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奇兵
就在这时,小河上流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咆哮声,仿佛雷声从山坡后滚来。河滩上的阿勒曼人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循声向上游望去。只见一座水墙突然从河流拐角处咆哮着,翻腾着,以万马奔腾之势向下游冲来;河水从狭窄的河道奔涌而出,浪头翻滚着冲向浅滩上抱团的阿勒曼人构成的渺小的蚁群。
阿勒曼人哪见过这阵势,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时温顺的河流突然变成了凶恶的猛兽。士兵们前后拥挤着,推搡着,试图逃离河道,但他们绝望的发现他们无处可逃。河的东岸高于西岸,大量的士兵拥挤在东岸陡峭的河堤上,还有更多的士兵从树林里冲出来。而西岸的地势较为平坦,渡河的士兵正好处于洪水冲击向方向上。
只见那水墙以雷霆之势,向阿勒曼的前锋部队扑来。刹那间,那数百人的蚁群被洪水裹挟着,向下游翻涌而去;岸上更多的敌军士兵被后面一心醉于杀敌的同伴们推挤着掉入洪水中,在浪花里翻滚着、哀嚎着、消逝着。还有一些人虽然没有掉下河里,却被后面挤上来的人推倒践踏,不知死活。
罗马士兵们看到眼前壮观的景象,不禁大声欢呼起来,他们用剑用力敲打着盾牌,发出野兽般的吼声,咒骂着敌人,发泄着昨天被阿勒曼人围追堵截的郁闷,低迷的士气一扫而空。
克劳狄见敌军陷入混乱,立刻大喊:“放箭!”只听前排一阵嗡鸣,一片灰云从山顶上腾空而起,向河对岸快速飞去,化成一片死亡之雨,扎在甲胄单薄的阿勒曼士兵的身上。河边的敌军有如被收割的麦田,齐刷刷倒下一大片。
并且更为忠诚,我的爱人
镜头回到克劳狄这边,随着罗马步兵和蛮族部队碰撞在一起,克劳狄拼命按住前排弓兵射击的冲动,反复大喊着“等我命令”,士兵们拉弓如满月的双手微微地发抖。
第一波箭雨刚刚停歇,只听嗡嗡弦响,又一片乌云腾空而起,向对岸飞去。阿勒曼人终于回过神来,一些人开始举起盾牌遮挡,还有一些人举起同伴的尸体替自己抵御着箭矢。
但在密集的箭雨面前,蛮族战士仍纷纷倒地。这时,森林中传来一阵号角声,阿勒曼人纷纷丢下同伴的尸体,狼狈的逃回到森林之中。
乌云已降临我们的海岸
我将为你等候
直到永远......
这首迦太基的民谣《永恒》再次飘荡在山谷的上空,如同女巫在低低吟唱,带走了战场上空弥漫着的数百个阿勒曼战士的亡魂。
浅滩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生气,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河岸,仿佛死神的镰刀刚刚收割过的庄稼一般。战场又恢复了宁静,不过这次,是死一般的寂静。
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
那是罗马人的强权和刀剑
我将会勇敢,变得坚强
河岸上留下成片的尸体,还有一些伤兵躺在地上哀嚎。一些勉强还能动的人,手脚并用,缓缓向树林爬去,但很快被更多的箭矢钉死在地上。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河滩上密密麻麻留下了数百具阿勒曼战士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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