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在手机阅读
手机阅读《我 戏精且拱小白菜》
我 戏精且拱小白菜

第 168 章 皮格马利翁和他的七个大臣(七)

可惜啊,碰上了丘比特这么个反应迟钝的家伙,估计以后可有的受了。

想着,可能是为了帮月老助攻一下,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又或者是她纯粹想添把“柴火”而已,便“顺口”说道:“哎?月老啊,这就是你上次风尘仆仆赶往人间带回来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说着,她就做出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终于想了起来的样子,惊讶地说道:“……哦对了,叫相思豆。”

“因为你们是红色的小豆豆,所以就叫红豆,那如果你们是绿色的话,那岂不是要叫绿豆啦?黄色的就叫黄豆,黑色的就叫黑豆,你们这起名字可真容易。”

“哎?你们这些红色的小豆豆叫红豆,那红色的大豆豆呢,难道也叫红豆?这也太没有分辨度了吧?最起码也得加个‘大’字才行。”

丘比特一边玩着手腕上的红豆串儿,一边自言自语说个不停。

见月老的反应,她便知道月老应该是不想对丘比特表露心意了。

至少暂时不想。

本来她也只是试探一下,如果月老愿意她来助攻一下的话,那她乐意至极,如果不需要她的帮助的话,那她也不会自作主张。

所以在月老故意咳嗽的时候时,她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再继续说下去了,于是立刻闭嘴。

丘比特正听得入神,却见阿芙洛狄忒闭嘴不言,顿时好奇心爆棚,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接下来的内容,于是缠着她问了起来。

“愿意怎样?啊?姐姐姐姐,后面是什么?”见阿芙洛狄忒笑而不语,丘比特急了,于是使出了一招撒娇,“姐姐,你就跟我说说嘛,好不好啊,说说嘛说说嘛。”边说边拉着她的袖子晃来晃去,看那样子是想把她新衣服的袖子给扯下来才肯罢休。

“姐姐,现在可不兴说到一半就闭嘴这一套了啊,您这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可是不道德的。”

阿芙洛狄忒被丘比特缠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可是又不能违背月老的意愿,一番思索后,她想到了其他的办法,那就是转移话题。

对别的神仙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对丘比特那是绝对管用。

经过几百年的相处,她已经看明白了,如果不想丘比特把注意力放在某个她不想回答的问题上时,她就可以提出一个另外的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亲测有效,简直一用一个准儿。

想着,阿芙洛狄忒就对着丘比特意味深长地说道:“这红豆可是你月老哥哥特意从人间顺便给你找来的呢。”说完,她把脸转向了月老那边,又故意问了一句,“是吧?”

月老低头,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他忍不住攥紧了掩在衣袍下的双手,内心紧张万分,他不知道丘比特听了这话后会说什么,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更不知道如果丘比特问他的话,他又该说些什么。

带着紧张、激动与莫名的期待,他垂眸等着,等着,等着那于他而言颇有尘埃落定、敲定生死意味的时刻。

不过,事情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子发生,一切都是他在做梦了。

丘比特什么也没问,甚至连脸色都没变,只是呲着大牙咧着嘴笑得跟朵花似的表达了客气的感谢:“哦,那谢谢你了哈”,随后又自顾自的玩了起来,丝毫没有察觉到阿芙洛狄忒话里的特殊含义,更没有发现月老在他道完谢后眼里那一瞬的变化。

那是期望落空的样子。

强压下内心的失落,月老扯起嘴角,一脸坏笑的看着丘比特,又恢复成了之前那个爱捉弄对方的“毒舌”月老:“确实是该谢谢我,谢谢我让你的眼睛免于被哭肿的窘况。”

算了算了,他想,不要再去做无用的期待了,就这样吧。

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他不知道丘比特对他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吧,这种情况下如果他先将自己的心意暴露出来的话,那他的脸面往哪儿搁,他以后还怎么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见对方一面?指不定到时候那个反应迟钝的笨神会对他避之不及呢。

所以啊,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现在的情况就挺好的,实在是没有赌一把的必要。

虽然心里会难受,但好在还能像往常一样的见眼前这个笨蛋几面,也能再捉弄几通逗个乐子不是?

