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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脑子有病

第73章 尸王窟

宫阙嘴角弯了弯,话里不显一丝起伏。

以她的性子若是听到丁点笑意恐怕就会心绪大乱,虽然那般会十分有趣但现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需尽快将她的魂息梳理干净,不然待等到巨物恢复怕就不好办了。

宫阙的顾虑显然是有道理的,方才平静的回答一下就缓和夙溪正在尴尬的情绪,波动的灵息在瞬间安静,但等不过片刻马上就有一道波动向他传来。

且看如今那一双交叠在一起的手,他们却不属于这两者情况的任何一种。相反他们的关系还极为紧张,虽然这所谓的紧张只是夙溪的一己之见。

“你既然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何还要伪装不知?”

夙溪沉闷许久,终是忍不住的以灵通术传音问他。

“先别告诉我,让我来猜猜!”

夙溪突然来了兴致浑然不觉自己会因此触到对方的忌讳,她就像是遇见到个老友一般,只顾着自己兴奋毫不理会对方的意愿。

对此宫阙也甚感新奇故而也没有表露出任何反感,相反还极其放任的由着她任性胡来,只听他轻笑了一声,说道:“哦?且让我听听看你能猜出什么。”

虽然夙溪不曾顾忌但得了应允终归还是感觉不同,如此她便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就连在眼底闪着的妖光亦都不再掩饰。

“你该不会是天帝的私生子吧?”

夙溪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想法,此念一出是连她自己都觉得离谱好笑的。

但她神色依旧,继续道:“就是那种被天后暗暗记恨却又不得不对你和颜悦色,只能在暗中使绊子让你不慎中了衍火咒,之后又为了向天帝显示她的体贴慈爱特准你在寒湖休养。”

“难道你就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天地间能暂时压制住衍火咒毒性的只有寒湖里的极玉寒气,更何况衍火咒此毒极其难中如非真心求死谁会傻兮兮的去迎那一掌?!”

以他的功修境界岂会是痴傻之辈,如此只能是被设计陷害了。

好在现下无人不然这般大胆的猜测夙溪还真不敢轻易言道,如若是被旁人听见连累父君不说还要被治上个大不敬与妄议多舌的罪名。

可现在这处洞里只有她与弹琴的二人,外加一个在周遭蹦跳着的无魂之物,只要她不说他也不说谁又能知道呢?

夙溪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心中竟十分笃定身后那人并不会因此动气,冥冥之中就好像有股莫名的感觉在牵引着她。

“还真是天马行空。”

宫阙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目光缓缓落在了少女凌乱的发顶上,发上沾着的石灰将她的一头乌发都晕出了一层雾色。

“是吧,其实我也觉着离谱。”

夙溪听不出话里的起伏还傻傻地笑了一声,觉着自己还是在下界看多了夸张的戏本,不觉间就将那些狗血的剧情套到了对方身上。

其实只要冷静一想,正常人哪里会联想到这些东西。

“你虽没有猜中,但你方才说的倒是有些意思。”

朦胧的光线中宫阙还是一如往常的嘴角含笑,只不过眼底的冷光在此时锐利的像是一柄寒刃。

不会吧……

她不过是随口胡邹的,这都被她猜中了?!

夙溪脸上的笑容一愣,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过是说有点意思,可没有说你都说中了。”

从头顶传来阵阵寒气让夙溪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身体微是往前一倾可还没等离开就被对方动作强势的拉了回来。

“若想好的快些就不要乱动。”

宫阙状似无意的微微用力,当下就让她吃痛的喊出声来。

出了声响一下就惹来巨物的注意,它猛然捶胸咆哮,腥臭的口息夹杂着冷风从远处传来惹得夙溪一阵干呕。

这东西也太臭了吧!!

不知它那肚里究竟有多少腐败之物才会恶臭如此!

“你是故意的吧!”

夙溪察觉到巨物的动向连忙凝神敛息,以灵通术警告道:“快好了没有?!那物就快要排出我们的位置,这般磨蹭恐怕待会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快了。”

宫阙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手心用力将更多的灵息渡了过去,忽而澎湃的灵波让夙溪一阵激灵双脚一软险些承受不住的跪倒在地。

“好歹事先知会一声,倘若我再出声可就真完蛋了!”

