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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咒术回战]诅咒之爱

第 32 章 平安京篇 诞生

后者非常自觉地开口:“宿傩大人,上次之后发现,它最初是在一年前出现,大人共杀死她二十八次,而且它出现的频率似乎在加快,从最开始相隔一个月,到现在只用几天。”

“只是,”里梅犹豫了一下,“从四年前开始,每年都有像咒胎一样的东西出现在大人身边,但每次都瞬间被祓除,所以并没有得到重视。”

“你怀疑那些咒胎也是它?”

而一瞬间的剧痛过后,一切便重归虚无。

醒来,痛,失去意识,醒来,痛,失去意识……重复了无数次,仿佛永无休止,它无法思考,无法知晓虚无之外是什么。

直到不知道多少次醒来后,它终于没有立即迎来那熟悉的剧痛。睁开眼的一瞬间,难以置信的,它看到美丽惊人的色彩——那是除黑以外的第二种颜色,鲜艳近于红的深粉。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点燃了它的感官。

他稍微有些后悔自己杀得太快。下次再出来,就让里梅教它说话吧,搞清楚怎么回事,再彻底祓除它。

宿傩愉快地决定下来——他可不喜欢有东西一直跟着。

——————

再次在战斗中出现在宿傩身边时,它差一点就又被宿傩随手杀掉。

幸亏里梅想起宿傩大人交代的任务,眼疾手快地把它救了下。

之后就是教它说话。在这个过程中,里梅发现它非常聪明,在短短几日之内便掌握了基本对话能力,同时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让自己的行为逐渐变得更像人类——至少看起来是。

“所以你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里梅问着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五、六岁小女孩的它。

它点点头,脸上是和他类似的表情——它在模仿他:“是的。”

“这样啊。”里梅有些苦恼,这就完成不了宿傩大人交代的任务了,也许多杀几次可以得到什么线索?

似乎觉察到他的杀意,那个头发与眼眸与水银同色的小女孩看向他,如同镜子般:“但我能感觉到,有东西在呼唤我。”

“东西?”里梅重复。

它看上去是在迟疑地选择着词汇,对于一个刚学会说话的不明生物,解释并不容易:“一种感觉,指引我,从没有光的地方降落。”

在经过一段艰难的交流后,里梅大概明白了它的意思。

它一旦死掉就会归于虚无,过一段时间又重新复活,只是复活的位置总是在宿傩大人身边,就像对它而言,宿傩大人是“道标”一样。

“不可以复活在其它地方吗?”

它摇了摇头:“不可以。”

“哦?为什么?”身后传来了兴味的声音,宿傩出现在他们眼前,“所以,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它想了想,点了点头。

“嘛——看来没办法偷懒了啊,”宿傩脸上露出残酷和趣味并存的笑容,“不过也无所谓啊,多杀几次,总可以看出来的。”

意识消散前,它想着:从上方看,他的头发果然像火焰一样美丽。接着又是熟悉的黑暗。

血花在空中绽开,银色的眼球从空中掉落,咕噜噜地在地上滚动,留下一路粘稠鲜红的痕迹,撞上一双黑色靴子后,又被“吧唧”一声踩破。

————————

“大人,请允许我为您更换衣物。”

外貌变成了十几岁少女的她,艰难地捧着和服,跪坐在宿傩身侧靠前的位置。宿傩不允许身后以及侧方靠后的范围内有人,这是她某次被杀掉后获得的经验。

她很小心地收集着这些信息。她不是很想死掉,每次死后意识归于虚无的感觉,总是会让她有种将要消散的错觉——又或者不是错觉,这让她有些担忧。

“我说过吧,不要打扰我。”

“是的,大人,”她对着撑着脸斜坐在上方的男人恭敬地低头,语气柔和,“但稍后将有咒术师的代表前来,里梅大人交代要为您更换衣物。”

“真是麻烦啊,里梅。”男人不耐烦地起身。

她小心地站起上前,动作不见急促也不显缓慢,是正好让宿傩不会厌烦的速度,他的心情总算没有继续恶化。

很好,她在心里计算着,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从里梅交给她这个任务后,她就一直在思考如何更好地完成。

而这次——她展开了捧着的白色女式和服,这便是她思考后的成果:不同于宿傩一般穿着的男式和服,宽敞的袖口有足够的空间,不会束缚他的手臂。

同时,因为他不穿长襦袢,她又选择了适合贴身穿着的棉质面料,力求柔软舒适。

她再次确认自己的手温度适宜、衣服接触皮肤也不至于冰凉后,便开始为他着衣。

首先是为宿傩披上手中的和服,再将左右衣袖舒展开来,让他的手臂们从袖口穿出。保持着恭敬的神情,她小心用余光观察着宿傩的表情:还好,他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反应。

