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浪子酒吧
虽然说欠迪克钱但俩个月房租相较来说还算比较轻松，她不需要太努力工作，作为本质上是个走一步看一步的艾达来说，她当然选择一个轻松点的活计。
尤其是便利店，威廉过后，她再也不想去便利店上班了。
“好的，正在为您筛选——在您附近有一家酒吧正符合您的要求，需要我为您预约会面时间并且提供导航吗？”
她简单做了个扫除，撤下脏了的床单丢进垃圾袋，身无分文，没有钱的滋味太难受了，这才在海文第一天，就已经预测到接下来的生活了。
躺在旧床垫上，艾达捏着迪克临走前另借的三十美金，叹了口气。反正她估计也不会在这儿呆太久，没必要太精装，一个人住，稍微打理一下就好。
她打开手机，打算在网上先搜索一圈临时工招聘。
“好的。”她爬起来去换衣服，“麻烦您了。”
“您客气了，小姐。”
和人工智能相互礼貌了一波，艾达塞上耳机，正式走在布鲁德海文的街道。
东海岸边的新泽西州五月份的气候已有升温的现象，除去昼夜温差大的一点外，基本让人感受不到寒冷，虽然空气糅杂了许多，却不影响这座城市的街景。
她根据导航的最优路线，比以往还要轻松地在这座陌生城市行走，充满自信。
“您的终点已到达，Breakalegfornewjob。”
……摔断你的腿？
“是祝您好运的意思，小姐。”星期五解释道，“英语不是您的母语吗？是否要为您更换语言系统？”
艾达推开百叶隔断门，稍稍一顿，“不用了，这样就好。”
回去的时候用到英语的地方也不多了。
刚一进门，明明是早上，就把却熙熙攘攘一片，看样子应该是刚通完宵的样子，以为黑人女性从吧台内走出，端着托盘走向一桌靠近门边的小圆桌。
圆桌边围着四五个客人，木桌上摆满了空酒瓶，店员将新开的啤酒搁在台面正要走开就被其中一男人攥住了手臂。
“小碧，别那么着急走嘛，坐下和我们聊聊天。”
女性猛抽了一下手，没抽动，她皱着眉满脸写满嫌弃：“特纳，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红灯区花钱就可以上的女人，别对我动手动脚。”
特纳一巴掌拍上女性的小碧的屁|股，随着动作，啤酒肚晃了晃，接着附上业揶揄的笑容粗声粗气道：
“别那么冷淡嘛，小碧。”
“放手！你个流氓。”
小碧反手一巴掌甩过去，响亮的动静啪地截住了男人的笑声。
特纳半边脸颊通红，愣怔一瞬，反应过来后赤红即刻烧上脖颈，怒火冲冠，骂骂咧咧作势就要动手。
“你个臭婊|子，真当你是个什么货色！”
他刚挥到一半的手蓦然被人接住，艾达堵在他们之间，神色平稳。
“多管闲事的？”特纳皱着眉，“我警告你，你最好放开手，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艾达不置一词，扣住男人的手腕略一发力，瞬间将他拽离原位以一个前扑的的姿态跪倒在地。
众人皆是一惊，愕然她凭借一条瘦弱的手臂便能将六英尺的男人拽倒。
同桌的人看样子不打算帮忙，一面啜饮着啤酒，一面发出嘘声嘲笑同伴，除他们以外的客人纷纷停下了手头的事，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转而投来目光。
艾达没有理会其他人，拽着特纳就往门口走，后者倒在地上奋力挣扎，头皮摩擦着地板，众目睽睽之下像是拖狗一般，令他羞愧万分，挣扎之余，更是说出无比肮脏的恶言羞辱对方。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自他手腕处发出，特纳表情刹那扭曲，再也没有余力去辱骂，下意识开始吱哇乱叫起来。
同桌的人脸色霎时变了，一个个气势汹汹地起身。
离得最近的那位几步追上去，大声嚷嚷：“嘿！婊|子，是不是做得有点过火了！”
他刚接近艾达，下一刻，呼吸变得困难，细瘦手指攥住他的衣领，抡圆手臂，他只来得及看清那对静如止水的绿眼珠。
艾达提起特纳，俩手一甩，轻轻松松丢出体格大她好几圈的男性。
——“啪！”
百叶隔断门吱呀一声，抵不住重量，门轴发出刺耳的声响后，轰然碎裂，连人带门一同摔进人行道，迸溅出一地的的木屑残骸。www.)
