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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戏精且拱小白菜

第 171 章 皮格马利翁和他的七个大臣(十)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好了,可是,世事无常,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神也有。

神仙还没来得及陪着小鬼过上几天轻松愉快的日子,就由于大限已到而殒命了。

有一只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子某一天占山为王当了山大王,一大帮子小弟前呼后拥,过得好不自在。

后来有一天啊,猴子忽然觉得这等清闲自在的生活实在是有些平淡无趣,便决定找点儿刺激耍耍,于是就耍到了天上。

猴子上了天之后就到处撒泼,不光推倒了树,还蹬翻了炉,正闹得起劲儿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就被一位高人给一巴掌扇回了地上,不光如此,高人还给它取了个代号叫“泼猴”,并用一座大山压住了他的脖子以下的部位,致使它除了脑袋能动之外,其他地方全都动弹不得。

象牙便独守着这片荒漠,寂寞的时候就拿出这几个故事来咋嘛咋嘛,然后继续满心期待地等待着自己有缘人的到来。

象牙等啊等,等啊等,在孤独寂寞与满怀期待中熬过了五百年。

象牙刚交的鸟兄弟给它带来了一件新的趣事。

有一座大山突然“嘭”的一声炸了开来,随后从里面蹦出来一只脏兮兮的光/腚猴子,那猴子一边嗷嚎个不停,一边向着一个温润如玉特有范儿的男人奔去,然后跪在了那个男人面前,后来两人……呃,后来一猴一人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一起带着一匹马走了。

虽然鸟兄弟并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不过它知道,肯定是那只脏猴子死乞白赖缠着那个男人非要跟他走不可,要不然,就凭它一只赖赖乎乎的猴子,傻子才会带它走呢。

象牙听了鸟兄弟对那只猴子的评价,顿时觉得哭笑不得,刚要在心里问一问,就听见鸟兄弟的家人已经在远处喊鸟兄弟快快上路了,于是它赶紧跟鸟兄弟道了别,并目送着鸟兄弟回到了迁徙的大部队。

鸟兄弟走了,周围立刻归于平静,象牙又成了孤孤单单的一根牙。

象牙忍不住想到,刚才鸟兄弟提到的猴子应该就是之前的那只撒泼撒到天上去后来被压到大山下的猴子吧,它可真幸运,这么快就等到了它的有缘人。

可是,我比它等的时间还要久,连它都等到了,为什么我还没有等到呢?

唉!我什么时候也能等到我的有缘人呢?

我的有缘人啊,请你快点来吧……

象牙等啊等,等啊等,在孤独寂寞与虔诚祈祷中度过了一千年。

象牙刚交的鸟兄弟给它带来了一件新的趣事。

一位穿着白裙子的漂亮姑娘跟她的好姐妹去划船游湖,忽然遇上了大雨,两位姑娘便被大雨给困在了桥洞子里,可能是想起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急需处理,万般无奈之际,只好决定冒雨前行。

正当她们要以手遮雨准备一脚踏入雨中被淋成“落汤鸟”的时候,一位眉清目秀的谦谦公子突然出现,手里还拿着一把油纸伞,也不知道是故意等在这儿的,还是确实只是赶巧了碰上的,反正一切都是刚刚好。

公子见姑娘着急走,并且没有伞,便热心肠的将自己的油纸伞借给了面前这两位准备冲进大雨里的姑娘。

白裙子的漂亮姑娘看了看他手里的油纸伞,只有一把,如果她们用了的话,那他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冒雨回去吧,她们可不是没有道德的姑娘,便有些为难,于是推脱了起来,可是对方执意要将伞送给自己,大有如果她不收那他就不走了的架势。

白裙子姑娘很为难,见对方态度坚决,想了想后,对着公子道了声谢,随后接过了他手中的伞。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裙子姑娘从公子手中接伞的时候竟然碰到了对方的手,顿时,她便感到一股电流从自己的手上传遍整个身体,怕被公子给当成女版登徒子,她赶紧抬头想要进行诚恳的道歉,却不曾想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眼睛里满是痴迷,似乎挺享受这种感觉的样子。

一时间,雷声轰隆,大雨倾盆,电闪雷鸣,火花四射,爱情的小火苗儿就此诞生了。

鸟兄弟嗷嗷的说着,说得唾沫星子四溅,说得那叫一个激情四射,就跟被爱情火花烫着的是它似的。

鸟兄弟还想继续说,可是它的朋友伙伴已经在催促它赶紧上路了,如果再拖延下去的话,估计到时候得冻死在半道上,它可不想被冻死,它还没活够呢,于是,它赶紧跟象牙道了个别,随后振振翅膀,“扑拉”一下子飞走了。

鸟兄弟一走,象牙的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它再度变成了孤孤单单的一根牙。

没有人讲故事给它听,它便自己琢磨了起来。

哎?白裙子姑娘?为什么鸟兄弟说道白裙子姑娘的时候我竟然会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白裙子?