丘比特正玩的自在,一听月老给他扣了个“爱哭鬼”的破帽子,脸一下子涨红了,气得。

他扬起脑袋瞪着月老,眼睛亮亮的,一边气得离地三尺高,一边气哼哼的反驳道:“胡说八道,竟然污蔑小爷,看小爷我不给你个厉害的瞧瞧。”说着,他就作势朝着月老扑过去,想要把他一下子按倒在地,随后狠狠地捶那胡说八道的坏仙几小锤,好出出气。

虽然是这样计划的,但其实丘比特没指望能把月老摁在地上锤爆他的脑袋,毕竟人月老又不是个没气儿的,怎么可能乖乖站在原地等他来捶?

但是了个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还真成功了。

丘比特暗中蓄满了力量,随后一蹬云彩就朝着月老冲过去,本来觉得月老会闪开,所以他便没减速,待发现月老站在原地大有一动不动等他来撞的架势时,想要收脚却已经停不住了。

由于惯性,他就径直跟月老撞了个满怀,又由于强大的冲击力,他连同被他撞到的月老一起朝着同一个方向踉跄了几步,再由于双方脚下皆不稳,最终只得双双摔进了云彩里,把身下的一块大云彩给压成了好几块小云彩。

待回过神来,丘比特发现自己趴在月老身上,怕把他给压晕过去,于是赶紧起身,毕竟他对自己的体重可是了如指掌。

笑话,他一个正处于活力四射的青年天神压在月老身上,月老肯定会觉得难受,再加上自己那一对硕大美丽的无敌大翅膀,那月老就更吃不消了。

想着,丘比特就赶紧起身,不料刚想把脑袋从月老身上抬起来,就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声响从下方传来,砰砰直响,就跟他之前去人间看热闹的时候那些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人类拿着两根小棍棍敲一张圆圆的厚凳子似的,可响了,响到不容他忽视。

可是,这里不是人间。

丘比特好奇了,好奇这声音从何而来。

“哎?什么声儿?”丘比特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后又趴在月老身上仔仔细细听了一遍,此时的他忘记了自己正处于一个什么没眼看的姿势,他正沉迷于寻根刨底的追究声音的来源呢。

丘比特听来听去,听去听来,终于确定了声音的起源地。

“你的心,在……唱歌?”发现是月老的心发出的动静,丘比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似的睁大了眼睛,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听到月老的心在唱歌,或者不明白为什么月老的心会突然唱起了歌,按捺不住自己快要爆棚的好奇心,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丘比特刚轻轻戳了两下,身下的月老就像是被薅了头发似的瞬间变了脸色,他下意识的就想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罪魁祸首”,可是又有些顾虑,但是不把他推开吧,又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异常,思索片刻综合考量之后,月老选择一种比较温和的做法,他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丘比特给扒拉到了一边,然后慌慌张张的从云彩上起身。

要说这月老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把丘比特一把推开呢?这是有原因滴。

不是所有的云彩都是软云彩。

这有的云彩啊,它其实可剌人可剌人的了。

也剌仙。

还剌神。

OK,不能再说了,再说的话就透露太多了,咱们点到为止。

虽然并没有和盘托出,不过我相信现在大家都能或多或少的明白一点儿了,剩下的就靠大家自行感悟与体会叭。

(*▽*)加油,我相信你们哟!ヾ(°°)

把丘比特那个脑子缺根弦儿的扒拉到一边后,月老“噌”的一下就从云彩上利利索索的滚了起来,他不敢看仍坐在云彩上一脸懵的丘比特,只是快速整理了整理身上微微带有褶皱的衣袍,扔下一句“姻缘线不够了,我去买”后便匆匆离开,像是后院着火了赶去救火的急切,与慌乱。

见月老几近落荒而逃的飘走了,丘比特脑子里顿时冒出了一堆问号,他看着月老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很快便成了一个小红点。

就像他腕上红绳串的那串红豆似的。

想着,他便抬起了手,看着那串手环,他直觉有些不对劲,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不知道。

丘比特对着自己腕子上的红豆瞅啊瞅,瞅啊瞅,都快要把红豆给瞅成绿豆了,可是还是没有琢磨出个π到底是3.1415926还是3.1415927来,最终他晃了晃琢磨到已经开始发晕发疼的脑袋瓜子,心道,算了,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不想了。

神生得意须尽欢,莫使大脑空转悠,不要故意为难己,及时放弃要趁早,及时放弃要、趁、早!

