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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戏精且拱小白菜

第 166 章 皮格马利翁和他的七个大臣(五)

国王忍不住把手放在左胸,感受着里面跳动有力的心脏,他想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却无从得知,更说不清楚。

国王的脑子里什么也装不进去,除了他的加拉泰亚。

国王望着他的加拉泰亚,眼里的柔情浓的似乎都能化成水,他想要牵住她的手,又怕自己配不上她,可是把手放下后,他又打心底里想牵起她的手,很想很想。

咦?国王奇怪了,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看到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按理说我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因为世间根本就没有这么完美的女子,可是为什么我会对我亲手雕刻出来的“妻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上天安排的吗?难道这就表示她生来就是属于我的吗?难道这就说明我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金玉良缘吗?

国王已经非常完美,完美到简直不能再完美了,可是在他深爱的加拉泰亚面前,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自卑了,他还是控制不住的胆怯了,他还是情不自禁的紧张了。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在爱情面前,无论多么强大的人,哪怕他无坚不摧,也会有丢盔卸甲、溃不成军的可能。

在牵起加拉泰亚手的一瞬间,国王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虽然快到只有一瞬,这个念头短暂出现后立刻消失,甚至他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但他还是机敏地捕捉到了。

……如果你是个真正的人,那该有多好啊……

加拉泰亚……

不过,虽然国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期望,但他并不在乎,因为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

他在乎的是念头本身,而非念头产生的诱因。

国王给加拉泰亚穿上了雍容华贵的礼服,然后绕着她细细端详了一圈,见衣服都穿好了,又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到自己的床上,怕她冷,还特别贴心的帮她盖上了金丝镶边的蚕丝被,被角掖得严严实实的,刚好盖到了修长的天鹅颈处。

待将她安置妥当后,国王坐在床边,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姣好的容颜,随后在心里祈祷开来。

掌管世间情爱的、誓要将爱的种子播撒到世间每一个角落的爱神阿芙洛狄忒啊,我是您忠诚的信徒皮格马利翁,此时此刻我向您做出真心的祈祷,求您屈尊显灵,赐我一个会笑会闹的、活生生的加拉泰亚吧。

在皮格马利翁祈祷的同时,遥远的异度空间。

阿芙洛狄忒坐在牌桌前,将自己手里的塔罗牌用拇指和食指灵活地捻成扇子状,她遮遮掩掩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牌,又歪着脑袋稍微咋么了咋么,深思熟虑后从中抽出了一张牌,朝着对家展示了一个神秘的笑,随后手起“牌”落,“啪”的一下甩在桌面上。

“一个10。”

“姐姐,我还以为你出的牌得有多难呢,原来这么简单啊,这可难不倒我。”丘比特一看对方出了张10,顿时露出了小菜一碟的表情,信心满满的说道:“命运之轮。”呲出的大牙在阿波罗的照耀下闪着五彩斑斓的光,得意极了。

“哟,还真让你给说对了。”阿芙洛狄忒一撇嘴,见丘比特首战告捷,顿时觉得没有乐趣了。

丘比特一见阿芙洛狄忒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是不太想跟自己玩了,毕竟自己总是赢,她会觉得脸上无光也是可以理解的啦。怕她真的不跟自己玩了,丘比特赶紧说道:“姐姐姐姐,你再出张牌吧,这次我肯定就回答不出来了,真的。”

阿芙洛狄忒抬了抬眼皮,一脸的不相信:“真的?”

“真的真的。”丘比特连连点头,开始了小鸡啄米,“刚才那张10我恰好最近看到过,所以就记住了,不过下一张牌我肯定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好吧,我暂且信你一次。”说着,阿芙洛狄忒就往牌桌上甩了张“18”。

没等她问,就听到丘比特干脆利落的回道:“月亮。”跟蹦豆子似的,那叫一个嘎嘣脆喔。

垮着脸的阿芙洛狄忒:“……你不是这次就不会了吗?咋又说对了?”

“哎哎哎,意外,意外哈。”丘比特赶紧赔起了笑脸,咧着嘴腆着脸继续说道,“再来一张,这次我十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肯定不知道了。”

“再来一张吧,好姐姐,再来一张嘛。”

阿芙洛狄忒实在是受不了丘比特的撒娇大招,尽管不愿意,却还是无奈的抛出了一张牌。

“喏。”她向丘比特投出了一个怀疑的眼神,“21。”

“世界。”没有丝毫犹豫,就跟照着答案念似的。

阿芙洛狄忒不信这个邪了,“啪”的一声,又扔出了一张“12”。

“倒吊人。”

啪!