夙溪小声埋怨了句,片刻之后就因在体内波涛席卷般的灵波再也说不出话。

“不是你觉得慢吗。”

宫阙目光平淡神色平静,直到听见她因不耐而发出的轻微声响这才在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与宫阙表现出的淡定不同,夙溪只觉自己灵海乱成一团,是连体内有一股从未出现过的真气在她丹腹中燃起。属于对方的灵波在她脉络里横冲直撞与魂息相互追逐,像是故意要惹她难受一般。

她咬牙忍耐偏不要出声随了他的愿,奈何对方的灵波太过厉害还是让她止不住的溢出几声轻吟。

可恶!!

等他们安然从这里出去后,她定要同这弹琴的一较高下!

过了几息肆意逃窜的魂息终于在对方强硬的灵波下变得荡然无存,魂息消散体内滞顿的灵息便立马恢复如常。

感到夙溪逐渐恢复宫阙便适时的松了手,他挥袖一甩拂开飘散在周围的细微颗粒慢步走到夙溪面前停下,见她双眼混沌依旧这才闭目缓了缓神。

“好了。”

声音不似之前的自如,是能让人明显听出其中的劳累。

梳理魂息着实是件累人的事,不单单是梳理的人累是连被梳理的人都难以在一时平复下来。

夙溪缓和了好久这才等到周身那股犹如抽筋整骨的酸痛转淡,她转了转手腕刚想道谢却话锋一转,忽说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觉得我的眼睛比之前更糟了?!”

体内的灵息都已恢复如常就连胸口躁动的魂铃都在对方的帮助下安分不少,但她怎么觉得自己的这双眼睛是比之前变得更沉了。

“我怎么觉得眼含重物如有火涨?!”

夙溪使劲的眨了眨眼意图将眼前的黑暗散去些许,谁知越眨眼前就越是深沉。

“我究竟是哪里惹到你了?!难不成阁下其貌不扬才这般避讳吗?!”

夙溪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终于明白对方为何如此好心的为她梳理魂息,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魂息之所以在你体内流窜迫使灵息停滞是因它无归处,你体中的魂铃受到此地感召渐有破封之兆,若不将魂息逼至晴明穴你岂能无恙?”

破封?!

夙溪闻言迅速将手按在胸口之上,果真感到体中的封印确实如他所言正在松动。

怎么回事?!

自魂铃封印进她体内就从未出现过如此偏差,即便之前再是戾气难掩躁动不止也断然不会出现封印松动的情况。

夙溪神色一变眼中红光几起几伏,不解此处究竟能有什么东西会让魂铃出现破封的征兆,还是说在仙宴当中天后就已对她动了什么手脚?!

“此地究竟是为何地,为何魂铃会受此地感召?!”

夙溪深陷在魂铃出现异况的震惊当中,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尽快搞清此地的来历,这样才能弄明白魂铃为何会因此出现偏差。

“还能是什么地方。”

宫阙揉着眉间轻哼了一声,略似奇怪的瞥了眼夙溪,笑道:“你那朋友都知此处是为何地,怎的他没同你说过?”

“他怎会知道?!”

之前若不是她提及仙宴一事,恐怕秋子道都不知何上界中还有一处名为幻源天泉的地方。

“你就这么信任他?”

满是调笑的语气让夙溪听着一阵头痛欲裂,她现下已为魂铃的事满心焦躁哪里还有闲暇去管他的话外之音。

“你究竟要说什么?!”

夙溪忍无可忍但又无可奈何,她怒目朝着宫阙所在的方向,沉声道:“我确实怀疑过他,怀疑他分明第一次来却知道这个地方,怀疑他为何巡守的天兵都死了而他却是好好的。”

“所以,你也不傻。”

宫阙轻勾着嘴角对她此时难以掩饰的情绪无动于衷,神色淡淡道:“但你为何总是喜欢装傻。”

“你分明可以知道此地是为何地,明白巨物是为何物,可为何总是要问旁人才能肯定心中的想法。”

“是你太过于高看我,还是过于贬低自己?”