想着,丘比特便放过了自己的脑仁子。

不琢磨手环了,他就忽得想起了匆忙离开的月老,他好奇为什么月老会突然表现出那副样子,就像是……就像是什么呢?就像是洗澡被偷窥了似的,既羞愤,又慌张,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样子。

他将视线从手环上移开,随后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阿芙洛狄忒,似乎在用眼神询问她知不知道月老怎么了。

此时他的脑子里,就像人间口口相传的那首歌谣唱的那样,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有,丘比特在心里咆哮道,实在是太有了。

阿芙洛狄忒两手一摊,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她确实是不知道月老为什么匆匆离开,至于其他的嘛,她就算是知道,她也不能说,除非得到月老本人的同意,否则她要是自作主张告诉丘比特的话,那岂不是讨嫌的碎嘴子吗?

她可不想得到这样的称号,说出去不好听不说,肯定会被其他神仙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她可是有道德的天神,可不能做那没道德的事。

一边是不开窍的丘比特,一边是早开窍的月老,中间隔着好大的一条沟,阿芙洛狄忒忍不住唏嘘了。

哎呦喂,想不到月老竟然对阿丘有想法,可惜阿丘这孩子对于感情的反应有些迟钝,月老要是想跟他修成正果可是不容易,那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就阿丘那反应迟钝的,你就算是开门见山他都不一定能立刻明白,更何况你这旁敲侧击偷偷心仪呢?堂堂月老,竟然在自己的姻缘上乱了方寸,这可真是……啧啧啧哦。

唉,我都能看出你的心意,就是不知道阿丘那孩子何时才能知晓了。

啧啧啧,看得我都心急,恨不得亲身上阵直接替你说明白,你俩这是……哎?用人间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叫、叫……对啦,就叫“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诶?好像哪里不对。

阿芙洛狄忒脑子里刚蹦出她从人间新学的这句诗词,就直觉好像有些不太确切。

她仔细琢磨了一下诗句的意思,又将月老和丘比特两为角色带入了一下找找感觉,费了好一番脑力功夫后,她最终得出了个结论。

丘比特这孩子是连“沟渠”都没有的“明月”嘞……

刚得出重要的结论,还没等她再次唏嘘一番,就听见丘比特突然出声道:“姐姐,你不是还要去帮国王……”实现愿望吗?

“天呐!”不等丘比特说完,阿芙洛狄忒就激动的嗷嚎了一声,她一听到丘比特提到“国王”这两个字,就立刻想起了那位被自己抛在脑后的、想要活的媳妇儿的国王,接着她就想起了距离收到警报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她慌了。

她翻箱倒柜找出自己的高档化妆品,然后坐在镜花水月前开始涂涂抹抹。

笑话,她堂堂高级爱神出去办“业务”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化妆,怎么可能就这样蓬头垢面的去见她的信奉者?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其他神仙的大牙。

化一个美美的妆再出去,不光是让见到自己的神仙或凡人感到赏心悦目,同样也是代表了自己对他们的尊重。

她是有道德的天神,所以她一定要尊重全世界。

好在阿芙洛狄忒化妆技术已经既熟练又高超了,所以这次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化出了一个足以惊艳全世界的妆容。

化完精致到简直不能再精致了的妆容后,她换上自己那华丽到简直不能再华丽了的华服,又理了理自己那一头漂亮到简直不能再漂亮了的长发,见自己已经足够光彩夺目以至于走出去不但不会给他们神仙一族丢脸反而还能长好大的脸,她终于准备出发了。

她从宫殿里出来,见丘比特还等在大门口,便满怀歉意的说道:“那我就先走了啊。”

“嗯嗯,姐姐去吧,祝姐姐本次又完成一次完美的‘业务’。”见阿芙洛狄忒要前往人间替人实现愿望了,丘比特很艳羡。

除了艳羡之外,还有对阿芙洛狄忒的崇拜。

“祝姐姐一路顺风,姐姐再见。”

丘比特一边注视着阿芙洛狄忒离去的背影,一边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等以后,我也要向阿芙洛狄忒姐姐一样成为一位业务能力超强的高级爱神。

嗯,我一定可以。

ヾ(°°)

阿芙洛狄忒虽然争分夺秒的前往人间,但她其实是不想去的,因为她不想占用与丘比特见面的时间。

本来就不经常见面,要是再由于外出忙“业务”而占用一部分时间,那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岂不是就更少了。