“1,魔术师。”

啪!

“3,女皇。”

啪!

“8,力量。”说着,丘比特还朝着阿芙洛狄忒展示了一下他那几乎看不见的肱二头肌。

阿芙洛狄忒见状,气得假睫毛都掉到了裙子上,不过她可没顾得上假睫毛掉没掉,此时的她非得难住面前的这个“小骗子”不可。

她深吸一口气,“刷”的一下抽出牌来,手起“三张”落。

啪!啪!啪!

“7,战车。11,正义。”说到这儿,丘比特故意停顿了一下,朝着阿芙洛狄忒抛了个媚眼儿,又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后,不紧不慢的说完了后面的内容,“20,审判。”

见他说得完全正确,阿芙洛狄忒心知自己是难不住他了,不过在放弃之前,她决定再做一次最后的挣扎。

她一边对着手里的牌挑来挑去,一边无奈的想到,如果丘比特这最后一次还能答对的话,那就只能给他颁发上岗证了。

虽然他总是马马虎虎的,上次还把箭插到了一个求姻缘的男人的屁股上,但是如果这次上岗口试他真的得了满分的话,那我根本就没有理由扣下他的证儿啊。

唉,要是他真的拿到上岗证的话,这可叫人怎么能不担心啊。

啥?你们问是不是担心丘比特?唉呀妈呀,当然不是为丘比特担心了。

笑话,怎么可能用得着担心丘比特?他一个成天背着箭乱射的神,有啥可担心的。

这无法抑制的一颗心呐,不是为丘比特担的,而是为那些求取姻缘的人担的。

如果真的碰上丘比特这么个不靠谱的话,那可真是他们倒了大霉了。

在挑了又挑、选了又选、迟迟不肯做出选择后,终于,她怀着激动无比忐忑不安兴奋不已的心情抽出了这决定“生死”的最后一张牌:“0。”

“愚者。”

阿芙洛狄忒:“……”我就多余出这张牌,e=(o`*)))唉!

明明再正常不过的正确答案听在她的耳朵里,竟然有了别样的意味,好像是在讽刺她确实是个愚者。

亲眼目睹不管自己扔出哪张牌,丘比特都能将正确答案脱口而出,阿芙洛狄忒就算是不信邪,也不得不信了。

“好吧,你及格了,可以上岗了。”

虽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可是结果摆在面前,不愿意接受也不得不接受。

见自己考了八次终于通过了,丘比特开心极了,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拉着阿芙洛狄忒的袖子控制不住的蹦跶了起来。

“耶!太好啦。我终于可以持证上岗了,我终于可以将爱的种子撒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啦,我终于可以将爱的神箭插遍每一个地方啦……啦啦啦啦啦……”

看着丘比特脸上抑制不住的灿烂笑容,阿芙洛狄忒在心里默默为那些不走运的求姻缘者们点了一盏“同情灯”。

阿芙洛狄忒被丘比特摇晃的晕晕乎乎的,她都已经是大龄女青年了,当然不比丘比特那样的小青年体力好。强忍住被摇晃到快要呕吐的欲/望,她委婉的向拽着自己不撒手的疯孩子提出了建议:“阿丘啊,你是不是晃累了?快先歇一歇吧,先……”让我缓一会儿。

“不累不累,一点儿也不累。”丘比特丝毫没有get到阿芙洛狄忒的意思,整个人继续像个蚂蚱似的蹦跶来蹦跶去,拽着阿芙洛狄忒的袖子摇来摇去,也不管她是不是快要被自己给晃吐了,只知道一个劲儿的跟她分享自己的喜悦。

虽然阿芙洛狄忒并不想被分享。

终于,在阿芙洛狄忒觉得自己的神魂都要被晃到阿波罗的太阳车上的时候,眼前的皮孩子总算消停了下来。

没等她喘口气,就看见丘比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问道:“姐姐,证儿呢?我的上岗证呢?快给我快给我。”

没等她找个借口暂时压下他的证儿,就见丘比特问完之后接着转身就跑,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消失了一小会儿后,他再度出现,手里还拿着一个红本本。

阿芙洛狄忒大惊,心道,妈耶,我明明藏好了的,他怎么翻出来的?