接着,她动作轻缓地按住领口,温软的手指没有让宿傩感觉到丝毫力度——领口靠近心脏,一着不慎,无疑就是必死的结局。

已经成功了一半,她想着,同时在心里不知第几次默念她的咒生格言:细节决定生死。

她放轻动作地调整下摆至他的脚踝,确保背后平整,随后不着力地将左、右襟交叠好,小心调整着放量。

下一步就是腰带。她回忆、模仿着之前宿傩解刨她时的力度,轻、快、稳地在宿傩腰间系上了绑带。

手下的腰线肌理起伏分明,均匀地恰到好处。隔着棉质的和服,她感觉到宿傩有些偏凉的体温,顿时一惊——今天她手的温度是不是应该弄凉一些?他会不会觉得太烫?她会被杀掉吗?

心里闪过一万个念头,手上动作却丝毫未停。

万幸他似乎没有反感。她松了一口气,小心地交叉打结,系好腰带,又将和服多余部分折叠,抚平褶皱,做着最后的调整,确保之后他进行动作时没有任何不适。

一切完成后,她后退一步,再次跪地,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无声无息:“宿傩大人,已经换好了。”

今天又多活了半个时辰,她在心底欢呼。

穿上衣服的宿傩好奇地举起袖子挥了挥,发现了不同,他愉快地揣起手:“不错啊,可以表扬一下你哦,里梅的提议看来还不错。”

“是,多亏了里梅大人,能服侍大人是我的无上荣幸。”她低着头,声音虔诚地感激道。

她的确很感谢里梅。如果不是他,她现在应该还处于被反复杀死、复活的循环中。

当年,宿傩研究它到底是什么时,进展却并不理想。

它应该的确是诅咒,但检查出来却又是纯粹的人类身体,同时它有术式却没有咒力,毫无攻击力,这种不可能的情形,让里梅不可思议地盯了它好几天。

至于它为什么能复活、为什么复活总在宿傩的身边,则根本没有进展。

宿傩发现这点后,很快就丧失了对它的兴趣,而不再是实验品的它,自然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之后有段时间,每次它复活后,就会被直接测试祓除它的方法。

在肉/体消灭它无效后,宿傩又开始研究从精神上让它崩溃,试图以此彻底祓除它。首发l https://www. https://m.

那段时间,它尝试了很多种不同的死法,其中有一些它认为非常有创造力。和里梅说起后,里梅礼貌地表达了感谢,因为那些是他从古书中复原的。

同时他也表示,他同样要感谢它的存在,让他能为宿傩大人的杀戮手法做出贡献。

说起来,宿傩有问过它,会痛吗?它诚实地点头;讨厌吗?它继续诚实地摇头。

真的不讨厌,因为它们往往让它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从而获得更多知识。

比如,那段被刀成片的时间里,它就知道了她第一次和他们交流时,是秋天,接着是冬天、春天、夏天,里梅告诉它,四季就是一年,于是它终于可以计算时间。

这些知识的习得,让它对那些死法心怀感激,片成肉片、梳成肉条之类的,居然可以让它几天后才死去。

如果可以,它很想说服宿傩每次都这么杀它,可惜后来大部分时候他都没有这个兴趣了,往往直接切碎或者捏烂它就完事。

它对此非常惋惜。

从它开始计时后,大概过了六、七个秋,它每次复活时间已经固定到了第二天,似乎无法再缩短。宿傩也习惯了每日杀它一次了事,不再像最初那般无时无刻想着祓除它。

毕竟这么弱的咒灵,杀掉它不比抖掉一粒灰尘费事,它既没有机会了解到他的任何秘密,看到的事情也永远说不出去。

——其实主要还是,宿傩发现暂时真没法彻底祓除,也就懒得费心。

另外,他还发现了它的一个作用——当他找不到女人和孩子杀的时候,每日至少还有一个它可以将就。毕竟它看起来就是小女孩的外形,虽然在慢慢长大,但就便携、实用这两点,还是比较让他满意。

