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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戏精且拱小白菜

第 183 章 罗森塔尔和他的四十个学生(九)

顿时,一阵尖锐的“滴滴答滴答”从破败的小破屋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超级刺耳,跟锯木头似的,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刺耳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不光刺耳,它还响,攻击范围超级大,先是飘过了学堂,又穿过了窗子,接着经过了庭院,在传到了正在外面上墙爬屋掏鸟蛋的学生耳朵里后,又继续飘向更远的地方。

2:22

春天,是一个多彩的季节。

万物复苏,冰雪消融,泉水叮咚,鸟鸣啾啾,柳绿花红,莺歌燕舞,一切的一切,无不昭示着生命的气息。

学生们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然后一瘸一拐地往学堂跑去,连那把鸟蛋拍个稀碎的学生也不例外。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边跟着大部队往学堂跑,一边把手放在裤子上蹭了蹭,将鸟蛋全部擦在了自己的屁股上。

完蛋玩意儿,他惴惴不安,怀里像是揣了一麻袋小野兔。

这次又是我最后一个,先生待会儿肯定又要罚我抱头蹲在墙角反省了。

真是一群兔崽子,一个个的跑那么快,都不知道等等小爷我。

He——tui,大大的不孝。

e=(o`*)))唉,实在是家门不幸呐~~

骂骂咧咧中,他就一脚迈进了学堂那扇摇摇欲倒的小破门,一眼就看到了老先生向他投射过来两道犀利的目光,瞬间,他走不动路了。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可怜巴巴地看着先生,只等先生一声令下,他就立刻抱着脑袋瓜子利利索索地滚去墙角蹲着反省。

虽然已经做好了被罚的准备,可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升起了一股隐隐的期待。

期待先生能够手下留情不开口,期待先生能够挥挥衣袖让他走,期待先生这次就不要让他蹲墙角了。

丢人。

(w)

或许是他诚意足够深,以至于感动了上苍,上苍略施法力,让老先生听到了他内心的渴望;又或许是他嘴角耷拉,一脸衰样,就跟那只不幸得了鸡瘟的报时鸡似的,精神萎靡不振,不振的让老先生都不忍心再去惩罚他;当然,最最有可能的是老先生觉得每次都罚他蹲墙角吧,次次都是这一招,一点儿新意都没有,怪无趣的,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新招,所以暂时放他一马。

因此,综合以上种种原因,老先生竟然真的如他所愿,没有罚他蹲墙角,只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示意他滚回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呼——,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对着先生展示了一个满含感激之情的灿烂笑脸后,便麻溜溜地滚开了。

见学生们的屁股都沾到了凳子,老先生便开始正式教学了。

只见老先生右手捧书,左手背于身后,慢慢悠悠的在学堂里转悠了起来,就跟拉磨的大野驴似的,要是给他一块磨盘和一盆黄豆的话,估计他真能给你磨出一抔豆粉。

待转够了圈儿后,也不管学生们是不是准备好了,他张嘴就问:“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老先生一出口,学生们就懵逼了。

嗯?什么?稚兔?

稚兔是什么兔?

先生以前教过我们,“稚”有小的意思,所以说,稚兔指的难道是……刚出生不久的小兔?

还是特别好rua的那种小奶兔?

可是、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先生岂不是问了一个错误的问题吗?

有三十五个头的话,说明有三十五只兔子,每只兔子四条腿,所以一共有一百四十条腿,根本就不是先生所说的九十四啊?

如果一共有九十四只腿的话,每只兔子按四条腿来算,那就会有……呃,九十四除以四,一四得四,二四得八,商二写八,九减八等于一,写一落四,再用一十四除以四,一四得四,二四得八,商二写八……错啦错啦,(经过无数次的重新计算后,终于得出了结果)得三余二。所以,九十四除以四等于二十三,还余二。

综上可得,若有九十四足,说明有二十三只整兔外加两条多出来的腿。

或者说有21只四条腿的兔子和2只五条腿的兔子。

但是,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吧?

如果兔子有五条腿的话,说明兔子有变异的可能,既然兔子有可能变异,那一只兔子就有可能不是四条腿,而是一二三五六七八甚至是更多条腿,这样说的话,那也太太太……

想到有这种可能,学生们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自己的智商好像不够用了,自己的洪荒之力快要控制不住爆发出来了。

妈了个巴子的。

那也太太太他喵的变态了吧。

这是哪门子的变态题,真彼母之的难死人。

敲踏马!!!

