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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泽之苏醒

第八章 他叫顾凡

那一年,他十岁。

顾凡发现自己开始变得严重嗜睡,食量也变得异常惊人。

原本学习还算认真,生物钟准时,饮食习惯良好的顾凡。变成了一位经常上课迟到,喜欢在课堂上偷吃东西,并且还邋里邋遢的家伙。

顾凡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单手杵着下巴,双眼毫无焦距的看着远方的星空,脑海里开始回忆起自己这些年的成长经历…

…………

十岁之前,顾凡在自己看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

身体开始出现了奇怪变化的顾凡,每次食堂吃饭,打菜的盘子上面,都会堆出一座米饭做的“小山”。

顾凡的脑袋就这么埋在这座山里,做一位英勇无谓的“愚公”。

刚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老师和同学们还会把这种情况归咎于“长身体……”。

后来就变成了“家里实在困难……”

再到后来的“天蓬元帅新投的胎……”

开始的顾凡食量虽然大了些,但也只是吃一盘,不够加点菜就行。

后来一盘不够吃两盘,两盘不行就三盘。最后则变成从食堂开门吃到关门……

这么个饿死鬼一样的吃法,终究还是学校被叫了家长。

从老师那收到消息的沈溪,顿时红了眼眶。然后马不停蹄丢下工作从单位赶去了学校。

到了学校的沈溪看见坐在食堂角落里正狼吞虎咽的顾凡,当时哭成了一个泪人,只觉得自己对顾凡亏欠了太多。

从那天之后,顾凡的零花钱就从每天五毛涨成了每天一块,沈溪说这是为了让顾凡多买点好吃的,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一块钱……当时能买五个馒头!

因为感受到了身边渐渐多起来的异样和嘲笑,顾凡在学校里开始刻意控制食量,每顿都吃的不多。

但是吃完之后并不会立马离开食堂回去教室,而是走到外面闲逛。等到食堂里吃饭的同学和老师彻底走光之后,顾凡才会悄悄的返场。

找到食堂的阿姨装装可怜,编一些家里困难,没钱吃饭的故事,或者说些好话,成功博取到同情心之后,就可以从善良的食堂阿姨手里,打包一些饭菜偷偷藏在书包里带回去。

沈溪并没有因为顾凡差点吃垮食堂而察觉出来什么异常。

因为当时通知她情况的老师,并没有敢将顾凡恐怖饭量的事情说的太真实,跟沈溪交代的比较隐晦,因为真实的情况反而显得夸张……

另一方面就是顾凡并没有因为吃的多而变得臃肿肥胖,依旧还是面庞清瘦身材细弱,甚至连身高都没怎么发生变化。

与此同时,顾凡发现自己身体的力量、灵敏、速度等各方面身体素质,都开始进入了一个恐怖的急速的成长阶段。

有关身体的异变,顾凡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沈溪都未敢提过一句,这个秘密就这么藏在自己的心底,每天按时吃饭,准时上学,继续以正常方式的在学校里的和小伙伴们相处,虽然他的小伙伴已经越来越少……

一个年仅十岁的男孩,发现身体出现这些异样,并没有小说里写的那样欣喜若狂,觉得自己戴上了主角光环,成了拯救世界的天选之子。

那一段时间里,顾凡内心里有的只是强烈的不安对未知的惶恐,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个怪物。

因为老师发现他的不合群,在一次学校组织的足球友谊赛里,刻意安排了他上场。

在老师的善意引导和伙伴们的“热情”邀请下,顾凡没忍住来自足球的诱惑,参与了那个小队,踢了那场足球。

那场足球赛,顾凡踢断了同学三根肋骨,也彻底踢断了顾凡的社交欲望……

自此之后,顾凡变得小心翼翼。

不再敢坐公交车上学,不再敢从学校偷偷带饭菜,不再敢和同学起冲突,也不愿意再和任何不必要接触的人相处,就连午睡也只是趴在课桌上假寐。

那年的夏天,对顾凡来讲,只发生了两件大事:

正式从小学毕业

【天地盟】盟主身份易主。

十岁之后,顾凡成了外人眼里,一名普普通通的小男孩……

谁又能想象一个孩童模样的小家伙,是个可以徒手碎砖块,单手抬冰箱,百米成绩能跑出八秒八的“怪人”呢……

这样的顾凡在假装普通的同时,还有着抑制不住的孤独。

这种孤独的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那天,学校门口两个孤独的灵魂的相遇,让顾凡得以从这种状态脱离出来,让他学会了以另一种方式和这个世界相处……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下午,天气一般,没有雨也没有风。

刚刚升了初中的顾凡,没有了小学时的活泼,变得沉默寡言。

他低着脑袋,背着空荡荡的小书包,跟往常一样独自一人,匆匆踏出校门走在熟悉的回家路上。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正朝前迈动着步子的顾凡突然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向前面离他还有两三米远,身体壮实的像小山一样的圆脸大叔……

只不过出生的时间有点特殊,新年与旧年即将交替的时候——除夕。

因为出生时间的关系,顾凡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受过来自生日的快乐。大家都在忙着过年,哪怕是难得的收到一句生日祝福,也大都是伴着“新年快乐”一块。

小学的顾凡,有很多要好的玩伴,歃血为盟的兄弟就有十来个。作为“天地盟”地位最尊贵的盟主大人,顾凡的位置一直都有很多人觊觎着,一直征战到六年级,地位才算堪堪稳固下来……

在顾凡即将从脖子上摘下红领巾,踏入初中的那一年,他渐渐发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出现了奇怪的变化。

“那为啥你一直忙着赚钱,我们还是这么穷啊!!”

入夜,渐微凉。

顾凡自出生以来,就一直跟着母亲沈溪生活,没见过父亲,小时候的他也曾多次追问过,母亲的答案一直都是一个简单粗暴并且清脆响亮的大嘴巴子。

开始的时候,顾凡还会哭,后来懂事了,就好了,他不问了。

直到最后一次顾凡向母亲再次问出了同样的问题,答案才出现了变化……

“Pia!”

从此以后,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变了,变得和“爸爸去哪了?”的问题答案一样了……

顾凡是个很活泼的孩子,到了幼儿园大班的时候,顾凡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第七个女朋友,后来长大了,成了小学生,政策不允许了,她们自然也就都成了前女友……

那时候的他就特别奇怪一件事:母亲为什么这么忙?

每次问出这个问题,沈溪都会笑着摸着他的小脑袋回答“妈妈在忙着赚钱呀!”

因为母亲工作比较忙,抽不开身照顾的原因,顾凡三餐都是订在学校的食堂里的。

小学的食堂,打饭并不会限量。

“妈妈你为什么每天都这么忙呀?”

“妈妈在忙着赚钱呀!”

从顾凡有记忆开始,母亲就一直特别忙,能保证自己一日三餐饿不死,其实就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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