不等她想明白丘比特是怎么翻出他自己的上岗证的,就见他对着证儿使劲亲了好几口,看那架势,都不舍得松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把证儿的封皮给亲烂了才算完呢。

丘比特对着手里的证儿亲来亲去,亲去亲来,直到把嘴都快要亲秃噜皮了才肯停下来,好不容易舍得从嘴边拿下来后,又把证儿捧在手里细细端详了好几遍,像是捧着一件无价之宝,每一眼都饱含无比的珍重。

丘比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证儿,入眼便是一张笑得无比灿烂的2寸证件照和金灿灿的九个大字——“人间姻缘牵线资格证”,下面还有几行小一号的字。

持证人:丘比特

职位:初级爱神

发证机构:国际姻缘司

发证时间:1202年9月10日

虽然字数不多,却是代表了正规上级部门的认可,代表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爱神了。

丘比特终于拿到了来之不易的上岗证,开心到原地飞了起来,他是如此的开心、如此的激动、如此的兴奋,以至于连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背着神箭四处逛逛,然后这里射一下那里射一下了。

“姐姐,我已经等不及要去行使我的资格了。”丘比特将上岗证认认真真的塞进兜里,边往外走边嚷嚷道,“那我先飞一步了,有时间我们再聊,姐姐再见。”说完,他就一下张开了大翅膀,脚一蹬云彩,忽得一下就飞了起来,不料刚刚离地一米,就被阿芙洛狄忒一把抓住脚踝给拽了下来。

“姐姐,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要去给人赐良缘了。

“有事。”不等丘比特进行第二次试飞,阿芙洛狄忒就打断道,“我还有事情要嘱咐你。”

丘比特闻言,立马乖乖站好,站的比天界的门柱子都要直,然后静静地等着阿芙洛狄忒的谆谆教导。

“掌管姻缘可是一件马虎不得的大事,你可不能再跟以前一样总闯祸了,如果再出差错的话,上岗证可是会被回收的,知道了吗?”

想起了自己之前闹的笑话,丘比特不禁红了脸,可是嘴上却不好意思承认:“哪有啊,我、我可认真了,大家都夸我牵的是好姻缘呢。”

“是吗?”阿芙洛狄忒语气里满是不相信,虽然是个反问,但她没想得到丘比特的回答,毕竟她知道丘比特说得是不是真的,“那梁山伯和祝英台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听到阿芙洛狄忒直接把他闯的所有祸中最大的一个直接拿了出来,丘比特顿时红了脸,大着舌头说道:“我、我……”

阿芙洛狄忒见他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可笑又可气。

笑的是他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傻的可爱,气的是姻缘大事岂能被他当作儿戏?

虽然他本来就是个小孩儿。

但是姻缘一事是应当被认真对待的,绝对不能马虎,一定要细心、细心、再细心。

这既是对别人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更是对自己手里那张虽轻实重的上岗证负责。

在其位,谋其政,绝对不可尸位素餐,因为这是不道德的,是会遭受惩罚的。

“明明梁山伯和祝英台心意相通,而且他们求得也是他们两人的姻缘,可是为什么你会把箭扎到马文才的屁股上?”

“我……我……”丘比特见自己的罪行被拎到了阳光下,顿时局促不安起来,他红着脸搓了搓手,“我我我”了半天后,终于说出了原因。

“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又有些脸盲,所以那天我见谁靠女主比较近,我就扎的谁的屁股。”

阿芙洛狄忒被他的强盗逻辑给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听不懂?听不懂你不会问月老哥哥吗?月老哥哥跟他们是一个地方的人,所以他肯定能听懂。”

见丘比特低着头不说话,只知道玩自己的手指,阿芙洛狄忒便觉得他应该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不过还不够。

就丘比特的性格啊,大大咧咧不记事,现在是知道错了,过后一转眼的功夫就忘了,你告诉他五分,他只能记到心里三分,甚至是更少。

所以啊,为了让丘比特对他此次的错误行为更深刻的认识,她又继续添了一把“柴”:“再说了,他们两个本就在月老的管辖中,所以他们的姻缘线也应该由月老来牵的。”

“月老?”想起月老那天干的事,丘比特就一肚子气,连鼻子都给气歪了,“算了吧,他当时忙着呢,可没有功夫来给人牵姻缘线搭喜鹊桥。”

“嗯?忙?”阿芙洛狄忒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惑,顺口问道,“忙什么?”

丘比特一撅嘴巴,鼻子朝天,没好气的说道:“忙着吃席。”

阿芙洛狄忒其实并没有真的想打听人月老忙什么去了,毕竟打探别人的隐私不太地道,当时也就是随口一问而已,但是此时见他真的告诉了自己,而且还是气呼呼的样子,似乎连鼻子都给气歪了,估计月老做了什么事气着他了,顿时觉得哭笑不得:“你知道?”

