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传统万人迷

俩方都是夜翼要打击的目标，为什么不等他们打成个两败俱伤，他再来个坐享其成，让他们彻底组建不起帮会。

迪克仿佛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低下声音耐心解释的时候，声线中蕴含的温柔如泉涌出，“这涉及到的不光是他们，首先如果放任他们继续这样无组织无纪律没道德，不分时间地点就开始举办他们的篝火晚会，会伤到许多平民。”

艾达“啊”了一声，她都快忘了，下意识用父亲的方式思考，忽略了他们这帮子义警并不是如父亲那样道貌岸然，而是出自真心为群众所考虑的。

他们并肩而行，而迪克对艾达所谓的计划一无所知，从约会开始，他就很难解读艾达的一言一行其中包含的意图。

而艾达，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计划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到底是小碧的方法有误，还是说她做得不对，更难道是其实她真的就对迪克一点来电也没有！？

俩人明明距离不远，心思却千肠百转，一个比一个离谱。

她哑然了一瞬，迪克倒是没有其他情绪，不紧不慢地继续分析：“而且你要知道一点，利益是会让人发疯的，一旦涉及利益，战争就不会停歇——最重要的是，新任市长马上就要上台了，往届的市长都和戴斯蒙德有勾结，如果这一次我出手阻拦，让戴斯蒙德没那么称心如意，也能够让他知道，这家伙在这座城市还没有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至少城市还不是他的，是大家的。”

艾达沉下脸，她全神贯注在敌人的情况，对迪克的推论说不上好还是不好，推演了几次不同的结果，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人心是不可估测的。

迪克把市长的位置放得离自己很近，几乎是可以算是统一战线了，市长还没上台，他就替对方肃清荆棘。

对迪克，艾达敢用性命起誓，她会推心置腹。

可还没露过面的新市长呢？

艾达的担忧有理有据，她扭过头，眼中全是散发着正能量，几乎快要发起光芒的迪克。

“你就没有想过，万一新市长他并不领你的情，或许他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不愿意和戴斯蒙德抗衡吗？”

迪克楞了一下，许是没有想到艾达跟上了他思考的节奏，以及提出顾虑，他的表情充满写意，尽管被獠牙面具所盖住，但艾达看得出来，他在笑，而且笑得很骄傲。

“我永远相信这个世界上还存有心地善良且勇敢的人，”他的声音仿佛被放到一片田野，有青草的气味，有阳光的味道，有微风拂过的舒坦，“尽管我遇到过坏事，每日都在打击一次次刷新人类感知下限的罪犯，但我永远也不会对这个世界，对人们失望。”

他虚空点了点艾达的胸口，一只蓝色鸟儿的位置，“这也是他存在的意义，他生来如此，一个誓言改变了他的导师，后来他也发了同样的誓言——‘我以父母的死发誓，向一切罪犯宣战，为他们的死复仇’。”

他说的是夜翼，真的夜翼。

也引申了蝙蝠侠。

艾达对他们为什么穿上制服成为一名超级英雄，在夜晚里涉险打击罪犯，之前完全没有头绪，现在忽然好像明白了，这就像是原本在捕捉风，过了这么久时间，忽然发现了风的轨迹。

他们以亡者的灵魂起誓，或许只是迪克和布鲁斯，可能所有人也是这样，为了死去的人而发奋，希望同样的悲剧不要在其他人身上酿成。

他们是超级英雄啊。

他们是真的把自己放到了最低位，牺牲自己，把获得幸福的权利交到其他人手上。

迪克相信或许特别不靠谱的新市长，不是因为确信新市长的品性，而是不愿意把对待罪犯的基本怀疑态度放到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身上。

他选择对人类保持信任与希望。

是因为他一直都认为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好。

因为他是夜翼，因为他是小太阳，最重要的是……

——因为他是迪克·格雷森。

——独一无二的迪克·格雷森。

在她思绪翻涌不断解开谜题的时候，艾达被人拍了拍手臂，迪克半蹲在柱子上，冲她眯了眯眼睛，明显是发笑。

“到我们加入剧场的时间了。”

艾达奋不顾身随着对方一齐跳进战场，刚一正式进入工厂，俩拨人不约而同将第一目标设定成他们，纷纷转火，数不清的子弹向他们追来，撕裂了空气发出嗤嗤的声音，如同一场银光雨迸着火光，袭向他们的眼底！