白?

嘶——,我记得以前好像也听到过这个“白”字,是从哪里听到的来着?

白……白……

小白蛇!

对了,就是那条报恩未果的小白蛇!

这个白裙子的姑娘和之前那条找老头儿的小白蛇竟然让我想到了一起,难道、难道……

难道白裙子姑娘就是小白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个专门猫在桥洞里等着送伞的公子,会不会就是之前老死的那个老头儿经过这么多年之后的投胎转世?

天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条小白蛇也太幸运了吧,经过一千年的等待,它终于找到了救它于鹰嘴之下的恩人,并且还能变成人形,这下子更方便报恩了,真是幸运呐。

唉,明明我等的比小白蛇等的时间还要长,为什么它都找到了它的有缘人,可是我这里却仍然毫无进展?我也太衰了吧?

天呐,我的恩人什么时候才能救我于烂泥地之中呢?

恩人,请你快来吧,好不好?

请你快来吧!!!

象牙等啊等,等啊等,在孤独寂寞与嗷嚎不停中嚎过了一万年。

象牙刚交的鸟兄弟给它带来了一件新的趣事。

大学校园里出现了几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如果是一般的普通男人的话,鸟兄弟肯定一眼都不会多看,更不会记住他们的故事。

笑话,不就是长了两条腿的男人嘛,又不是没见过,它可是见多识广的鸟,绝对不会如此的孤陋寡闻以至于看见个男人就飞不上天。

但是,这次却是个例外。

它看到其中有个男人长得不是一般的帅,尤其是下巴上的小胡子,怎么看怎么性/感,怎么看怎么觉得帅炸苍穹。

它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大叔范儿和糙汉式的帅哥,不禁停下了飞翔的翅膀,然后找了根树杈站在上面开始了偷窥。

因为刚好站在了他们头顶的一棵大树上,所以它很容易的便听见了他们在说些什么。

它听见了其他人叫那个它看中了的帅哥“赵处长”,还提到了什么“查案”、“死人”、“特别调查处”等一堆它听不懂的字眼儿,顿时对那帅哥……不对,既然已经知道了人家叫什么名字,那就应该喊人家的名字,总是帅哥帅哥的叫显得多轻浮啊。

它听赵处长的嘴里吐出来一堆它听不懂的专有名词,顿时对他的崇拜与爱慕更深了一些,心道,天呐,他不光帅,还这么厉害,真是完美的好男人啊。

它正犯着花痴呢,忽然从某个角落传出了一声猫叫,像是警告一般,吓得它顿时一个大激灵,脸上的痴笑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着对天敌的惧怕,更怕被猫给一口吃掉,它慌张极了,赶紧四处看了看,在看见一只大黑猫正在一间屋子里翻箱倒柜闻来闻去闻个不停的时候,它顿时放下了自己那颗紧张到快要蹦出来了的小心脏。

它看着那只黑猫像只小狗似的闻闻闻,忍不住想到,闻啥呢这是,闻的那么起劲儿,摇摇晃晃的,难道是喝了几口猫尿就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正想着,就见那黑猫从窗户一跃而下,随后,它心仪的赵处长便扶着窗台向外探出了身子,看样子是想看看那只肥猫是不是摔成猫饼了。

它还没来得及对着它心仪的赵处长来一曲宛转悠扬的鸟鸣,就发现赵处长保持着半边身子在窗外的姿势不动了,没等它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给它的赵处长点了穴,下一秒便瞧见了它的赵处长跟踩了炮仗似的“噌”的一下就把身体缩了回去,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它都没能再多看他无比帅气的脸庞一眼,等它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能看见窗台边上露出的那一撮呆毛了。

咋啦?他为什么要藏起来?

怀着万分的疑惑,它好奇的探着脑袋向下看了看,想要找到它心仪的赵处长慌得一批的原因。

它看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很帅很帅的男人。

不同于赵处长的帅,但也同样让它无比的心仪,很不得立刻飞到他面前对着他“啾啾啾啾”个不停。

它对着树下的男人翘首以盼,连口水都快要滴下来了,心脏也跳动的异常剧烈,它在觉得自己都快要兴奋的晕过去的同时,还不忘在心中赞叹不已。

天呐,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啊,真是太好看了。

突然觉得我这次没有白来,竟然看到了这么帅的男人,而且还是两个,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看啊好看,激动呀激动,兴奋呐兴奋……吸溜!

