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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咒术回战]诅咒之爱

第 10 章 星海

她看着星空下的黑发少年,一身黑衣不但没有消弱他的存在,反而让他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融洽。此刻,他正低头带着笑意看向她,狭长漆黑的眼里有星光和她。

“杰呢?”她问道,好像只是单纯的好奇,“杰有哭过吗?”

“很小的时候有过吧?”他回忆了一下,他好像只在小学前哭泣过,应该是从了解到咒术界后,就再也没有哭过了,“后来就没有了。”

离火堆不到百米的地方就是悬崖,下方的海浪不断击打着崖壁,依稀可以看见白色的水沫四散。她找了块石头坐下,撑着脑袋看向天空。更新最快 电脑端:https://www./

“怎么一个人过来了?”身后突然响起夏油杰的声音。

刚满15岁的少年,声音还带着稚气明朗,但仍然会让人产生温和可靠的感觉。

那个时候,他知道了自己的咒术天赋,知道了自己的能力。从那时候起,他就不再会为类似同学抢了他的玩具、父母很长时间不在家、又看到了可怕的怪物——他已经知道那就是咒灵——这样的事情哭泣了,他已经不再和以前一样了。

告诉他咒术的人还告诉他,有咒术天赋的人极少,其中强大的就更加稀少,而他就是特别中的特别——他的生得术式非常强大,他会成为一名非常厉害的咒术师。

了解到咒术的神奇和诅咒的可怕后,他已经不再会为普通生活中的事情伤心了,甚至不会在意。

这个世界对于那些没有天赋的人来说是如此危险,他们却对此一无所知,无知无觉地生活着,愚昧地以为这就是全部,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其实掌握在咒术师们的手中——只有在咒术师的保护中,他们才得以生存。

弱小到甚至对自己的弱小毫无所觉,他同情又怜悯着他们,几乎忍不住为他们担心。

偶尔会看到没被祓除的弱小诅咒,他看着路过的普通人对可怖的咒灵视而不见的样子,就像在看一出真实的戏剧——只有他一个人是观众。

台上的普通人提线木偶般无知无觉地演着各种剧情,却永远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何其可悲?何其可怜?

“没有理由哭?”三千院桑微微睁大眼睛,迷茫地看着他,看上去还是没有理解——他觉得她这个样子非常可爱。

“来高专之前,我是在普通学校上学,周围遇见的也都是没有天赋的普通人,大家都很弱,除了我,”他斟酌了一下,还是说出了他最真实的想法,“如果这样还哭泣的话,总有种‘输了’的感觉。”

“哈哈,强者的自尊心吗?”她笑了起来,眼睛里跃动着光,流淌着他熟悉的愉快笑意,“杰的胜负欲真是可怕。”

“我可唯独不想被小桑这么说,”他也没有忍住,笑了起来,“好像我是什么偏激的恐/怖/分子。”

“说不定哦——”她故意拉着声,调皮地冲他眨着眼,“总觉得杰是那种会笑着说‘杀了你哦’然后动手的存在。”

她点点头,肯定自己的话:“说不定会非常可怕。”

“这也有些太失礼了吧,”他伸手往身侧这个总是产生一些的奇怪想法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想起了自己在三千院桑房间里看到的那一墙漫画和游戏,莫名有点担忧自己的形象,“不要说得我像什么Jump漫画里的变态一样啊。”

“比如《BLEACH》的蓝染吗?”她竖起手指给他提示,然后自己笑得不行。夏油杰伸手在背后虚护着她,避免她因为笑得太厉害从石头上摔下去。

“真的有这么好笑吗?”他小心地没有触碰到她,无奈地低头问怀里的三千院桑。

“嗯,果然还是不行,怎么想都很奇怪。”她忍着笑抬头看向他,抓住他的手臂保持着平衡,眼里因为刚才大笑而略带泪光,折射着满天的璀璨。

那一抹笑意就像漂浮在深碧海水中的水母,在点点星光里美丽地舒展,温柔无害地一点点包裹住他,让他竟有种无法动弹的错觉,“因为对我来说,杰真的非常温柔哦。”