迪克比起艾达先行动，他用着训练有素的身体在枪林弹雨中作出各种高难度动作，时而弯腰时而弹起，猫腰躲过一连串子弹，一段小跑提速，一拳头自上右下地招呼上其中一人的下颌，同一时间，另外一只手摁在对方持枪的手臂上，强硬改了射击弹道，哒哒哒声响，不远处的敌人脚边被留下弹孔，只要稍稍再上移一英寸，一定会让脚掌变筛子。

艾达也不客气，背对迪克随便挑了个人抓着对方的脑袋猛地往下扣，屈膝撞上他的头颅，听见对方晕厥前的悲鸣，将他如丢垃圾般甩了出去后又立刻抓住下一个人，手臂虚晃起了个假动作，在对方防范的空当中，艾达瞬间夺过枪。

她没有蝙蝠们的不杀原则，但会手下留情，她头也不转，一枪打在旁边人的膝盖上，看着对方倒地后，当即侧过身体寻找下一个目标，凭借单手的力气，强行压退后坐力，又是几枪膝盖。

他们相互信任，把后背都交给对方，很快清出一个小包围圈。

而先到场的俩拨人明显没有默契，基本上是拿着枪，除了自己认识的，干脆一通无差别扫射。

艾达背着空了一半的□□，在一顿滑铲中绊倒七八个人，起身时猛地抽出背后的卡里棍利落击在敌人的腰部，在对方矮下身形的那一刻，她用上了全部的力劲，刷地一声，手臂如发硎的利刃，割开了空气！

卡里棍被砸进地板，力度未消退，于是又化为动力，它高高弹起，击中敌人的下颌骨，艾达立马后退，角度正好，卡里棍歪着触底又一次跳起，以倾斜的情况下——被后边的迪克借住！

“好反弹！”他抽出空来夸了一声，操起熟悉的武器就往敌人身上招呼。

身边的敌人目瞪口呆，他们混战开始就没弄懂情况，首先他们以为是夜翼来搅场，但是很快就发现，这不光光是夜翼，还有军械库！最重要的是，夜翼不是夜翼，军械库布是军械库！

其中最先被击倒的敌人，眼睁睁看着它的同伴相继挨打，以最快速度被打断意识，话也哆嗦起来，“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女夜翼、男军械库啊！”

他的兄弟一边爬起来，一边接话，“你还没发现吗！这他妈还是夜翼和军械库！他们换了制服！！”

敌人：“………………”

他们相信，在这句话落地的刹那，他们肯定想到的是同一件事。

这他妈究竟是什么情趣！！

他们不仅在约会，而且还解锁了互换玩法！

本来双方的人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个，艾达和迪克完成了肃清行动，十分钟过去，站着的人只剩他们俩个，其他人都在地上倒着嗷嗷喊痛。

艾达的目标很明确，只有敌人的膝盖，让他们再起不能，没造成性命威胁。

迪克也没说什么，他走到一边用通讯电话报了警，准备带着艾达离场，他们这一架来的太突然，甚至制服也没准备就已经处理完了事情。

出了工厂，他捞起艾达，手指摸索了几秒，发动盗版卡里棍的抓钩枪离开了港口，他们在城市的夜空中飞荡，汗液凝结在额头上，彼此靠得轻松可闻心跳声。

脉搏的跃动在皮肤底下，呼吸的交缠在俩者之间。

……

回到浪子酒吧的天台，艾达落地就开始笑了起来，她捧着肚子连连笑了十几秒，为这一出闹剧，也为彼此的服装。

一开始的微妙感在此刻被扫空，更多的是进行了一场真正的游戏的快乐。

约会到这里就结束了，虽然过程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收获，结束的时光也出乎意料，却又意外的恰到其份。

迪克一边扶着艾达，一边自己也忍不住被笑声感染，跟着笑了好半晌，艾达察觉到对方在拽自己，身体不经大脑的想法，不由自主挪了过去。

她靠着他的胸膛上，感受着对方把下巴压在头顶，身体笑得不住发抖。

俩个人就像一对傻子，在无人环境下笑得几乎不能自已。

等艾达笑够了，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趴在迪克的怀里，对方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揽着她，扯开了面罩，下巴搭在脑袋上，手掌摁着后背，久久也不松开。

“额，”她没由来的尴尬，“你是不是要去夜巡了。”

迪克松开了她，双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以轻缓的力道将艾达推出怀里，她站在原地，一抬头，就看到那双蓝眼珠里酝酿出的不舍。

迪克说：“我真希望今晚永远不会结束。”

