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你没那么多观众
大嘴说你认为婚姻应该植根于爱或者两情相悦,就一定比植根于攀龙附凤或者现实利益更高尚么?男人追求金钱叫做追求事业,无可厚非;那么一个女人追求物质,就算是她想用婚姻来换取自己的优裕生活,只要她不是用卑鄙下流的手段,也无可厚非。我记得有这么一句话:说爱情之所以是美丽的,正是因为它是自由选择的。这句话不无道理,志向不同而已。你要你的爱情,她要她的物质,人生姿态不一样,这里面没有对与错是与非的问题。
大嘴征子不愧为高知后代,他本人虽不喜念书,但遗传使然也是个人精,有时看事说话都很深邃洞明,使老疙瘩有种如聆佛音的感觉。他心有不甘,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大嘴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离开就离开吧,就像月亮暂时逃离地球的轨道,如果觉得金星好就绕着金星转圈就是了。也许,我是说也许啊,别当真。也许转了半天火星不如传说的美好,还是觉得地球厚道,一不留神又回来了也保不齐。一切顺其自然吧。
两个月来老疙瘩三天两头来宋爷家,除了帮宋爷做些如常的家务,之后就躺在尾巴的铁床上发会儿呆。他不死心,大嘴说静观其变。静观其变说明还有变数,他希望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有一天突然出现意外惊喜——每当踏进宋爷家门时总是幻想着一种场景:他看到尾巴正在她那小铁床上合被而卧,他看到尾巴黑黑的瘦瘦的,一脸疲惫,就像一个迷途的小鹿,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回到家里贪婪地酣睡着。然后醒来的尾巴流着泪,表示她再也不离家出走,再也不离开涛哥……首发 www..
那是多么大的一个福至心灵的惊喜!爱情是什么?失而复得是什么滋味?不就是找不到她时怨怼无比,见到她时又心花怒放到什么都可以原谅吗?
然而,一天天过去,他的心一天天往下沉。又像那一簇簇燃烧的火焰充满了难以熄灭的痛苦。虐心,太虐了,有生以来,最虐心的一件事!
这天下班,老疙瘩又来到宋爷家。宋爷正在家门口修理他那破土箱。他接过锤子,说宋爷,我来弄,您赶紧进屋去,大冷天的再冻着,跟您说过多少回,有什么事你就留着,等我来干就行。宋爷说没事,能弄。老疙瘩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破土箱子给钉好了,对宋爷说您先凑合用,赶明儿我再从单位给您弄个新箱子来。
说着话回到屋里,宋爷脑袋虽有些滞,但身板还是硬朗,买菜做饭一般的家务都是自己打理的。看来宋爷晚饭已经吃了,饭桌的小锅里还剩了点炖的烂糊的土豆粉条。宋爷就爱吃土豆炖粉条,宋爷说他从小就吃这玩意儿长大的,吃了一辈子楞没吃腻。老疙瘩把饭桌上的盘子碗收拾到水池,刷起来。
老疙瘩说就这么完了?算了?这这这不活活气死我!大嘴说你有勇气死么?他摇摇头。大嘴说还是的,你没勇气死,就得拿出勇气活。既然如此,老爷们儿就得拿得起放得下,要敢于面对惨淡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别把自己老整着一副忧国忧民的苦瓜脸,没人欣赏。不就一个女人么?这个世上最不怕失去的东西就是女人。
老疙瘩说我还是想不通,尾巴这样做是为了是么?钱?难道尾巴变心就是为了金钱物质?
老疙瘩喝得连地球都跟着脑袋转——尾巴这一去千里烟波,再不会有回转的时候?心里万千滋味揉杂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要说这两个月来他天天抱着一个意外惊喜的幻想,然而今天,他的那个幻想肥皂泡一样,颠覆性的彻底破灭了。他的脑仁儿就像被虫子蛀空了的榛子,除了虫屎,一点果肉都没了。他愤愤然:难道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就那么靠不住?当初的海誓山盟转眼成空化作一泡狗屎?
从尾巴神秘“失踪”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想必宋爷也知道他的心思,这时宋爷摸摸索索从他床头褥垫下抽出一张汇款单递给老疙瘩。老疙瘩接过汇款单看得如同一头雾水,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注入冷水般,那股冷流沿着血管遍布全身。
汇款单的汇款额竟是一千法郎,汇款人宋小卓,汇款地址是法国巴黎圣罗里昂市罗斯福街52号,汇款单留言处有字:爷,我嫁人了,这钱是给您过日子填补着用的。
宋爷接过汇款单指指留言处的那些小字,含混地唔了一声,那皱褶纵横交错的脸上不置可否笑笑。宋爷只是个“唔”字,想必宋爷再也回答不上来什么了。宋爷老了,脑瓜处于半混沌状态。
大嘴说,哥们儿这都什么年代了?关于婚姻这事月老早下岗了,现在由财神爷接管了。这是个喜儿美滋滋嫁给黄世仁的时代;醒醒吧,你以为现代的女人还养在深闺么?有几个会死心塌地地上演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呢?如今就是坚贞不屈的祝英台在世,面对花花世界各种诱惑,都有可能变化的,都是凡胎俗人,只要几分钟时间稍稍不坚定,祝妹妹就有可能背叛梁哥哥移情别恋了。
老疙瘩的眼睛红得割血一般:就这样一败涂地拱手相让?亲戚朋友街坊四邻谁不知道我徐海涛和宋小卓的事?这让我的脸皮往哪搁?这会让人瞧不起的,伤不起啊!
大嘴满脸洒笑,说,没有谁瞧不起你,因为别人根本就没有瞧你,大家都忙的很,失恋就跟狗咬人,不是什么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你没那么多观众,别那么累。
为什么这封信是从巴黎来的呢?尾巴难道嫁到国外?嫁到法国巴黎?老疙瘩被雷在那里,这是让他灵魂出窍也万万想不到的。巴黎在地球的哪旮旯他一时还搞不清楚,仿佛在天边地脚,遥远得触不可及。那张纸在他手里颠来倒去地看,眼睛先是白的,突然变红,接着渐渐发暗黑糊下来,像是短路烧掉的灯泡。心中一阵冰瓦凉,头发一根根地竖起来。
他把汇款单举到宋爷眼前:巴黎?尾巴?嫁人了?
那天晚上,老疙瘩和大嘴征子在交道口“24小时都有饭餐厅”喝了十八瓶啤酒,一直喝到东方鱼白。
当大嘴听老疙瘩说尾巴嫁到巴黎,竟高叫:吆嚯,这节奏,小丫头片子胆量也是碉堡了,鲲鹏万里呀!
就这么几个字?就这么简单?就这么高速?就这么无情?就这么决绝?嫁给谁?竟如此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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