学生们正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捉急,忽然,他们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难道、难道……想到有这个可能,而且这个可能的可能性还不小,学生们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心脏骤停了0.0001秒。

难道先生今天出门的时候,一不小心被门槛绊倒了,然后头磕到屁股上,把脑袋给磕坏了?!

对,非常有可能。

如果脑袋没出故障的话,先生是不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的。

虽然学生们一致认为先生的脑袋被屁股给磕坏了,不过出于尊师重道的社会风气,哪怕他们认定了,他们也不能直接说出口。

“先生先生,题目错了,根本就算不出来。”

“对对对,是题目有错误。”不怪您,怪题目本身。

嗯?听到学生们一个接一个的“口出狂言”,老先生的眼皮子突突了好几下。

无知小儿,你们是在教我做事?!

大了你们的big胆,你们竟然敢质疑题目?!

“没错。”不欲与稚童做口舌之辩,老先生气定神闲地扔下了两个字,语气里满是自信,与坚定。

我出的题目,有没有错难道我会不知道?何需你们来胡说八道?

“可是,先生,题目真的有问题,如果兔子四条腿的话,那么……”学生刚想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以求先生指点一二,就听见先生再次用“没错”两个字打断了自己。

乖乖闭嘴的学生:“……”(╥╯^╰╥)

先生好凶,我不要喜欢他了,呜呜呜……

一个学生闭嘴了,无数个学生站起来了。

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双方毫不退让,针锋相对,战争的号角即将吹响,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不要觉得小学生对上老先生是以多欺少,或者老先生对上小学生是倚老卖老。

虽然老先生年龄大,阅历广,吃过的盐比学生吃过的饭都多,但是学生数量多,活力足,轻声说句话都要比老先生声嘶力竭的嗷嚎都要响,所以双方旗鼓相当,势均力敌,这场战争看点十足。

老先生和小学生的口舌之争,showtime——

丁零当啷嘁哩喀喳,丁零当啷嘁哩喀喳,丁零当啷了个嘁哩大喀喳,

抬起头望一望,天黑黑雾茫茫,

心中带着伤痛,因被顽童破防,

口干舌也燥,质疑中我独自闯,

只怪学生孤陋寡闻见少识不广。

拿起了手中的书啊,

今生就成师生,

就算我不情愿也只能把你教,

时间像老鳖,

就像老鳖慢慢爬,

何时才下课,我好赶快回家。

想家的泪,

落到了地面上,

把脚下干燥的泥土全部都打湿,

悲催的脸,

像皱巴的豆皮,

我生无可恋,散落一地忧桑,

散落一地、忧桑!

邦了个邦,邦了个邦,邦了个邦了个邦了个邦,

闲言碎语不要讲,热血少年好儿郎,

这好儿郎的胆子大,敢掏窝鸟蛋窜上房,

这一天,先生来到了小学堂,他勇敢质疑于当场,

别人笑他傻瓜蛋,可傻要傻在正地方,

左一讲,右一讲,说的先生往后仰,

为证题目确有错,少年还是勇儿郎,

少年还是勇、儿、郎!

生1率先发言:“先生,题目错啦。”

老先生头也不抬:“没错。”

生2紧随其后:“先生,题目真的错啦。”

老先生眼睛不眨:“没错。”

生3适时出场:“先生,题目确实是错的。”

老先生目视前方:“没错。”

生4鼎力相助:“先生,题目真的真的是错的。”

老先生大气不喘:“没错。”

生5也来露露脸:“先生,题目错啦错啦错啦错啦错啦。”

老先生深吸一口气,暗中积蓄力量,随后反击道:“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

呼——,憋死我了,我非得比你说的多一个不可。

学生:“错啦。”

老先生:“没错。”

“错啦。”

“没错。”

“错。”

“没。”

“错。”

“没。”

……

眼看着这场“嘴仗”有无休无止、说个没完没了的趋势,再说下去的话,天都要黑了,各妈都要喊各儿回家吃饭了。

如果就这么走了的话,那来学堂待这么一下午是为了啥,啊?

是吃饱了撑的慌,专门来学堂跟老先生吆喝吆喝消食儿吗?

来这儿是为了学习的,可不是来学个寂寞的。

为了打破僵局,也为了不让自己空脑而回,终于,有人发问了。

“请问先生,‘稚’为何意?”

