什么伤,便瞅准时机,一个健步如飞般得冲上去,将林默一把紧紧搂在了怀里,不顾他的挣扎,边拍他的背边轻声安抚道:“别气了,别气了啊,林默,林默不生气了,好不好?”

林默在他怀里渐渐安静下来,只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啜泣,过了一会儿,他停止了哭泣,用闷闷的声音问道:“老师,你说这是为什么啊,就因为我学习差吗?可是我也不想的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上了高中就这么差了,以前明明不这样的啊。”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抬起头来小声地说道,“老师,对不起。”

“咳,对不起啥?对不起哭湿了我的衣服吗?”老师笑着把林默拉到完好的那把椅子上坐着,然后从抽屉里给他找了个创可贴贴上,又看了看没有别的伤口,便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小伙子火气挺旺盛的啊,跟我年轻的时候有的一拼。”

林默的火已经撒完了,此时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六亲不认了。

他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小声嘀咕道:“您年轻的时候也……砸过老师的办公室?”

似乎没想到林默会问自己,老师愣了一下后,“哈哈”说道:“啊……是,砸过砸过,砸得比这儿还稀碎呢。”

——才怪。

老师不禁纳闷,自从自己见到这小孩儿就一而再的说谎话,真是罪过罪过,快快快,赶紧默背一下《中小学生教师职业道德规范》。

爱国守法,爱岗敬业,关爱学生,巴拉巴拉……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久前干了什么混账事儿,林默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赶紧说道:“老……老师,对不起,我这就收拾干净。”

天哪,我刚才干了什么啊。

在办公室里烧杀抢掠打砸一通,这可真是犯了欺师灭祖的大过了。

老师一把拉住他,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个橙子,用笔在上面画了个笑脸,然后递给他:“不用你,不用你,我来就行。”

然后偷偷观察林默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你……曾老师说话是有点儿难听,不过也没什么恶意,,并不是真得那样想的,你……你别伤心了……”

话音未落,曾玲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杯柠檬汁,然后一屁.股坐在那张遭受过暴力后仍然完好的椅子上,哼笑着说:“哟,这是砸够了?莫不是刚才我说到点子上了你才狗急跳墙了吧?我这儿如果你没砸过瘾的话,你还可以去校长室接着砸,出门左转,慢走不送。”

林默实在是没有心力再跟她吵了,刚才闹了那么大一通到现在都觉得很累,于是他慢慢走到曾玲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漠的说道:“你不是说我作弊吗?行,那我就作给你看。”

十六七岁的孩子只顾着怄气,也没能想一想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他只想到,既然你说我作弊了,那我不能让你白冤枉我一次,我非得坐实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不可。

所以,林默连王老师在旁边的劝告声也听不进去,只是跟他简单道了个别,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此时,我们的主人公林默并未动笔,因为他正在默默祈祷这次的题目别太难,期望昨天晚上看的练习题能管用,希望这次能答得满满当当、绝不空着一道题。

哪怕是编,也得给它编上。

正奋笔疾书不停,忽然听见曾玲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动,中跟鞋敲击在地板上发出“嗒嗒嗒”的响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消失在林默身前。

林默不明所以,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只看见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张小纸团,慢慢展开看了看,然后哼笑着说道:“就这点儿本事啊,除了作弊不会别的了?”

林默没去管。

预备铃一响,试卷准时下发,然后在前后两人之间依次传递。

心道好几声“阿弥陀佛”后,使开始了他的“征程”。

一题一题地做下来,其实也不全都是难题,而且当林默发现其中有一道题跟昨天晚上看的某道题的题型类似,就觉得更开心了。

每一道题都有“穿上衣服遮羞”——被写得满满当当的权利,不因它是数学而“被衣衫褴褛”,也不因它是物理而“被赤·条条”。

本来脑子就不大好使,现在正计算到关键步骤,要是去看看是什么东西的话,肯定转过头来就忘了已经算到哪一步了。

还是先做题好了。

此时此刻,什么也没有做题重要。

先做会做的,不会做的最后再试一试,实在做不出来就编,反正我的原则是不空题,就算是数学也没有特权。

众科平等,众题平等,笔迹均沾。

她说的是我吗?

我没有啊?

林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前面坐着曾玲这个让他不禁心生怨怼的老师在监考也无暇顾及,整个考试过程都对曾玲这个老女人视而不见。

正写得起劲,忽然余光瞥见飞来一个东西,然后感觉小腿被打了一下,很轻很快,一下就没有了。

这次差不多能考八十多分了吧,再加上这道似曾相识的大题要是能做对的话,怎么着也得九十多分吧,四舍五入就一百分了呢。林默喜滋滋地想。

  • 加入收藏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