但是,哪怕她再不愿意,她也必须得去。

因为职责所在。

因着身为爱神的职责,所以她必须得放弃一些东西。

人间有句话叫“自古忠孝难两全”,她现在觉得职责和亲情也难两全。

阿芙洛狄忒飞啊飞,飞啊飞,都已经飞过银河系即将到达太阳系了,耳边却仍然回响着丘比特那一声又一声脆生生的“姐姐”,她觉得无奈极了。

还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还真把我当成你姐姐了啊。

阿丘,你知道吗?其实你不应该叫我姐姐的。

我不是你姐姐。

我是你妈咪。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天神们聊个天说句话化个妆道个别的功夫,于他们而言不过转瞬即逝,可人间,却已经过了三年。

咱们这位完美无缺的国王啊,他有良好的饮食习惯,一日三餐,到点必吃,所以啊,国王的祈祷也是有规律的。

餐前祈祷一次,餐后祈祷一次,晚上入睡前祈祷一次,早上起床后祈祷一次,其余的时间则每隔半个小时祈祷一次,三年里从未间断过,连他的七位大臣都被感动到看不下去了。

每次散会之后,大臣们都会找个破庙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感慨他们的国王为什么这么可怜,明明都那么诚心诚意的祈求爱神了,可是爱神却迟迟不肯现身助他们的国王实现愿望,一时之间,他们几个都恨不得自己立马拥有可以“化木头为真人”的神力,然后立刻帮他们可怜的国王实现那个小小的心愿。

国王每天都要祈祷好多遍,虽然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祈祷也已经不下万遍了,可是爱神阿芙洛狄忒却迟迟不现身,而他的心愿便一直没实现。

尽管如此,可他仍未放弃,他仍然满怀着一腔的热忱,从白天祈祷到黑夜,真心实意,全心全意。

他没有放弃,也不会放弃,因为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功夫下的深,铁杵也能磨成针,只要祈祷心意诚,木头也能化真人。

如果祈祷一天不够的话,那就祈祷十天,如果祈祷十天不够的话,那就祈祷一个月,如果祈祷一个月不够的话,那就祈祷一年,如果祈祷一年不够的话,那就祈祷十年,如果十年还是不够的话,那就祈祷二十年,甚至就算是祈祷到生命的最后一秒,他也愿意。

只是为了能有机会见到加拉泰亚变成真人,只是为了加拉泰亚能够成为他真正的妻子,从此比肩而立,携手一生,一起看遍世间的繁花锦绣,所以,哪怕这机会再渺茫,哪怕这过程再艰难,哪怕他需要付出很多很多,甚至是耗尽自己的一生,他也义无反顾,甘之如饴。

他始终相信,只要他能数十年如一日的祈祷下去,他就一定可以见到活的加拉泰亚。

这份坚信,从未改变,正如他对加拉泰亚的爱,从未减少过一分一毫。

国王祈祷着,祈祷着……终于,在第四年的第一天,爱神阿芙洛狄忒现身了。

这天早上,国王从睡梦中醒来,首先做的就是转过身去给一旁的加拉泰亚掖了掖被角,待给她盖严实被子后,他又平躺在床上,想起了自己刚刚做的梦。

说不清是美梦还是噩梦。

他梦见加拉泰亚活了过来,然后他就背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在花团锦簇的小路上,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春回大地,莺歌燕舞,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以至于他想牵着她的手在草地上跑一跑。

不过,还是算了。

他是如此的深爱加拉泰亚以至于都不舍得让她自己走路。

不过背着她在草地上跑一跑倒还是可以的。

想着,他就背着她跑了起来,听到她发出了开心的笑声,如清脆的风铃一般悦耳,他只觉得脚下更有力量了,于是他跑得更快了。

他故意背着她跑到了温明和何勰的房门外,因为他没忘记上次他们两人给自己泼了好大一盆狗粮,所以他得泼回去。

想着,他就背着她在他们门外的小路上跑过来跑过去,跑过去再跑过来,跑过来又跑过去……来来回回的,也不嫌累得慌。

他正背着她跑着起劲儿,就听见门“嘎”的一声打开了,随后温明没好气的声音随着温柔的春风飘了过来。

“哼!你是故意的吧。走,小宝贝儿,我们也跑去!”