所以偶尔来了兴趣,他会慷慨地给予它一个时辰的聊天时间,然后看着它感激涕零地表达对他的崇敬,这让他还挺愉快。

直到又过了几年,因为他的计划,里梅被派出,不再能时刻跟随着他。

里梅对此非常不放心,他提出也许可以让那只咒灵来负责日常的服侍。虽然毫无攻击力,但它可以始终跟随,不适合被它看到的场合就杀掉,第二天照样可以工作。

不用在意死活、不用多次培训,里梅越想越觉得作为侍女来说,它是非常合适的选择。

受不了自家部下的“我不能让宿傩大人没有侍者”的死谏表情,宿傩同意了。

于是里梅在若干年后,重新教导起那只咒灵。它对于这个任务简直欣喜若狂,工作态度和热情让里梅非常满意。

它当然十分开心,死去活来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法好好学习成长,现在有机会,它恨不得把宿傩供起来。

它终于可以长大了!

“……就是这样,”在梅园里,里梅教着沏茶的方式,它也和当年一样学得非常快,他夸赞道,“做得很好。”

对面已经变成十六岁少女模样的诅咒,羞涩地低头,抿嘴一笑,头发仿佛流泻的水银般从精致腻白的脸庞滑过,如神寺中摆放着的美丽人偶:又学到了新知识,开心!

里梅点点头,至少外貌上不会给宿傩大人丢脸,行为举止经过这几天的培训也已经做得很好,他基本放心了。

“对了,你叫什么?”里梅才想起来,这么多年,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这点。

同时他也意识到,它同样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这些年都是以“大人”来称呼他们。

“外面流传大人为‘两面宿傩’,我们称呼大人为‘宿傩大人’或者‘大人’就好,”他说道,接着补充,“你可以叫我里梅。”

它将沏好的茶倒入杯中,透青色的茶汤晃着涟漪,它温顺地捧着微烫的茶杯递上,指尖在天青色杯壁上色如凝脂:“是,里梅大人。”

被称呼为“两面宿傩”?不是真名吗?为什么要保密?它面上不显地揣测,随后想起里梅刚才的问题。

“我是,”它非常轻微地停顿了一下,没有引起里梅的注意,“桑。”

“大人,”一树浅梅之下,少女模样的咒灵如月光般无垢,嗓音空灵清澈,她慢慢地勾起一抹笑,余光中看到燃烧的深粉色,“我是桑。”

诞生于世间十许年后,她成为了桑。

只一眼,黑暗便再度袭来它。意识消散前,它的耳边传来不明含义的声音,那是它所听见的第一句话,同那惊艳的深粉一起,从此被它牢记。

后来学会语言后,它才知道了那句话的含义,声音的主人在说:“嗯?里梅,这东西之前是不是杀过?”

下一秒,它再度感受到熟悉的剧痛,内脏感受到了空气的温度——原来之前的痛都是这么来的啊,它记下了这次醒来所收集到的信息。

把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再次杀死后,宿傩看向里梅。

它观察着他的脸,希望可以获得反馈,但它只看出面前的这个人类有两张脸,还有四双手——当然这个时候,它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它诞生后,体会到的第一种情绪是“痛”,非常痛。

又是从虚无中醒来,这次剧痛迟迟未至,它缓慢地支起身子,看向四周——它再次惊叹地看见了那美丽的颜色。

那也是它第一次见到名为“人”的生物。

压迫感、杀气,扑面而来的邪恶,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杀掉的感觉,如果是正常人早就已经动弹不得。

旁边传来了第二个声音:“宿傩大人,它好像听不明白。”

它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那是一个清秀如少女的少年,但它之前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或者说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其余所有人的存在都变得稀薄。

“真是麻烦,”被称为宿傩大人的男人,兴趣好像陡然消失,他双手摸着头发将其竖起,剩下两只手结印,“那就不管了,杀掉吧。”

宿傩还能回忆起来,当时那个被他粉碎的小女孩,曾可以称之为身体的人体残片,就像普通的人类一样四散飞溅,喷出大量的血液,绝无生机。

“咒灵?不,没有咒灵的气息,而且你是在思考?”宿傩有趣地看着外表如同小女孩般的异物观察着他,“所以你是什么东西?”

“是的,大人。”里梅恭敬地回答。

宿傩托着下巴:“有趣,没有诅咒气息的咒灵吗?”

但它没有,和人外貌无差的它只是探究地看着他深粉色的头发,学着他的样子,张开陌生的器官:“啊——”

尝试一次后,它便明白了该如何发声,模仿刚刚听到的句子,一开始有些磕巴,后来就变得流畅:“……所以你是什么东西。”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对方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它,像在看什么有趣的玩意,“前几天被我杀死的也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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