她的笑容在不甚清晰的夜里绽放,悄无声息,他却好像听见有什么在缓缓展开的声音,有什么在轻轻晃动。

是什么呢?他不解地皱眉。

不远处的火光在身后摇曳,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海面,天上的星星迟缓地闪动。

“我认识的杰,是个可靠又温和的伙伴,一直微笑着被我们依赖,”满天的星光在她的眼眸中收束,又在收束中化作微芒,她收起了笑意,专注地注视着他,“但有时候看着杰,不知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三千院桑停顿了一下,在他措手不及的意外表情中抱住了他。

草木在风中窃窃私语,星空投射下万千视线,万物瞩目里,他们在星与海之间拥抱。

一切太过于突然,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胸腔里心跳的跳动,他应该推开她,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

她为什么突然抱住他?这很正常吗?他应该怎么办?推开她?会不会反应太过度?回抱住她?好像也不可以。

她的头埋在他的脖间,金色发丝散在他黑色的外衣上。

“这段时间以来,渐渐习惯了依靠杰,也习惯被杰包容。”

“这样的杰我很喜欢,但有时偶尔回想,这样真的可以吗?”她声音轻缓,似乎在为他真诚地担忧着,“杰好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往前走,习惯了被人依赖。”

“但——仅仅是这样是不行的吧?”

“单方面的付出着,自己一个人承担着,总有一天,会因为太累或者其它原因陷入迷雾吧?”

和拥抱一样柔软得让人陷入的声音,三千院桑突然像个大人一样,带着成熟的劝告:“那个时候,习惯依靠一个人、习惯了不去握住别人伸出的手的杰,该怎么办呢?”

夏油杰依然没有反应过来,呆在那里,意外地可爱。

“杰,很强,超出这个年纪的强大,”她也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只是略微松开他,指尖划过他还带着少年稚气感的脸,最后停在他上挑的眼尾,“但是,杰也只有十五岁吧?比我还小呢,还不是大人。”

“所以,有时候也可以不那么强哦,小孩子就是有这样的特权嘛。”

“不过杰已经习惯了吧?既然杰自己不知道怎么做,那就让我们靠过来吧,至少不会让你是一个人。”

“可以更加依靠我们一点。”

“今天杰也一直想要自己做更多事情、承担更多责任吧?但是,不用哦,我们是同伴啊,彼此负担才是理所应当吧?”

“请更加任性一些吧,请更相信我们一些吧。”

她柔软的声音在怀里响起,随后放开了他,夏油杰惊魂未定地望着她,她无辜地望回来:“怎么了?”

“还要抱吗?”她作势欲抱。

“不可以抱吗?”她又补充问道。

“不,是,不,也不是——”夏油杰难得的慌乱,往日总带着笑意的眼里,现在充满了不解的动摇与迷惑,他深吸一口气,“为什么——”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为什么要抱住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但是,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又觉得好像什么都不需要问,那个过分柔软的拥抱里有着太多情绪,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也没有必要用言语附注。

听惯了的海浪声依旧不知疲倦的重复,微小的虫鸣声时不时响起,不知种类的小动物从草丛间掠过。

他感受到了空气中浮动着清浅的花香,土壤中萌发着新生的草种。

万籁俱寂的表象下,涌动着压不住的生机。

他注视着星空下近在咫尺的少女,恍惚中想到:原来已经是春天了啊。

之后他一直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三千院桑也奇异的保持着安静。

两人并肩坐着,看着星空继续转动。两只相近的手自然地放在石面上,中间隔着短短的距离,互相可以感受到对方散发出的暖意。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夏油杰终于开口:“回去吧,太晚了。”

回到营地,燃烧的篝火旁没有五条悟的身影,帐篷有着打开的迹象。

“睡着了吗?”