丘比特心道,我当然知道了,明明约好了一起去王母娘娘的蟠桃园里偷桃吃,结果他把我一个神丢下然后跑宙斯和玉皇大帝的联谊会上吃席去了,可怜我还蹲树下眼巴巴的等着他来呢。

我就蹲在树下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好久好久,没等到他来,倒等到了个桃子砸我脑袋上,你说说,月老这厮可气不可气?

这么可气的仙做出这么可气的事,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哼,想不到我堂堂的一个帅到无与伦比的天神,竟然还比不过一桌猪肘子,真真是气煞我了。

坏蛋月老,你下次别想再约我一起偷桃了,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我不会原谅你怕我抢你的猪肘子所以故意把我骗去园子里这件事的,不会。

就算你死乞白赖厚颜无耻的恳求我原谅你,我也不原谅你。

哼,我非得让你看看我也不是任仙哄骗的神不可。

不过这么丢脸的事儿他可不好意思说给阿芙洛狄忒听,于是转移了话题:“月老当时忙得不见仙影,而且梁山伯和祝英台那俩人的姻缘又求的比较急,我不想让他们等太久,所以、所以就……”失手扎了马文才的屁股。

越说声音越小,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直接连声音都消失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确实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没有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他无法推卸的责任,这是他不能轻易忘记的错。

他后悔了。

非常非常后悔。

如果他没有自作主张帮人牵线搭桥的话,那他也不会把箭扎到马文才的屁股上,如果没有扎到马文才,那马文才就不会去横插一杠当那专打鸳鸯的“棒槌”,就不会非祝英台不娶,如果没有他这阴差阳错的一箭,说不定马文才就会找到他的意中人,而梁山伯和祝英台两人说不定也能喜结良缘,然后这两对情侣就能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了。

可惜没有如果。

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因为他听不懂外国话。

如果他能听懂外国话的话,他也就不会扎错箭,如果没有扎错箭的话,那梁山伯和祝英台也就不会一起殉情,马文才也不会孤独终老,这几个人也不会一个赛一个的可怜。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可惜没有如果。

由此可见,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多么的重要啊。

丘比特牵了一段旷世孽缘的背后真相总算大白于天下,男人听了沉默不语,女人听了泪流满面,世人听了皆是唏嘘不已呐。

阿芙洛狄忒见他跳过了自己的问题,便也识相的不再问了,估计是发生了什么出丑的事儿所以才不好意思说的,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好了,毕竟孩子自尊心也挺强嘛。

听完了他的独白后,阿芙洛狄忒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不仅在心里感慨万分,除了对梁山伯祝英台和马文才这三个人的爱恨纠葛表示唏嘘和同情以外,她也真觉得丘比特这孩子是个胆大的。

连人家说的话都听不懂,就敢上赶着去给人家定姻缘,这不是胆大是什么?

阿芙洛狄忒静静地看着面前低着脑袋一脸羞愧的丘比特,什么话也没说,事已至此,再去指责的话也于事无补,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他产生悔意,悔到连翅膀都要悔青的地步,这样的话估计他下次就不敢再闭着眼睛把箭乱扎一气了。

阿芙洛狄忒想的没错,丘比特的确很后悔,悔到连翅膀上的毛毛都要掉光了。

他耷拉着脑袋,悔恨与歉疚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他心道,当时我就不应该扎马文才的屁股,应该扎梁山伯的才对。

丘比特正难过着,忽然手腕上的感应手环发出了“叮——铃铃铃铃铃”的警报声,登时他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绷紧了弦,因为他知道,“业务”来了。

这种手环啊,是爱神的专用手环,每一位爱神的手腕上都会佩戴一个,以便及时接收“任务”。

当有人求取姻缘的时候,手环就会发出警报声,提醒爱神要尽快把爱的种子撒到世界上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不过,这种手环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位爱神就能佩戴的,至少得是中级爱神。

也就是说,刚刚晋升为初级爱神的丘比特啊,他还没有佩戴上这样一条象征更高级别身份的“爱之手环”呢。

阿芙洛狄忒条件反射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看着手腕上铃铃作响的手环,知道是有人指名要她给配姻缘了。

是的,谁的手环发出警报,就说明求姻缘者是想得到谁的帮助。

这也就是说,谁最受信任、最受欢迎,谁的手环铃铃作响的次数就最多。

丘比特看到阿芙洛狄忒来“业务”了,顿时艳羡不已,忍不住为他即将要提出的一个他自认为无伤大雅的请求做了铺垫:“姐姐姐姐,你又来‘业务’了啊?”