在两眼冒桃心、口水快流光的情况下,它偶然听见了一个弯腰鞠躬点头微笑的人喊了树下男人一声,于是它知晓了他的名姓。

沈教授。

沈……教授?

它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唤了一声,只觉得这三个字真好听。

当它想到“沈教授”这三个字的时候,它就像是看到了它最喜欢的大青虫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他,只觉得无比开心。

它非常喜欢沈教授,于是忍不住又偷偷唤了好几声。

沈教授沈教授沈教授沈教授沈教授沈教授……

每喊一声,它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多一分开心。

它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小好小,小不过是念了几遍名字而已,却满的像是要爆/炸了似的。

开心过后,它便开始发愁了。

怎么办啊,我该选择哪个才好啊?

这两个男人哪个我都非常非常的喜欢,哪个我都特别特别的想要,哪个我都超级超级不愿意给出pass卡。

它难以抉择,纠结无比,快要纠结成一团乱麻了。

如果说赵处长是野性张狂的帅,那沈教授就是温柔内敛的帅,这两款帅哥各有各的帅,所以它都想收入囊中。

正当它纠结到快要死过去了的时候,忽然看到它的赵处长和它的沈教授竟然牵起了手,而且牵得死死的,看那样子就算是有人从旁边使劲儿拉都拉不开,顿时,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我的两个男人竟然搞到了一起?

谁能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它正仰天长鸣,忽然听见了它的兄弟姐妹正在不远处喊它赶紧跟上大部队,否则族长会骂鸟的。

想到族长的小巧不烂之舌骂鸟骂的可狠了,它控制不住的打了个激灵,怕族长也来骂它,于是它不敢再多停留,就算是没想明白它的两个男人为什么突如其来的搞到了一起它也不去想了,因为它知道,就凭它那一个芝麻大的脑仁,肯定想不明白这其中的诸多道理。

它是一只有自知之明的鸟,所以它懂得适时放弃。

想着,它便暗暗积蓄了一下力量,接着脚用力一蹬树杈,同时翅膀有力的挥动了起来,“扑拉”一声就飞了起来,在脚趾离开树杈的同时,一道声音从树下传来。

它翅膀没停的继续朝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们飞了过去,身后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进了它耳朵。

那温润的声音中透露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别来无恙的安心,失而复得的激动,以及近“人”情更怯的紧张,全部都在诉说着说话之人的欣喜,和想念。

——“我找了你一万年,希望你还记得我。”

噗!鸟兄弟忍不住笑了起来。

啥子?一万年?骗人的吧?

你年纪轻轻的,正值青春年少,怎么可能找他找了一万年?

哪里有能活一万年的人啊,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哼,你是个吹牛大王,我才不要喜欢你了呢,我喜欢赵处长去。

不,不行,赵处长已经跟你这么一个吹牛大王握了手,所以他就会被你给传染了,被你给传染了以后他也会吹牛皮的……不好不好,吹牛皮的人不好。

我不喜欢吹牛皮的人。

我不喜欢你们两个了。

哼!

鸟兄弟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什么给挖了个大窟窿似的,怎么填都填不满,它没想到它有生以来第一次看中的两个男人中,竟然有一个会吹牛皮,而另一个,即将会吹牛皮。

它无比伤心,无比失落,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要死了。

讲着讲着,鸟兄弟悲从心来,一时间忍不住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它一边嗷嗷的哭个不停,一边用翅膀把泪水抹的到处都是,连面前的象牙都没能逃过一劫。

象牙见自己浑身湿漉漉的,恨不得立刻跳到一边儿去,可是它动不了,它又想让鸟兄弟赶紧闭上鸟嘴不要再嗷嚎了,但是它说不出。

没办法,既不能动又不能说的象牙只得忍着,忍着,忍着……终于,它忍到了鸟兄弟被自己的亲戚给拖走的时候。

那一刻,是掌声雷动的时刻;

那一刻,是赞不绝口的时刻;

那一刻,是精彩绝伦的时刻;

那一刻,是鞭炮齐鸣的时刻;

那一刻,是欢天喜地眉飞色舞的时刻;

那一刻,是欢声笑语欢聚一堂的时刻;

那一刻,是喜不自胜喜上眉梢的时刻;

那一刻,是心花怒放欣喜若狂的时刻。

见嗷嚎嗷嚎的鸟兄弟终于抹着泪飞远了,象牙既开心,又放松,可是开心放松过后,它便伤春悲秋了起来。

象牙想起了鸟兄弟的话,忍不住反驳了起来。

你个傻鸟儿,那人根本就没吹牛皮,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找了某个人一万年的。

刚开始听鸟兄弟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象牙确实有些怀疑,一万年?怎么可能?