“果然今天有些累了呢,”三千院桑说道,她冲他眉眼弯弯地笑,自然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也早些睡吧。”

“嗯,晚安。”他却无法和她一样,他觉得他需要时间整理今晚的事情。

“嗯,”她钻进了另一个帐篷,“明天见,杰。”

他看着她拉好帘子,这才转身进入自己和五条悟的。果然,五条悟正躺在睡袋里,白色的头发被帐篷外的火光染成橙色。

脱下外衣,他钻入自己的睡袋。

“你回来了?”背对着他的五条悟突然开口。

“悟?吵醒你了?”

“没,也没有睡着。”五条悟打了个哈欠。

“嗯,早些睡。”

夏油杰此时心情格外复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莫名的慌乱和动摇错综复杂。

他陷在自己乱成一团的思绪中,不知过去了多久。

“杰,”五条悟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

“你最近,最好还是离桑远一些。”五条悟往日带着轻浮的声音有些迟疑地响起,少见的认真。

“......什么?”

五条悟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但还是继续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在打什么坏主意。”

“是你想太多了吧?”他只能这么回答。

“你别看她平时的样子,其实坏心思超多,”五条悟转过身来,想举例向不信任自己预感的好友证明,“按照我的经验,她现在一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他翻了个身,背对喋喋不休的某人,“好好,我知道了——可以睡了吧?”

身后的五条悟不满地呲牙:“啧,反正你自己注意。”

“嗯——晚安。”

“晚安咯。”

—————

手机亮起,一条短信出现在屏幕上。

【你的手机屏幕换掉了?——桑】

【嗯——因为之前被栗山他们看到了。——悟】

【生气了吗?——悟】

【真的生气了?——悟】

【好了好了,已经换回来了。附件:截图.jpg——悟】

【嗯,晚安。——桑】

【晚安哦。——悟】

一双修长的手关掉屏幕,帐篷里又重归黑暗。

帐篷外“呜呜”的风呼啸而过,远处的海浪声始终不息。

不像他们傲慢的一目了然,夏油杰的那份傲慢是在温和表象下的静水流深,所以一眼看过去——就是个可靠又温柔的少年嘛。

她没有回头,只是让了让位置:“这里能看见许多星星。”

“嗯。”他不由自主地回应。

“所以,偷偷说点坏话也没有关系的吧?”她带着点狡黠地笑起来,声音放低,“呐,杰知道吗?小时候悟经常会哭哦。”

在两个人漫无目的的闲聊中,头顶的星幕缓缓移动,夜色渐浓。海面上的星影和天上的星空在海天处聚拢,他们仿佛置身于星幕,只有悬崖下方安静的海浪声倦怠地响起。

简单地吃过晚餐后,没有参与男生们的话题,三千院桑自己一个人在四周闲逛。

夏油杰在她身边坐下,学着她的样子抬头:“嗯,很美丽。”

五月的星星不算多,没有夏日那么热烈,也没有冬日那么凛然,更加温和宁静。

“1+1完全大于2了啊。”想到今天带着他们爬了大半座山去买特产乳酸饮料的五条悟,和在后面不停怂恿的三千院桑,夏油杰忍不住附和道——虽然的确很好喝。

“很安静吧,”三千院桑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星星们一直不变呢。”

“每次看到星空,总会感到自己的渺小。比起宏大的宇宙,人类再强烈的悲喜也不算什么吧?永远不会让世界有所起伏。”

她将头发拢至耳后,转过头对着夏油杰微笑:“总觉得在星空下,不管什么都会被包容呢。”

“让他先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

“真的辛苦了,带我和悟很不容易吧。”她的声音里带着调侃和关心。

“为什么呢?”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好像很困惑的样子,“为什么后来就没有了呢?”

“因为没理由哭吧,”虽然不解,但他还是坦率地回答,“也没有什么哭的必要。”

“小悟的确很任性,”三千院桑很自然地忽略掉自己,“所以杰也任性一些吧,只有任性才可以打败任性。”

“嗯——很有道理,可以试一试。”他假装认真地考虑。

“小悟呢?”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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