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泽之苏醒

王刚摇了摇头，笑了起来“傻小子，我知道你在为我感到可惜，可是失去了源力，对我来讲，也不完全都是坏事，我可以沉下心去好好研究我的武学，还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老病死。这些都是之前身为A级进化者，根本无法企及的梦想。”

顾凡好奇的说道：“生老病死怎么也成了梦想？那次的战斗王叔你是不是还伤到脑子了？”

王刚佯装愠怒的说道：“臭小子，现在又开起你王叔的玩笑了？你都不知道你刚才那副义正言辞质问我的的嘴脸，有多让人寒心！”

王刚低下头沉默了许久之后，突然缓缓抬起手掌掩住额头，不着痕迹的擦去眼眶里还没来的及流下来的浊泪。

“值得吗？”

王刚喉咙里发出略微带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值得！”

顾凡点了点头说道：“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王叔你也别跟我一个小孩计较什么！从引灵完成之后，你告诉我需要离开江城一段时间，我也意识有什么不对劲。直到上个月清明，咱们俩遇见的时候，我发现你体内没有源力的时候，才感到有点奇怪，但并不能完全确认。直到刚才，你朝程松释放你的【武煞元罡试】探他的时候，我才察觉到你体内的异常……才确定了你的源力不是隐藏，是彻底没了……”

王刚咧了咧嘴角，憨厚的笑道：“我知道会被你小子察觉，但没想到这么快，你这三年的进步挺大嘛！怎么样，现在的实力达到什么等级了？”

顾凡看了一眼旁边还在昏迷的程松，嘴角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戏谑，朝着王刚谦虚的说道：“也就那样吧，全靠自己修炼，也没有什么实战的机会，现在按我自己的估计，应该是勉强算是达到B级实力了……”

听到顾凡的回答，王刚壮硕的身体一个踉跄，差点从石凳上摔下去。

王刚稳住身形，调整了一下呼吸，瞪着一双大眼认真的看着顾凡说道：“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刚刚说的是B还是D?”

这时，两人的一旁传来了第三道声音，他说他是B……

“三年前的那次重伤的确对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我承认，当我察觉到自己体内的源力全部没办法再被感受到的时候，的确也懊悔过。我也曾无数次在漆黑的深夜里，疯狂逼问自己，如果当时没有跟那只碧眼双头蛟交手，没给你带回来那只内丹，我会怎样……”

顾凡的情绪也开始渐渐平静下来，看着对面的王刚憔悴的脸，心底更多的其实是愧疚。失去了源力滋养的王刚，在这短短的三年里，一下子苍老了太多。

王刚叹了口气说道：“没错，毕竟如果我再想去找另一只合适你的海兽，时间赶不赶得上不说，光从效果上来看，也绝不会赶得上六阶海妖的内丹。这就是我刚才提到的两个问题的后者，正常六阶海妖的内丹，你是绝对没有足够的实力吸收的，唯独只有那只刚刚完成了海妖进化，并且还是新长出来的蛟龙脑袋里的内丹，才能真正适合你当时的身体情况。那个机会，说是千载难逢也不为过，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达不到那么完美的效果……”

顾凡心有余悸的说道：“可是为了那个机会，你失去了源力，也失去了恢复自己龙牙身份的机会……”

顾凡摇了摇头，说道：“有什么好提的，难不成我成天拽着你说：我昨天做梦了，今天又做了个梦！这不是成精神有毛病了吗？”

顾凡这一句接一句的接连质问，将王刚的内心搅动的五味杂陈。

王刚继续说道：”如果不跟它交手，而是直接拼劲全力的逃，的确有较大的可能性能让我在刚进化成功的碧眼双头蛟面前，成功逃出海底。但是，那样我应该会更后悔……”

顾凡问道：“更后悔？为什么后悔，你不会失去源力，你可以继续当你的龙牙精英，大不了再去一趟深海，捕捉其它的海兽帮我化灵！”

顾凡低下脑袋开始回想起引灵之前的记忆，说道：“那段时间的确是有点不对劲，变得易怒，在学校里还差点因为一些小事和同学起了冲突，我以前脾气是没那么暴躁的。”

王刚砸吧了两下嘴巴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我当时不提醒你，是不想让你的情绪再出现什么波动，况且告诉你对这件事也起不到任何帮助！因为察觉到了你的异常，我清楚的知道，如果再不给你进行引灵，将你体内的能量做一个宣泄，迟早要出大纰漏。用形象一点比喻来讲，如果运气好一点，应该会内力全失，要是倒霉一点，那就是爆体而亡……”

听着王刚对当时自己体内情况的分析，顾凡心里顿时一阵后怕。

“所以你才为了得到它脑袋里的内丹，冒着生命危险去跟碧眼双头蛟交手？”顾凡恍然大悟。

顾凡疑惑道：“我身体的问题？天赋又怎么会彻底毁掉？”

王刚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回答道：“当时的你，就像是一个被充满了气的气球。虽然表面上看，你只不过是体内的力量达到饱和，并没有什么其它异常。但是你当时的体内其实还在不停的发生着强化，只不过因为你身体已经到了某种极限的原因，强化的程度开始减弱，但它始终在不停的一点一点持续强化着。我能察觉到你血液里的躁动，也能感受到你气息上的紊乱。”

顾凡不好意思低下了脑袋，朝着王刚回答道：“我只是觉得你为我做的太多了，又偏偏把自己遭的罪做出的牺牲都藏在自个儿心里，替你感到委屈而已。”

王刚重重叹了口气说道：“感情都是相互的，你小子对王叔的感情，就像王叔对你一样，虽然我们爷俩没有什么医学上的血缘关系，但是对我们彼此来讲，对方都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值得去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而且每到深夜，也越来越频繁的开始做梦，经常会梦到一些光怪陆离的奇怪画面，然后在半夜里带着一身冷汗惊醒。从记忆力强化了之后，除了那段时间之外，我就没做过梦。当时我还一直以为那是因为精神压力比较大才导致的，可是王叔你发现我身体出现了问题，为什么不提醒我？”顾凡说完又带着疑惑看向王刚。

王刚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察觉到了你脾气上的不对劲才开始刻意留意你的，不过你经常做梦的事情怎么也没跟我提过？”

王刚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可以再去捕捉其它的海兽，哪怕是再抓一只五阶的海兽，对拥有A级实力的我来讲，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有两个问题……第一，你身体的问题，我当时看的出来，如果不尽快让你完成引灵，你身体里的天赋恐怕就要彻底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