可是在忽然记起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前听到的那个小鬼和神仙的故事后,它知道其实这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象牙大致上估摸了一下时间,从上次听到小鬼和神仙的故事的时候到现在为止,确实差不多得有一万年了,所以,它信。

它信一个人会找了另一个人一万年。

虽然过程很漫长,但好歹结果是好的。

一个人在经过一万年的漫长等待和苦苦寻找后,终于找到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一切的付出都是有意义的。

象牙很羡慕那个找到对方的人,更羡慕那个被对方找到的人。

象牙不知道它的有缘人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它,它都已经等了一万年了,可是它的有缘人却还没出现,它只觉得自己可能得再等上一万年了。

当然,也可能是十万年,百万年,甚至是千万年,也有可能,永远永远永远永永远远的等下去。

象牙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了桑田变沧海,也等到了沧海变桑田,等到了地崩山摧壮士死,也等到了天梯石栈相勾连,等到了才敢与君绝的山无棱与天地合,也等到了一片混沌之后的开天辟地世人现……终于,在某个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早上,它等到了它的有缘人。

它以为能跟它的有缘人携手共进,相伴一生,却不曾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它的有缘人竟然会嫌弃它是个男人。

加拉泰亚泪眼朦胧地看着不远处的国王,心里万分难过,他忽然觉得自己活过来还不如不活过来呢。

虽然之前他也是会难过的,因为不能动,不能笑,更因为不能配陪国王说说话,但是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这么的难过,难过的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不想让自己继续这样难过下去,因为受不了,他也不想让国王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为难,因为舍不得,所以,他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他想要问国王一个问题,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关乎他的生死的问题。

“陛下,加拉泰亚是女人时候您非常的喜爱她,现在加拉泰亚变成了男人,您就不喜欢了,是吗?”

他紧紧地盯着国王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找到一点儿国王喜欢他的证据,可是,国王一直垂着眼,所以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已经打算好了,如果国王回答“是”的话,那他就立刻离开王宫,然后找个离国王远远的地方自我了断,反正他本就是由国王亲手雕刻才出现,后来又因国王的祈祷而活过来,所以,于他而言,国王的喜欢就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如果国王不喜欢他的话,那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活着还得饱受相思之苦,倒不如一了百了的好。

与其躲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国王日后娶妻幸福美满的生活,他宁愿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只要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不光他自己不需要再忍受相思之苦,国王也可以不必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为难,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关于了断的地点他也已经想好了,干净不干净无所谓,宽敞不宽敞也无所谓,只要离国王远远地,不会被国王轻易找到就可以,因为他不想国王因为他的离开而感到难过。

想到这儿,他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了起来。

真是一个可笑的念头,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吧,国王怎么可能会为你难过?

他又不喜欢你,你这一走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扔掉了一个大麻烦,如果你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话,国王不但不会难过,说不定还会拍手庆贺呢。

想到国王可能会在自己消失后便敲锣打鼓的庆祝一番,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更疼了。

他红着眼眶看着国王,静静地等待着国王的回应,一时间,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好几十万年前他还是一根被深深埋进泥土里的象牙的时候,可是他知道,现在和之前根本就不一样。

虽然现在他并没有等多长时间,可是他却觉得比他当时被埋进土里然后在孤独寂寞中等待的好几十万年都要久得久得久。

他等啊等,等啊等,将满心的欣喜和期望等到了全部变成沮丧和失望,却仍然没有等到国王的回答。

虽然国王并没有说话,但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国王是世界上最最完美的国王,是时时刻刻为他人着想的国王,是不忍心伤害他人的心软的国王,他不好意思直接回答“是”,他怕自己听了会难过,他不想如此直接了当的伤了自己的心,可是他又确实不喜欢自己,也不愿意对自己撒谎,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保持沉默。

“好的,我明白了。”加拉泰亚不想再为难自己最爱的人了,也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的恬不知耻与死缠烂打,他利落的从床上起身,想要穿上鞋子,却没有找到,这才想起来国王根本就没有给他准备鞋子。

算了,他心道,没有就没有吧,没有就不穿了。

国王都已经不要他了,他还有必要穿上鞋子再走吗?

