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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如何组CP[文豪野犬]

第 114 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听到这话,森鸥外笑了起来,甚至为他这种堪称无可匹敌的气势鼓起掌来:“很难得啊,太宰君。”

“真的是……这么直接的宣战吗?都不像你了,”他抱怨似的开口,“简直连我都吓了一跳呢。”

“既然太宰你都这么说了,再这么毫无理由地固执下去,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呀。”森鸥外为难地反复摩挲着下颌,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啧,我之前还以为保密工作做得还不错,但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呀,”他缓缓问,“不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呢?太宰君。”

太宰治一边笑,一边咳嗽了起来:“这分明是很明显的事吧……”

他感觉到有冷透的风从鼻端口腔一点点钻进肺里,带着些许血腥的气息。

森鸥外笑道:“比如说,不再阻拦你的去路,让你去将你的光带回来,怎么样?”

太宰治静默片刻,语气漠然道:“森先生,您在拖延时间。”

森鸥外痛快地点了头:“没错,可是你知道又能怎样呢?”

“只要我站在这里,你就根本没办法越过我,去将中也从这场舞台剧中带出来不是吗?”

森鸥外第三次看了腕表,笑道:“真正的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哪怕你什么都不说,不也一样要在这里,跟我一起等着戏剧落幕吗?”

“与之相反,只要你说的够快,中也受的罪就会少一点,他的安全性就会更多一些保障,”森鸥外偏了偏头,“这还不够你来为我好好讲个故事的吗?”

太宰治轻声道:“好吧,如您所愿。”

“最大的破绽就是您啊,”他说,“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以您这样利益至上的人而言,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港口黑手党的利益受损。”

太宰治看着森鸥外,鸢色的眼眸里露出点堪称阴冷的意味:“从这个最根本的立论点延伸开来,也正如意黑教父阁下之前所说过的——您是不可能放弃港|黑最强有力且忠诚的王牌,去赌一个不明确的未来。”

“而作为中也这样的顶尖战力,也绝不能失去自己的异能力。”

“但恕我直言,”太宰治闭了闭眼,语调清晰而冷静,“之前您的种种行为——无论是在意黑变故后,让中也带着伊塔洛小姐尽快来到横滨,迫不及待为他们订立下那可笑的婚约,还是在卡洛那家伙刚刚到来的时候,干脆将之前自己说出口的承诺全都当做笑话一样吞了回去,直接放弃了对伊塔洛小姐的保护。”

“从表面上来看,会做出这样举动的您,实质上就跟完全将港口黑手党的根本利益抛之于脑后的傻子没有区别。”

“可不管怎么看,您也不像是个为了一点点眼前的小利而不顾长远得失的冤大头。”

他有点嘲讽似地开口:“您要是那样的人,也没办法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好端端坐这么久。”

森鸥外感兴趣地挑了挑眉:“真是意想不到,你对我的评价竟然这么高啊,太宰君。”

太宰治轻笑了声,没有说出更多近乎于讽刺的话语:“那么,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了。”

“您不会置港口黑手党的利益于不顾,但中也他确实在您的指令下,哪怕在没有拿回异能力的情况下,也仍旧马不停蹄从意大利赶回横滨。”

“所以答案就很明显了,那也是整个事件得以成立的唯一可能,”太宰治淡淡道,“那就是,让中也异能力消失隐匿的罪魁祸首,或者说,能够再度打开中也异能力的开关,从那时起,就已经在您的掌控之中了。”

“除了那位您口中‘可爱的小姑娘’,伊塔洛·卡尔维诺小姐,还会有第二个人值得您和意黑教父阁下这么大费周折吗?”

太宰治凉薄道:“那位小姐,可真是了不得啊。”

听完这番话,森鸥外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赞叹道:“完美的推论。”

太宰治没有对森鸥外的吹捧做出任何表态。

“您想听的已经听完了,”他抬眼,冷厉地望向森鸥外:“您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森鸥外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腕表,含笑道:“三分钟。”

他说:“再有三分钟,那位令人‘尊敬’的卡洛大少爷,也应该就会死在中也手上了吧。”

太宰治知道他此时此刻是铁了心要将自己拦在这里,终于装不下去了:“森先生——”www.九九^九)xs(.co^m

他低吼道:“中也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之前他们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整个横滨大张旗鼓地放出那么多似是而非的消息,把卡洛对伊塔洛的杀意渲染了个淋漓尽致。

现在却又避开外人的耳目,专门把打开中也异能力的“钥匙”与中也绑定到一起,还特意将卡洛引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借刀杀人!

他们要的就是卡洛死于因异能力而暴走的中也手上的事实!