“对啊。”阿芙洛狄忒随口应道,然后便通过终端查看了一下是哪个不长眼的点她名要占用她的娱乐时间。

皮格马利翁?

是那个对世间的女人没兴趣并且立志一辈子不娶妻的奇葩国王?

真是稀了个大奇哦,他怎么会突然想起求姻缘来了啊?

这边阿芙洛狄忒忙着查看信息,那边丘比特好奇心爆棚。

他探着脑袋使劲瞅,使劲瞅,既想看看来人是谁,所求姻缘为何,自己能不能干得了,又在思考如果自己能干得了的话,那怎么才能说动阿芙洛狄忒把这个“业务”让给自己做做。

可是,他把脖子伸啊伸,伸啊伸,都快把脖子给伸成月老手里那根简约大气的手杖了,死活就是瞅不见。

“姐姐,那个,打个商量呗。”见阿芙洛狄忒向自己投来了疑惑的目光,没说话,只是看着自己,他知道那代表让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于是勇敢的提出了自己卑微的请求,“能让我也一睹来者的风采嘛。”

见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无辜的大眼睛眨啊眨的,语气虽然卑微,可是表情却是恰恰相反,用个不太恰当的词来说就叫一脸蛮横,似乎不让他看他就会立刻在空中打滚似的,阿芙洛狄忒觉得自己实在是受不了他满地打滚的无赖样,只得同意了。

阿芙洛狄忒按了一下手环上的投影按钮,“滴”的一下,求姻缘者的那段求姻缘的视频就立刻投影到了云彩上,超大图像,立体投影,连对方脸上有几个麻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丘比特瞪大了眼睛,看着视频中那人无比光滑的脸盘子,一点儿瑕疵都没有,就跟他的脸一样好看,顿时酸了。

天呐,人类是怎么保养的啊,怎么皮肤那么好啊,都比得上我堂堂天神的皮肤了。

让我仔细瞧一瞧,到底是那个人类这么牛x哈。

奥——,皮格马利翁,塞浦路斯最最完美的国王,至今未娶妻,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是个名副其实的“单身贵族”,状态,光棍儿ing。

怪不得呢,怪不得脸长得这么好看呢,原来是最最完美的国王啊。

啧啧啧啧啧,如果是最最完美的国王的话,那这就能说得通了。

丘比特正对国王的脸蛋赞叹不已,还没等出口夸一句,就听见那国王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掌管世间情爱的、誓要将爱的种子播撒到世间每一个角落的爱神阿芙洛狄忒啊,我是您忠诚的信徒皮格马利翁,此时此刻我向您做出真心的祈祷,求您屈尊显灵,赐我一个会笑会闹的、活生生的加拉泰亚吧。”

“噗!”丘比特忍不住笑了。

哟嚯,这个国王还挺会说嘞,不错不错,我喜欢。

想着,不等阿芙洛狄忒说什么,他就抢先说道:“姐姐姐姐,我想帮他,你就让我帮帮他呗。”

阿芙洛狄忒二话不说就摇了摇头,心道,你做什么白日梦呢,你在想peach。

“神规有要求,不可以替做‘业务’的。”

“啊?偷偷的也不行吗?我保证偷偷的,绝对不让其他神发现。”丘比特还不死心,决定再磨一磨。

不是还有万一吗?万一这件事就可以偷偷的干呢?万一阿芙洛狄忒就心软同意了呢?

抱着这万分之一的“万一”,他又继续缠磨道:“好不好嘛,姐姐,就让我做这一次的‘业务’吧,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出错,相信我。”说着,他就对着阿芙洛狄忒投出了一个坚定的眼神,期待她能看到她真诚的眼睛。

“不行。”阿芙洛狄忒义正言辞的拒绝道,“我是不会不遵守神规的,你也别想着违反。神规的制订就是要共同来遵守的,如果大家都不遵守神规的话,那岂不是都乱了套了吗?”