怕自己再待下去的话国王会觉得碍眼,于是他赤着双脚朝着门口走去,眼看着离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很快就要走出国门走向世界走到一个再也见不到他最爱之人的地方去了,顿时,他的眼睛酸涩了起来。

他不想在临走之前给国王留下没出息的样子,所以低头看着脚面,争取不被国王看见自己红了眼眶的样子。

都已经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还是干干脆脆的走掉好了,这样的话,还能给他最爱的人留下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潇洒印象不是吗?

“我……臣走了,陛下您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别太劳累,多喝热水,晚上早点休息,别再乱踢被子……”

在他被国王误以为是“她”的那三年,在他与国王同床共枕、抵足而眠的那三年,他积攒了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说给国王听,最重要的是,他想亲口告诉国王一句,他爱他。

那三年,是他过得最最快乐的三年,也是他这辈子最最幸福的三年。

虽然那时候他既不能动,也不能笑,更不能亲口对国王说出自己的心意,但他知道,国王爱他。

很爱很爱。

那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体贴入微的三年,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时他就想了,他是个不会动的假人国王都能对他这么好,那他如果是个真人呢?

国王对身为假人的他都能这么好,那对真人的他岂不是得好到天上去?

他甚至开始期待自己变成真人后的生活了。

可是,当愿望终于成真的那一刻,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巴掌,似乎在嘲笑他的痴人说梦,异想天开,那令他念念不忘的三年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黄粱一梦,当他得偿所愿之日便是美梦破碎之时。

现在,梦碎了,他也该离开了。

猴子动不了,更出不去,只能在山底下无奈的抬头望天,热了没办法,冷了更没办法,饿了就啃附近的草,甚至连泥土都不放过,渴了只能生生忍着,晕过去又醒过来后便继续忍,就这样循环往复,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猴子最幸福的时候便是在春暖花开的下雨天,不冷不热,有花有草,既可欣赏,也能管饱。

男神仙看到面前小鬼的第一眼啊,顿时就心生喜爱,并且还专门挑了个日子给了他名姓。

此后的日子里,神仙就帮助小鬼修炼,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他,让他摆脱了鬼的身份,一下子就跻身神族。

它还知道了一个小男孩遇见一位大哥哥的故事。

象牙知道了一只猴子的故事。

象牙忍不住想到,那只猴子应该跟它现在的情况一样吧,都是动弹不了,无非一个是被死死的压在山下,一个是被深深的埋进土里。

象牙也知道了一条蛇的故事。

好心肠的老头儿救下了小白蛇后,既没有把它捉回去煲汤,也没有一叉子将它叉死,而是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有一个俊秀可爱的小男孩,不,不对,确切来说他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小鬼,是一个天真无邪有着赤子之心的小鬼。

有一天啊,这个小鬼在树林里玩,正玩得开心呢,一转身就忽然看见了一个男人,不,不对,确切来说的话,这个男人也不是人类,而是一个神仙,是一个身穿青色衣袍的满头黑发的拥有着无限风华的神仙。

小鬼看到这个男神仙的第一眼啊,就对他喜欢得不得了,似乎再也忘不掉他了。

小白蛇当然不肯束手就擒,于是便拼命挣扎起来,奈何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而对方的块头是如此之大,所以小白蛇挣脱不开,眼看着黑鹰的利嘴就要刺穿自己的身体,小白蛇吓得闭上了眼睛,认命一般的等着死亡的到来。

不过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小白蛇感到很奇怪,立刻睁开了眼睛,便发现了旁边站着一个老头儿,老头手里拿着一根叉子,叉子正叉在了黑鹰的脖子上,而那只想要置它于死地的黑鹰早已经吓晕过去了。

象牙听着这个悲伤的故事,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唉——,惊鸿一瞥,就地沦陷,可惜,啧啧啧,造化弄人……呃,弄神,造化弄神呐!

小白蛇想要感谢他,便猎来了兔子想要送给老头儿,可是它不知道老头儿的家在哪儿,等它终于拖着死得透透的干巴兔子找到老头家的时候,却发现老头儿已经寿终正寝了。

象牙忽然想起了那个可恶的大头兵,当时它气得“嗷”的一声把鼻子甩得高高的时候,那大头兵也是吓得闭上了眼睛,不知道那时候的大头兵是不是正默默祈祷着能有个老头儿背着一杆叉子从天而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稳准狠地叉住它的脖子好救他于危难之际呢?

有一条漂亮的小白蛇出去觅食,一不小心就被一只黑鹰给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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