但唯有一点,让这个布局充满了变数。

在这之前——也就是在中也的异能力强行被“消失”之前——中也已经保持着【污浊】状态足有很长一段时间。

以后期观测结果而言,当时对现场的极端破坏性,已经是足以让中也身体到达极限的程度了。

太宰治没办法确认,中也“消失的异能力”被重新放出之后,到底是怎样一个状态。

他究竟还能在这样的状态中保持多久?他的身体究竟还能支撑多久?他究竟……会不会出事?

太宰治可以随意将自己的性命拿去做赌,是生是死都无所谓。

但他无法接受赌桌另一面的筹码是中原中也的安危。

他根本就无法接受那个黑漆漆的小蛞蝓在他面前再次命悬一线,连一丝一毫可能的风险都不允许。

那是他的光,太宰治不允许任何人再将它夺走。

所以他咬着牙,声音有些微颤抖着重复道:“中也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森鸥外也敛了笑容,他看到自己亲手教养过的那孩子脸色大变,就好像脸上一直戴着的平静无波的面具渐次碎裂开来,露出内里些许脆弱的内在来,心里无声无息地叹了一声。

森鸥外平静道:“他必须受得住。”

“毕竟有你在,中也不会有事,”森鸥外低笑一声,“你也不会让他有事。”

“再等一等,”他仿佛是在诱哄,“我们期待已久的大戏,很快就会结束的。”

在森鸥外的话音落地的那一刻,后方厂房内部,有剧烈的爆炸声裹挟着黑烟冲天而起。

中原中也的异能力【污浊了的忧伤之中】,在时隔数月之后,再度重新现世了。

太宰治的大脑瞬间空白了一瞬,所有的情绪与思维都在那一刻被某种力量强行抹去了,像是一张彻头彻尾的白纸。

他听到脑海深处传来的轰鸣声,掩盖住了所有的一切。

森鸥外腕表上的分针跳动到10:50分的位置。

最后一幕戏终于开场了。

太宰治尽量稳住呼吸:“都到了这地步,还有必要把你们那点腌臜的算计拿到台面上来说吗?”

“没必要?算计?”听太宰治这样说,森鸥外似乎有点伤心的样子了,“太宰君,你还是老样子啊。”

他一字一顿:“无论是什么理由,统统都不行。”

太宰治看向森鸥外,眼里带着坚定不移的固执:“那是我黑暗生命中唯一的光了,我怎么可能容许别人再把他夺走!”

面对太宰治的诘问,森鸥外默然不语。

时间在无声中静静流淌着,厂房外不远处,看着太宰治苍白面容上的冷笑,森鸥外眉心皱了皱,又缓缓放松下来。

他淡淡道:“在我看来,为守护横滨的稳定和平,为扩张港口黑手党而做出的努力,这就是值得人为之奋斗终身的事业,为此付出一丁点代价根本是不值一提的事。”

森鸥外的话意有所指:“然而你却永远看重那微不足道的得失。”

“对你来说的微不足道,对我来说却是生命中罕有的光,”太宰治冷笑,“从根本上来说,我们从来就不是同类人。”

太宰治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活着本来就是一件痛苦至极的事,眼睁睁看着自己珍视的那些东西离去,却无可挽回的滋味更不好受。”

他静静道:“我失去过一次,就不会再让同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便如水银泻地,那言语中的力量不容置疑:“就算是您的计划也不行,就算是为了什么该死而可笑的大局也不行。”

时隔多年,他终于还是将此事直白明确地说了出口。

面对这样的敲打,太宰治的面色也冷肃下来,他冷肃道:“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

“呐,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森鸥外微笑道,“太宰君,就由你来告诉我,究竟是哪些地方暴露了我们的计划,为我做一下战后复盘工作如何?我也很想听听你的看法的嘛。”

他竖起右手食指,点了点身后那片工厂区域:“如果答案能够令我满意,我或许会考虑为你行个方便。”

“人生是一场永无终结的恶梦,但若这可怕的梦中连光都不复存在,那也就跟地狱并无区别了吧,”他缓缓站直了身体,直视森鸥外的双眼,“在这世上,我能够拥有的东西很少,但唯有那些光是我绝不能容忍失去的。”

“曾经有一道光在我眼前熄灭了,只是为了你的‘大局’,我失去了一位挚友,”说到这里的时候,太宰治顿了顿,然后才冷冷地笑了起来,“在这件事上,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比您更清楚了吧?森先生。”

太宰治知道,森鸥外现在所说的,早已不仅仅局限于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更是将他之前叛离港口黑手党的旧事一并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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