话音刚落,温明背着何勰便忽得一下出现在了面前,没有任何预兆,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他还没来得及问问面前这两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就见温明背着何勰脚步如飞的跑了起来。

他不甘落后,背着身后的她快步追了上去,誓要与温明比一比谁的腿脚快。

跑啊跑,追啊追,他见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追不上温明,顿时急得满头大汗,正想问问背上的她还要不要继续追,忽然就感觉手上的触感变了,不是温温软软的,而是梆硬梆硬的,顿时他心里一慌,一个不小心就脚下拌蒜,“吧唧”一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后……国王就醒了。

国王想了想,觉得这是个美梦。

毕竟他已经见到了加拉泰亚活过来的样子。

尽管并不是真实的,但是就算只是在梦中见到的,那他也心满意足了。

想着,国王就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随后便准备起床,收拾好后就要开始今天的祈祷了。

国王跪坐在床上,双手合十,刚要闭上眼睛开始祈祷,余光就瞥见一旁站了个人,还是个女人。

国王惊慌不已,不明白为什么守卫森严的宫殿也能被人随随便便的闯入,怕是来篡夺王位的,更怕是来抢走加拉泰亚的,但是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故作镇定的问一句“你是谁”。

“你、你是谁?”尽管国王已经努力控制自己内心的紧张了,可是说出口的话还是不可避免的打了个磕巴。

来人站在原地不动,笑着说道:“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我?”国王指着自己问道,见她也不像是哄骗自己的样子,于是开始回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叫她来,又是在什么情况下叫她来的了。

国王的大脑飞速运转,以至于他只花费了短短一秒的时间就已经按照时间顺序回溯完了这十几年的经历,终于,在回溯到最近三年的时候,他知道了来者何人。

来者为神。

“阿……阿芙……”国王声音颤抖不已以至于后面几个字连说都说不出来,他努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尝试了好多次后,终于成功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阿芙洛狄忒!”

国王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名字是如此的难说,以至于他前前后后吸了三次气平静了三次情绪才能顺利的喊出。

国王激动的喊出了这个在三年里不知念叨过多少遍的名字,不同于以往说到“阿芙洛狄忒”这五个字时的感觉,以前祈祷的时候,是敬畏,而现在,除了敬畏之外,还有激动兴奋,和语无伦次。

“您、您是来帮我实现愿望的吗?”国王好不容易问出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眼睛亮亮的看着阿芙洛狄忒,他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他垂在身侧的手颤抖不停,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他希望能得到肯定的回答。

他紧张的等着阿芙洛狄忒的回答,连呼吸都忘记了,终于,在听到她说了“是的”时,他猛地松了一口气,随后铺天盖地的喜悦笼罩了他,他是如此的开心以至于忍不住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哭了起来。

阿芙洛狄忒明白他的心情,毕竟他等这一天也等的太久了。

说到底,也有她的责任。

阿芙洛狄忒有些愧疚,如果她没有忘记的话,那她就不会来的这么迟,如果她没有来的这么迟的话,那国王就可以少等几年了,但是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只能在以后的“业务”中尽量避免出现这种情况。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抱着弥补的想法,她决定立刻帮国王实现愿望,虽然这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

“请问塞浦路斯国的国王皮格马利翁先生,您是否想要现在立刻实现愿望?”

“想想想。”见伟大的爱神阿芙洛狄忒终于准备实现自己的愿望了,国王忙不迭的连连应道。

阿芙洛狄忒忍不住想抽抽嘴角,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阻止了她,内心坚不可摧屹立不倒的道德感促使她向着信奉者展现出了如冬日暖阳般的笑脸:“请回答‘是’或‘否’。”(*^▽^*)

“是是是。”

阿芙洛狄忒:“……” ̄□ ̄||

阿芙洛狄忒:“请回答‘是’或‘否’。”(*^▽^*)

“……是。”国王闹了个大红脸,从未出过任何丑的他竟然今天一次出了这么多丑,于是他忍不住尴尬到脚趾抠地,差点把千层底的牛皮高帮靴子给抠透了气儿。

不过也只是抠了一小会儿而已,所以他的脚大趾头哥儿只来得及抠破脚上穿着的那双鎏金百花豆绿大红双拼洋缎堆堆袜,而脚下蹬着的那双牛皮高帮靴却是丝毫未损呐。

国王很快便忘记了尴尬,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到加拉泰亚的身上,他似乎能够预见面前此时正在静静沉睡的“妻子”下一秒就会立刻苏醒过来,然后带着甜甜的笑容投进他的怀抱,说不定还会在他的耳边用小小的声音说一句“谢谢你让我有了生命呀”。