“好吧。”丘比特瘪了瘪嘴,无奈的说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听你的好了。”知道确实没有说动她的可能,哪怕丘比特再想干干这个“业务”,也只得放弃了。

“真是妈……呃,真是姐姐听话的好弟弟。”见丘比特决定遵纪守法,不再想着破坏规则了,阿芙洛狄忒很高兴,差点儿暴露了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好在她及时改口,这才没引起他的怀疑。

高兴之后便是要赶紧去完成“业务”了,因为神规第一条就是“求姻缘者来求姻缘,爱神必须立刻解决”。

虽然与完“业务”相比,她更喜欢跟丘比特待在一块儿。

哪怕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一处,她也觉得很开心。

可是不行,因为有神规。

“那我现在得去帮国王实现心愿了,我得先走一步了。”见丘比特脸上出现了一丝落寞,阿芙洛狄忒忽然感到很难受,可是又没有办法,毕竟神规不是她制定的,于是她强忍住交织在内心里各种复杂的感情,神色如常的说道,“你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去找月老玩儿啊。”

“哼,谁要去找他,我才不去呢。”一提到月老,丘比特就像炸了毛的小奶猫似的,凶巴巴的,脸上的落寞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气鼓鼓的腮帮子。

阿芙洛狄忒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把内心的失落和沮丧都抛到阿波罗的太阳车里了,看到他气呼呼的样子,阿芙洛狄忒忽然觉得自己心里的难过也消散了几分,同时也对惹丘比特炸毛的月老到底做了什么而感到一丝的好奇。

真的只有一丝而已,还没到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地步,所以她并没有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丘比特想起了月老所以气得不说话,而阿芙洛狄忒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时间,空气里一片寂静。

阿芙洛狄忒想走,但又不舍得走,犹犹豫豫中,就听丘比特率先出声,打破了诡异的沉默:“姐姐,你快去吧,等你回来我再来找你玩。”语气轻快,笑容灿烂,似乎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恣意张扬、爱闯祸的皮猴子天神。

阿芙洛狄忒见他像之前一样开心了,顿时放下心来,也不觉得难受了,她刚开口说了个“好”,就见丘比特忽然一转脑袋,随即嘴巴一张,大牙一呲,扯着嗓子吆喝了起来。

国王看着面前的完美“妻子”,越看越觉得完美,越看越觉得世间无人能配得上她,生怕自己也配不上她,于是国王立刻跑到镜子前面照了照自己的形象。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依旧完美的一批,国王顿时放下心来。

“加”,意为他会对她一辈子宠爱有加,“拉”,表示他愿意跟她一辈子拉拉扯扯,“泰”,寓意她的出现会为他带来满满当当的福气,会让他的国家国泰民安,而“亚”呢,则表明他愿意跟她一辈子亚肩叠背,形影不离,永远不分开。

国王含情脉脉地看着加拉泰亚,嘴里反复念叨着她的名字,越念叨越觉得好听,越念叨越觉得停不下口,每念叨一遍“加拉泰亚”这四个字,他就觉得自己的心里热乎乎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尤其是靠近左胸的位置,暖暖的难受。

这个名字,饱含着国王对他的完美“妻子”深深的爱意,这个名字,在国王心中是世界上最最完美的名字。

国王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妻子”,越看越觉得熟悉,越看越觉得像他认识的一个人。

他忍不住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连连说道,还好还好,幸亏我能配得上她,幸亏我能……哎?不对啊?

国王看看他的“妻子”,又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再看看他的“妻子”,又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脑袋转来转去转了好几圈后,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他的“妻子”似曾相识了。

一瞬间过后,国王便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他仍然爱着他的“妻子”,他的他的“妻子”的一腔爱意从未改变。

国王知道,只有完美的名字才能配得上他完美的“妻子”。

加拉泰亚。

从此以后,他的“妻”就是加拉泰亚,加拉泰亚,就是他的“妻”,是他永远的“妻”。

他的“妻子”和他长得是一模一样,就跟双生子似的,如果他的“妻子”能够变成真人的话,估计连他妈都认不出来到底哪个才是她的儿子。

国王虽然对此很惊讶,但是也只有短短的一瞬而已。

国王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手,随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手放下,再抬起,再放下,又抬起,又放下……踌躇了好久后,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一咬牙一跺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噌”的一下伸出右手勇敢的牵起了她的手。

尽管他的面上与往日无常,一副平静的样子,可是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哪怕他的“妻子”跟他长得像是双胞胎,他也依然爱她,他会坚定不移、矢志不渝的爱着她,直到永远。

国王是如此的宠爱他的“妻子”,以至于劳心费神地绞尽脑汁想了好几天,终于为他的“妻子”起了个名字。

“这、这……”国王指着他的“妻子”“这”“这”了半天,却“这”不出个下文来,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好不容易才压下心里的惊讶,终于说出了后面的话,“这不就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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