犀利如利箭射来的话让夙溪无从辩驳,她半张着嘴愣在原地,几欲开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夙溪确实高看他,但她也没有因此看低过自己。

她不过是觉得从他身上散发而来的气场会让她莫名依赖,觉得只要有他在便会万事无虞。更何况她现下目不能视所能感知的少之又少,故而此时依仗着他又有何不可呢?

夙溪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不解对方为何变得咄咄逼人,他们如今可是同条船上的蚂蚱,相互帮忙不都是应该的吗?

宫阙仿佛猜准了她会这么想,看着她的目光微是一动,淡声道:“倘若没了视觉就会让你变得茫然无措,我倒是好奇你那传自真龙族的直觉感知究竟是拿来怎么用的。”

又来了。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此人怎么好像格外熟悉她,竟能猜到她心里的想法不说还能知道真龙族的直觉感知是一脉相承而来。

夙溪心中一阵咯噔,突然变得十分警惕。

但她转念一想,心中的心防又在即刻轻懈下来。

对方并无恶意,有关这一点从始至终她心里都是明白的。

更何况人家已经多次出手相助,两次救她与水火不说,方才还耗损心力为她梳理魂息。

倘若此时再抱着依仗他的想法,那他着实也太惨了些。

毕竟他本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他之所以在此也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她本该要谢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他,时不时的怀疑他,还喊着要杀他。

于情于理,人家都已做到仁至义尽。

夙溪一向机敏,稍是一想自然也就想通了。

她仰头长叹一声,随后又不由自主的大笑出声,丝毫不顾这会引来巨物的注意。

只因,她就是要引那物往此地而来。

“好罢,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本事!”首发 www..

夙溪挑眉一笑,甚是豪情道:“不过是小小尸窟,一个尸窟又能耐我何呢?”

灼灼的猩光从那一双灵动的龙瞳里溢出眼外,即便眸光再黯淡也不妨碍她此时的振奋神情,风发的意气使那些笼罩在周围的灰色朦雾忽而变得明亮。

微光下,银白色的身影突然在洞中变得尤为瞩目,瞩目到让宫阙险不能直视。

……

在行气运动之中打扰实乃大忌,但夙溪却十分笃定像他这般的人物断然不会因此出现什么偏差。

“你我心知肚明,神女又何必多问。”

夙溪暗自侥幸殊不知自己的命门正在被宫阙扣着,体内的魂息都是靠他才被逐渐梳理流通,故而她的这点情绪波动自然也就逃不过他的感知。

“确有一些难言之隐。”

早就知此人并不简单她却还如此妄尊自大妄图以小聪明蒙混过关,夙溪啊夙溪,你可真不知好歹!

这世上能将命门交托并以来疗伤的,恐怕不是血脉相连就是生死之交。

果不其然,对方游刃有余的回答不说末了还轻笑了一声,犹如是在笑她这问题问的很蠢一般。

我同你有什么好心知什么好肚明的?

夙溪猛然惊觉但因碍着颜面又不好表露出来,如此便强装镇定的哦了一声,冷静道:“想必阁下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要是现在能动,夙溪保准一脸懊悔的狠捏自己大腿了。

她绷直起背心里却有几分丧气涌上心头,感叹自己这如铜墙铁壁般的脸皮到了此时怎就没以前有用了呢……

好在现在还是背对就连声音都显得冷静自如,如若不然那真是让她觉得自惭形秽难堪万分。

啊……

原来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被看穿了么?!

“不知是何难言之隐?”

灵海中清亮的声音满是好奇,让他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双灵动的眼眸,眸子随着她眨眼的动作散发出晶亮的眸光,羽睫则像蝴蝶的双翼在风中微微一动。

此人看人如洞若观火细微的变化都无从他眼中逃匿,想来她现在的那些小心思在他眼里许是连个笑话都不如。

话一说完,夙溪就觉脖颈一热心中甚是赧然难当,但她还是强撑不让自己露出马脚。

夙溪听着好是糊涂,想了许多这才恍觉对方似乎是说她在寒湖将魂铃比阴怨鬼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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