经此一劫，现场鸦雀无声。
艾达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秽物，满态轻松，她微微侧颌瞥了一眼剩下的俩人，挑了挑眉。
“我丢你们出去还是自己滚出去？”
俩人脸色惨白，僵着舌头吐不出来半个字，半晌不到，他们终于认输，逃命一样地跑出酒馆。
艾达收回手臂进而抱住，她转过身体，见小碧迎了上来，兴奋染上对方的眉眼，丝毫不带刚还被人揩油的觉悟。
她自顾自抓住艾达的双手，端详几秒后，真诚夸赞：“真是太厉害了，你这么瘦，是怎么做到把他们都丢出去的？你该不会是什么超能力者吧？”
尾音刚平，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换上歉意的表情。
“抱歉，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有点激动。”她适时送开艾达的手掌，清了清嗓子，“我是这里的店主碧翠丝，叫我小碧就好，你要黑点什么吗？我请客。”
艾达听到后半截话顿时兴奋得一振。
她刚才救了这家酒吧的老板！
这不就等于，她还没有面试就拥有一例加分项！
她在心底宣泄完情绪，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我是来应聘的。”
她维持着表情，尽量给对方留下“我很可靠”的第一印象。
小碧的神情浮现出茫然，旋即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才拍了下脑袋，说：“噢，你是说这个啊，那是之前我在网上发布了招聘广告，应聘的是服务员……”
她忽然卡住话头，欲言又止，纠结了几秒，最后说：“但是我们已经招到了，那则广告还没撤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门口处忽然响起一个洪亮的人声。
来人站在门页的残骸边，受惊一样地扶住脸颊，进而左躲右避地绕开门板，走到小碧面前。
“小碧！你看到了吗，我们的门被人毁了，那玩意儿上花了五百美金呢！快报警！”
艾达：“………………”
她扭头看向被自己砸碎的活页门，耳边是不知名人的大嗓门控诉，面如死灰。
原还想着要是应聘上了就用工资来赔，现在不仅是迪克的钱没还上，说不准，她还要以为破坏私人财务而被扣留在这里。
她甚至能想出迪克出警过来，然后面面相窥的那种尴尬。
艾达咬住下唇，把手掌插|进衣袋里捞出包里的三十五美元，忍痛割爱地放到桌上。
“……我只有这么多了，我能不能下次再给你带过来。”
在美国，大多数人都是使用信用卡支付，并不是说现金不常见，但这种像是掏出全副身价过后拿出一大把零钱的，碧翠丝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想也没想，疑问脱口而出：“你很缺钱？”
艾达闻言，一脸悲呛，就差摸两把泪水装可怜：“……是的，我很穷，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了。”
“我不相信！你都能穿得起牌子货了，怎么可能会没有钱！”一旁的男人厉声斥责道，他瞪圆了眼珠，恨不得揪住艾达的衣领将她卖了换钱，“你不给钱，我就报警！”
艾达吸吸鼻子，低头看向身上的衣服，这些全都是迪克买的，委屈巴巴道：
“我是真的穷，这是我朋友的衣服，我脱给你拿去换钱当做赔偿，但是你得给我再找件衣服。”
碧翠丝：“………………”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能把贫穷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了。
她掩饰性地咳了几声，“没事，毕竟你也帮了我，不就是一个门而已，不用你赔啦。”
男人一口回绝：“不行！那是上周刚换的！报警！”
……艾达默默低头，她已经准备好面对迪克时社死的情况了。