哎,别说,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

此话一出,老先生立刻明白了学生们为何一口咬定题目有错误了。

肯定是这群傻瓜蛋子把“雉”和“稚”给混淆了,所以才会一直吵吵着题目有错题目有错。

其实不是题目有错,而是他们孤陋寡闻。

连“雉”的意思都不知道,怪不得吆喝着不会做题呢。

国学与算术一脉相承,如果不清楚词意的话,那数,很大可能也是算不出来的。

老先生捋了捋被学生气得已经不剩几根的花白胡须,悄悄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快要冒烟花的嗓子,又挪了挪位置,动了动快要站麻痹了的老寒腿,待身体缓过劲儿之后,才开了尊口:“野鸡。”

“野鸡?”学生们愣了一秒,随后反应过来由于之前理解有误,所以才导致题目做不出来。

“原来是野鸡啊,我们还以为……既然是野鸡,那题目就说得通了。”

学生们纷纷改口,扬言题目说得通。

老先生扫了他们好几眼,心道,切,这还用你们说?

说不说得通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就你们一直吆喝错了错了,还死犟,浪费我时间。

╭(╯^╰)╮哼╭(╯^╰)╮

解决完“野鸡”的问题,一切终于回到了正轨。

老先生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教学方法,叫做“问讲法”。

问讲问讲,顾名思义,就是先问后讲。

但是也要分情况对待,可能是先问后讲,也可能是先问后不讲,还有可能是先问后可能讲。

老先生每次上课都按方法来,可省事了。

就以正在学习的“雉兔同笼”的问题为例,老先生首先要问:“同学们,你们能算出几只兔子几只鸡吗?”

如果学生回答“能”,OK,无师自通,课堂到此结束。

如果学生回答“能”和“不能”的都有,OK,互相帮助,让能的学生教教不能的学生,课堂到此结束。

如果学生回答“不能”,OK,老先生能,老先生讲一讲怎么算出几只兔子几只鸡,课堂到此结束。

见学生们全都摇了摇头,连一个会做的都没有,老先生顿时觉得自己患上了心绞痛。

妈了个巴子的,今年这是收了一批什么学生啊,一个脑子聪明的都没有,一个个的都傻了吧唧的,成天只知道上墙爬树掏鸟蛋,要不就是呲着大牙嘿嘿傻乐,没个正形,真是愁死个人了。

唉,算了算了,看在他们每年送来的腊肉还挺好吃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不会做不要紧,反正我会,我就不信凭我的聪明才智,我教不会他们。

老先生将自己的心绞痛抛到脑后,随后让学生们翻开课本,找到“雉兔同笼”那部分内容,二话不说便开始了知识的讲解。

“题目告诉我们一共有35个头,94条腿,说明鸡和兔子一共35只。假设兔子有x只,那个鸡就有(35-x)只……”

“先生先生,x是什么?”

老先生正讲得起劲儿呢,忽然被某些只知道问东问西却不好好听讲的学生给打断了激情,脸顿时耷拉了下来,拉得那叫一个长哦。

比驴脸都长。

问问问,就知道问,就不能先好好听我讲完吗?

老先生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赏赐”给那厮一串白眼,然后没好气地说道:“你管x是什么干啥,先好好听我讲。”

见那厮乖乖闭上了嘴巴,老先生觉得他是知错了,于是继续讲解起来:“……一只兔子4条腿,一只鸡2条腿,所以兔子的腿一共有4x条,鸡的腿一共有2(35-x)条,又因为题目告诉我们一共有94条腿,所以4x+2(35-x)=94……”

“先生先生,那个等式是怎么得出来的啊?”

先生本人:“……[○`Д○]”

妈了个巴子的,还来。

问问问,怎么没完了,啊?

再次被打断讲话的老先生很气愤,恨不得冲上去对着那厮就是“咣咣”两脚,但是不行。

他觉得如果自己再生气的话,他会脑溢血的。

他得控制情绪,所以他不能动手。

动脚也不行。

“你管它是怎么得出来的干啥?先听我讲完不行吗?”说完,像是怕其他同学也会效仿此行为似的,为了以防万一,永绝后患,老先生又朝着其余学生说道,“不准再问这问那的,都先听我说。谁要是再问问问,就给我滚后面蹲着去。”

此话一出,学生们立刻缩起了脖子,化身为战战兢兢的小鹌鹑。

见学生们面露恐慌,不敢说话,老先生顿时觉得自己倍儿有威严,比森林之王还要威风凛凛呢。

这下肯定不会再有人一根筋的问问问了,想到这儿,老先生舒心的笑了起来,随后便继续自己未完成的“霸业”:“……去括号、移项、合并同类项后,解得x=12,也就是有12只兔子,所以鸡有(35-12)也就是23只。所以,有12只兔子,23只鸡。”

一波三折,老先生终于讲完了。

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喟叹,随后问道:“同学们,你们听明白了吗?”

