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札幌（上）
“都是那只咒灵太弱的错。”她委屈地喃喃自语，然后被兴奋的五条悟拉过去揉乱了头发——其中还有夏油杰的手笔。
等从意外获得假期的快乐中回过神，五条悟才想起安慰闷闷不乐的青梅：“别担心，夜蛾老师不会忽略掉你的能力，这次只是意外。”更新最快 手机端：https:/m./
“现在有多出来的时间，小桑有想去的地方吗？”夏油杰直接狡猾地用游玩来诱惑她。
“是有些奇怪，”夏油杰赞同她的话，“或许是这里曾经埋过尸体？”
“嗯，有可能。”她点了点头，“不过这次的咒灵可真是太弱了。”
“哈？难道不是我们太强了吗？”五条悟反驳道，“它应该二级快接近一级了吧？要不是杰让它无法移动后，我又用苍击中了它，也不会这么容易吧？”
昨天从稚内飞到札幌的三人，好好休息了一天后，准备享受自己挣到的假期。
于是，他们来到了位于札幌近郊的石屋制菓。
三千院桑打开手机，翻到他们在稚内照的合照，和手上的饼干包装对比：“真的一模一样诶。”
包装上的山峰剪影，赫然就是他们才去过的利尻山。而她手机里的照片，则是他们前日离开利尻山前，在白色恋人之丘的合照。
画面上，外貌出众的三人靠在一起，冲着镜头笑着。
照片右边是五条悟，他一如既往地带着墨镜，双手插在兜里，修长笔直的长腿跨立着。他微微歪着头，笑容夸张地露出整齐的牙齿，白色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左边则是夏油杰，他还是一身黑色制服，微抬着头。同样是双手插在兜里，五条悟显得狂妄，他则显得慵懒。他看着镜头，似乎在挑眉戏笑。
中间稍微凹下去的是三千院桑，在两个一米八的高中生中间，原本高挑的她都显得有些娇小。高高的马尾甩在身后，她的笑容灿烂如吹过玫瑰园的风，双手比成手枪的姿势平举在胸前，仿佛在对着镜头射击。
而他们背后，近处是闪着粼粼波光的碧绿湖水，远处是阳光下像牛奶巧克力冰淇淋般的利尻山，仔细看，还能看见极远处的平原上，风力发电所的风车正在蓝天下转动。
山，雪，湖，万里无云的蓝天，温暖灿烂的阳光，十五岁的他们在一切欣欣向荣下被定格。
“所以专门去拍照果然没错，还拿到了证书，”三千院桑对自己昨天的提议非常满意，“码头的海胆盖浇饭也超级美味。”
五条悟和夏油杰赞同着她的话。的确，如果不是她强烈要求，他们可能当天就直接飞来札幌，一定想不起来去拍照。
而她所说的证书，则是三人在拍完合照去吃饭时，凭着照片在鸳泊轮船客运总站的观光咨询处，免费获得的“友情证明书”。
虽然当时工作人员一直苦着脸说他们只能给在白色恋人之丘拍合照的情侣们发“求婚证明书”，但在高专三人组礼貌真诚地说服下，工作人员最后还是给他们颁发了新出炉的“友情证明书”，并哭着送走了他们三人，祈祷永远不要再见。
“好香！”刚下公交，三千院桑和五条悟就被空气中的甜甜奶香迷住了。
顺着路向下走大概三、四分钟，便能看见彩棕色的外墙，上面爬满红色的植被。越过外墙，穿过古铜色的铁门，就是他们的目的地所在。
那是一座欧式的城堡，塔顶像是英式又像是德式，塔身是优雅鲜艳的砖红色，与同色系的路砖映衬着，充满了古典美。
两位甜党已经完全克制不住了，他们甚至来不及和夏油杰打招呼，彼此对视一眼，就撒欢地抛下他，冲向城堡：“杰，我们先走了！”
夏油杰：......