小碧一手肘捣在男人的侧腰，丢了个眼刀过去，堵住了对方还想继续争论的话题。
她回头看向艾达，翘起双唇擒住微笑，和善的语调悠悠转出：
“他就是新来的服务生，服务生暂时不缺了，不过我们缺一个打手，时不时还要和其他酒馆合作打地下拳赛撑场子，你看你能做到吗？”
艾达：？
这我擅长。她想着，竖起一根手指。
“可以，比赛有什么规则吗？”
“不是什么正规比赛，所以规则比较松，不过也很危险——算了，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合适……”
她还没说完，一个提问立刻接了上来：“能允许带道具吗？”
小碧笑笑，忧色稍微减轻，“当然可以，毕竟是地下拳赛。”
这问题一出口，基本上是敲定了同意参加的意思，这下就解决了她找不到人的烦恼了，小碧不由感到舒心但又觉得内心过不去。
她询问道：“你真的要去吗？很危险的，还要签生死状，门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赔的。”
艾达摇头：“不，我确实急用钱，只要能带道具那我就没什么烦恼了。”
不光欠迪克的钱，还有雅各布，她走了总得留点东西给他。
小碧松了口气，亲切地拉住艾达的手臂，仿佛二人已经认识了很久。
“你打算带什么？我建议你带把小刀，就藏在腿边，这样可以趁其不备给对方来上一刀。”她开始想象艾达站上台子手挥刀刃，英姿勃发的模样。
“你也可以多带点，以防万一，不过最好还是注意一下重量，带太多了的话容易影响行动。”
“唔……”艾达想了想，“大概加起来有俩百多磅吧。”
小碧：？
你是带了一头牛去打比赛吗？
“要是有贾维斯在这里就好了。”
她一连扫视了好几页，网上的信息瀚如烟海，要想找到准确有用的，基本等同于大海捞针一般，之前在钢铁侠的盔甲中艾达便体验过一把人工智能的便捷，要知道，之前斯塔克还在她臂铠上装了一个AI。
半分钟不到的沉寂后，星期五再一次出声：“为您搜索到离您附近有46个工作机会，请问要添加筛选条件吗？”
艾达忖度片刻：“去掉工作时间长的，去掉便利店有关的，薪资要在平均线上，工作时间宽松，能够随时请假的——我的要求会不会太多？”
“sir之前为您升级武器时下载了我的程序，当贾维斯脱离网路时，我便被唤醒启动了，如上所述，小姐，我已经启动了32个小时。”
挥别去上班的迪克后艾达重新上二楼去收拾房间，一打开门，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偌大个房间只有一张破破烂烂的床摆在大窗前。
目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这都过去了，关键在于，这么久了她一次有个人工智能的感受都没有体验到！！
——“小姐，我监测到您正在搜索‘零时工’，我建议您通过条件筛选，这样能够更快找到您的需求。”
“很抱歉吓着您了，早上好，我是星期五，托尼先生发明的人工智能AI，请问您还需要我为您过滤信息吗？”
她停了一下，继而又问：“请问还需要继续搜索吗？”
艾达被一通话说的哑口无言，僵了好半晌：“可以，谢谢您。”
“您客气了，为您提供方便，这是我的荣幸。”
艾达被吓得一激灵，险些从床垫上滚下去，她忙稳住身形，左右环顾四周确信身边没有人。
仿佛知晓她所想，声音的主人作出解释：
从床垫上坐起身的艾达为人工智能强大的功能感到微微震惊，如果她之前还对斯塔克夹带私货的行为略有微词，现在百分百是完全消失了。
人工智能是最棒的！
艾达仔细辨识，发现声音是从她的手机里传出来的，女声的声线带着极难察觉的非人类电音，语调一板一眼，的确是个人工智能。
她想了想，迟疑道：“……你是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空气中毫无预警响起一个陌生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