他的尴尬已经完全被加拉泰亚即将活过来的欣喜所代替了。

阿芙洛狄忒快要被国王那热切的视线给烫的待不下去了,虽然那视线并不是给她的。

见国王激动中还透着一堆可怜,她不忍心再有一分一秒的拖延,她想让国王的愿望立刻成真,她想让国王立刻见到他梦寐以求的妻子,于是她稍微准备了一下下,给自己加了个油,打了个气。

哈!阿芙洛狄忒,你一定可以的。

呀!阿芙洛狄忒,你是最厉害的。

在给了自己足够的、强大的自信后,她就伸出双手在加拉泰亚的上方虚虚的抓了起来。

她抓啊抓,抓啊抓,很快手里便出现了一小团粉红色的东西,但是这种超自然能量体只有爱神才能看见。所以,阿芙洛狄忒知道自己手里获取了一块能量极纯的超自然能量体,但是落在国王的眼里,只当她是握了团空气罢了。

阿芙洛狄忒:哇哦,竟然是世间最最罕见的粉红色超自然能量体诶,听说只有深入骨髓的爱才能聚集而成,想不到我这次竟然有幸见到,真是走了大运啊。

国王:虽然这样想不太好,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阿芙洛狄忒这是在给空气按摩吗?

待手里的超自然能量体聚集到能够发出粉红色的耀眼光芒时,阿芙洛狄忒便知道时机已到,可以进行最后一步了。

只等咒语念完,国王的心愿即可实现,而她就可以去忙自己的私事了。

“隐藏着爱情力量的超自然能量体啊,请在我面前显示你真正的力量,我是天神阿芙洛狄忒,我此年此月此日此时此分次秒于此地因塞浦路斯国国王皮格马利翁而以高级爱□□义命令你,能量转移——”

话音刚落,阿芙洛狄忒手里的能量体就瞬间四散开来,变成了不计其数的能量线,能量线在加拉泰亚周围的空间中不断飘动,然后慢慢交织成一张粉红色的大网,大网将加拉泰亚完完全全包裹了起来,一层一层又一层,渐渐地变成了一个粉红色的“球”。

那“球”越变越大,越变越大……在快要将他们所处的这片空间全部占据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大球”消失了,再看床上的加拉泰亚,已然有了人类的温度、呼吸和血色。

得亏他手里的那串红豆还没有开灵智,所以听不见他说话,这要是一串有了灵识的红豆的话,肯定得让他的喋喋不休给烦死,说不定还得后悔自己没日没夜的吸收日月精华修成了红豆精呢。

月老本来是这样计划的,如果丘比特问他红豆是什么的话,他就会告诉他红豆的别名又叫“相思豆”,丘比特那个脑子缺根弦儿的肯定不知道相思豆的“相思”是什么意思,而这正合他意。

笑话,他自己的姻缘都还一团糟呢,哪来的心思去给凡人牵线?

虽然丘比特脑子缺根弦儿,但是站在一旁无意目睹全程的阿芙洛狄忒脑子可好使着呢,三言两语就看出了月老的小心思。

丘比特并没有再多问一句,而他,便也失去了继续剖白的勇气,和借口。

“红、豆?”丘比特随口重复了一遍后,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腕上的红豆上,“原来你们叫红豆啊,虽然我很喜欢你们,不过有一说一,你们这名字起的可真随便。”

如果丘比特问他相思为何意的话,他也不准备用通俗易懂的方法讲给他听,毕竟那样暴露的快不说,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他准备用高深莫测的语言说给他听。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相思豆里寄相思,长相思兮长相忆。

见丘比特只知道自顾自的跟红豆说个不停,似乎把送红豆串儿的他给抛到了阿波罗的太阳车里,然后迫不及待的催着阿波罗驾驶着新能源太阳车把他给拉走了,于是月老的心开始难受了。

非常非常难受。

难受到都不想管人间的姻缘了。

他打算只向丘比特稍稍透露一点点,而那红豆和数字所代表的深层次含义,还是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埋在心底里好了。

姻缘线上串红豆,遥寄相思卿知否。

见月老脸色一变,而且丘比特也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她故意慢悠悠的问道:“难道,这就是那个相传送给谁就表示愿意和谁……”定终身的情意绵绵相思豆吗?

没等她说完后面的话,就被月老给匆忙打断了。

20,20,爱你,爱你。

可是,到底是他想多了。

后面那两句他就不准备说给丘比特了,仙家讲究的是点到为止即可,而非和盘托出。

  • 加入收藏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