艾达顿了一下，眼神酸涩，“我也是。”

迪克上翘的唇角微微耷拉了丁点，“你是说真的？”

“真的。”她如实答，这一晚是她最近以来最快活的一晚，像是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仅仅一刹那间，她就确信，这样的日子将来不会常有，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几秒内的温存，你就会知道以后再无这样的机会。

于是艾达伸出手，想保留这一瞬间的温暖，绿色的眼珠底下里仿佛翕动着微笑的光晕，游移不定的眼神在此刻坚定，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我觉得我不应该要求你请我留下，”她抿着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以给我一个抱抱吗？”

眼神掉向脚尖，女性苦苦思索着什么，踌躇俩秒，终于抿开嘴唇，“朋友间的。”

他们一路走到港口，眼看着时间就快来到迪克的夜巡时间，忽然，漆黑平静的港口|爆发出一阵强光，一大团黑烟从中冒出，裹挟着熟悉的子弹碰撞动静，吹着海风的俩人顿时清醒了。

他们对视一眼，松开胶在一起的手掌，一路奔跑进港口附近的沙丁鱼罐头工厂；布鲁德海文以海港城市盛名，从前的捕鲸业发达突出，海边常常积满了个头庞大的海洋生物尸体，它们的鲜血染红了附近的海域，痛呼声一遍又一遍地响彻天空。

艾达点点头，戴斯蒙的进了监狱等于原先的合作就作废，众人就能享受到更多的蛋糕，而现在戴斯蒙德出来了，他手底下的人曾享受了尝到完整利益的感觉，眼下又要将这块大蛋糕分走至少一半给戴斯蒙德，恐怕不止人心早就无法聚集了。

她有点不理解，非常顺畅的问出这个问题：“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他们继续狗咬狗，我们在旁边看戏呢？”

看样子是黑吃黑？

计划失败后，俩人手牵着手在海岸边一直走，凉风习习，连呼吸都泛着寒意，仿佛这属于冬季特有的雪花能溢满肺部。

就算是现在禁止捕鲸，布鲁德海文依旧没有荒废捕鱼业，海洋生物可不止鲸鱼一类，没了鲸鱼，商人们就把主义放在了以前根本不会去关注的小鱼身上。

各种鱼类罐头厂被设在港口旁边，这样就可以做到第一时间加工食物，保证食物的新鲜度，最后流向全国各地。

他们一齐趴在柱子上，仔细观察底下的情况，客观来说，他们什么都没有带，身上也穿的不是真正的制服，艾达还好一些，她手里还有一个还算能用的仿版卡里棍，迪克手头是真的连个武器也没有。

艾达瞟了一眼迪克，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望着其中一位领头的人，伸手指了指，压低声音：“那是戴斯蒙德的好手，这里是戴斯蒙德的管辖地区……”

艾达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她之前在地下赌场碰到过，尤其是那个光头造型令她格外的印象深刻。

“他们估计对领地的争夺起了冲突，我之前把戴斯蒙德抓进去过一次监狱，但没多久他就出来了，甚至再次发展了势力。不过前段时间他的地下赌场失利，”他皱着眉间在思考着什么，艾达心虚地低下头，前者决定暂时不考虑这个问题，“布鲁德海文到处都是□□，巨汉戴斯蒙德虽然还坐在老大的位置，但就算是他也得承认，这个老大当得也没有以前顺心了，他进监狱的这段时间其他人过得太舒坦了，其他人一定很不满意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

她趴在顶梁的铁质横柱上，轻轻松松调转身体，让脑袋和手臂探出玻璃窗，只见迪克拉远了助跑距离，极快冲到墙根借力猛踏，一步，俩步，然后抓住了艾达提前伸出来的手。

‘夜翼’没花什么力气就把‘军械库’拉了上来。

超级英雄从来都是第一时间把平民的安危放到第一位。

甚至是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现在他们需要的就是静静等待。

工厂的人大概分为俩拨，他们彼此持枪问好，刚才的爆炸源头大概是因为某个加工机器的原因，远处的机床上窜起浓浓焦烟，可底下的人没有一个打算理睬。

艾达来到工厂的边沿观察了一下，同时抬头注意到二楼打开的窗户，他俩对视一眼，迪克先行折起膝盖半跪着，十指交叉压低，艾达也明白意思，一脚踩在对方的手上，接着一股外力将她抛了出去，周围的景色不断向下延伸，艾达伸出手勾着窗沿，三下五除二就爬进建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