看着下面学生一个赛一个的懵圈,就跟比比看谁更像村东头村长家的傻儿子似的,老先生心里有了答案。

Shift。

喏,白讲一通。

算了算了,没听明白我也不讲了,就他们那水平,就算是我再讲它个十遍八遍,估计结果还是一样。

“没听明白?”见学生们忙不迭地点头点不停,他压下内心的火气,努力做出和蔼可亲的表情,笑盈盈地说道,“没听明白那就记住。”

“记住我是怎么做的,下次再遇到类似的题就直接按照我的步骤做。”

可怜的学生们哦,他们正满脸惊慌地看着老先生,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先生一点儿都不关心他们的情感体验。

在先生的课堂上,有他们没他们好像都一样,都不影响先生上课,说不定没有他们的话,先生还能讲得更加尽兴呢。

因为没人打断先生讲话啊。

他们一点儿都感受不到自己的价值,他们觉得自己就像是学堂里的点缀一样,没啥子卵用。

他们想问问先生,对于先生来说,他们到底算什么,是先生不可或缺的好伙伴,还是学堂可有可无的工具人?

他们想对先生说能不能再给他们讲讲“雉兔同笼”的问题,因为他们没有完全理解,所以下次再遇到类似的题时,他们可能不能百分百做对,而他们不想让先生失望,所以先生可不可以再耐心给他们讲一讲。

不需要很多耐心,一点点就够了。

他们不聪明,但是他们很努力。

只需要给他们一点点耐心,他们就能刻苦努力地学下去。

可是,想起先生之前的态度,他们退缩了。

他们想问不敢问,想说也不敢说,想逃更不敢逃,畏畏缩缩,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他们是如此的可怜,以至于连老天爷爷都看不下去了,准备流下同情的泪水。

此时,外面的天显得更加阴沉了,乌云黑压压的,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不久之后,黑云密布,狂风大作,大雨倾盆,电闪雷鸣,那架势,似乎要刮走破房顶,冲垮小学堂,劈焦老先生,誓要为苦逼的学生们讨一个公道不可。

本该如此。

但,这是反常的一天。

他看了看黑压压的云彩,像一床大棉被那么厚,把太阳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让别人给看到,顿时觉得自己是不能指望凭借太阳来判断时间了。

没了太阳的帮助,他只得依靠自己的生活经验,估摸了估摸时间,觉得差不多该上课了,便抽出了别在腰侧的小喇叭,铆足力气,用上了吃奶的劲儿,堵住了漏风的嘴,终于吹响了一般不容易吹响必须得费老大劲儿才能勉勉强强吹响的小喇叭。

哎嗨嗨,就是这么任性。

公元2222年2月22号

乌云当头,密不透光,春寒料峭,冻死个人。

此时的一所学堂里,一位老先生正准备带领着十个稚童学习。

反正嘴长在他身上,他想什么时候上课就什么时候上课,想什么时候下课就什么时候下课,反正都是他说了算。

衣着华丽的老先生迈着八字步,优哉游哉地走进学堂,他抬头瞅了瞅东边的日头,哎,没瞅着。

瞧我这记性,现在都到了下午了,太阳肯定不在东边了。

想着,他就用脑袋从右往左画了道弧度优美的圆弧,待把脑袋转向左边,他抬头望向天空,心道,这下总该瞧见了……哦豁,还是没瞧见。

用作上课铃。

之前那只用来提醒时间的大公鸡得了鸡瘟,要死不活的,指望它打鸣是指望不上了,于是老先生就寻了个喇叭,决定亲自提醒学生上下课。

它飘向远方,耳膜是否无恙,喇叭的攻击让学生抵挡不了……

当听到那如催命符一般的“滴滴答滴答”时,学生纷纷惊慌失措,有从墙上摔下来的,有从屋顶上滚下来的,有从树杈上掉下来的,连带着一掌拍碎了手里的鸟蛋。

就算是迟到早退,或者是早到晚退,别人也管不着。

他的课堂他做主,他的时间他说了算。

老先生头戴凤翅铁缦三叉箭番玄玉紫金冠,额间系一鎏金云纹缀珠绣花五色锦缎包头巾,上着锦绣宝圆镜柳叶梨花袍,内搭乌金连环弹花云绣衫,外罩玄色暗花苏绣细丝褶子大氅,脚蹬月□□蓝云纹千层翘头靴,腰间束一条蓝白祥云纹腰带,上面挂着跟王熙凤同款的豆绿宫绦双鱼比目玫瑰佩,除此之外,还别着个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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