先跑的两人穿过城堡大门处的人群，过分的身高和太快的速度让许多带着小孩子的大人对他们侧目而视，却又在看清他们的脸后宽容地选择了原谅。
“哥哥和姐姐跑这么快，是急着去吃小饼干吗？”一个不超过五岁的小男孩问他的母亲。
后者牵着他的手，温柔地回答：“也许。”
“可他们都这么大了，还来吃小饼干？”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不解地问，在他看来，这里都是他和同龄人，就像幼儿园一样。
“嗯——也许他们不是来吃饼干的，也许是这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母亲轻轻地笑起来，她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脸上带出了一丝少女时代的调皮，“毕竟，这里可是白色恋人巧克力工厂啊。”
跑过去的两人没有注意身后母子俩的对话，他们沿着木头扶手的古老楼梯旋转而上。
“你的体力真是糟糕。”五条悟抱怨着，但还是握紧了她的手，拉着她继续奔跑在楼梯上。
城堡中央，外形酷似酒杯的喷泉此刻被水下的灯光映照着，顶部盛着的清水溢出，从多彩鲜艳的陶器杯体流下，与城堡中更加浓郁的甜香一起，营造出明亮欢快的氛围。
他们越过七彩的水幕，越过晶莹的吊灯，继续向上跑着，穿过二楼，穿过三楼，他们终于在顶层停下。
“就是这里，”五条悟的眼睛在发亮，“甜品餐厅！”
取号入座后，五条悟给夏油杰打了电话。
“就是这里？那你们跑那么快做什么？”夏油杰过来和他们汇合，看着被一一送上的甜品，眯起眼睛笑得看不清神色，“还把包都给了我。”
是的，五条悟和三千院桑跑之前，还不忘把自己背的东西都扔给工具人队友夏油杰，这才是他来得这么慢的原因。
“因为这里要排队，所以想提前拿好号，这样杰过来就不用排队了。”五条悟貌似自然地说道，三千院桑使劲点头附和着他。
夏油杰不信，但也懒得追究。自己选的好友，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早已习惯了——虽然有时候还是很想动手。
“杰有什么想吃的吗？”三千院桑讨好地移了一份冰淇淋到他的面前，“我们点了牛乳蛋糕、冰淇淋还有热可可，你喜欢吗？”
他看着眼前的冰淇淋。它被盛放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最下方是一块蜜棕色的蛋糕，中部是白色的牛乳冰淇淋，再上方则是巧克力，边缘点缀着精致的白奶油蕾丝与小块的饼干，还别出心裁地放上了可爱的草莓与小巧的蓝莓，看上去非常美味。
“我都可以，”夏油杰半开着玩笑，“总不会有比咒灵更难吃的了。”
五条悟大笑起来。
等到大家都吃完了甜点，五条悟又蠢蠢欲动地拉着三千院桑去店里买巧克力和糖。夏油杰拒绝了他们的邀请，选择待在甜点屋里。
“我可没有你们俩这么嗜甜，”他挑眉，“小孩子们去买糖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既然他这么说，两人就放肆地开始行动。他们不但买了许多盒巧克力和饼干，还在一楼的糖果屋买了海量的糖，一波波的送回甜点屋，然后又继续撒欢。
夏油杰喝着咖啡，守着他们买的东西，无意间透过落地窗，看到了楼下花园里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们站在左右矮矮的小朋友中，被好奇地打量着却安然自得，规规矩矩地排着队，等待钻进前面一米多高的小房子。
轮到他们，一个进去，一个就拍照，最后还想尝试一起进去，直到周围的小孩子们因为他们占的时间太长，哇哇大哭起来，两个人这才飞快逃离现场。
夏油杰：“......”
他捂着嘴，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大笑出声，但是——
“哈哈哈哈！”
鹤立鸡群的鹤们，逃跑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
“所以还是容易，”她抱怨道，“你们动作太快了，我都来不及动手。”
“是你动作太慢，”五条悟毫不在意，然后幸灾乐祸地说，“这次你可是表现最糟糕的了。”
夜蛾正道说完上面那句夸赞后就飞速挂了电话，似乎是为自己的话感到不好意思。
没有理会一旁击掌互赞的两人，她死死地盯住手机，克制着打回去的欲望——难道这次课外任务她的分数真的会很低？要是不及格就太丢人了。
“不错，本来是给你们一周的时间，算你们提前完成了任务。今天是周四，下周一前返回学校正常上课就行，这三天你们就自己安排。”夜蛾正道在电话里这么对他们说。
“说起来，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咒灵呢？”三千院桑捏着下巴，环视着附近，除了小水潭外就什么都没有，“明明很普通的样子。”
他接住了扔过来的花束——是她路上无聊时扎的——大笑着靠在夏油杰身上：“毕竟我和杰就是这么强，对吧，杰？”
“嗯——这次也没办法了，下次加油哦。”夏油杰同样坏心，貌似无奈安慰道。
“终于可以回去了，”三千院桑显然已经对山里的生活深恶痛绝，“没有人的地方真是太无趣了。”
“夜蛾老师来一起玩吧。”五条悟对着夏油杰耳边的手机喊道，夏油杰配合地帮他打开外放。
“不用了，你们自己注意安全，今天之后就没有老师看着你们了。”夜蛾正道顿了顿，带着明显的笑意，“悟，杰，我看了你们的战斗——干得不错。”
三千院桑在一旁震惊地睁大眼：“等等，夜蛾老师，你有——”看见我吗？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平静下来后，三人开始进行之后的计划。
“先去市里，和夜蛾老师联系后再打算。”夏油杰说道。
显然他的策略非常成功，三千院桑瞬间抛下了担忧，兴奋起来：“唔——想去的地方太多了，不过最想去的，果然还是——”
周六，札幌。
“走吧。”五条悟拉着她，三人之间直接朝山下走去。
回到稚内，给手机充好电，夏油杰打通了夜蛾老师的电话，在说明情况后，意外获得了三天的假期。
“你们真是过分——”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